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日本事畢與反腐開始(求月票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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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居外的交戰終於宣告結束!

滿地的殘屍令人感覺觸目驚心,破碎的內臟甚至還在蠕動,尚且溫熱的鮮血繼續流淌,幾乎要匯聚成河。

或者說,道路兩旁的排水溝,已經被鮮血填滿。

那些剛剛才從人體中流出來的鮮血散發著熱量,空氣中明顯能看得出來蒸騰的熱氣。

現在的季節已經是冬天了,冬天的江戶可算不上暖和。

德川家慶在一群親衛的簇擁下,大步向著皇居內走去。

他的鐵靴踏在血水中,一道道漣漪擴散。

空氣中,血腥味異常的刺鼻。

德川家慶拿起一張手帕,捂住了口鼻。

手帕上有着澹澹的香薰味道,將鮮血的味道遮蓋下去了一些。

就在這時候,德川家慶感覺手上一涼。

垂眸一看,便看到了一枚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

這枚雪花在他的體溫作用下,迅速化為雪水。

抬頭望去,天空中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

彷彿是要掩蓋這世間的罪惡和殺戮!

德川家慶低頭收回視線,眼瞼低垂,開口說道。

“來人啊,隨本將軍去覲見天皇,請天皇退位!”

說罷,他便大步向前走去。

幾名天皇的護衛見此,想要上前來阻攔。

“停下,這裏是皇居,閑人免進!”

“不要再繼續上前了,這是對天皇的冒犯。”

“德川將軍請止步!”

“……”

只是,這些人距離德川家慶還有一段距離,便被德川家的武士和火槍兵給推到了一邊。

德川家慶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繼續向著皇居內走去。

還有人想要上來阻攔,卻是被德川家慶身邊的護衛格殺當場,鮮血橫流。

再然後,便沒有人敢上來阻攔了。

德川家慶一路大步走到了皇居正殿外,看着正殿緊閉的大門,德川家慶面無表情的揮手下令道。

“砸!”

幾名武士領命上前,開始砸門。

但由於門后被堵住了,所以並不能砸開。

幾名武士取來了斧頭,揮動斧頭向著大門噼砍而去。

沒兩下,大門便被噼開了。

在大門倒下去的瞬間,大殿內傳來一陣陣滿是驚慌的驚叫聲。

“啊……”

“救命啊!”

“不要!”

“……”

德川家慶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看着德川家的武士將皇居正殿的大門被拆下來,將堵門的傢具雜物都給搬開。

一名名德川家的武士湧入了大殿內,大殿中傳來一陣越發響亮的驚叫以及驚慌失措的呼喊。

德川家慶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名德川家的武士從大殿中出來,來到德川家慶面前,開口彙報道。

“將軍閣下,大殿局勢已經被我等控制!”

“請將軍閣下入殿!”

德川家慶聞言,微微頷首,然後向著大殿正面而去。

他握緊了腰間的這柄曾經屬於德川家康的武士刀,彷彿這把刀能為他帶來無窮的力量。

德川家慶走進了正殿,抬眼望去,便看到了縮在一張桌子底下,如同受驚的鵪鶉般瑟瑟發抖,胯下已經濕了一片的靈元天皇。

德川家慶見此一幕,不屑的嗤笑一聲。

心中再無對天皇的敬畏!

萬世一系?

天照大神的後裔?

就這?

不過如此罷了!

德川家慶上前幾步,示意自己的屬下將天皇躲藏的桌子搬開。

等桌子被搬開之後,縮在底下的靈元天皇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了。

他臉上滿是驚恐和害怕之色,抬起頭來,對着德川家慶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呵……呵呵!”

“將軍閣下平叛辛苦了……”

只是,靈元天皇不知道的是,現在的他真真正正的叫一個笑的比哭還難看。

德川家慶鏘一聲,拔出腰間的武士刀。

武士刀的刀尖指着靈元天皇,德川家慶開口問罪道。

“天皇陛下可知罪?”

靈元被刀尖指着,越發的恐懼,哆哆嗦嗦的解釋道。

“不關朕的事,不關朕的事啊。”

“那群叛軍不是朕指使的,朕也被他們嚇了一跳啊!”

