第137章 穿進原著變成貓（45）

穿進原著變成貓（45）赤井秀一視角

第一次見到黑髮青年其實是在同行搭檔蘇格蘭的手機相冊裏面，放得很深，只是一張有點側臉的背影正圖。因為是在樹影下，連青年正面都顯得遮遮掩掩，含含蓄蓄。可倒不是說這張照片的人有說不出的故事，而是使用了這張照片的人彷彿才是那個真正掩藏了深刻內斂，不容外放的情緒。

僅僅是一張背影圖，就可以滿足自己最少的心理需求。

事實上，卧底的組織里人員關係乾淨利落，所有人都是可以一查到底，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把在乎的人放在隨身的手機裏面，以免暴露自己的弱點。能這樣主動放個引人遐思的人，即使只是一張背影，總是有說不出的味道來。

背影可以看得出一點側臉，青年倒不像是蘇格蘭說的那種聰明理智的人，外貌上是個剛成長起來的青年，青澀多一點，單純多一點，乖巧多一點，似乎連一句狠話都不知道怎麼說。見到這麼一細膩，帶有些淺淺的混血特徵的臉龐，赤井秀一總感覺是個心思細膩又敏感的人。

如果非要從照片裏面找個亮眼的優點，那就是這個青年還長得挺漂亮的。赤井秀一很少會誇一個同性長得漂亮，畢竟這有些超乎想像，可是看了對方之後，總覺得對方確實還是挺乾淨漂亮的。

也不知道怎麼說，也許是因為沒有得到解釋和理由，就這樣像是抱着疑問一直到眼前的日子，也當然可能是自己記憶力好，擅長捕捉陌生人的外貌特徵。於是，在回顧過去在黑衣組織的生活裏面，有些印象的人裏面還帶上那個年輕人。

赤井秀一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遇上本尊。

對方出現在隔壁阿笠博士家門口前，赤井秀一就注意到他了。

赤井秀一潛伏在工藤新一家的首要目的就是保護隔壁的灰原哀——他前女友唯一的妹妹，最後也是最愛的家人。因此在那個門口前面出現一個陌生人，自然而然會引起自己的注意。

以他和對方的距離來說，赤井秀一是聽不到他們的對話的。

赤井秀一本身是可以用嘴型來解讀一些對話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否是那個青年特意的，他說話的時候用手遮了兩三回，看起來像是為了做出個喇叭形狀，放大聲音，但就是剛好卡在赤井秀一的視線盲區內，赤井秀一既看不到，也聽不到。全程只見灰原哀原本出現在門扉后，說不到幾句話后，灰原哀就去屋子裏面取東西，很快就回來遞東西給對方。

也許是某個最近剛認識的人？

赤井秀一展開了合理的想像。說到底，就是赤井秀一想要保護灰原哀，灰原哀也沒有對他打開心防，甚至與他聊起日常生活。赤井秀一不完全了解灰原哀的生活也是情理之中，當然這也有赤井秀一自己本身也沒有對灰原哀提過自己的想法。

就在想着他們之間互動熟稔，自己也許不需要太小題大做，投入太多注意的時候，灰原哀的舉動出現了一些違和。那種違和其實不過是蜻蜓點水，稍縱即逝。可對於專業人士來說，這一點違和卻像是警鈴般響起來，就無法忽視，視若不見。

在對方離開的時候，赤井秀一主動和灰原哀聊了幾句。灰原哀說對方只是來問路的。

但是你還專門給他拿了東西？

赤井秀一問了這句話，灰原哀十分警惕地看向他，彷彿赤井秀一是故意來試探自己的危險分子。灰原哀的反應對赤井秀一來說，已經算是很多的提示了，與她辨析情況，據理力爭其實並沒有很多的意義。相反的，這個時候才更應該去追那個人。

於是赤井秀一幾句話帶過話題后，就立刻順着交叉口跑去，希望自己不會跟丟對方。但他才剛從街口處冒出來的時候，赤井秀一便感覺到後背有人在看着自己。

大意了。

赤井秀一第一個反應便是腦袋裏想起這個聲音，但是他還是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一邊戒備，一邊轉身。

