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黑紗裙
鏡子前,溫楠一襲黑紗裙,脖頸白皙修長,鎖骨凸顯紅棕色的唇氣場全開,與平日裏氣質溫婉,穿搭隨性大相逕庭。
“知道你不喜歡暴露的衣服,這件格外特殊露的不多,剛好適合你。”
瞧着鏡子裏的人,溫楠輕抿着唇,這類衣服大概只有陪着溫女士出門拜訪時才會穿,其餘時間她更喜歡穿寬鬆的衣服,偶爾穿短裙緩解一下審美疲勞。
轉了幾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蝴蝶骨處露出大片,人多時難免會有些不自在。
“後面會不會……”
“拜託,你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又不是穿越過來的。”瞧着溫楠,柳曉曉格外歡喜,“入學a大時,關於你的帖子都傳到我們學校了,可是那些男生萬萬想不到,新晉學妹是個保守派。”
溫楠的氣質柳曉曉從不否認,印象中她就是個高貴的白天鵝,本就應享受着眾人的擁戴,她從不輕易低頭,背永遠挺得直直的,從不曾向這世界低頭。
也不需像他人一樣故作諂媚。
無論和誰走在街上,溫楠永遠是第一個被注意到的對象,她和誰都不同,也不與這世界同流合污。
即便從小到大,柳母常常拿溫楠與其比較,也不影響溫楠在柳曉曉心裏的公主形象。
用柳曉曉常說的一句話來形容她和溫楠的關係:我們像是很久之前就見過,無論誰出現無法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且永遠是彼此的唯一。
那件黑紗裙,柳曉曉提前兩個月定製,全世界唯一一件。
“你怎麼知道我穿什麼碼,我們至少一周沒見面了。”
柳曉曉嘴一撇,誰叫溫楠自律呢?每天像個活鬧鐘,準時準點做每件事,閑下來的時間還要去學校附近咖啡店兼職。
但這話,她不說,誇獎的話溫楠自動免疫。有時候身邊的讚美多了,偶爾出現個想法不同的,溫楠就會格外注意。
“六點起床,六點半繞操場三圈,七點吃早餐,晚餐九點準時上床睡覺,門衛大爺都沒您睡得早。”
有時候溫楠感覺柳曉曉太過於了解自己,就像她了解柳曉曉一樣,兩人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私隱。
像是互相在各自的房間內安了監控,身上裝了帶防水裝置的竊聽器,永遠活在對方的生活里,每個瞬間從不缺席。
“有那麼誇張嗎?還有,有的地方是雙項。”
溫楠接過柳曉曉遞過來的檸檬水,用牙齒將吸管外的塑料包裝扯掉,隨後插好,遞到嘴邊。
她仔細想了會,冷笑兩聲。
“放假的時候會繞着a大周邊跑,除了你,這事沒人做得出來。”
成年時柳曉曉同樣送了件定製的衣服,時隔兩年,溫楠並未有什麼變化。
傍晚八點,一群朋友一同相聚位於a大東側的ktv,除了從小玩大的十八樓和十七樓的發小,還叫了幾個玩的較好的同學。
“又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今天我們再次相聚在同樣的地方。年年月月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再次收到溫楠小姐的邀請,來參加她的生日會,本人十分榮幸。”
擋在大顯示屏前,手裏拿着麥的男孩是邱默,六歲起,生日上便總有他的出現。
一位活潑過了頭,思維跳脫,行走的氣氛擔當,會打籃球的小猴子,有人對他的評價是有趣,比如溫楠。
及其吵鬧未進化的長臂猿,不會電量不足的小怪物,注孤生的杠精,徒有其表的花瓶少年,這是柳曉曉對邱默的評價。
房間內,齊聲就讀的學校距離較遠,還未到。
其餘幾個溫楠的同學正對着邱默犯花痴,柳曉曉有些頭痛,本想叫溫楠阻止他,原因只有一個,邱默很聽溫楠的話。
至於原因,至今未得出答案。
溫溫兩字還未叫出口,柳曉曉原地靜止,溫楠正穿着定製好的紗裙,坐在沙發上吃芒果乾,同時被邱默的行為逗得哈哈大笑。
柳曉曉默默嘆了口氣。
看來邱默這隻妖怪,只有她來收了,轉了轉脖子,伸了伸胳膊,待準備好后整個人撲了上去。
“邱黑犬,安靜!”
邱默正鬧得開心,絲毫未注意到柳曉曉,整個人直接被撲倒在地上,話筒重重摔在地上,幾個人下意識捂耳朵。
“柳曉曉!”
邱默一米八六的身高,身高上她並不佔優勢,所以死死抓住邱默的頭髮,不讓他站起來,兩人像兩隻毛毛蟲,在地上互拖着。
怕柳曉曉跑出去,邱默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場面極其混亂。
邱默吃痛:“放開!”
“你先。”
“柳曉曉!”
“秋黑犬,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不會的。”
儘管兩人喊得一句比一句大聲,溫楠依舊沒動,她清楚邱默不會讓着柳曉曉,柳曉曉也不會。
他倆的戰爭簡稱,誰聲音大就贏了。
五分鐘后,邱默開始反擊,將柳曉曉整個人按在牆上:“還說不說!”
手腕被握住,柳曉曉只得聲音上攻擊,以往還會開始踩鞋,但今天穿了雙小白鞋,她捨不得自家寶貝。
“秋黑犬放開,我們公平決鬥。”
“再說一句?”
瞧着邱默放在眼睛旁的手,柳曉曉扭過頭,緊閉眼睛。
“不行不行,不許動我假睫毛。”
“那就說點好聽的。”
柳曉曉翻着白眼:“做夢。”
“溫楠楠,我們來嘍!”
門被推開,溫楠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肉眼可見門撞到邱默身上。
幾個人把門拉開時,柳曉曉哭鬧着,一邊捂着額頭。
“他拿鎖骨撞我,撞我額頭。”
羅文文輕輕揉着,將人領到沙發上,溫楠回頭瞧着門口,剛剛那裏似乎站了個人,穿了件白黑西裝。
“溫溫,吹蠟燭了!”
溫楠應了聲,待蠟燭插好,閉目許願。
過道里,男孩打着哈欠:“知道了,不會太晚。”
掛了電話,他在手機上敲了條信息出去,原路返回時只聽左側房間在歡呼。
他瞥了眼,戴着生日帽的女孩正笑的開心,好像這世界的煩惱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