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chapter 54

第54章 chapter 54

虎杖仁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一個視野絕佳又無人打擾的地方,完美地契合了羂索的要求。

那是煙花指定燃放地點附近的一座山,山頂有一塊可以容個人站立的巨大石頭。

唯一的缺點就是夏季的山林裏面蚊蟲太多,讓人煩不勝煩。

不過有虎杖仁在場,所有的蚊蟲都恨不得離他們倆八百米遠,當然就更不可能來侵擾他們了。

虎杖仁雙手掐着妻子纖細的腰,將他抱上了巨石,等他站穩之後,[祂]才邁開大長腿跨上了巨石的表面。

羂索正打算坐下來,就被粉發男人輕輕握住手腕,「香織,你坐我腿上吧。石頭上灰塵多,蹭臟衣服就不好了。」

羂索似笑非笑地問:「難道你不能幫我隔絕灰塵嗎?」

虎杖仁睜眼說瞎話,「我又不是萬能的神明,這種事情當然做不到。」

羂索聞言,無情地說道:「是嗎?那你可真沒用啊。」

慘遭妻子diss的虎杖仁:「……總之,坐我腿上吧。」

羂索定定地看了[祂]幾秒,笑道:「好啊。」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坐在丈夫的懷裏了,而且,今晚的計劃要是成功了,這大概就是他最後一次坐在虎杖仁的懷裏了。

虎杖仁左手虛摟着妻子的腰肢,[祂]看向遠方藍紫的天空,太陽已經徹底沉入地平線之下,雲層中殘留的霞光正一點點被夜色侵蝕。

山下不遠處,聚集的人群密密麻麻如蟻群,嘈雜的聲音隨着夜風飄來,卻只餘下一片模糊。

虎杖仁伸出右手握住羂索放在身側的手,在他耳後輕聲問道:「香織,今年秋天要不要一起去京都玩?這兩年一直都沒怎麼出去旅遊,你應該悶壞了吧?」

「行啊。」羂索眼底流露出了懷念之色,「秋天的時候,京都伏見稻荷神社會舉辦焚火祭典。」

——乾脆等把丈夫封印之後,自己一個人去玩吧。

——順便探探御三家的情況。

虎杖仁說道:「聽說在焚火祭典結束后,用殘留的火堆烤橘子吃的話,橘子就會得到神明的賜福,變得格外美味。」

羂索失笑道:「那是因為烤橘子本來就很好吃吧?」

虎杖仁笑了笑,忽然聽到一聲劃破空氣的尖銳爆鳴。

[祂]抬眸一看,夜空中瞬間炸開了數朵絢爛的煙花,映亮了[祂]淺金色的眼睛,「花火大會開始了。」

持續不斷在空中綻放的煙花看久了之後,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羂索心裏默默想着,將身體往後面靠去,背後的那片胸膛溫暖寬厚,放鬆狀態下的肌肉並不顯得硬邦邦,枕着非常舒服。

他突然有點好奇,於是側過頭去看身後的粉發男人,「旦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祂]真的懂得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又叫做「愛」嗎?反正他是一點都不相信。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裏流露出了困惑的情緒,「這還需要理由嗎?香織的每一面,在我看來都很可愛。」

羂索淡淡道:「這個世界上比我可愛的人多了去了,你喜歡一個人的理由未免太過淺薄。」

虎杖仁嘴角微微揚起,「那大概是因為,玫瑰陪着他的野犬度過的那段時間徹底馴養了[祂],使他在[祂]的眼裏變得如此地特別。」

[祂]湊得更近了些,兩人呼吸交融,羂索感覺到唇上一熱,[祂]已經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舌尖鑽進來勾纏着他與之共舞。

輝煌盛大的漫天煙花之下,相愛的人總會情不自禁地擁吻彼此。

彷彿這一瞬間就會是永恆。

溫柔纏綿的漫長一吻結束之時,羂索感覺嘴唇都被[祂]親得有點麻木了。

虎杖仁抱着他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壓下了身體裏那股即將形成燎原之勢的暗火。

而這時候煙花也已經放完了,山下匯聚的人群漸漸分流。

虎杖仁乾脆地抱着妻子起身,說道:「香織,我們下山去逛廟會吧。」

突然騰空的羂索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摟住丈夫的肩頸,「!!!」

虎杖仁轉過身正打算躍下巨石,忽然瞥見前方的灌木叢之間有點點螢火浮現,「是螢火蟲啊。」

[祂]低頭看向懷中的羂索,正好對上他抬起的目光,「要看螢火蟲嗎?」

羂索點了點頭道:「好啊,那就看吧。不過,你還是先放我下來吧。」

虎杖仁輕輕將他放了下來,黑髮女人踩着木屐的雙腳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巨石上。

羂索站定之後看向灌木叢,只見原先蟄伏在枝葉間若隱若現的螢火蟲此時已經扇動翅膀飛了起來,瞬息間如漫天星辰灑落眼前。

虎杖仁輕輕勾了下手指,螢火蟲變換陣形,黑夜中綻開了一朵發著光的花朵,「送你的花。」

「……」羂索非常不給面子地吐槽了一句,「太刻意了!」

虎杖仁有點委屈地小聲嘀咕,「我覺得挺浪漫呀。」

羂索說道:「不要控制它們了,讓它們自己飛吧。」

虎杖仁:「好吧。」

[祂]乖乖地收回了控制着那些螢火蟲的力量。

受到驚嚇的螢火蟲立刻四散奔逃。

羂索神情淡淡地看着掠過身側的點點螢火,低聲吟誦道:「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寂寞何以堪。*」

