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工業園區與緬甸戰事(求訂閱求月票)
朱宏煜話音落下,眾人再次齊聲說道。
“吾皇聖明!”
很顯然,他們對於皇帝要安撫緬甸方面的地方勢力的想法,也採取支持態度。
大明不可能將緬甸人全部都殺光,這是事實。
既然不能把緬甸人殺光,那麼大明如果想要在緬甸實行有效統治,就免不了得和緬甸方面的那些既得利益者進行妥協。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朱宏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感受着唇齒間的茶香,他又接着對王汝賢說道。
“秘書處將今日會議的內容整理一下,同內閣一起制定一個切實可行的作戰方略,然後再上交給朕進行核議。”
“散會吧!”
說罷,朱宏煜起身在一群內侍的簇擁下,離開了御書房。
……
大明光復五年七月,天氣晴!
到了這個月份,季節已經快要入秋了,只是屬於夏天的那一個小尾巴還沒有徹底消失。
早晨和晚上的空氣中已經有了涼意,但每天的中午時分,太陽依舊會像是之前的幾個月一樣。
高高的掛在天空中,肆無忌憚的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炙烤着大地。
王家機器廠和皇家商會聯合控股的,大明第一家汽車製造廠的剪綵儀式便在今天舉行。
這家汽車製造廠的選址位於南京郊外的工業園區中,顧名思義,整片工業園區中,到處都是各種工廠。
有最基礎的紡織工廠,有生產肥皂香水的日化工廠,有加工鋼鐵的五金廠,有生產機器設備的機械廠……
在朝廷減免稅收的優惠政策的吸引下,大量南京四周的工廠主和商人,都選擇將工廠搬遷到了這處工業園區內。
而朝廷之所有要籌建這個工業園區,除去想要用集群效應,推動朝廷的工商業發展之外。
還有工廠聚集,方便朝廷收稅的想法在裏面。
在前明的時候,大明雖然已經出現了資本主義的萌芽,工商業開始有了一定的發展。
但由於工廠較為分散,甚至還有大量的工廠屬於是家庭作坊式生產,以及最主要的所謂的“不與民爭利”。
是故,朝廷根本就沒辦法在這方面收稅。
而在朱宏煜這裏,完全不存在“不與民爭利”的說法,誰要是敢在他面前放屁,朱宏煜就會送他全家去支援南洋建設。
也就是說,現在的大明朝廷對工商業徵稅是國策。
為了保證這個國策可以順利實行,朱宏煜的手段便是籌建工業園區。
將大量的,有一定規模的大工廠,用優惠政策吸引到一起。
到時候,朝廷再想要徵稅,那就誰也逃不掉了!
那麼大個工廠就在工業園區里放着,你不交稅試試?
至於說那些沒被吸引到工業園區中的小工廠怎麼收稅……
朱宏煜真的想要問問,你特么有病吧,非得從一群勉強謀生的升斗小民手上收稅?
是那些大戶的稅收不香嗎?
對於那些家庭作坊式的工廠,朱宏煜知道他們肯定存在大量的偷稅漏稅的問題,甚至壓根就不交稅。
但朱宏煜對他們的偷稅漏稅,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否則的話,徵稅工作的工作量就實在是太大了。
與其花費力氣去和一群升斗小民鬥智斗勇,不如盯死了那些大戶。
他們才是真正的納稅大頭!
只要盯死了那些大戶,朝廷的稅收就不會出現問題。
一群狗大戶那麼有錢,你選擇性無視不去向他們徵稅,非要和一群勉強謀生的升斗小民較真,那這個國家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不用懷疑,朱宏煜說的就是崇禎。
升斗小民刮幹了又能有幾個錢?
