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初 019 光明神教會
羅念湊過窗前去,想要聽聽外面發生了什麼。
“燒女巫啦,燒女巫啦——”一道聲音響起,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尖銳。
這時十字路口出現了一群身着盔甲的士兵,還有幾個穿着金紋神袍的教會人員。
一群人手持火把,押送着一個渾身是血的金髮女人。
“那些是什麼人啊?”羅念向牌靈提問道。
“光明神教會的守護組,還有皇家騎士團的人。”牌靈答道。
“所以每個教會或者其它組織都有‘守護組’這個部門嗎?”羅念問道,“‘守護組’是執行各種事務的部門,與管理宗教事務的部門相互獨立?”
“可以這麼說。”牌靈答道。
“那個女人,是‘女巫’?”羅念問道,望向了那個滿身血污、戴着枷鎖和腳銬的金髮女人。
“也許不是吧。”牌靈遺憾地感嘆道。
“既然不是,為什麼要燒死她?”羅念震驚地追問道。
“在這個時代,真理是異類,謬誤才是常態。”牌靈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高亢的聲音打斷了羅念和牌靈的對話。
一名戴着十字架形吊墜的神父,站在一座臨時搭建的高台上,高台下面還圍着許多圍觀的群眾。
那名神父手持一本經書,開始了所謂的宣判。
“她,罪無可赦。
她用可恥的慾望,玷污純潔神聖的心靈;
她用可笑的荒謬,混淆亘古不滅的真理;
她用可憎的內心,詛咒無辜單純的人類。
她的靈魂已經出賣給了惡魔,
她的身體將為世人們所厭棄。
神以光明,驅逐黑暗!”
話畢,那名神父向一群士兵點頭示意,那些士兵於是走上前去,押着那名滿身血污的金髮女子,將她捆在了一個兩人高的十字架上。
“你有什麼要懺悔的嗎?仁慈的光明神會憐憫每一個知錯的罪人。”那名神父和煦地問道。
“你們都是一群愚蠢的敗類!”那名女子嘶吼道,“總有一天,你們會因為自己的無知而喪命!”
“聽見了嗎?各位,這惡毒的女巫,她在臨死之前,仍然不遺餘力地詛咒着每一個無辜的人,惡魔已經完完全全地佔據了她的身心!”那名神父對着群眾說道。
“燒死她!”有幾個圍觀的群眾已經開始喊叫了。
“燒死這個惡毒的女巫!”又有人喊道。
“燒死她——”群眾們的聲音此起彼伏,越來越響亮。
於是在那幾個身着神袍的人的眼神示意下,一名身着盔甲的男子高舉着一個火把,將那個火把扔在了十字架下圍着的乾柴堆里。
“轟隆隆!”火焰點燃了乾柴,不斷地往上竄。
“你們這些愚昧的人,你們都會死——”烈火焚身,那個女人依然在瘋狂地喊叫,“你們以為燒死了我,真理就會被燒死嗎?”
“啊——”話未說完,那個女人尖叫起來,不斷地掙扎着,試圖掙脫捆綁着自己的繩索,可是都是徒勞。
“啊——”在火焰的呼嘯聲中,那個女人依舊在尖叫,直到身體化為黑炭一般的一具焦屍。
最終,一切歸於寂靜。
“她身體內黑暗的惡魔已經被光明殺死,願她的靈魂能在贖清罪孽后得到救贖。”那名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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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道,“讚美光明。”
火刑結束后,那幫教會的人和皇家騎士團的人就離開了,圍觀的群眾也陸陸續續地散去了。
而窗邊的羅念,卻久久不能平靜。
“這到底是為什麼......”羅念自言自語道,這是他第一次親身看見這樣殘暴的畫面。
“你要是不怕,可以試着通靈啊,雖然這個距離有點遠,但是她的靈態才剛與肉體分離,通靈的成功率應該不算太低。”牌靈建議道。
於是羅念在一種壓抑和震撼的情緒中,試圖建立與那個不幸女子的靈態的聯繫。
“你好?”一道虛影居然浮現在了羅念眼前,正是剛剛被火刑處決的女人。
“你好,我......很同情你,所以想問問你發生了什麼,也許,我可以幫你做點什麼。”羅念猶豫不決地說道。
“我叫克弗斯,是一名主張用草藥治病的醫師。”那道虛影開口道,“被人舉報給了光明神教會,所以被處決了。”
“你也覺得,放血治療是奏效的么?”那道虛影繼續問道。
“這怎麼可能有效?”羅念震驚地說道,“這種荒唐的療法不是早就被淘汰了么?”
“你真的是這麼覺得的嗎?”那道虛影略為驚喜地問道。
“放血療法早就......呃......不應該存在了。”羅念差點忘記了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
“能在轉世之前再遇到一個同樣相信真理的人,我已經很開心了。”那道虛影開心地說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取締掉白衣十字會,繼而推行正確的醫療方法,還有推翻光明神教會在民間的精神統治,不過,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羅念默默地聽着,他知道在某些時候,人真正需要的不是交流,而是傾訴。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這一生,也就調查到了一件確定的、重要的事情,無論你相信與否,我把它告訴你。”那道虛影變得模糊了一些,繼續說道,“黑死紀的普雷格大瘟疫,和白衣十字會的領袖——拉斐爾·巴林普瑞特,有着莫大的聯繫,甚至有可能就是他一手導致的!”