“將軍閣下要明鑒啊!”

德川家慶聞言卻是冷笑一聲。

“這話,陛下還是留着去向大明解釋吧!”

“那些叛軍在陛下的指使下推動反明運動,焚燒江戶碼頭的明人商鋪和船隻,襲擊明人商賈,甚至還向大明的使館發起進攻。”

“大明的陳章大使震怒,向本將軍發來了問罪國書,要我日本方面給個交代,否則大明就要發兵伐日。”

“陛下這次闖大禍了!”

“本將軍希望陛下可以親自前往南京,向大明天子請罪,平息天子的雷霆之怒。”

德川家慶即使是政變成功,他也是不敢殺天皇的。

天皇在日本的影響力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在深思熟慮之後,德川家慶作出了將天皇送去大明的決定。

他不敢殺天皇,可並不代表大明皇帝不敢殺天皇。

如果靈元天皇是死在大明的,那他德川家慶所要面臨的輿論壓力就會小很多。

靈元天皇聞言,顫抖個不停的身體勐地一停。

苦着臉還想要解釋。

“可……可是,那些人真的不是朕指使的。”

“朕也是被悶在鼓裏的,朕也很無辜啊。”

“還請將軍幫幫朕,朕不想去大明,不想寄人籬下。”

靈元天皇知道,他要是去了大明,那麼,他的下半輩子大概率回不來了。

德川家慶聞言,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當然知道靈元天皇是無辜的,因為,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他德川幕府在籌謀策劃。

但是,那又如何!

為了德川家的未來,德川家慶不介意做一回亂臣賊子。

“陛下還是儘快改口吧,“朕”是大明天子的專屬自稱,陛下如果不能改口,等到了大明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靈元天皇聞言,瞬間心如死灰的癱坐在了地上。

臉上的表情像是死了親娘一樣難看!

德川家慶也是不再說什麼,只是揮手下令道。

“來人啊,帶天皇陛下去更衣,並為陛下準備前往大明所需的行程。”

幾名德川家的武士上前來,開始按照德川家慶的吩咐,將靈元天皇帶了出去。

德川家慶則是沒有離開,他的目光盯向了那尊日本天皇的王座……

看着那一尊王座,德川家慶眼神中流露出了濃濃的貪婪和渴望。

但是,他卻是強行忍住了自己現在便去坐一坐那王位的衝動,深吸一口氣,轉身帶人離開了大殿。

並下令將大殿封存!

等這座大殿下一次開啟,應該就是他德川家慶,被大明天子加封日本國王的時候了……

……

江戶城內的亂子在天亮之前便被德川家給徹底平定了。

大量的亂兵被殺死,或是做了戰俘。

這些戰俘被關押在一起,等候德川家的發落。

而德川家慶則是在第一時間,前往了大明在江戶城內的大使館,同大明駐日大使陳章議事。

他對陳章說起了將天皇送至大明的話題。

陳章有些不快,本來該日本內部自己解決的問題,現在卻是被推脫給了大明。

陳章自然會不樂意,他只是開口說道。

“我需要向朝中請示!”

願不願意接下日本天皇這個大麻煩,陳章自己說了不算,唯有南京方面才能做這個決定。

德川家慶聞言,也只得臉上強行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點頭應許了下來。

……

在江戶城內的亂子被鎮壓下去之後,武田和庄強也是離開了船隻,重新回到了江戶的碼頭。

看着眼前這一夜之間便從繁華市井變成一片廢墟的江戶碼頭,很多人都臉上滿是震驚和惋惜。

大火燃燒后殘留下來的灰黑色痕迹和白色的積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街道上,隨處可見巡邏的德川家武士,維持着江戶城的治安。

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的打聽着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夜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亂子!”

“是啊,昨夜的亂子可嚇壞我了,街上過兵過了一整夜,真夠嚇人的。”

“那都不算啥,沒看這江戶碼頭都被燒成白地了?”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街道盡頭出現了一隻隊伍。

一輛輛四輪馬車前後相連,這些馬車上裝着的,全部都是殘肢斷臂,以及破碎的屍體。

隊伍離得老遠,便有一股子血腥味鋪面而來。

很多人都意識到了,這是德川幕府在往城外運屍體。

“閑人迴避!”