他側頭看向粉發男人,溫柔似水地說道:「仁,我有一份七夕節禮物要送給你。」

虎杖仁略帶好奇地問:「什麼禮物?」

羂索露出神秘的微笑,「你等一下就知道了。現在,你先跳下這塊石頭,往前走十步,然後轉過身來面對着我。」

虎杖仁搞不清楚他葫蘆里在賣什麼***,但無所謂,[祂]很樂意配合妻子。

[祂]按照羂索的要求跳下了巨石,往前走出十步,然後在距離羂索八米之遙的地方轉過身來。

羂索喊了聲「接住」,然後朝[祂]扔出了獄門疆。

虎杖仁下意識地接住了獄門疆,「這是什麼?魔方?」

羂索笑眯眯地說道:「站在那裏,不許亂動。旦那,你還記不記得去年的七夕節,你送了我什麼禮物?」

虎杖仁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去年七夕節晚上,[祂]給心愛的妻子送禮物的旖旎過程。

[祂]有點困惑地說:「記得啊,難道你不記得?相一郎不是才剛出生兩個月嗎?」

羂索嘴角微微抽搐,但好在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封印條件滿足!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手中疑似魔方的東西傳來。

虎杖仁低下頭,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獄門疆,其實[祂]可以輕輕鬆鬆就將這個東西捏碎——但是,這是妻子送給[祂]的七夕節禮物。而且,[祂]也有點好奇,妻子對[祂]使用了這個東西之後,究竟還想做什麼事?所以,乾脆就順着妻子的意思來吧。

虎杖仁抬頭佯作驚訝地看向羂索,「香織,這是什麼……」

[祂]的話音還未落下,整個人就被吸進了獄門疆裏面。隨着「啪嗒」一聲,獄門疆重重落在地面,硬生生在地面撞出了一個小坑。

「這可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七夕節禮物。」

「小狗的專屬籠子哦。旦那,你喜歡嗎?」

羂索不緊不慢地從巨石上跳了下來,踩着木屐慢悠悠地走近表面上浮現出了很多淺金色眼睛的獄門疆。

他伸手正要拿起獄門疆,卻發現獄門疆的重量超乎想像,應該是因為被封印在其中的虎杖仁正在奮力掙扎反抗的緣故。

——不過,封印的過程過於順利,反倒讓他有了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祂]究竟是真的被他封印了,還是在假裝?相處的時間久了以後,他就發現自己的丈夫偶爾會有一點惡趣味,這一次[祂]是不是又犯這個毛病了?看來,有必要試探一下了。

羂索等到獄門疆讀取完畢,恢復正常重量,便將地上的獄門疆拿起來重新揣回了袖袋裏面,然後緩步朝着山下走去。

片刻之後,他來到了一個燈紅酒綠的街區。這裏是仙台市的風俗店一條街,他隨便進了其中一家看起來裝潢華麗、生意興隆的牛郎店。

獄門疆內——

虎杖仁盤膝而坐,面前卻懸浮着一個巨大的屏幕。屏幕被分割成了數塊,每一塊都從不同的角度攝錄了羂索的一舉一動,包括他進入風俗店一條街以及牛郎店的整個過程。

虎杖仁:「……」

——硬了!反正不是拳頭硬了!!!

但[祂]猜到了心細多疑的妻子,此舉恐怕是在試探自己,所以[祂]沒有輕舉妄動。

料想他也不敢在還不確定是否能讓[祂]在獄門疆里蹲一輩子大牢的情況下,做出過於出格的事情惹怒[祂],最終招來過火的懲罰。

牛郎店裏——

羂索一走進去,立刻就有一個穿得花里胡哨、戴着耳釘和鼻環的金髮青年迎上前來,用一副刻意壓得磁性的嗓音說道:「歡迎光臨,美麗的公主殿下!」

羂索的衣着打扮在見多了各種稀奇古怪客人的牛郎眼裏根本算不上奇怪,更加引起他們注意的地方,反倒是這位客人額頭上的傷疤。

——這或許是一個擊碎心防的切入點,畢竟但凡是個女孩子,都不能忍受自己的面部居然會有這麼長的一條醜陋疤痕吧?

除此之外,眼光毒辣的牛郎們也看出了新來的客人是個有錢人。

浴衣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麼品牌,但其精緻的工藝已經足夠燒錢,客人的手腕上佩戴的腕飾也價格高昂,身上的氣質更是高貴凜然,完全不同於以往所見的客人。

金髮青年一邊在心裏盤算着該怎麼從新來的客人口袋裏撈錢,一邊將羂索引入了卡座之中,「請坐。」

羂索坐下之後,卻發現金髮青年在自己身側坐了下來。對方身上的脂粉氣味洶湧而來,讓他甚至覺得有點想吐。

——救命!

——你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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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虎杖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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