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2

第42章 chapter 42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懷上孩子的羂索很好地適應了懷孕帶來的身體變化,說一句熟練得令人心疼也不為過。

反倒是害得他梅開二度的虎杖仁像是第一次經歷老婆懷孕的愣頭青,精神已經高度緊張到了連他打個噴嚏都要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他的身體,生怕他生病受傷——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虎杖仁也的確是第一次讓老婆懷孕。

但即便如此,在度過了懷孕初期之後,他們夜生活的頻率還是維持在了一周三到四次。

羂索象徵性地拒絕了兩三次,就樂在其中地接受了丈夫的求愛。畢竟[祂]的馬殺雞技術確實非常出色,而且永遠都會優先考慮妻子的感受,具備一個完美的床伴該有的品性。

唯一的遺憾就是,他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生命力簡直頑強得過分,不管他們怎麼折騰都沒出現一丁點兒流產的徵兆。產檢的結果也是樣樣達標,健康無比。

虎杖仁對此頗感驕傲,忍不住誇讚道:「不愧是我們倆的孩子!」

[祂]知道妻子對於流掉孩子這件事情仍然沒有死心,但[祂]毫不在意。

反正他又沒法得償所願,而[祂]看到妻子這麼精力充沛甚至主動送上門來的樣子,只會覺得喜聞樂見。

羂索斜眼睨着丈夫,「你之前不是還說1號的重要性比不上悠仁嗎?我以為你不喜歡他呢。」

粉發男人搖了搖頭,「你為我生下來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呢?但這世上永遠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即便同樣都是我的孩子,在我心裏的地位也會略有差別。可這並不代表我不愛這個孩子,我只是更加偏愛悠仁罷了。」

[祂]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長子的偏愛,但神奇的是,明明對於外界有所感應的脹相卻沒有對此表達過一次不滿。

除了在羂索明確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會生下咒胎九相圖的另外八個弟弟時,脹相憋不住心裏的怒火狠狠折磨了羂索一次之外,他一直都安靜得幾乎毫無存在感,甚至連羂索說要打掉自己的時候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僅憑這點細節,羂索就知道腹中這個孩子的弱點所在,也明白以後該如何掣肘對方。

——他的軟肋,就是他的弟弟們。

虎杖仁將掌心輕輕貼住妻子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胎兒平穩的心跳,忽然說道:「香織,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等我們有了第二個、第三個孩子的時候,就由你來給他們起名字嗎?」

羂索微笑中帶着一絲絲不想掩飾的殺氣,語氣斬釘截鐵地說:「我們只會有這第二個孩子,不會再有第三個了。」

虎杖仁不無遺憾道:「好吧。」

羂索一看就知道丈夫的心思,忍不住呵呵冷笑一聲。

虎杖仁稍稍感到惋惜,其實[祂]還挺想再要一個女兒,不然家裏的陰陽比例就有點失調了。

早知道只有兩個孩子,[祂]當初一定會把第二個孩子的性別轉換成女孩。現在倒也不是沒法改變,但鑒於脹相本人堅定地選擇了男性的身份,[祂]當然還是以孩子的意願為優先。畢竟,[祂]是個開明的家長。

虎杖仁追問道:「所以,香織,你想好這個孩子的名字了嗎?總不能一直叫他1號吧?」

羂索眉梢輕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叫脹相。」

虎杖仁神情嚴肅地說:「那是他以前身為咒靈之時擁有的名字,現在他已經重獲新生,當然要有一個新的名字了。」

羂索沉吟幾秒,說道:「那就叫他相一郎吧。」

相一郎,Souhiro。

意喻着咒胎九相圖中的1號。

「虎杖相一郎嗎?」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浮起笑意,「不錯的名字,希望這孩子會喜歡。」

掌下的胎心跳動的頻率與往常並無什麼區別,感覺不出來脹相到底喜不喜歡這個新的名字。但他既然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抗拒,那就代表着至少應該不排斥吧?

——排斥也無所謂。

——這可是飽含着母親愛意的名字,不想要也得老老實實地冠上!

