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言無忌
王岩見狀睜開眼睛，令人語塞的一幕發生了，只見李虎的手掌懸停在自己的腦門之上，似乎在有意試探什麼。
這時，眼前的李虎開口，語氣有些擔心：“王岩你莫不是練武把腦子燒壞了，要不我去給你找個大夫?”
王岩再次語塞，這個李虎，方才可把自己嚇得不輕，看來是自己多慮了，畢竟自己從小和李虎長大，這種擔心還是多餘了。
沉寂了半晌，王岩開口，語氣認真道：“虎子，我沒病，我是真的想和你切磋。”
看王岩一副認真的樣子，李虎這才相信他是認真的，可換個角度想，自己可是一名真正的武者，王岩是很努力，甚至比自己還要努力。
可他畢竟不是武者，和自己切磋，這究竟是為何？
見李虎陷入沉思，王岩有些急促了，若是再晚一些，爺爺做的大肉自己可就吃不上了，但是他想了想，打不贏自己沒準還要回去挨鞭子，這也太矛盾了。
王岩也管不上什麼了，開口朝李虎喝道：“虎子，難道你不敢與我切磋嗎？爾今晉級至肉身境，膽子倒是變小了不少。”
聽到這話，李虎死死瞪着王岩，氣憤道：“王岩，我不同你切磋是怕傷了你，傳出去鎮子上的人說我一名武者欺負你一個正常人，我倒不怕被笑話，可是我爺爺可受不了這譏諷，但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於我，那休怪我不客氣了。”
李虎說這話，王岩也沒怕，反正事情已經都這樣了，那就打完再解釋唄。
這時，李虎的爺爺聽到了他二人的對話，走進了屋子，話語中似有提醒之意：“小岩虎子，你二人切磋歸切磋，但要點到為止，不可傷人。”
這句話其實是李老爺子說給李虎聽的，但又怕駁了王岩的自尊心，於是才這麼說。
在他的眼中，眼前這個少年能在自己孫子下撐過三招就算不錯了，畢竟自己就是一位肉身境武師，自然是明白二者實力上的差距。
李老爺子為二人找好了切磋場地，就在他們家後院的一處空地上，空地平坦，沒有泥沒有沙，連顆雜草都沒有，滿足了這些條件，這場切磋稱得上公平公正。
李老爺子背過手去就在一旁看着，因為他也是第一次看李虎與同輩人切磋，自己的寶貝孫子雖憑藉較好的天賦和自己多年的栽培勉強踏入進了肉身境的門檻。
但對於實戰，他還是太陌生了，碰巧今日王岩前來請教，正好能看看自己的孫子對於戰鬥節奏的把握有幾分。
二人進入場地熱身了一番，擺出了一副戰鬥架勢，眼神死死盯着對方，李少忠見二人已準備妥當，便一聲令下，二人的切磋正式開始。
一開始雙方皆無開口對話，都是緊緊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尋找破綻。
王岩很謹慎，他見李虎一直盯着自己的下盤看，初步判斷，接下來李虎可能要衝擊自己的下盤，打算一招將他制服。
果不其然，李虎一個迅步上前靠近王洺的身體，打算用他那強壯的身軀將王岩的下盤衝散，王岩反應迅速，快速向後撤退一步，巧妙躲過了李虎對自己的下盤衝鋒。
李虎的第一次進攻失敗，很快，他便轉變了打法，準備與王岩對抗四肢，只見他踏前一步，左拳迅速揮出，朝王岩的臉打去。
王岩見狀後仰身體避開了這一拳，同時揮出自己的右拳朝李虎的臉打去。
李虎見狀沒有躲，右手化掌將王岩的拳頭死死握住，隨即猛的一轉身，
左手抓住王岩的胳膊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王岩被摔出五米，倒在了地面上，不過他很快就站了起來，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有些擦破皮。
他心中暗驚：“這個李虎果然有兩把刷子，不愧是一名武者，方才摔我那一下他好像並沒用盡全力，不然我怎麼可能安然無恙，這個李虎在讓着我！”
王岩是這麼想的，可是對面的李虎也是暗驚，自己方才那一摔少說用了八成力道，按道理王岩不可能站起來，而且看起來還毫髮無損。
難道自己一不小心放水了?
至於放沒放水再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想着，李虎突然暴喝一聲，雙腳扎地，朝着王岩竄了過去，迎面就是一拳。
面對對方打來的拳頭王岩絲毫不懼，既然要對拳，不妨就試試！
王岩腳踏大地攥緊拳頭，一拳轟出！
與李虎的拳頭來了個硬碰硬，然而雙方的拳頭陷入了僵持。
半晌后，二人各退三步，不分高低。
李虎震驚不已，這一拳王岩竟能與自己戰平，他的拳頭竟然沒碎！
一方的王岩喘着粗氣，很明顯剛才那一拳他已然用了全力，和李虎正面對拳還是有些勉強了，不過對方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看來傳說中的武者也不過如此。
此時的雙方開始認真對待，不再是先前的試探，而是不斷的佯攻，你一拳我一拳，雙拳不斷對抗，咄咄逼人，足足戰了八個回合不分勝負。
二人的雙拳鐵青擦破了皮，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但明顯王岩的傷要多些，尤其是他的肩膀，方才被李虎硬錘了一下，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一旁觀戰的李老爺子不禁感嘆一聲，這個王岩不簡單吶，能和自己的孫子過上十招且不敗，他憑藉的是什麼？
李老爺子很兇地朝李虎喊了一聲：“虎子，認真些！”
自己的孫子若是再拿不下王岩，傳出去，自己的老臉往哪擱?
