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現代番外8
董靈鷲的生日向來低調,幾乎沒有過公開宴請,而回老宅辦的生日,自然就更為罕有人知。
所以孟誠在宴會上看見鄭玉衡的時候,自然不可抑制地黑了臉。
兄妹倆都很怕外祖父,不敢在外祖父面前撒野,所以有氣也只能咽下去了,只在一旁鬱郁地旁觀。孟誠不敢當面說,只能跟小妹竊竊私語,嘀嘀咕咕,心裏計較着他當狐狸精還當到家裏來了。
孟摘月敷衍地嗯嗯點頭,不時說一句:“現在你雖然接受不了,但時間一長,說不定你就習慣了。”
“我是不可能習慣的。”孟誠咬牙切齒地立下flag。
董家老宅並不在鬧市區,四周清凈,陳設佈置很有古韻。老爺子年紀已過六十,身體還算硬朗,要不是前些年髮妻去世,他未必會這麼快就退休養老。
鄭玉衡精心打扮了一番,他生得清俊乖巧,又很會裝出一股溫順的模樣,所以老人家見了跟預想當中大不一樣,不高興的為難之意也消下去不少,不時跟董靈鷲問幾句對方的近況。
當董靈鷲說到鄭玉衡跟家中關係不好,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時,她父親倒是起了不少關懷之情,還囑咐董靈鷲:“人是挺好,就是年紀不大,要是惹了你,你可不要太凶人家。”
董靈鷲道:“我可沒有凶過他,您別看他這個樣子,很會給自己找借口訴苦呢。”
鄭玉衡溫文爾雅、乖乖巧巧地站在旁邊,聽見這句話時不由得握了握她的手,小聲:“別抖摟出來啊……”
老人家卻不介意,開懷大笑,然後問了一下鄭玉衡的成績怎麼樣,得知他學習很好,又是一陣滿意,見了鄭玉衡,已經將前女婿上的眼藥不知道忘到哪兒去了。
連孟誠都不情不願地在外祖父面前裝作不認識他,還得忍着不揍他一頓。
勉強算見過家長,把董靈鷲被催找對象的燃眉之急給解了。董女士推了一天的工作在家陪家人,自然也要在老宅過夜。
鄭玉衡是如何哄老人家的,又是怎麼擺平孟誠情緒的……這些事兒她都沒有細究,晚上洗過澡靠在床上看雜誌,等到那頭父親睡了,才感覺房門一響。
鄭玉衡鑽了進來。
董靈鷲看着他脫衣服,問:“都擺平了?”
小鄭同學頗為驕傲地點點頭,然後將外套脫下來,先進洗手間洗漱了一下,然後只穿着外套裏面的襯衫靠過來,低頭彎腰湊過去親她,他的氣息綿密悠長,還是在她這裏鍛鍊出來的,尖齒似有若無地磨着唇肉,親出來的動靜頗為讓人臉紅心跳。
董靈鷲才耐下心跟對方膩了一會兒,就覺得他得寸進尺,將整個人都擠過來了,他的手扶住自己的肩膀,簡直有點兒從無害小貓咪蛻變成小豹子的感覺,不讓她躲開,認認真真地親了個夠。
鄭玉衡充好忙碌一整天之後的能量,然後看了看她手裏的書,問:“我算過關了嗎?”
“什麼過關?”她問。
“當然是……”鄭玉衡頓了一下,有點臉紅,“當你的男友啊。”
“啊……這個,”董靈鷲笑了笑,故意用猶豫的語氣開口,“也沒有設置什麼關卡吧?本來就是我租的,臨時的,臨時的。”
說完就轉了個身,扭頭到另一邊繼續手上的財經雜誌。
鄭玉衡怔愣了一下,然後有點着急地湊過去,戳戳她的肩膀,見董靈鷲不理自己,瞬間就傷心起來,說:“你這麼大一個集團公司的話事人,怎麼這樣小氣,多租幾年能怎麼樣,我又不貴。”
董靈鷲沒說話,他從後面抱過去,蹭着她的耳朵,低聲:“我很便宜的,你就找我就行了,其他人不是質量不好,就是年紀太大,而且年齡太大在夫妻生活上也不夠努力,怎麼能滿足得了……”
董靈鷲忽然說:“你罵誰呢?”
“我可沒有。”鄭玉衡道,“我哪敢罵他啊,我身無分文清清白白的,他不欺負我就行了,我哪有這個膽量說他的壞話。”
董靈鷲:“我還沒說是誰呢。”
鄭玉衡乾脆就當沒聽懂,湊上去親親她的耳朵,然後認真地吹枕邊風:“你老是說臨時找我的,我聽了總心慌,好像你哪一天就不要我了似的。”
他牽起董靈鷲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一邊說一邊拉着她的手往腹肌上按,表面上一本正經:“你摸摸,我身體很好的,嗯……比那個誰可強多了。”
董靈鷲忍不住笑:“好會吃醋,還善妒,當男友肯定不好糊弄。”
“沒有,你糊弄幾句我就聽了。”鄭玉衡暫時妥協,睜着眼瞎說,裝作一定不會亂吃醋的樣子,“要不是怕你嫌我不值錢,我早就倒貼了,我以後肯定賢良淑德,做你的賢內助,只要你每天親親我就好了……不要理別的男人追你。”
董靈鷲重複了一遍:“賢、良、淑、德?”