要說肥的流油,還是得那些大戶們。
這一日,王家的貴爵汽車製造廠掛牌成立,王員外和大明皇家商行的掌柜一起出席了貴爵汽車製造廠的剪綵儀式。
伴隨着一陣陣的鞭炮聲,歌舞也是緊接着響起。
王員外花大價錢請來了一隻舞龍舞獅的隊伍,甚至還請來了一名秦淮河上的花魁演奏歌舞助興。
剪綵儀式搞的非常的熱鬧,園區內的其他工廠的工人,乃至於工廠主,都在閑暇時聚集在一起圍觀看熱鬧。
伴隨着一陣叫好聲,一名身材婀娜的秦淮河花魁登上了舞台,然後開始伴着歌聲跳起了舞蹈。
腳尖輕盈的點地,寬大飄逸的裙裳隨着她的動作而翩轉,優美窈窕的身材曲線,以及裙裳下隱隱若現的白皙細膩的肌膚,都是十分的奪人眼球。
人群中的百姓紛紛忍不住讚歎。
“不愧是秦淮河出來的花魁,這工作技能果然夠硬。”
“嘿,這舞跳的,爺們兒也想去秦淮河上耍耍了。”
“嘖嘖,那小腰搖起來,怕不是能把男人的腰都能弄斷吧!”
“……”
一群男人聚在一起,時間長了話題總會忍不住往下三路跑。
當然,女人也一樣。
甚至有時候女人們聚在一起的話題,能讓一群大老爺們都臉紅……
王員外則是站在廠房門口,看着歌舞以及來看熱鬧的人群,臉上忍不住綻放出笑容來。
王家的汽車製造廠之所以要叫做貴爵,那也是有說法的。
因為,他王家現在所製造的汽車,說白了根本不具備實際上的交通價值。
哪怕是不說道路條件的限制,光是給汽車補充燃料就是一個大問題。
說白了,現在的汽車就是一個昂貴且精巧的大玩具。
除去能在南京這樣的,道路被進行了水泥化改造的大城市裏開着玩,開出來顯擺,壓根沒用。
所以,現在汽車的預備用戶,說白了就是南京城內的大明高官勛貴,以及有錢燒的慌的商賈大戶。
所以,王員外才給汽車取了貴爵這麼一名字,圖的就是一個好聽。
你想要人家心甘情願的把錢掏出來購買你的商品,你總要把人給哄高興了不是嗎?
隨着時間的流逝,悄然到了上午十點,這個王員外請陰陽先生專門算出來的吉時。
王員外和大明皇家商會派來的趙管事一起登上了剪綵的高台。
歌舞和舞龍舞獅全部停了下來,那名秦淮河上的花魁也是在盈盈一禮之後退了下去。
出來跳一隻舞,便能得銀元十枚,當得着普通工人小半年的收入。
這就是秦淮河上的花魁的價位!
當然了,這十枚銀元只是跳舞而已,如果還想要做別的,那就得再加錢了。
面對這樣的花魁,哪怕是王員外這樣的大戶,睡一次也是得好好琢磨琢磨的。
王員外站在了高台上,目光環視一圈,朗聲說道。
“貴爵汽車製造廠,今日,落成剪綵!”
“諸位高朋貴鄰能來見證,王某心中不甚感激,從今往後,還望諸位高朋貴鄰多多照拂,王某不勝感激……”
“……”
語罷,王員外便用一隻金剪子剪開了面前的紅綢,算是剪綵。
等王員外剪完彩之後,他便下了高台,剛剛停下的歌舞,鑼鼓,舞龍舞獅也是繼續了起來。
貴爵汽車製造廠外,一片熱鬧的景象。
一天的熱鬧結束之後,貴爵汽車製造廠開始招募工人。
一部分工人是原來的王家機器廠里的熟練工,換個衣服就能搖身一變變成汽車製造廠的工人。
王員外還給他們加了月俸,因為這些人都是有手藝的。
一家工廠能否搭建的起來,機器設備固然重要,可這些有手藝的工人也是重中之重。
否則的話,光有機器而無工人,工廠也是運轉不起來的。
而在現在的大明,熟練的技術工人,可都是稀有人才。
很多時候是需要搶的。
除此之外,如果王家想要機器廠能做的起來,還需要向外再雇傭工人。
一方面是專門的職業學院培養出來的工人,另一方面則是皇家商會那邊發力尋來的數量工。
貴爵汽車製造廠落成之後,工人迅速到位,然後便開始了加班加點的生產。
這汽車的第一批訂單,便來自於皇宮。
朱宏煜雖然知道現在的汽車就是個大玩具,但這並不妨礙他支持新產業的發展。
遲早這汽車能變成國民支柱產業!