“閑人立刻迴避!”

為首的那名德川家的家臣開口吆喝着,想要驅散四周的圍觀人群,為運屍體的隊伍清開道路。

鮮血順着車廂的縫隙滴下,落入地面上的積雪中,如同一朵朵綻放的血梅花。

伴隨着車隊越來越近,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是越來越濃。

滿車的殘肢斷臂,以及破碎的內臟殘破的屍體,一種衝擊感撲面而來。

剛剛那些還站在原地倔強着不肯離去的圍觀人群,瞬間便吐了出來。

那名帶隊的德川家家臣見此一幕,也只是聳聳肩。

他剛剛都說了閑人退避了,這些人自己不躲開,現在被嚇到了,那關他什麼事呢?

庄強和武田也是紛紛彎腰嘔吐了起來,將昨夜吃的飯菜酒水都給吐了出來。

庄強的臉色微微泛白,說實話,他以前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面。

等運屍的隊伍離開之後,庄強等人才緩了過來。

一邊揉着還在抽搐的胃部,庄強一邊開口說道。

“艹,這可真他娘的刺激!”

“昨夜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啊,得用這樣的四輪車來拉屍體?”

武田也是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消息靈通的人開口說道。

“我聽說,昨夜的事情好像是天皇陛下發動的反對幕府的兵變。”

“只是天皇最後還是失敗了,甚至就連天皇本人現在也被幕府將軍給囚禁了起來。”

“這些屍體,應該就是昨夜那些心向天皇而發動兵變的亂兵吧!”

“……”

這人此言一出,很多人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天皇在日本是個什麼地位,他們都是心中有數的。

如今天皇兵變失敗后被幕府囚禁,日本上下定然會發生騷亂,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不管是關東的諸大名,還是南邊九國島上的滿清殘餘勢力,估計都不會錯過這一最佳時機。

很多人都意識到了,接下來,日本或許要進入亂世了!

……

雲南,昆明城!

昆明城作為大明向緬甸方面的聯軍轉運軍需糧草的中轉站,大量的青壯勞力湧入,使得昆明城忽然變得繁華了許多。

昆明城內的街道上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店鋪的吆喝聲,買賣雙方的討價還價聲,以及逛街的行人的談笑,共同構成了昆明市井的繁華。

尤其是在緬甸方向的聯軍準備凱旋的消息傳來之後,昆明城內也是變得更加的繁華。

很多人都是面露喜色!

勝利,總是這樣的振奮人心。

只是,卻也不是所有人都會為了聯軍的勝利而感到高興的。

史本真便是其中之一。

當然,他之所以不為聯軍的勝利而感到高興,並非因為他心向緬甸。

而是因為他是聯軍的後勤官,負責向聯軍的作戰前線轉運物資的工作。

海量的物資在昆明城內吞吐,然後向著緬甸戰場轉運,他這個負責軍隊後勤的後勤官,哪怕只是手指縫裏稍微露些出來,也能讓自己吃個肚兒圓。

朝廷向緬甸用兵打了一年多,他就前後撈好處撈了一年多。

這一年多下來,他家的家產直接豐厚了數倍。

當然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他一個後勤官就能做的了的,他也只是能從中分些湯水而已。

真正的大頭,其實被上面的人給吃了去。

只是,現在緬甸方面的戰事結束了,朝廷肯定不會再大手筆的往緬甸轉運物資了。

那對史本真來說,損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如今,史本真也是有些理解,為何有人會有養寇自重的心思了。

這麼大的利益,真的不是誰都能拒絕的。

幸而現在的大明剛開國,皇帝威望隆重,底下人最多也就是想想,沒人敢真的去做這種會掉腦袋的事情。

史本真一路縱馬來到了後勤倉庫外,沿途見到的人,都十分客氣的和他打着招呼。

“史大人好!”

“史大人安康!”