鄭玉衡說:“這是剛才咱爸教我的。”
“誰?”董靈鷲加重語氣。
“……呃,”他話到嘴邊,艱難又不情不願地換了個詞,“你爸。”
董靈鷲道:“別聽他瞎教,那都是老一輩對上門女婿的那套。”
鄭玉衡連忙說:“我可以上門的,我可以,什麼時候過門啊,哎?你別睡啊……姐姐……”
他鍥而不捨地追問,董靈鷲一開始還答應兩句,後來關了燈休息,讓他時不時搭話給搭煩了,伸手掐了一把小鄭同學的腰腹,在彈性十足的肌肉上捏了捏。
他瞬間收聲,感覺一股火從她手裏撩起來,把自己迷得七葷八素的,剛咽了咽口水,就聽董靈鷲“冷酷無情”地說:“睡覺。不然就不租你了。”
鄭玉衡:“哦……”
過了一小會兒,又抱住她的腰,輕輕嘆氣,自言自語地說:“我要是能生孩子,我都生個孩子套住你了,就不用擔心你不認我了。”
董靈鷲:“……”
她這是看上了個什麼人啊。
……
暑假很快過去,鄭玉衡也在董靈鷲身邊站穩了腳跟,沒事兒還常來老宅陪董老爺子下下棋、喝喝茶,深得長輩寵愛。
小男友過完了暑假,想到之前簽的合同只有這麼短的時間,又怕董靈鷲口頭承諾的續租不算數,每天變着花似的探她口風。
話沒套出來,已經開學了。
董靈鷲專門空了一天,親自把他送到大學門口,不經意用了一輛比較高調的車。周圍時常有駐足拍照的人。
鄭玉衡捨不得走,在副駕駛反覆叮囑:“等我辦好了手續,就出來跟你住,你別找別人啊。”
董靈鷲一邊答應,一邊隨手找了一下車裏的煙,她一打開,裏面塞滿草莓奶油味兒的棒棒糖,動作凝滯了一下。
她的生活好像都被某人給入侵了。
鄭玉衡看了一眼煙盒裏沒有拆塑料包裝的棒棒糖,很是滿意,然後說:“沒有我看着你也不許抽煙了啊,心情不好可以給我打電話。”
董靈鷲說:“我不是心情不好……”
“我知道,你是工作壓力。”鄭玉衡湊過去把棒棒糖拆開,塞進她嘴裏,然後又甜滋滋地親了她一口,“多好啊,吃糖也會變高興的,你不許不喜歡甜食。”
董靈鷲把糖拿出來:“膩死了。”
“我也膩嗎?”他立刻開始上升問題嚴重性,將不喜歡吃糖的小事化為可能不喜歡他的大事,並且彷彿馬上就要被辜負似的,“才兩個月你就對我膩了,你都跟我內個內個了,怎麼能嫌我……”
董靈鷲拉住他的衣領親了一口,在他唇上咬出齒痕:“小混蛋,又借題發揮。”
鄭玉衡舔舔齒痕,高興了,然後才依依不捨地打開車門,他剛要下車,董靈鷲忽然遞給他一個東西。
一個小盒,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個男款的戒指。
“這是……”
“我爸送你的。”董靈鷲將手搭在方向盤上,若無其事地看着前方,心平氣和,慢條斯理地說,“不值什麼錢,給你戴着玩吧。”
鄭玉衡怎麼可能相信她的話,拉長音“嗯”了一聲,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她:“訂婚戒指,對吧?”
董靈鷲沉吟了一下:“這個……”
“還是結婚戒指?”他說,“這可是你對我求婚,你不能抵賴,不行,太重要了,我不去報道了,咱倆先結婚吧要不……”
董靈鷲:“……戀愛腦,殭屍都不吃。”
鄭玉衡輕咳一聲,轉過頭,正正經經地說:“誰戀愛腦了,我沒有。結婚怎麼能草率呢,這肯定是訂婚戒指,咱爸對我真好,我放假一定去看他。”
說完,他又得寸進尺地親了董靈鷲一口,才乖乖地下車進校門。
這隻戒指自然焊在了他的手上,尺寸很合適。鄭玉衡也很快就辦好了手續,搬出來住。鄭同學雖然有些戀愛腦,但在正經事上還是很有能力的,很快就拿到了各種競賽和科研項目的獎金,後來還經常有同學特意見他,詢問一些科研項目的具體細節。
鄭玉衡能幫就幫,風評極好,因為他戴着戒指,所以很多人都默認他已經結婚或是訂婚了,不少人都想起那個開學初風靡全校的謠言,連忙當面抨擊:“都是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以訛傳訛,鄭同學怎麼可能是被富婆包養的那種人呢?”
鄭玉衡聽了,也跟着認真點頭,道:“就是就是,我只跟我老婆睡覺。”
說完不久,董靈鷲的司機開車來接他,他走出房門,轉身上了一輛豪車,跟同學們揮揮手:“再見,下次再聊。”
眾人:“……再、再見。”
租期七十年,戒指訂婚,見過父母,這不就是他命中注定的老婆嗎?……至於還在生氣的孟誠好兄弟,這個……他遲早都會習慣的。
鄭玉衡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