……
大明光復五年八月,入秋!
秋天到了,南京城內的氣溫迅速轉涼。
而緬甸方面也是進入了一年一度的乾季,原來的濕熱逐漸退去,氣候開始一點點變得乾燥起來。
在仁安羌修整了大半年的聯軍在季節入秋之後,也是開始做起了出征的準備。
而他們的目標,正是緬甸國都內比都!
一隊隊在外清繳亂兵,掃蕩緬甸地方的聯軍士卒接到軍令,迅速返回了軍營。
大量的後勤輜重被從大明方向轉運了過來。
整個緬甸,戰爭的陰雲逐漸濃重!
柳山泰站在一座高台上,眺望遠方,眼神中滿是堅定。
目視一隊隊聯軍士卒整齊的開出大營,他只感覺熱血激蕩。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為將者,深受君王信重,又豈能叫君王失望?
……
而與此同時的緬甸國都內比都!
在入秋之後天氣便開始一點點的轉涼,雨水也是變少了。
緬甸國王莽白同樣意識到了,戰爭即將來臨這一事實。
他開始下令召集緬甸最後的精銳兵力,準備在內比都同聯軍決一死戰。
大量的軍隊匯聚內比都,後勤成為了擺在莽白面前的最大的問題。
因為,隨着他在面對聯軍時的那一連串的戰敗,緬甸地方已經開始對莽白的政令選擇性的忽視了。
莽白想要向內比都方向調派糧草,卻是根本做不到。
他下達的政令被底下的人們給當成了廢紙。
怎麼說呢,僅僅只是把莽白的政令當廢紙的,其實已經能夠算是比較忠心的了。
那些真正三心二意的,已經開始提前和大明方面勾勾搭搭了,準備要為戰後緬甸的秩序重建來出一份力了。
因為很多人都已經意識到了,緬甸是沒有未來的。
即使莽白能擋住這次聯軍對內比都的進攻那又如何?
緬甸照樣是沒有未來的!
有大明作為支撐的聯軍可以失敗,哪怕是敗上個三次五次,十次八次。
只要大明天子要滅緬甸的信念不動搖,聯軍就能源源不斷的獲得補充。
甚至哪怕是聯軍全軍覆沒,也能被重新組建起來。
而從當下的情勢來看,大明天子對於滅緬之事,態度是相當堅決的。
但緬甸呢?
就憑現在緬甸的國力和國內的實際情況,只要莽白再敗上一次,內比都失守之後,緬甸的完蛋就會成為定局。
擺明了現在的緬甸就是一條快要沉沒了破船,船上的人當然會提前準備好跳槽逃生咯。
“我軍現在共有多少兵力?”
莽白站在一扇窗戶前,斑駁的陽光照灑在他的臉上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具有層次感。
莽白的聲音低沉且沙啞,一雙眼睛裏也滿是紅血絲。
為了完成軍隊的調度,以及糧草所需,莽白已經連着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隨着時間流逝,聯軍距離內比都越來越近。
莽白身上所感受到的壓力也是在一點點增強,這種如同泰山壓頂般的壓力,壓的莽白有些喘不上氣來。
莽白身邊的親信開口回答道。
“啟稟大王,現在我軍在內比都城內,共有軍隊六萬一千餘,其中騎兵三千人,火槍兵一萬二千人,象兵六百人……”
莽白微微頷首,然後追問道。
“我軍的糧餉情況如何?”