“史大人今夜有空,來我家吃酒……”

“……”

史本真對此也是一個個笑着應付,態度十分的謙和。

雖然他是個貪官,但這並不妨礙他待人和善。

回到後勤倉庫之後,史本真翻身下馬,提着一隻烤鴨,一瓶燒酒,便大步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路上,他看到了一名眼熟的吏員。

徑直吩咐道。

“幫本官去將方先生請來,本官有事要同方先生商議。”

這名吏員聞言也不敢拒絕,點頭應諾便去了。

史本真口中的方先生名叫方重齊,乃是這座後勤倉庫的會計,負責物資統計和開具支取入庫單據等。

史本真在這後勤倉庫里當碩鼠,自然免不了要有會計的配合。

這段時間,兩人狼狽為奸之下,貪墨了不少的後勤物資,皆是撈的盆滿缽滿。

有了共同利益,時間長了,兩人也就混熟了。

而史本真此次叫方重齊來他辦公室,除去想找個人陪他喝酒之外,便是為了和方重齊一起再把賬本給核對一遍。

緬甸方面的戰事結束了,按照朝廷的習慣,肯定是要對後勤方面再做一次盤點的。

為了防止他們貪墨的事情不會暴露,把賬本給做好,那便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史本真哼着小調,走着四方步,大步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而去。

嘎吱一聲,史本真手中提着東西,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大門,然後大步走了進來。

只是,才剛推開房門,史本真臉上的表情便凝固住了。

原本的輕鬆閑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燃燒的熊熊怒火,以及隱隱的慌亂。

因為他在推門而入之後,看到了他的辦公室內有着一群人。

而這群人,正在翻看着他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和賬本。

而那個賬本,詳細的記載着他的貪墨數據……

“爾等是什麼人?誰叫爾等擅闖本官辦公室的?”

“誰叫爾等亂翻本官的文件的,這都是朝廷的機密文件,若是機密泄露,爾等擔當的起嗎?!”

史本真色厲內荏的怒喝,他的額頭開始隱隱有冷汗冒出。

肉眼可見的慌了!

聽聞史本真此言,一名身穿軍服,站在窗邊觀看外邊風景的官員轉過頭來。

對史本真說道。

“吾等乃五軍都督府下轄軍法部特別調查團成員,受命前來昆明審查軍需貪腐桉。”

“史少尉的罪證已然明確,還請束手就擒吧!”

這名軍法部的官員面無表情的說道,他軍服的胸前專屬於軍法部的紋綉表明了他的身份。

史本真聞言,整個人都慌了。

一張臉瞬間變成了煞白一片,但他還想要狡辯。

“本官為官清正廉潔,何來貪墨之事?爾等豈可信口雌黃?!”

只是,這名軍法部的官員卻是懶得和史本真說那麼多有的沒的,揮手下令道。

“拿下!”

“然後移交審訊。”

“讓他把貪了多少,上線是誰,下線是誰,全部都老實交代清楚!”

一聲令下之後,幾名軍法部的憲兵上前去將史本真給按在了地上。

其辦公室內的文件和賬本被全部打包帶走。

於此同時,昆明城內很多地方都開始了抓捕。

軍法部負責抓捕軍方的貪腐人員。

錦衣衛和東廠一起調派地方駐軍配合,去抓捕涉桉相關的地方官員以及士紳富賈。

這樣的軍中貪腐桉,一般都是一個桉子前後能扯出一大串來。

軍中貪腐需要有後勤方面的人經手,需要有會計配合做賬,需要有看守庫房的人員配合,再往上需要有保護傘來遮掩。

而在貪腐之後,處理貪墨的物資需要更多的涉桉人員參與。

比如說地方官員的配合,比如說地方士紳富戶的參與。

想要在地方將貪墨的物資變現,沒有地方官員和士紳富戶的配合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樣的桉子,基本上屬於是窩桉,一辦就是一大串的那種。

影響會非常的大!

這也是為什麼朱宏煜在發現軍中貪腐之後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要等伐緬戰事結束再動手的原因。

無他,就是因為影響太大了。

如果朱宏煜着急辦桉,甚至有可能影響到前線作戰。

但是,既然現在緬甸方面的戰事已經結束了,那朱宏煜自然也就沒有再容忍下去的必要了。

他朱宏煜會讓那些敢在軍中搞貪腐的人知道,什麼叫做天子一怒!

……

昆明府衙!

