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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外面徹底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后,秦詩這才走出房間,按照記憶里的路,找到了廁所。
矮小的土堆房子散發著陣陣臭味,秦詩還沒走近就變了表情,她鼻子立刻屏住呼吸,用嘴輕輕呼吸起來。
當她做好心理準備進去后,看見兩塊不規則木板和爬的到處都是蛆后,忍不住反胃想吐。
從小就在城裏長大的秦詩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她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但憋了很久,秦詩強忍着噁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踩到沒有白色蟲子的地方,快速解決完,然後立刻就衝出廁所。
結果剛衝出來,秦詩就差點撞到人。
“抱歉。”秦詩下意識用普通話道歉,說出來后又覺得有些不妥。
不過來人不是秦家人,對於秦詩標準的普通話根本就沒有在意。
“秦詩?”
秦扶抬頭,見一個弔兒郎當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看時,本就被旱廁噁心的夠嗆的她,表情就更冷了。
這人正是路材。
這廁所是村裡公用的,誰都能來上。一般上廁所的聽見有人來了,就咳嗽一聲表示裏面有人。
秦詩看着對自己明顯不懷好意的路材,心裏一陣惡寒,要不是自己上的早,怕是要跟路材撞到一起了。
自己就算咳嗽,他怕是也不會聽,反而還抓住機會了吧?
想想記憶中,路材老是“巧遇”原身,糾纏原身的場景,秦詩看他的眼神就越冷冽起來。
秦詩不想跟他糾纏,準備走人,但卻被他伸手攔下。
“別急着走啊,”路材笑眯眯的看着秦詩,“我讓我媽去你家說親了你知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嫁我?”
秦詩語氣冷淡:“我不會嫁給你的。”
路材表情一變,卻又笑起來:“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兇巴巴的?不過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秦詩皺眉,直截了當的說:“我不會嫁給你的,我爸媽和奶奶做不了我的主,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就推開攔在自己面前的胳膊,一溜煙跑進了秦家院子裏。
路材看着秦詩的背影,依舊笑着。幾天不見,沒想到她又漂亮了幾分。
路材轉身離去,眼裏滿是勢在必得。
回到屋裏的秦詩擰着眉思索起來,心裏琢磨着要不要找的別的出路。
現在是八零年,高考恢復,自己可以接着考大學離開家裏。到時候自己去哪裏,想幹什麼不都是自己說了算?
后媽?
秦詩想試一下,不當后媽是不是真的會暴斃。
這個念頭剛一出,秦詩渾身就開始顫抖起來,三秒過後,她臉色蒼白的癱在床邊。
只是想一想,就跟被電了一樣?
好半天才緩過來的秦詩,立刻收起了剛剛的各種心思,她不敢再嘗試了,萬一真暴斃了那就虧大了。
秦詩心情很不好,在原地坐了半天後,才起身開始翻找原身的東西。
原身也是個獃子,幹活賺的錢全交了,自己身上就五分錢。
秦詩翻出一本日記,仔仔細細的翻看起來,看着日記,她也對這個世界、這個家和原主以前更加了解起來。
下午大伯母做飯,還喊秦詩來幫忙,秦詩才懶得搭理她,直接咳嗽了一聲,說自己還不舒服,搪塞了過去。
然後吃飯時候,大伯母就陰陽怪氣的告狀,秦詩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吃自己的。
秦奶奶又因為秦詩婚事和工人職位的原因,不敢對她怎麼樣,只讓大兒媳閉嘴吃飯。
各懷鬼胎的吃完晚飯後,各回各家屋子,竊竊私語的謀划著。
因為有四妮在,秦詩也沒幹別的,洗漱完就直接上床睡覺。
被無視了的四妮端着水缸子看着睡下的秦詩,眼神有些疑惑,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但四妮也沒問,轉身就出了門,去了秦爸媽那屋。
秦詩聽着那幾聲開關門的聲音,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聲。
第二天。
天還微微亮時,秦詩就利索的起了床,收拾着準備去鎮上。
四妮被吵醒,有些不耐煩的嘟囔着:“幹什麼啊,吵死了!能不能小點聲?”
秦詩很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沒理她,手上一如既往的動作着。
昨天晚上自己睡著了,她回來的時候不也發出了一堆噪音?她當時怎麼不注意點呢?
等秦詩收拾好出來,以正常聲音關上門后,屋裏又傳來四妮煩躁的聲音。
每天起最早的秦奶奶和后媽在院裏忙活着,聽到聲音便問到:“怎麼了這是?”
“四妮說夢話呢。”秦詩隨便說了一句,就面不改色的走進廚房,拿了個剛熱上的玉米餅子。
秦奶奶又瞪眼了,秦詩也又無視了她,只丟下一句“我走了”,就離開了。
等秦詩走出了院子,秦奶奶這才開口,一邊忙活一邊罵罵咧咧。
“還沒出嫁呢就把自己當城裏人啦?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說的是真真沒錯!”
“要不是路材……”秦奶奶反應過來什麼,立刻開口:“看上她了,她能嫁的那麼好?”
洗衣服的四妮媽抬頭瞅了一眼秦奶奶,在心裏冷哼着。
要不是路家還給了機械廠臨時工職位的名額,這死老太婆還不會把彩禮給自己吧?說不定彩禮也昧下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