光有軍隊沒有糧餉,那也是打不贏的。
對於一隻軍隊而言,只有保證了其糧餉和後勤,才能發揮出相當的戰鬥力。
親信聞言,再次開口說道。
“大王,我軍現在共有糧食十一萬四千石,銀元三十萬。”
“足夠大軍一段時間的支用!”
“完全可以保證我大軍在內比都堅持到下一個雨季來臨。”
莽白現在也知道自己想要戰勝聯軍不現實。
在仁安羌一敗之後,他依舊徹底打消了想要同聯軍野戰的念頭。
憑藉內比都的堅城據守,堅持到來年雨季降臨聯軍退兵,然後再向大明求和,是他莽白現在唯一的生路。
是故,在這段聯軍駐紮仁安羌的時間內,莽白並沒有躺平等死,而是不斷的對內比都的城防進行了加固。
在城外營造了兩座棱堡樣式的衛星城,挖掘了密密麻麻的壕溝陷阱,修建了大量的地堡火力點。
甚至,他再次花大價錢,向英法荷蘭等國家的商人有購買了一批火炮,用於鞏固內比都的城防……
莽白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
“再加大募兵的力度,爭取在聯軍抵達內比都之前,將我軍的兵力擴充到十萬的規模。”
莽白的命令下達,他的親信抱拳離去,準備要去完成莽白的命令。
……
聯軍主力不斷的南下,向著內比都而去。
在聯軍南下的途中,聯軍的偵察兵沒少和緬軍的哨兵交鋒。
緬甸中部的高山雨林便是雙方交鋒的戰場。
雙方的精銳士卒在其中激烈的搏殺着,以命換命。
錢有盛深吸一口氣,一手持着手弩瞄準前方,臉上的表情滿是鄭重。
他身上穿着一身花花綠綠的迷彩服,就這麼趴在草叢中,一眼望去,根本沒人能看得出來草叢裏還趴有一個人。
不時的有蚊蟲落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個大包,瘙癢難耐。
但錢有盛卻是強忍着一動也不動。
黃綠色的毛毛蟲在他眼前蠕動,在地上留下一道粘液,向著他爬來,看起來噁心極了。
黑色的觸鬚幾乎要觸碰到他的皮膚,讓錢有盛忍不住想罵娘。
緬甸這鬼地方,真他娘的不是人待的。
就在他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將面前的蟲子碾死的時候。
忽然他的耳朵一動,聽到了一些動靜,錢有盛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凝神望去。
就見到遠處的密林中一陣嘩嘩做響,然後便是一連串的腳步聲。
幾名穿着明軍定製的綠色迷彩的偵察兵從密林中衝出,一路向著北邊而去。
而在他們身後,是一隊二三十人的緬軍哨兵。
這群緬軍哨兵正對着他們前方的明軍緊追不捨,手中各持武器,十分的囂狂。
錢有盛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的手弩,瞄準了緬軍哨兵中的軍官。
瞄準,預備,扣動扳機射擊,動作一氣呵成!
眨眼間,一枚弩箭破空而去。
噗呲一聲,剛剛那名還在指揮軍隊追擊的緬軍軍官便被弩箭射穿了胸膛,釘在了其身後的樹榦上。
沒有完全沒入其胸膛的弩箭尾羽還在微微顫動。
“啊……”
這名緬軍軍官一時未死,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慘叫,口中大口的嘔出鮮血來。
然後迅速沒了聲息,變成了一具屍體!
那些原本正在阻擊明軍偵查兵的緬軍哨兵見此一幕,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個個的臉上皆是錯愕和慌張。
但在慌張之後,便是一陣無措。
軍官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只是很快他們便不用再擔心了接下來了。
瞬間,明軍伏兵四起,弩箭破空,射死數人,緊隨其後的便是持刀廝殺。
雙方激烈的拼殺一陣,這些緬軍哨兵便被絞殺殆盡。
錢有盛親手割下了緬軍軍官的頭顱,滿臉的得意。
“哈哈,有這顆首級,再加上之前的功勞,某家怎麼也能再升上一級。”
旁邊的眾人也是紛紛附和道。
“老錢好樣的!”
