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醒來

“你該醒醒了，哈利“

哈利認得這聲音。他還沒睜開眼睛，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夠了，”她責備他。

他能在腦海中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他非常想念它。

“達芙妮——”

“起來，哈利，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睜開眼睛，勉強站了起來。

如果他能停止盯着眼前的金髮女郎，他可能會注意到空氣中朦朧的綠色，或者他們站在一塊扭曲的漂浮着的陸地上。但對哈利來說，褪色的奇怪特質遠不如他對久違的愛情的憧憬重要。

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他的胳膊就摟住了她，他的臉用鼻子蹭着她的頭髮，試着品嘗着那淡淡的花香……或者他對這件事的記憶。

“我知道，哈利。我知道，”她對着他的耳朵溫柔地說。“但你不能老是想着這件事。你知道這不是真的。”

“對我來說夠真實的了。”他呻吟道。“請------”

“沒有。”她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迫使他放開她。“我不會再讓你掉進那個深淵了。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記得2085年發生了什麼嗎?”

“你知道我不能。”哈利哼了一聲，擦了擦眼睛。

達芙妮回答說:“記憶可能很模糊，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數了你試過的所有違禁藥物。我每天晚上都看到你試圖把自己溺死在瓶子裏或者吞下你能弄到的所有藥片。

別再這樣了，哈利。”

“很好，”她點點頭，然後對他笑了笑。“現在，給我們變兩把椅子來。

在你回去之前，我們需要談一談。”

“雙人座位怎麼樣?”他咧嘴笑着反駁道。

“現在，你的身體上散落着一個被惡魔附身的法師的碎片，一團黏糊糊的幾乎是黑色的血在你的腳邊淤積。

如果我們耽擱太久，它會向你擴散得更遠，你會覺得自己尿褲子了。

當一些噁心的事情發生時，沒有夢想世界的惡作劇。”

“很好。”他照她說的做了，然後他們坐了下來。

“而且，”達芙妮的臉上露出了他非常喜歡的逗趣的笑容。“

我知道如果我想讓你真正集中注意力，我需要你看着我的眼睛。”

“好吧，我在聽。”

“好”。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到目前為止你做得很好。

有些事情你必須學習，有些事情你必須克服，但我很高興你又找到了朋友。

你一個人待得太久了。”

“我知道，”他同意道。

“讓人們進來，”達芙妮補充道。“讓她進來。”

“莫里根?我想。”

“再努力一點。”達芙妮捏了捏他的手。“我知道這並不容易。

這個可憐的東西就像是你我年輕時背負的所有可怕包袱的結合體。

但結果我們還好，不是嗎?”

她的微笑使他眼花繚亂，哈利也點了點頭。

“我們所做的。我會的。”

“很好。這條路不會很容易走，但她的道路可能會和你的交織在一起。”

“得了吧，別再說什麼命運之類的廢話了。”哈利呻吟道。

達芙妮舉起一隻手阻止他。“我說的不是命運之類的東西。

莫里根有潛力成為偉大的巫師——你必須意識到弗萊梅斯選擇她是有原因的，對吧?當你遇到一個強大的女巫時，

忽視她是愚蠢的。尤其是你能幫助她成長——”

“這正是我想做的。”哈利插嘴說。

“我知道，”達芙妮笑着說。“我也為你感到驕傲。不要放棄。”

“你知道我很固執，不會那樣做的。”哈利輕聲笑着說。

“是的，我喜歡。”達芙妮回答。

“現在，在你醒來之前，你需要知道幾件事。首先，不要害怕讓憤怒增強你的咒語。

黑魔法的強大是有原因的，有時候人們是活該。”

她最後那句話是咆哮着說出來的，哈利知道為什麼。

在她生命的最後幾年裏，他們目睹了太多的邪惡，那些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日子。

人類太擅長自我毀滅了，多年的戰爭和死亡一次又一次地給他上了這一課。

“我想你這麼說是有原因的。”他揚起眉毛。

“我有一種感覺，你很快就會遇到一個讓你想要投一兩個不可饒恕角色的人，”達芙妮說。

“實際上，可能有幾個人在努力阻止費雷爾登崩潰，我不希望你為此悶悶不樂，感到內疚。

還有比殺人咒更可怕的死法呢。”

“真的，”他點了點頭。

“好”。達芙妮站了起來。“你還有一個機會，哈利，我希望你抓住這個機會。”

“一次機會嗎?”

“愛。”當他走近她時，她笑了。

“一個家庭。的孩子。你想要的一切。你的一切。”

“我失去的一切。”哈利小聲說。

“你可以再擁有它。”達芙妮靠過來，他迫不及待地想拉近距離，吻她。

他希望自己的記憶沒有欺騙他，但他會發誓說她嘗起來就像她以前塗的唇彩。

過了一會兒，她後退了幾步，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希望你能重新找到那種幸福，哈利。”

“與莫里根?”

“也許，”她聳聳肩。“對我來說，最終會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你開心就好。你值得。”

哈利儘管聽了她的話，還是無精打采。

“我嗎?”

達芙妮哼了一聲。“別傻了，哈利。當我告訴你一件事時，你應該把它當作不可否認的事實。”

“對，我忘了。”他嘆了口氣。

“別再這樣了，”她責備他。

“是的，女士。”

“好孩子，”她揶揄道。“準備好醒來了嗎?”

“如果我必須醒來的話。”

“想要硬的還是簡單的?”

“哪個更快?”哈利問。

“我愛你，哈利。”達芙妮回答說。在他意識到之前，她扇了他一巴掌。

“哎喲。”他嘟囔着，眼睛撲閃着睜開了。

他往下一看，看到被他殺死的惡魔的污物濺在他周圍。達芙妮說得對，一如既往。

他迅速後退，爬起來，把那堆東西弄乾凈，然後開始揉下巴。

“天哪，我真想念那個女人。”

哈利環顧四周，發現所有的同伴都昏迷了。

石像完全靜止了，-當他也被擊倒時，他的魅力可能也消失了。

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就在那個討厭鬼站着的地方後面，他似乎也在地板上睡著了。

“從哪裏開始呢?”他一邊審視着周圍的一切，一邊大聲地問自己。“防禦第一。”

他手裏拿着魔杖，關上並鎖上了他們經過的那扇門和前面的那扇門。

很快變形術把他們封得更緊了。

哈利感到更加自信了，他走到莫里根身邊，想用咒語把她喚醒。

但他並不簡單。

“如果他們像我一樣掉進了某種夢境……”他俯下身來，拉開莫里根的眼皮，注意到她的眼睛在快速轉動。

“如果沒有人幫助他們，他們可能會被困在那裏。

該死的。

我希望這能奏效。

“什麼也沒有——攝神取念!”

哈利又一次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超現實的陸地上，漂浮在淡漠朦朧的綠色世界裏。

他環顧四周，看到莫里根站在一棵扭曲、枯萎的樹的另一邊。

站在她旁邊的是弗萊梅斯——或者至少是一個試圖模仿弗萊梅斯的幽靈。

哈利希望那個古老的女巫不會像那樣感染別人的夢。

或者，在她親自派莫里根去參與的一場冒險中，她不會打擾他們。

“走開!我再也不受你的糾纏了。”

莫里根輕蔑地揮手告別夢中弗蘭梅。

我是你的母親……難道你不愛我嗎?”

是啊，絕對不是真正的弗萊梅斯。

哈利哼了一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