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抓鳥兒
下午一放學，就背着書包和小青、馬福全一路小跑到學校附近的小賣部。為什麼我和小青、馬福全一起放學了呢？因為，在我入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同班同學都比我大1到2歲。我在班裏是最小的，所以和班裏的同學玩不到一塊去。並且我上學太早了，在農村上學一般都是8歲或9歲才上學。於是，在上課時，我有點跟不上學習進度，學習成績就很差，這樣就導致我不愛學習了。上課時不是搞小動作，就是偷偷睡覺。這時正好村裡蓋子一所新小學，招收新的一年級學生，我一塊玩的小夥伴們都紛紛地入了學。於是家裏就讓我留級了，這樣就跟我一塊玩的小夥伴一個班級了。這要是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因為以前就一個班，要麼上學，要麼上不了。所以說我趕的點還挺好。來到小賣部，這裏有許多小零食，尤其我們最愛喝汽水，2毛5一瓶。
“嬸嬸，來一瓶汽水”，馬福全氣喘吁吁喊到。“我也來一瓶”，我說。“小夥子們，今天來了一款新的飲料格瓦斯，想不想嘗嘗”，嬸嬸說。“行，來一瓶吧”，小青說。嘭的一聲，打開了一瓶，“嗯，還挺好喝，還有點酒味”，小青說。“讓我也嘗嘗”，馬福全放下手中的汽水說。“哇，是好喝，就像喝啤酒，如果有一隻烤雞就好了”。他興奮的抹了一下嘴說。“要不，我們抓家鳥（當時北方地區把麻雀叫家鳥，因為，麻雀喜歡在人家的房子下面築巢）去，我家房子上有許多家鳥窩”，我說。“行，這個主意好，走，我們現在就去抓去”，小青結完帳說。
我們來到我家房子下面，看到許多麻雀進進出出的。現在是下午3點多鐘，太陽照的暖暖的，正是麻雀活躍的時候，“怎麼上去抓啊，也沒有梯子”，小青說。“你看，從大門爬上去，到房頂上，從上面往下掏就可以”，我說。“哦，能上去嗎？房頂這麼高”，馬福全說。“行，能上去，看我的”，小青看一眼房頂說。
我和馬福全把住大門，小青就順着大門往上爬，爬到門上，他扶着牆面，慢慢的站在門頂上，然後抓住房頂的茅草，把一隻腳搭上去，爬上了屋頂。我們倆個長長舒了一口氣。“挺歷害的，小青”，我喊道。“還行吧，哪有鳥窩，你們在下面看清楚些”，他喊道。“在往上一點，哪好像有個鳥窩”，馬福全說。“是嗎，我看看”，小青說到。“我摸不着，手伸不進去，怎麼辦”？小青說，“唉呀，你不會把房子上的茅草掀開嗎”，馬福全說。“好吧，我試試”，小青就把房子上的茅草掀開了，這時露出脊頂上面的山泥壓的脊。這樣，就能清楚地看到下方有一個洞，那就是麻雀的窩。剛開始，動作較重，驚動了裏面的麻雀。只聽“撲棱”一聲，飛出去2隻麻雀。
“能不能輕點啊？鳥都讓你嚇跑了”，我說到。沒辦法了，小青只能硬着頭皮往房頂爬，找下一個鳥窩。我們在地上指揮，告訴他哪裏有鳥窩。這一次，他有經驗了，小心翼翼地爬到鳥窩的上面，輕輕地拔開草枇，然後輕輕地把手從鳥窩口慢慢地伸進去。
“哦，有2隻”，他大叫起來。“抓緊，抓緊，不要讓鳥跑了”，我倆興奮地在地上喊，只見小青把手慢慢的往外抽，手裏攥着2隻灰色的麻雀。這2隻麻雀掙扎着，想掙脫開，不停地尖叫着。好像在說“幹什麼呢，為什麼抓我們，我們也沒惹你，太過份了”。
我趕緊找了一根繩子，“快把鳥遞給我，我把它綁起來，你再去找別的鳥窩”，我興奮的說。一下子抓了2隻，我們3個人，都非常興奮。馬福全說，“我們把所有鳥窩都掏出來吧”。“行啊”，我附和道。就這樣，我們2個，在下面告訴他那地方有鳥窩，他就在房頂來來回回掏鳥窩。
我們折騰了一個小時，抓住了6隻麻雀。時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行了吧，大人快從山上回來了，就抓這些吧，不然讓大人看見了，我們肯定要挨揍的”，我說。“好咧，我這就下去”，小青說。“你先等等，上面的草批怎麼都豎起來了呢”，我跑到房后一看說。從屋後面一看整個房頂就像炸毛了一樣，就像一個人的爆炸頭似的，這要是讓爸媽看到了，可就慘了。
“等等，小青，你能不能把草批恢復原狀啊，這樣子也不行啊，家裏人肯定不讓的”，我心急如焚地說。“好吧，我整理下”，“不好弄啊，抽出來的草批，還原不了，我只能儘力吧”，他邊整理草批邊說。等他下來后，我一看房頂，雖然不像爆炸頭了，但是卻像斑禿了。這可怎麼辦呢？家長回來，肯定能發現，這要是發現了，我可不會有好果子吃啊！
等他們都回去了，我心裏想該怎麼辦？如果呆在家裏，爸爸知道了肯定挨揍，如果說不是我干呢，他肯定也不會相信。怎麼辦，怎麼辦？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想起爸爸打人的眼睛，我頓時脊背發涼。一不做二不休，今晚不能在家裏睡了，這樣就不會挨揍。那到哪裏睡啊？我突然想起來，倉庫里有個地方，如果搭個板子，就可以睡了，但是吃的呢？如果沒有吃的，我也不敢進屋拿，那樣就會挨餓。那就趁家人沒回來，先進屋準備些吃的。想到這裏，我進入廚房，把能吃的玉米餅拿了出來，用布包好，差不多夠幾天吃的，準備打一場持久戰。
我藏在倉庫里里一直在聽外面的動靜，果然我爸從山上幹完活回家，從老遠就看到家裏的房頂東一塊，西一塊地露出黃泥，芧批也不勻均地鋪在上面。“這是怎麼了，亂暴風了嗎？不對呀，今天天氣好啊”，我爸爸驚慌失措地對我媽說。再看看地上一地鳥毛，他明白了，“一定是這孩子乾的，看我回頭不使勁揍他”。我一聽到這，一拍腦門，“唉呀，怎麼忘了把地上的鳥毛給收拾收拾呢，這下知道了我們掏鳥窩的事了”。看到他找了幾個人幫忙把房頂重新收拾了一下，我也不敢動彈，只能躺着臨時搭建的木板上休息。一直到晚上9點吧，我爸我媽出來找我，喊我回家，說不會揍我。就這樣，我從庫房出來，媽媽看到了我說，“怎麼這麼淘氣呢，你看把你爸氣的。還好你沒摔着，萬一從房子上摔下來怎麼辦？快進屋吃飯了。以後不能在這樣了！”。說完領我進屋了。就這樣，我爸爸把我說了一頓，讓記住今天的教訓。否則以後，一定要加倍的懲罰！“哦，謝天謝地，下次我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