“哈哈,此言不錯!”
“此戰能有此斬獲,也不枉我等在這密林中趴了好幾天時間。”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然後簡單打掃了一下戰場,便向著密林深處推進。
準備完成自己的偵查任務!
錢有盛一手持弩,一手持盾走在最前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四周,防備着可能的襲擊。
這緬甸的大山密林中,可不光是明軍在設伏埋伏緬軍的哨兵。
緬軍同樣也在埋伏明軍!
錢有盛等人可是知道,前線不時的就會有偵察兵遇襲,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來的。
整個巨大的雨林,完全就是一個絞肉機!
……
卡察一聲,聽着耳中機關發動的聲音,錢有盛察覺到了不妙。
噗呲一聲利刃穿透皮肉的聲音響起,一枚弩箭被機擴帶動射出,徑直命中了錢有盛的腹部……
只是瞬間,鮮血便從傷口中奔涌了出來。
錢有盛吃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腸子好像被射破了。
但他卻是咬牙堅持,臉色蒼白的單膝跪在地上,用手中的盾牌擋住頭臉,然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後挪動。
哪怕是驟然中了機關,錢有盛長時間訓練出來的本能也是讓他並沒有慌亂,迅速做着戰術動作後撤。
而在他的身後,一名名明軍的偵察兵也是反應了過來。
一陣刺耳的銅哨聲響起,隨即便是“敵襲”“卧倒”的呼喊。
藏在密林中的緬軍哨兵見此一幕,知道埋伏已經暴露,也就不再隱藏,而是準備正面殺上去。
一陣箭雨之後,伴隨着洪亮的喊殺聲,雙方開始短兵相接。
砰!砰砰!
明軍偵察兵扣動了扳機,噴子發出一陣轟鳴,密匝匝的彈丸向著對方射去。
眨眼間血霧瀰漫,一名緬軍士卒的胸膛被彈丸擊中,數不清的彈丸將他的胸骨連帶着內臟一起攪碎。
這名緬軍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慘死當場!
火槍聲,弓箭聲不斷的響起,雙方都在向著對方傾瀉火力。
“殺!”
“破陣!”
“……”
雙方士兵在對射一陣之後,便開始面對面的絞殺在了一起。
刀刀見血的廝殺,堪稱是殘酷。
不斷的有人受傷到底,發出一聲聲哀嚎。
雙方完全是在一命換命!
一陣廝殺之後,緬軍無奈退去,而陷入包圍中的明軍也是損失慘重……
……
如果是正面戰場上的大規模決戰,大兵團交鋒,緬軍自然不會是聯軍的對手。
但要是零散的偵察兵廝殺,聯軍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佔優。
聯軍的偵察兵雖然都是從大明的熱帶雨林作戰部隊中抽調出來的精銳,擅長熱帶山林作戰。
但緬軍的哨兵,也多是從小在雨林中長大的獵戶山民。
這些獵戶山民一但進了山,那就和回了自己家沒什麼區別。
各種轉進,埋伏,設置陷阱都是玩的熘熟。
聯軍的偵察兵想要打掉這些人,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聯軍主力正在向著內比都穩步推進,一時間局勢大好。
但密林中的雙方哨兵的交鋒,卻是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快要把狗腦子給打出來了。
雙方的傷亡都在不斷的攀升,一名名悍勇的士卒倒在密林之中,即將變成白骨。
……
大明光復五年九月初,聯軍主力在翻越了緬甸的高山密林之後,終於推進到了內比都城外圍。
無數的聯軍士卒向著內比都的方向發出一陣陣歡呼!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勝利即將來臨!
內比都將會被他們攻陷!