時間步入十二月。

仙台市下起了雪,漫天飄舞的雪花一夜之間鋪滿了整個大地。

虎杖仁一早醒來,洗漱晨練完畢之後,先是按照慣例去陽台巡視花朵。

結果發現[祂]養的花都結了一層白霜,看起來頗有幾分凌寒傲立的美麗。

虎杖仁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還挺好看的。」

在陽台凍了一夜的龍沙寶石:「……」

——聽聽!這是人能說得出來的話嗎?

——哦,它的主人本來就不是人啊……那沒事了。

虎杖仁將圖片分享到了推特,早在開始連載第一篇小說《恐山青春物語》的時候,[祂]就以自己的筆名註冊了推特賬號,時不時就會在上面分享一些日常,或者跟讀者進行交流互動。

《恐山青春物語》爆火之後,[祂]的推特粉絲數量漲到了50左右。等到《A852號》開始連載,我妻真好這個賬號的粉絲數量又翻了兩倍。而[祂]在拒絕了全國巡迴簽售會之後顯得有些孤僻冷漠的形象,也因為在推特分享的花花草草、美食教程以及讀書筆記等瑣碎的內容,變成了沉默寡言卻溫柔可靠的居家暖男形象。

當然,虎杖仁並不知道自己在讀者眼中的形象變化,也毫不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倒是被迫關注了[祂]的推特賬號的羂索發現了此事,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了下:這個令人羨慕的妻子頭銜誰愛要就要吧。如果有本事拿走的話,他很樂意拱手相送。

發完圖片之後,虎杖仁就將手機揣回了兜里。

[祂]的視線往外望去,落在了庭院的積雪之上。家裏還有孕婦、老人以及剛剛學會扶着東西走路的小嬰兒,[祂]必須及時剷除這些容易讓人摔跤的危險因素。

於是做完早餐后,虎杖仁就從儲物室里拿出了鏟雪的工具,將白茫茫一片的庭院清理乾淨。

[祂]看着那堆雪,思索了下,決定要在羂索醒過來前堆個雪人全家桶,當做是送妻子的初雪驚喜。

羂索睡醒的時候,虎杖倭助已經吃完熱氣騰騰的早飯出門去了。哪怕是下雪天,也阻擋不了他前往武館的腳步。

老爺子經過庭院,注意到了童心未泯的兒子正在給剛剛做好的雪人進行裝飾。一共六個雪人,三大三小,三個大雪人一個嘴裏叼着煙斗、一個腦門上有縫合線頭頂還戴着一朵霜凍的龍沙寶石月季花、最後一個戴着一副眼鏡,三個小雪人則一個頭頂老虎耳朵、一個鼻樑上有一道橫紋、最後一個同樣戴着霜凍的花朵。

「你還挺有閒情逸緻啊。」虎杖倭助掃了一眼,問道:「多出來的那個小雪人代表什麼?」

「我未來可能會有、也可能沒有的女兒。」虎杖仁問:「爸爸,你說我該怎麼才能說服香織再為我生一個女兒?其實也不一定非生不可,但我總覺得自己以後會有一個女兒。」

——神明的預感,通常就是對未來的預言與感知。

——雖然還不確定自己的女兒會以何種方式到來,但[祂]知道這一天應該不會太過遙遠。

「……」虎杖倭助不想摻合兒子和兒媳之間的事情,果斷開溜,「武館的訓練快要開始了,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虎杖仁目送老爺子的背影消失,轉身進了屋子。

羂索洗漱完畢后,正要下樓去吃早餐,身後的嬰兒床里忽然傳來了小悠仁稚嫩無比的聲音,「ママ()!」

額頭帶着縫合線的黑髮女人轉過身去,神色莫測地看着穩穩站起身來、小手扶着嬰兒床圍欄的粉毛小嬰兒。

剛滿九個月的小悠仁已經可以口齒清晰地喊出「パパ(papa)」和「ママ()」了,在第一次聽到他喊自己「ママ」的時候,羂索才終於有了一種自己是生了一個兒子而非養了一隻寵物的感覺。