對上對方的眼睛時，赤井秀一突然覺得對方似曾相識。像是認識了很久的同學，叫不起名字，又像是高度近視，要很費力才能認出對方的臉。

青年有先說話前就笑的習慣，直接給人一種彼此認識很久的錯覺。但他說的話倒不像是熟人會說的話。

他說，有那麼好看嗎？

他又說，從剛才到現在，自己一直都在盯着他。

所以不留痕迹地掩蓋嘴型，果然是故意的。

赤井秀一首先觀察對方的武力值，從西裝襯衫上看，就知道面前的青年相當瘦弱單薄，甚至全身破綻、如同一戳即破的泡泡。待久了，赤井秀一還能從對方身上聞到一股啤酒花的味道，似乎為對方緋色的耳垂做了解釋。

不過對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眸光湛湛地看着自己。赤井秀一在問對方是誰的時候，突然才意識到這個人是自己見過的，就放在某個日本公安卧底的相冊深處，連看多一眼，多說一句，都像是窺探他人秘密一樣充滿立入禁止的禁忌。

於是在話音剛落下的時候，赤井秀一就給自己答案。

這人叫楚和，是個學心理的。

要不是親眼見到灰原哀對自己舉動的不自覺不自知，赤井秀一都會覺得這人是個普通的路人。而且真人第一眼看上去並沒有照片裏面的感覺——溫和，敏感，單純，反倒有種冷澀，持重，嚴謹的感覺，讓人會下意識去注意他的情緒變化。

簡單說，照片里的人讓人感覺青年很在意別人的情緒，而真人卻反過來會讓人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會不會不合適。

這種感覺並不是那種因為喜歡對方，才會不想引起對方不滿的拘謹，而是會覺得對方與自己有鮮明的等級差，讓人不自覺會看對方眼色。

感覺有點差，像是在面對固執己見，一旦自己發揮自己想法，展開行動，哪怕成功，也會被說成舉止幼稚低效可笑的上司。

itsked…（爛透了）

然而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優秀的長相總是能起了一些緩衝的作用。也許在普通人面前，很難與這個有壓迫感的人相處，但赤井秀一卻知道如何把握節奏，畢竟他和琴酒那樣冷酷得彷彿沒有一點人情的人物也共事過。

出於對這人行動目的，以及他與蘇格蘭的過往的好奇，赤井秀一一路尾隨着他，觀察着他，直到這個人大言不慚地開口跟自己要錢。

赤井秀一覺得好笑，不是覺得可笑，也不是覺得嘲諷，只是覺得像是聽到笑話一樣，莫名戳中笑點，就想笑，反倒生不出一點反抗、厭惡、疑惑的心情。一種對方想要就給他買一下，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的想法就這麼冒出來。

估計是對方的口吻太過理所應當。

但赤井秀一也不可能真的直接就被牽着鼻子走。

要錢也得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吧，捐款都有個名義，難道不是嗎？

楚和開口說，若是要取信於他，赤井秀一難道不想對我好嗎？

這反倒給了赤井秀一一個理由，一個毫不猶豫跟着對方走，走店，還被要求付款時沒幹脆離開的理由。要取信於人，最簡單的方法確實是拉近關係。如何拉近關係，自然就是刷好感，刷存在感。

不過楚和反倒拋出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報。說可能是假的，卻每一個都對應上自己了解到的情報；但說是真的，這人的情報也太多了。有些情報是花幾年時間也沒有答案的，但他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說出來。

除此之外，對方明明是蘇格蘭的朋友，為什麼他不對蘇格蘭說，反倒給自己提供了那麼多的情報。

這一點是值得懷疑的。

然而，且不說對方是敵是友，這下確實不得不對他有求必應。因為價格低到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黑衣組織朗姆的身份在黑市的價格是至少是八位數的美金，而他連人都見過了，甚至能弄出個名字。

赤井秀一是主動進攻的類型，甚至面對陷阱也是如此，與其說是險中求勝，倒不如說是他是贊同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的類型。

赤井秀一說：“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他想過對方遲疑、吃驚，甚至是恥笑的惡劣反應，但對方几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

“能問問理由嗎？”

“我不跟朋友討厭的人交朋友。”

“……”

赤井秀一想到的朋友只有蘇格蘭，所以他才驚訝，他從來沒想過蘇格蘭原來討厭自己。

看蘇格蘭性情溫和，沒想到藏得那麼深。

不過，蘇格蘭原本也是藏得很深的人，否則他也不會是短短一兩年內就獲得酒名的人。赤井秀一就算有些理解了，但還是不習慣認知中的蘇格蘭的形象。這種陌生感讓赤井秀一覺得楚和說的那個討厭自己的人不是蘇格蘭一樣。

赤井秀一輕笑了一下。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蘇格蘭還能卧底，自己卻暴露身份的理由，他的心思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