“拉斐爾·巴林普瑞特?”羅念記下了這個名字。
“還有,如果你有治療方面的需要,也許可以去找一個曾經幫助過我的女孩,她會幫助你的,她一定不會把你舉報給光明神教會。”那道虛影變得更淡了,“她也是相信真理的人,她叫程以恩。”
“最後,祝願你好好地活下去。”說完這句話,那道虛影徹底消散了。
羅念沉默良久,才平復了心情。
“牌靈,光明神教會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在這麼多的教會中一家獨大?”羅念嚴肅地問道。
“差不多吧,對於人族,整個文明大陸、國王大陸的拜恩皇室和民間基本都信仰光明神教。”牌靈答道。
“這麼聽起來,光明神教會的勢力很大啊......”羅念思索道,“既然有光明神,那是不是也有黑暗神啊?”
“只有未隕落的神明,才會有自己的教會和信徒。”牌靈答道,“在光影年代末期,光明神和黑暗神之間就爆發了衝突,那場戰爭以光明神的勝利而告終。”
“哦,這樣啊。”羅念說道,“那白衣十字會又是什麼情況?”
“白衣十字會的領袖,拉斐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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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普瑞特,是諾曼王朝四大貴族之一的巴林普瑞特家族的後裔。”牌靈說道,“國王大陸的醫療行業都被白衣十字會壟斷了。”
“對了牌靈,你們口中的‘普雷格大瘟疫’具體是怎麼樣的?”羅念問道。
“那時,天州處于波滌本王朝的統治時期,由於諸神對奧義權柄的瘋狂爭奪,導致紛亂不斷,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就在這時,忽然爆發了一場瘟疫,帶走了天州很多人的生命。”牌靈說道,“那場瘟疫爆發時,白衣十字會早已壟斷了天州的醫療行業。”
“那國王大陸除了天州之外的地方呢?”羅念問道,“它們都沒有被波及嗎?”
“也有,但受影響程度小得多。”牌靈說道,“國王大陸西北部溪州的靈族能夠調動自然的力量,哪怕是治癒由不算太強的奧義力量引發的疾病都不在話下;而東北部的梧州氣候宜居,但居住成本高,因此有能力居住在梧州的,大多是各個大陸想要提高生活質量的、底蘊雄厚的強者,自然也不會害怕這種瘟疫。”牌靈耐心地解釋道,“最大的受害者是那些毫無抗擊之力的、無辜的普通人。”
“所以說啊,如果災難有原罪,那麼一定是弱小。”
“如果我能再強一些,我一定會想辦法改變這種狀況。”羅念若有所思道,“我會想辦法讓所有的人類也都能守護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事物。”
牌靈愣了愣,道:“你不覺得天州的人類都已經無可救藥了嗎?”
“如果沒有人站出來,作為最初的領導者,那麼他們就永遠無法被救贖。”羅念說道。
“當然,以我現在這種戰五渣的實力,還什麼都幹不了。”羅念又補充道,“所以大話還是等我變強了再說吧。”
“話說之前看到西諾頭上的光團的顏色,又是一種沒見過的,類似於古銅色......七片‘花瓣’,已經是半神了,實力真強啊,怪不得能明目張胆地攝政......”羅念向牌靈分享起了一天的經歷,“還有奧斯瓦爾多神父的光團,呈現一種星空一樣的藍色,由六片‘花瓣’組成,那我應該可以大膽地推測,這種顏色對應的是‘星星’奧義道。”
“西諾不強,強的是她背後的靈族。”牌靈說道,“西諾是靈族皇室的成員,加上她有西特朗家族的支持,安迪·拜恩又恰好是個不理朝政的皇帝......”
“這樣啊。”羅念說道。
“我還有個想法,既然我進入了銀星教會,環境這麼方便,不如多觀察一下這些神職人員,首先把‘星星’奧義道給捋一捋,徹底弄清楚了......”羅念又說道。
“哎呦!”羅念吃痛,感覺頭上被用力敲了一下。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牌靈說道,“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奧義道捋清了吧。”
“哦......知道了。”羅念揉了揉頭道,“但是你不覺得通過奧義者的表現去反推奧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不覺得,我覺得這挺不禮貌的,奧義道有關的信息就是奧義者最重要的私隱。”牌靈無語地說道。
“無意冒犯哈哈。”羅念笑道。
“對了牌靈,今天我就不熬到零點做塔羅占卜了。”羅念說道,“嘿嘿,今晚我要睡個早覺,你看我的黑眼圈都那麼重了。”
“你隨意吧。”牌靈說道。
於是羅念和牌靈不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