人類與其他生物最根本的區別就在於人有意識,這個他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即便現在還是一張白紙,但終有一日會成長為擁有自己思想的人。

——前提是他沒有被逼着吞下兩面宿儺的手指,成為兩面宿儺的受肉容器。

羂索雖然覺得心情微妙,但也並不打算為此改變主意。

他還指望着擁有「鬼神」之稱的兩面宿儺實力強橫到足以與虎杖仁相抗衡,這樣趁着他們倆狗咬狗的時候,他就可以溜之大吉了。但如果兩面宿儺也徹底敗北了,那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跟虎杖仁過完這輩子了。反正他已經勤勤懇懇為大業謀劃了千年,再忍個幾十年也不成問題,就當是給自己放個長假好了。

久久沒有等來母親的懷抱,小悠仁用手拍了拍嬰兒床的欄杆,「ママ!」

羂索無奈地走上前抱起他,「我在我在。」

他出了卧室,正要下樓,虎杖仁已經迎面走了過來,「香織,早上好啊。我來抱悠仁吧。」

羂索立刻將懷裏的兒子交給了丈夫,一家三口下樓,一起吃完早餐之後,額頭帶着縫合線的黑髮女人身穿居家的棉布裙、腳踩棉襪,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起了電視。

沙發前的地板鋪上了柔軟的地墊,短手短腿、穿得像只圓滾滾小老虎的小悠仁正好奇地去抓縫在自己身後的那根老虎尾巴。

羂索的目光不知不覺從電視機上,落到了滿地亂爬的粉毛小嬰兒身上,嘴裏不由地輕嗤一聲,「好蠢……」

然後他立刻感覺自己的肚子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只不過是從裏面捶的。

羂索:「???」

羂索試探性地又說了一句,「愚蠢的悠仁。」

——痛感再次傳來!

羂索臉色微微發白,垂眸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似笑非笑地說道:「相一郎,這樣欺負媽媽,不怕出來以後被爸爸打屁股嗎?」

——沒反應了。

羂索眼底浮現出了冷意,但還沒等他發作,他便感覺到小腿撞上了溫暖柔軟的一個小糰子。

他垂眸看去,有着黑底粉發的小嬰兒仰臉對他露出一個笑容,「ママ?」

像是在問他剛才叫他的名字是要做什麼,羂索露出無奈神情,拿起他身後那根毛茸茸的老虎尾巴,塞進了他小小的手裏,「玩你的尾巴去吧。」

虎杖仁洗完碗筷、擦乾淨手后,正要離開廚房黏到羂索身邊,就看到了懷着身孕的妻子垂眸望着坐在地墊上的小悠仁,嘴角微微揚起的柔和表情。

[祂]微微有點失神,隨後腳步輕快地走上前以一副邀功的口吻說道:「香織,我有一份驚喜要送給你。」

羂索:「……」

——驚喜?不會又是跟肚子裏的七夕節禮物同一個級別的驚喜吧?

直到在庭院裏看見了那如同全家福一樣站立的六個雪人,羂索心裏才鬆了口氣。

虎杖仁問道:「香織,你看到那兩個戴着花的雪人了嗎?它們看起來像不像一對母女?」

羂索:「……」

——真是賊心不死!肚子裏這個還沒卸貨,就已經開始考慮三胎女兒了嗎?做夢!!!

決定裝傻到底的羂索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抬起手掌心覆蓋丈夫的額頭,「旦那,你是不是發燒了?不然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蠢話呢?雪人是不會有性別的。」

虎杖仁抬手自測了一下/體溫,嚴肅地說:「我現在的體溫是36.5,屬於正常體溫的範疇。」

羂索語氣敷衍地說:「是嘛。外面有點冷,我想回屋子裏了。」

虎杖仁立刻摟住妻子的肩膀,直接帶着他瞬移回到了溫暖的室內,然後殷勤備至地往他手裏塞了一杯溫熱的蜂蜜牛奶,「凍到了嗎?喝點蜂蜜牛奶暖暖身子吧。」

羂索:「……」

——倒也不必這麼誇張,幾步路而已,居然還用上了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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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虎杖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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