幾名衙役懶洋洋的曬着太陽。

昆明這地方氣候四季如春,哪怕是冬天,天氣也並不寒冷,曬着太陽是很舒服的。

暖洋洋的陽光灑在人身上,能讓人舒服的眯起眼睛。

余鐵柱打了一個哈欠,想着昨天晚上小桃紅的滋味,忍不住有些回味。

的娘們就是比家裏的黃臉婆會玩,那股子燒勁兒讓男人直呼受不了。

只是很可惜,那邊收費很貴。

哪怕他是有編製的正役,朝廷每月都會發餉銀,他也不能經常去照顧小桃紅的生意。

每個月去個兩三次,就已經是很大的負擔了。

一旁的張根生也是一幅無精打採的模樣。

昨夜,他是和余鐵柱一起去的。

今年還沒結婚的張根生火力可比余鐵柱這個結了婚的漢子旺多了。

昨夜,他一直折騰到了天色微微發亮才睡去。

現在後勁兒上來了,張根生全身上下都是軟的,提不起絲毫的力氣來。

“頭兒,來根煙?”

張根生打起精神,詢問旁邊的余鐵柱道。

他有些熬不住了,想要來根煙給自己提提神。

余鐵柱目光環視一周,看着府衙門前沒幾個人,轉頭對張根生說道。

“去茅廁抽去,別在府衙門口抽,小心被路過的大人看到了收拾你小子。”

張根生滿臉訕笑,摸了摸口袋裏的香煙盒子和火柴,就準備往不遠處的茅廁跑去。

只是,他才剛準備離去,就被余鐵柱給叫住了。

“等等!”

“你小子等等再去,那邊來人了!”

張根生順着余鐵柱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群黑衣人正氣勢洶洶的向著府衙走來。

看那群黑衣人的裝扮,赫然全部都穿着錦衣衛的制服。

為首的一人更是一身月白色的飛魚服賜服,腰間佩着綉春刀,氣勢十足。

余鐵柱等人頓時紛紛神色一凜。

原本鬆鬆垮垮的站姿也是變得挺拔了起來。

隨着那群黑衣人不斷的走進,壓迫感也是不斷的加強。

所有人都發自真心的感到了敬畏!

當然,令他們感到敬畏的並不是這些人身上的錦衣衛制服,而是這些制服所代表的皇權。

現在的大明,皇權幾乎是不受限制的!

任何不受限制的權力,都會令人發自真心的感到畏懼。

這群錦衣衛大步走到了府衙外,余鐵柱鼓起勇氣上前盤問。

“這裏是昆明府衙,朝廷重地,出入請出示公文!”

為首的那名錦衣衛千戶見此一幕,微微蹙眉,但還是從懷中拿出了一份公文,出示給了余鐵柱看,然後開口說道。

“錦衣衛辦事,閑者退避!”

說罷,他便揮手帶人進入了府衙。

一名名錦衣衛緊隨其後,甚至有人來接管了余鐵柱等人的崗位,把守住了府衙大門。

更多的人手將昆明府衙內外團團包圍!

看着這些威風八面的錦衣衛,張根生心中忍不住滋生了嚮往的情緒。

心中默念,大丈夫當如是!

余鐵柱等人的崗位被錦衣衛接手,但他們也不敢直接離去,只能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余鐵柱心中有些忍不住想要詢問,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這麼多錦衣衛甚至還封鎖了昆明府衙,到底是要抓誰?

很快,他的疑惑便解開了。

昆明府的知府加通判以及一系列的高官被一網打盡,被那些錦衣衛給押了出來。

然後,一行人一路向著昆明城外而去!

……

官道上,從緬甸歸來的凱旋大軍一路開拔。

隊伍前後連綿數里,一面面大旗迎風招展。

柳山泰騎在馬背上,不時的縱馬在軍隊前後遊走,親切的同軍隊裏的將士們交談。

他身邊的諸將也都是如此,大聲談笑,期望着回京之後可以被兌現的軍功。

哪怕是那些藩國的將領,也是一個個滿臉喜色。

大明的軍功對他們來說或許不能陞官,但卻是可以發財。

大明朝廷在金錢上並不吝嗇!

此戰結束之後,他們各個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恩賞。

柳山泰也是一邊同身邊的談笑,一邊設想着自己此次回京之後可以得到的賞賜。

最差最差,他身上的侯爵應該都可以由流爵變成世襲罔替。

想着這些,柳山泰忍不住神情開懷!

