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愛警花
“宇哥、宇哥，這個盤看完了，你快來替我一會，我實在扛不住了”小南叫喊着，雙眼熬的通紅。
小宇提着新買的包子和粥走了進來，半仙和二胖早已經睡去，屋裏只剩下小南還在通宵的熬着。
“快吃點東西睡一會吧，我替你看”小宇一手接過了電腦鍵盤，一邊催促着小南
“陽仔呢？他今天沒來嗎？”
小南咬了一口包子，一邊吃一邊說道
“來了，但是剛才那個警花姐姐張怡來了，把他叫走了”
“我擦，兄弟們在這熬夜受苦，他居然還跑出去泡妞了，等他回來的，把他腿給打折了”小宇憤憤的說
李陽和張怡兩個人走在單位前面的小花園裏。
“那個，警花姐姐，你叫我出來不會是想跟我壓馬路吧”李陽壞笑着說
張怡看了他一眼，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來是受你們毛主任的委託，考察一下你的思想覺悟有沒有提高”
李陽閉上眼睛，故作享受狀：“來吧，考吧，不要憐惜我”
張怡瞬間被這個憊懶的小傢伙給逗笑了。
李陽見勢說道：“那個警花姐姐，既然要考察就要正式一點，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咖啡館不錯，咱們一邊聊一邊考察，讓你看看我的政治覺悟”
沒等張怡回復，李陽便招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殷勤的招呼着警花姐姐上了車。
所謂工作，對窮人來說就是救命稻草，非做不可，對有錢人來說就是一種消遣的手段，可有可無，可做可不做。李陽今天不想談工作，每日忙忙碌碌，難說有什麼值得自己回憶的地方，反倒是發現，為了這點工資，早就丟掉了當初的激情。
到了咖啡廳，李陽熟練的引導張怡就坐，點了幾杯咖啡和小吃。
“臭小子，這麼熟練啊，是不是經常帶女朋友來這啊？”張怡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李陽滿臉的無辜狀，趕忙跟張怡解釋道：“那個警花姐姐，我還沒有女朋友呢，這是第一次跟女生來這”
看着李陽的糗樣，張怡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張怡收了收情緒，正色道：“我找你是有正事的，還是案子的事情，我們查到那個組織不簡單，他們背地裏還幹着替別人洗錢的勾當，我們懷疑，劉剛的死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
服務生端上來兩杯咖啡及甜點，李陽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現在我們來切換身份，我就是劉剛”
張怡喝着咖啡，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李陽，彷彿又回到當初在EZ時的那個情境中。
“我是個loser，生活在農村，我的家族世代務農，為了擺脫這種生活，我十六歲就開始輟學打工了，可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很混蛋，有的時候並不是你有一分付出就能有一分收穫。”
李陽說的很認真，張怡聽得也很入神，沒有打斷他。
“後來，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我認識了黃靖，他告訴了我一條發財的路子，打打電話就能掙錢，你知道的，我沒得選，比起生存，尊嚴和道德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一個身無分文的人拋棄道德是不需要任何心理負擔的”
“所以你就加入了他們？”
“對，我的學習能力很強，來到這更加是如魚得水，很快我便成長為了能獨當一面的員工，後來，我漸漸發現，這個公司不簡單，他們不光做詐騙，還洗錢”
李陽喝了一口咖啡，繼續着自己的論述
“這對我而言完全沒什麼心理障礙，
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幹什麼不是為了掙錢呢，底線這東西只有放棄第一次和無數次，我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張怡望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彷彿打開了自己世界觀的一扇全新的大門，同理心太強的人冷靜的可怕。
“兜兜轉轉，我在這一行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找我做事的也都是富甲一方的人，他們有權有勢，我也賺的盆滿缽滿。”
“於是你不滿足於寄人籬下，準備單幹？”張怡問道
李陽繼續自己的陳述：“是的，自從我接觸到了溫凱之後更加重的我的這種想法，我們使用各種暗語交流，讓人很難從明面上看出破綻來，但背地裏確實我再通過自己的關係幫他洗錢，直到有一天，我的企圖暴露了，黃靖找人來打了我一頓”
