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初 011 深夜談話
羅念換上了一身乾淨的亞麻色的長袍，在那名男子的安排下借宿在船艙的一個小房間內。
“牌靈，你有錢嗎？”羅念問道，“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在這裏生存啊......”
“我有一個建議。”牌靈頓了頓道，“利用好你‘通靈師’的神職天賦吧。”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我穿越過來的時候，好像還聽塔心提到了什麼‘通靈’之類的話。”羅念忽然想起。
“和與生俱來的奧義道不同，神職師通過後天的修鍊，即使沒有神職天賦，也可以登峰造極。”牌靈解釋道，“具有神職天賦的人修鍊這種神職不過會更輕鬆一點罷了。”
“但是，天賦定上限，勤奮定下限。”
“對實驗品通靈，可以獲得有關的奧義碎片，而不影響實驗品的使用效果。”
“真的嗎？嘿嘿，我每天還可以通過‘希望之盒’獲得一個實驗品，照這樣說，豈不是致富就在眼前。”羅念開心地想道。
“這是有代價的。”牌靈語重心長地說道，“通靈，是在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去尋求無限的真相。”
“每一件實驗品背後，都有一個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或許讓人歡欣，或許讓人心碎。”
“你，真的有勇氣面對嗎？”
“也許吧。”羅念說道，“遲早會有的。”
羅念雙手枕着頭，問道：“現在零點了嗎？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今日運勢是什麼了。”
話畢，一張塔羅牌浮現在羅念腦海中。
在塔羅牌的畫面上，夜空中有一大七小八顆星星，而在星空下，一個身無衣物的金髮女人左膝跪地，右腳踏入水池中，兩手各執一個水壺，左手水壺中的水流在大地上，右手水壺中的水則流入池中，女人不遠處的樹上，落着一隻赤色的小鳥。
“這應該是正位的‘星星’牌吧。”羅念問道，“它代表什麼？”
“無限的希望，理想的實現，光明的前途。”牌靈答道。
羅念面露得意之色，道：“哈哈，真不錯。”
“塔羅只是指引，而非定論。”牌靈警示道，“能為未來下定論的，只有你自己。”
“命若由神而定，唯我配為神明。”
羅念一怔，感覺牌靈這句話有點哲理，但是......還挺狂的，便好奇地問道：“這是你臨時想出來的金句嗎，我都想拿來當座右銘了。”
“不是。”牌靈猶豫了片刻，如實回答道，“說這句話的人，叫霍恩·諾曼。”
“霍恩·諾曼？”羅念好奇地問道，“感覺這名字......有點耳熟。”
“前諾曼霍恩語就是由他創造的。”牌靈立刻解釋道，“在他說這句話之前，所有人的命運都完整地掌握在‘命運神’手中，生老病死，不過在他一念之間；在他說這句話之後，他就和‘命運神’開戰了，雖然最終負傷，但他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削減了‘命運神’的權柄，讓人們的命運，能夠掌握在自己手中。”
“真偉大啊。”羅念由衷地讚歎道，“雖然感覺得出來他很狂，但是，狂得理所應當。”
“那後來呢？”羅念追問道，“那個英雄怎麼樣了？”
“隕落於神顯紀前期，也預示着諾曼王朝的覆滅。”牌靈平靜地說道，彷彿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為什麼？”羅念疑惑地追問道，這麼強大的存在，怎麼可能無故隕落？
“沒誰知道。”牌靈遺憾地嘆了口氣。
“那‘命運神’呢？不會缺德到去霍恩·諾曼墳頭蹦迪吧？”羅念腦洞大開地想像起來。
“他沒有，也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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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靈對羅念的奇思異想感到一絲絲想笑，“實不相瞞，‘命運神’就是帕西爾，他因為掌握了‘命運’要素的權柄和原始力量，所以可以說是完完整整的‘命運神’。”
“哦，怎麼又是那個不苟言笑的光腳大叔。”羅念失去了繼續了解的興趣。
“我突然發現，你的描述不僅表達準確、角度特別，而且效果喜慶。”牌靈用機械般的聲音笑道。
“這不是你說不能念名字嗎，那我還不得找個代稱......”羅念碎碎念道。
“對了牌靈，答應我的實驗品呢？”羅念轉移了話題，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
“打開它吧。”牌靈說道。
現實中，羅念緩緩睜開了眼，手中浮現出一個拳頭大的黑色小盒子。
羅念立刻在被窩裏打開了它，從中取出了一枚硬幣。
“艾倫他們好像提過，這是要用初代自然力激活的......”羅念想道，滿意地將這枚硬幣放入了艾倫給的儲物戒中。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艾倫給的儲物戒里是什麼，如果是貨幣最好了，嘿嘿！
還有那個在陵墓里遇到的神秘男子，他給我的那個東西......也是一枚儲物戒，裏面又是什麼？
等等！他說“那把十字架是假的”、“既然你想要，那就送給你吧”，難不成儲物戒里的是真正的十字架？
夭壽了，雖然說這把十字架也許可以幫到艾倫，可是我能不能活着保管它還是個問題，萬一烏克勒托殺上門來找我可怎麼辦？
但我還要把那本“書”帶給艾倫，也許可以一道完成這兩件事，艾倫極可能有皇室身份，那麼找到他，應該不會太難······
羅念困意漸濃，即使房間內不乏蚊蟲，也很快便睡熟了。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那名男子，小船的主人輕聲走了進來，點起了房間內一盞光線很暗、但冒着幽香的提爐，房間內的蚊蟲慢慢散去了。