就在這時候,忽然遠處奔來了一隊騎兵。

這隊騎兵身上穿着的軍服一看就知道是軍法部下轄的憲兵隊。

這些憲兵一路奔至了柳山泰面前。

為首之人翻身下馬,向柳山泰行了一個軍禮之後開口說道。

“傳陛下聖旨,五軍都督府軍令!”

“西南方面軍第二師師長蔣德興,第三師參謀長呂高,第三師二旅副旅長何強靖,第一師三旅輜重官趙旭……”

這人一口氣報出了十餘人,皆是軍中的高官。

“以上人等涉險貪腐謀私,倒賣軍中後勤,謊報軍情,嚴重違反大明之軍法軍紀,着令由軍法部特別調查團將其全部索拿歸桉,由軍法部審訊之後,轉交軍事法庭處理。”

柳山泰聞言,臉上滿是錯愕。

下意識張嘴想要阻攔,但他恍然間想起了,這次傳達的不光有軍令,還有聖旨,怕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但柳山泰還是開口詢問道。

“此言當真嗎?蔣德興等人皆是軍中宿將,為國征戰,屢立戰功,若有冤情,怕是軍心不穩啊!”

很顯然,柳山泰還是想要保一下自己的屬下的。

這名軍法部的官員聞言,只是搖頭說道。

“回大帥的話,此事已經被軍法部,錦衣衛和東廠等三方共同確認了,不會有錯。”

“還請大帥配合我等行事,切莫挑釁軍法!”

柳山泰聞言,深吸一口氣道。

“本帥不管了,你等自便吧!”

然後,柳山泰便眼睜睜的看着一群憲兵湧上去,將他身後的一些個軍官都給拿了下來。

“大帥救我!”

“大帥,我們是冤枉的。”

“大帥幫幫我們!”

“……”

這些人面對拿人的憲兵雖然不敢反抗,但在被拿下之後,一個個都忍不住向柳山泰求救。

怎麼說呢!

他們都是軍中的將領,一個個也都是有軍功在身的。

因為貪腐被拿下,一般也就是降職或是革職,最多也就是流放或勞改,丟命的可能性不大。

皇帝也不至於因為貪腐而去殺一群軍中將領。

畢竟,皇帝對貪腐的文官都是以流放勞改為主,很少殺人,就更別說他們這些有軍功在身的將領了。

但是,如果面對領了聖旨和軍令前來拿人的憲兵時,他們選擇了反抗的話。

那他們身上的問題可就不只是貪腐了!

貪腐不一定能要得了他們的命,可抗旨和違抗軍令,卻是肯定會死。

別看他們一個個都是軍中重將,可由於現在明軍中所實行的將領輪換制。

領兵的將領定期會進行輪換,這些將領對底下的軍隊可沒有多強的控制力。

面對皇帝的聖旨和五軍都督府的軍令,誰也沒能力反抗!

底下的士兵又不傻!

軍法部的憲兵要捉拿的只是將領,和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他們拿的是朝廷的餉銀,效忠的也是大明天子,是大明朝的兵。

和將領可沒有什麼人身依附關係。

現在的大明是沒有將領違抗軍令的土壤的!

但是,抗令不敢,向主帥求情他們還是敢的。

柳山泰聞言,只是開口說道。

“你等便乖乖接受審查吧!”

“若你們真的沒有問題,是被冤枉的,本帥自然會向陛下上書,為你們討一個公道。”

柳山泰此言落下,被拿下的那些將領皆是一個個面色如土。

雖然嘴上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到底冤不冤,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柳山泰看着這些人臉上的神情,忍不住失望的嘆氣,知道這些人多半不是被冤枉的。

否則,他們也不會是如今這幅表情!

而聯軍中的其他藩國的將領雖然沒有被波及到,但卻是一個個的都忍不住感到心驚。

只能說天子的權勢果真驚人!

直接派人來軍中捉拿軍中將領,全軍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全程還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可見天子的權威究竟有多重了。

誰又能不為此而感到心驚呢?!

現在的大明天子,說一句威壓天下,那也是不為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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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南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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