聯軍主力在抵達內比都之後,便開始紮營修整。
在等待後方攻城的重武器運抵的同時,聯軍開始向著內比都發動了試探性的進攻。
結果卻是在緬軍的城防工事前碰了一鼻子灰,無功而返。
……
柳山泰坐在大帳中,在他面前擺着一個沙盤。
沙盤上是目前內比都的城防情況!
柳山泰微微蹙眉,手中捏着一根指揮棒,看着面前的沙盤,研究着戰術。
“嘖,莽白這一手還算漂亮!”
“不過,他想要用內比都的堅城來阻礙我大明天兵,呵呵,卻是不自量力了!”
柳山泰十分不屑的說道。
內比都的地形確實算是險要,再加上莽白在內比都城外營建的工事,說一句易守難攻也是毫不為過的。
但是,這又如何?
對聯軍來說,無非也就是從吃肉,變成了啃骨頭而已。
廢些力氣,內比都肯定是能拿下的,這點不用懷疑。
柳山泰放下了手中的指揮棒,準備命人傳膳。
就在這時候,柳山泰的親兵大步走了進來,對他說道。
“大帥,錦衣衛的人傳來消息,內比都城內有人同我軍聯絡,想要賣城。”
柳山泰聞言,臉上先是有些錯愕,但隨即便轉為狂喜。
“哈哈哈哈!”
“不錯,不錯!”
“這下可真是太好了!”
“那些人有說想要什麼嗎?”
原本他還在為了聯軍該如何攻陷內比都的堅城而憂慮,這下好了,不用憂慮了。
內應來了!
有了內應配合,聯軍再想要攻陷內比都,可就真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了。
柳山泰的親兵聞言開口說道。
“那些人為我大明送來了城內的糧草倉庫和彈藥庫的位置和具體情況,以及最重要的內比都佈防圖。”
“而他們想要的,是大明在攻陷內比都之後,可以保護他們的財產和生命。”
這些內比都城內的緬甸高層們,對緬甸已經可以說是徹底沒指望了。
在面對聯軍之時,他們哪怕是當緬奸,也不敢奢望能保住官位和權勢,只想着保住生命和財產。
可謂是卑微到了極點!
面對這些人的卑微,柳山泰卻是冷笑一聲說道。
“派人傳信告訴這些人,這所謂的佈防圖還不夠!”
“如果他們能給聯軍的僅僅只有這些的話,那本帥唯一可以保證的,只有他們的生命安全。”
“至於說財產?呵呵,那明明是聯軍的戰利品,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他們還想要保住自己的財產,現在所做的這些肯定是不夠的,他們還需要為大明做出更多的貢獻才行。”
親兵聞言抱拳離去,準備去傳信。
其實吧,如果是正常談判的話,柳山泰是不至於對這些緬奸這麼苛刻的。
這些人肯做緬奸給大明做帶路黨,大明這邊肯定不會虧待他們的。
畢竟,朱宏煜對待降官寬仁是出了名的。
後續通過反腐將降官拿下,那也是因為他們在投誠大明之後又犯事了。
可即使是將這些降官給拿下了,朱宏煜也做到了承諾的既往不咎,並沒有翻后賬。
在審判這些人的時候,他們之前犯下的罪過並不被計算其中。
他們的罪行只從他們投誠大明之後開始算起!
但是,誰叫這些緬奸表現的實在是太軟弱了呢?
談判不就是這樣嗎?
你硬我就軟,你軟我就硬。
這些緬奸表現的這麼軟弱,擺明了底氣不足,柳山泰自然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
與此同時,聯軍大營中也是有熱氣球升起,然後向著內比都的方向飄去,準備對內比都進行偵查。
然後再通過和內比都城內的緬奸送出來的佈防圖進行對比,一確認聯軍對內比都的進攻方案。
明軍這邊每次大戰之前必放熱氣球,幾乎已經成了習慣。
……
內比都城內,緬甸國相吞欽的宅邸大堂上。
吞欽端坐在一張矮桌后,胖大肥碩的身材顯得富態十足。
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了一條縫隙。
一張黑胖黑胖的大臉上滿是焦急而憂慮之色,像是在等待什麼東西。
而在他的面前,一群下屬心腹紛紛各自入座,皆是面露焦急。
吞欽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涼茶入口微微發苦,但稍後的回甘也是相當的明顯。
“相國,大明那邊應該會接受我等的投誠吧?”