張怡沒有插話，而是愈加專註的注視着眼前的這個男孩，彷彿他見證了所有的罪惡發生了一樣。
“打那之後，我和他們徹底的破裂了，開始和溫凱單線聯繫”
叮鈴鈴，李陽的電話響了，是小宇打來的。
“陽仔，還在外面泡妞呢？我們查出點東西，車找到了”
李陽聽了這個消息驚喜異常，拉起張怡，趕緊結賬走人了。
兩人打車趕回了辦公室，發現胡隊和毛主任也在，正關注着嫌疑車輛。
小南快步的走了進來，興奮的說道：“溫凱，車是溫凱的，我們按照要求進行了排查，符合條件的只有一輛車，車主就是溫凱，信息都是一樣的，目前看來溫凱有重大作案嫌疑。”
“好，幹得漂亮小夥子們，下面就交給我吧，讓我來完成這華麗的絕殺”胡隊興沖沖地趕了出去。
只有張怡注視着李陽，“怎麼樣啊，這下真相大白了”
李陽的神色並未緩和，反而充滿了疑慮。
“你的故事很精彩，願意跟我講講下半段嗎？”張怡眨着眼睛問道
兩人會意的走出了房間。
“德性，看他那見了妞就忘了我們的樣，以後見他一次鄙視他一次”二胖憤憤地說
“我敢打賭，這倆今天肯定不會來了”半仙壞笑着說
兩人沒有理會後面的奚落，而是快步地走進了茶水間談話室。
“我剛看你的表情有些疑慮，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張怡問道
“沒什麼，就是感覺太巧合了，真相出現的有點太尋常了，我有點不太敢相信”
張怡聽了這話笑着說：“案件本來就是如此啊，你沒推錯，可能真相本身就沒有那麼複雜呢。”
“但願吧，我可能想的太多了，最近事情比較多，搞得我都疑神疑鬼的了。”李陽摸着頭說道
“你好像還有心事？”
“有嗎？”與剛才不一樣，李陽注視着那雙看着他的眼睛，彷彿那雙眼睛能洞穿他的心事一般，稍顯慌亂的躲閃着。
“那個，我第一次和美女聊了這麼多，有點害羞”李陽胡謅道。
張怡先是一驚，而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還會害羞，我看你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那種訊問方式也就你幹得出來”
李陽不在由於，厚着臉皮靠上前說道：“那個，姐姐，剛才喝咖啡被那幾個混蛋給攪了，中午了，跟我一起吃個飯吧？”
“好啊”張怡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一幕恰巧被下樓去吃飯的二胖和小宇給看到了。
“跟着妞出來偷吃，真不要臉，哼”二胖哼哼道
小宇也隨聲附和：“看他那得意的樣，那麼漂亮的警花姐姐怎麼就看上他了呢，連我都沒正眼看過”
兩人討論了一會，一致得出結論“陽仔這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於是心滿意足的去另一個方向吃飯了，玩笑歸玩笑，兄弟的好事還是不能打攪的。
天津路上，“胡隊，抓個溫凱用得着這麼興師動眾嗎？，咱們這陣容配置別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奸商了，就連販毒分子都跑不了”李響看着身後的車隊問道。
“你懂什麼，這種人不簡單啊，想要拿下他就得把氣勢燥起來，讓他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才好辦”。胡隊掐着手指說道。-
接近目標小區后，車隊開始分散開來，胡隊領一隊人打頭陣，李響等人也迅速的跟進。
不過這些都跟正在泡妞的李陽無關了，他正享受着兩人在一起的獨處時光，現在任天大的任務也不可能把他叫回去了。
“那個故事的後半段是什麼？可以幫我復盤嗎？”張怡問道
李陽點了點頭，繼續開始自己的論述：“我和他們破裂之後，行事也更加的隱蔽，我把相關的設備和資料偷偷搬回了家裏，開始一個人繼續實施詐騙工作。”
“他們還是不放過你對嗎？”
“是的，黃靖隔三岔五的就來一次，嚇得我白天不敢在家獃著，但是跟收益比起來我還是覺得可以繼續干”
張怡沒有打斷他，而是給他的被子倒滿了水。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掌握了溫凱太多的秘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對我除之後快了”
“所以後面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是的，這就是這個故事本來的樣子，也是所有人都關注的真相”
“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看可以，別陷進去”張怡溫柔的說道
“我不想與深淵對視，只是覺得我們職責不單單是俯視眾生，更應該貼近角落和夾縫，邊緣和無奈，我們應該做到除了看到罪惡無知，還應該感受世間冷暖，每一個罪犯和受害者都有自己的行為邏輯，有他的一套處事準則，不管看起來多麼的不合常理，發現罪惡很容易，了解才最難”
李陽說完后久久地注視着張怡，眼裏逐漸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