李虎點頭，不再隱藏實力，凝聚出肉身境才能顯現的武道光，這道光環繞在李虎周身上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
這道光讓他的氣勢和氣場都增進了不少。
看着李虎身上煥發的光氣，王岩眼神異樣，思索着到底是何物，竟能讓李虎變了個人。
想着，李虎身軀突然暴動，猛的一突，一拳朝王岩打去，王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李虎一拳打翻在地。
此時的王岩有些發懵，這傢伙速度怎麼一下快了這麼多，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和他身上散發的光芒有關?
王岩來不及多想，鯉魚打挺迅速起身，迎風對着前方再度攻來的李虎一腿。
這一腿踢在了李虎的脖頸處，王岩本以為會打亂李虎的進攻節奏，可令他驚訝的是，李虎不但沒事，還一把將自己甩了出去。
王岩再度摔倒在地，這一次有些疼，他的後背都被地面刮破了，隱約流出血液，浸在了自己所穿的布衣上。
他緩緩站起身，看着面前李虎的強勢氣息，心中不由自主想到了《霸拳》中的泰山一勢，他迅速調整氣息，運轉泰山之勢。
既然李虎身上的光芒能給予他力量，那自己的泰山之勢又何嘗不能呢？《霸拳》拳法雖為基礎拳法，但只進不退的拳法最適合應對眼下的李虎。
看着王岩運轉不知道是什麼的拳法，李虎大笑：“三腳貓拳法，用也白用！”
話音一落，李虎再度衝鋒，一道附帶光芒的拳頭打出，直擊王岩的頭部。
王岩見狀，泰山之勢湧現，雙腿站如松，隨後扭動腰力，一拳轟出，破空聲響起。
“嘎吱”一聲
骨頭破碎聲響起……
再一看，李虎躺在地面之上，慘叫聲不斷。
而王岩呢，依舊站在場上，方才那一拳讓他後退了幾步，咳了口血，相對於李虎來說，他所受的傷不算什麼。
而李虎就慘了，拳骨鈞裂，胳膊骨折，這兩道傷足夠讓他休息一斷時間了。
此時的李老爺子是大驚失色啊，第一時間跑過去檢查李虎的傷勢，檢查一番后，發現四處暗傷，兩處骨折。
憤怒的李少忠轉過身，質問王岩：“你也是武者?方才用的那是什麼拳?”
見李老爺子憤怒加上自己打傷李虎，王岩有些愧疚，面對質問，他也在自我懷疑。
“李虎是名武者，我既能打傷他，那證明我現在是不是也是武者呢？可是爺爺說我不是啊，更何況我的確是沒到那一步，若是到了，我還能察覺不出來么。”
王岩猶豫了半晌，還是回復道：“李爺爺，我不是武者，方才那一拳只是基本拳法，我之所以能戰勝虎子，可能是虎子在放水吧，況且我受的傷也不輕。”
說著，王岩嘴角有鮮血溢出，看錶情，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李少忠見了，也是嘆了口氣：“罷了，不管什麼原因，輸了就是輸了，你回去養傷吧。”
王岩點了點頭，臨走前，走向李虎的一旁，語氣很愧疚：“虎子我知道你在讓着我，今日真是對不住了，改天讓你揍回來。”
說完，王岩轉身離開……
而李虎的臉都黑了，他說自己在讓着他，可自己怎會不知道，自己剛才的的確確是用盡了全力。
他丫的，這王岩是不是在內涵自己，太丟人了，此事若是傳到鎮子，他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不怕，反正時間總會沖刷記憶，自己還小，忍忍就過去了。
這李虎的心態還真是好。
丟臉歸丟臉，不過李虎想了想，方才王岩那一拳實在是太恐怖了，作為武者，他深感自己不如王岩。
可最令他難受的是，王岩他還不是肉身境啊，若是肉身境，方才在切磋中他肯定可以看到王岩身上散發的武道光，可自己的確是沒看着啊。
“難道?……”李虎眼神一怔，面色獃滯，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愈加震驚，瞳孔也緊跟着放大。
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令他的神色如此奇怪。
一旁，攙扶着李虎的李老爺子見孫子露出如此神色，不由擔心道：“好孫子，你怎麼啦？輸了就輸了，爺爺知道你放水了，爺爺不怪你，你寧願傷了自己也不忍打傷小岩，這種武者精神連爺爺都值得學習啊，此戰你雖輸，卻也是勝了。”
聽了爺爺的一番話，現在的李虎想找一顆柱子給自己撞死。
我特么沒放水啊，怎麼連爺爺都覺得我是讓着王岩了，還武者精神，還是值得學習，學習個屁啊。
自己哪有這麼慈悲，寧傷自己不傷他們，這特么不是傻子嗎？爺爺可真會哄自己。
李虎很無奈的點了點頭。
自己方才心情還不算太差，可被這老頭子一說，頓時沒什麼心情了。
還有，他剛才在想，這王岩是不是已經到達肉身境了，方才和自己切磋時，是不是刻意沒用出武道光呢?
雖然這麼想會讓李虎覺得自己更弱，但是也不得不設想一番啊，方才王岩那一拳，勢氣高昂，穩如泰山，就像是一個霸王，鶴立於自身，霸氣十足啊，想到這，他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