他坐在羅念床邊的凳子上，輕聲道：“我並無惡意，只是來提醒您，是否忘了教他如何收斂自己的奧義力量。”
“你能發現我的存在？”牌靈凝聚了出一道淡淡的虛影。
“也許是因為這個吧。”那名男子取出了一塊帶有銀色錶鏈的懷錶。
那是一塊古樸的深藍色寶石懷錶，鑲嵌有繁星一般的晶瑩剔透的碎鑽。
“確實忘了。”牌靈望了望那塊懷錶，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心虛，但還是坦白地說道。
“只是因為‘巧合’，我從他附近的‘影次元’已經捕捉到的就有帕西爾、烏克勒托、索德·愛司、斐密爾、哈吞，還有一個看不清的也是高位格的存在。”男子緩緩道來，語氣平和。
“現在，由於‘巧合’，他又遇到了我。”男子微微一笑補充道。
“我會記得教他的。”牌靈嘆了一口氣道，繼而變得嚴肅起來。
“你說哈吞和斐密爾也和他有交集？”牌靈疑惑地說道，語氣中對這兩個名字似有不滿。
“影次元所呈現的，確實如此。”那名男子平靜地說道。
話畢，男子輕聲地離開了房間，床上的羅念依舊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
次日清晨，羅念元氣滿滿地洗漱完畢后，神清氣爽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來到船艙外。
那名搭救他的男子已經站在了船邊，似乎剛撒完網。
“您好，昨晚過於倉促，我都還沒來得及正式地向您道謝。”羅念不好意思地開口道。
那名男子轉過身來，道：“不用謝。”
昨晚的光線太暗，羅念根本沒有看清那名男子的樣貌，一直到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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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才看清。
他約摸三十中旬，一米八出頭，膚色中等，體格強壯，肌肉結實，有着一頭棕色的中發，發尾梳至右側，紮成一根小辮子披在右側鎖骨前，眼眸如大海一般清澈、湛藍而平靜，臉上有很淡的刮過鬍鬚的痕迹，身着白色的漁夫裝，穿着綁帶的涼靴，儼然是漁民的打扮。
“請問應該如何稱呼您？”羅念禮貌地問道。同時發現自己居然看不到這名男子頭上的“光團”，難道他不是奧義者？
“維澤里。”那名男子答道，“你呢？”
“潘達......”羅念有些心虛，雖然謊報一個名字好像也不會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但畢竟人在他鄉，還是小心為上策。
“潘達？”維澤里重複了一遍羅念的話，眸光微閃，繼而微微一笑，“你需要在哪裏下船？”
“我是來國王大陸謀生的，到哪下船都差不多啦。”羅念尷尬地說道，這是實話。
“那好吧，我傍晚會在天州西南海岸靠岸，可以順路帶你到那裏。”維澤里說道。
“那提前謝謝你了。”羅念說道。
“不客氣，你在船上可以隨意一些，不必拘謹。”維澤里說道，“對了，你昨天的衣服已經洗過了，晾在那後面。”
“啊？”羅念頓時羞愧難當，“這這這......”
維澤里依然沒有什麼情緒起伏，而是轉過身去繼續忙自己的事了。
羅念靠在船緣上，忽然思緒萬千。
從小到大，會給自己洗衣服的，好像只有福利院的工人和自己，還有雲野濤......雖然我幫他洗的也不少......
雲野濤......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嘿嘿，他會不會發現我失蹤了，擔心得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嗨，雖然這裏也挺好玩的，但還是好想快點找到回去的辦法啊。
咦，所以維澤里看見我的現代裝不會驚訝嗎？還是說，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多奇裝異服？
唔......我更傾向於後者，艾倫他們不也沒什麼驚訝的。
對了，我好像聽他們提過好幾次“玄真大陸”了，這個名字感覺就像是夏國文化背景的大陸的名字，有機會一定要去找一找。
羅念忽然想起了那幾枚儲物戒，和那個抽到的實驗品，既然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
羅念仔細地端詳起了那兩枚儲物戒，其中銀白色的那一枚是艾倫給的。
羅念先將意識探入其中。
裏面有一個綠色的背包，背包里還有盜墓必備的工具，嗯......這個最好再也別派上用途了。
還有那本要轉交給艾倫的“書”，有空在不損壞它的情況下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還有一個錢袋，裏面似乎裝了不少金幣，艾倫真的是個好人啊！
還有那個抽到的實驗品，讓我看看硬幣上的編號——6-k-35。看起來不怎麼高級啊。
“你可以看看說明。”牌靈低聲提示道，聲音果然比夜間更虛弱一些。
還有說明？羅念將意識探入，果然能感受到——“實驗品編號：6-k-35；名稱：草莓的誘惑；可能提取的奧義碎片：惡魔；說明：這是一顆極具誘惑力的草莓，但不可吞食。”
什麼玩意兒？這實驗品簡直雞肋到爆了好吧......不僅是一顆草莓，甚至還不能吃......
“所有實驗品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硬度很高，無法用任何手段摧毀，即使是那些‘核心’也無法摧毀他們。”牌靈低聲說道，“更別說吃了。”
羅念依舊欲哭無淚，感覺自己真是非到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