一名吞欽的心腹開口詢問道,語氣中隱隱有些不安。
對比起身材肥胖的吞欽來,這名叫做科勒比的心腹就要瘦很多。
他身上穿着一身武將的盔甲,只是非但不顯威風,反而是看起來瑟縮且猥瑣。
像極了獐頭鼠目的鼠輩!
吞欽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科勒比,開口說道。
“應當不會有錯,內比都的城防被王上經營的若鐵桶一般,聯軍若想要迅速攻陷內比都,少不了我等的配合。”
“相信聯軍方面一定會作出最正確的選擇的!”
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吞欽其實心中也沒底。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現在內比都城內的情況了,別看內比都好似城堅池深切糧草不缺,堪稱是固若金湯。
可這沒用!
現在的內比都城內人心不穩。
從上到下,除了莽白之外,就沒有一個人對守住內比都有信心的,可謂是人心惶惶。
尤其是在聯軍抵達內比都城外之後,城內更是爆發了騷亂。
再堅固的城防,沒有人心也是斷然沒有守得住的可能。
現在的內比都,看起來就不像是能久守的。
更加重要的是,在仁安羌一戰之後,緬甸國王莽白手上的精銳部隊一朝喪盡。
從戰場上逃回內比都的,全部都只是一群被打散了編製的殘兵敗將。
如今內比都的守軍,其實是莽白七拼八湊起來的一隻部隊。
裏面有一大半是剛剛放下鋤頭,壓根沒上過戰場的新兵。
這樣的一群人,怎麼可能擋得住如狼似虎的聯軍的進攻?
為了在內比都被聯軍攻陷之後,能保住自己的生命和財產,一群人便推舉吞欽為代表,準備在城陷之前,和城外的聯軍勾搭勾搭。
隨着時間的流逝,眾人都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這什麼時候才能有結果啊!”
“是啊,等的我實在是心焦。”
“都怪莽白,若非其不識王化,冒犯天子,我緬甸哪裏會有今日之禍啊!”
“……”
一群人七嘴八舌議論,雖然為聯軍那邊遲遲沒有回復而心焦,但他們卻也只敢對莽白髮牢騷。
吞欽見此一幕,重重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
“有此昏君,國家不幸啊!”
只是就在這時候,外邊跑進來了一名僕人,僕人一臉着急之色,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吞欽身邊,喘着粗氣開口說道。
“相爺,聯軍……聯軍那邊有回復啊!”
吞欽原本眯着的眼睛勐然一亮,開口說道。
“快把人帶進來!”
吞欽話音落下,不多時便有一名穿着麻衣,長相平平無奇的錦衣衛暗探被帶了進來。
這名暗探大步走進了吞欽府邸的大堂,目光掃視一圈,眼神睥睨,彷彿這滿堂的緬甸高官權貴,竟無一人值得被他放在眼裏。
“在下錦衣衛百戶高平安,見過緬甸國相!”
說罷,他也只是微微欠身作揖,態度遠算不上恭敬。
因為,這次是吞欽主動聯繫的他們錦衣衛,並表示要反正。
而非是錦衣衛派人聯絡吞欽!
說白了,也就是錦衣衛佔據了主動權。
見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都敢對自己如此桀驁不敬,吞欽一雙不大的眼睛裏滿是不滿。
但形勢所迫,他也不敢發作,只得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表情,開口詢問道。
“高百戶免禮,實在是辛苦了,不知城外的聯軍給我等的回復是什麼?”
“我等雖為緬甸之臣屬,但卻是深慕王化,心向王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