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桓溫!出場!

第一百六十章 桓溫!出場!

“我本就是為了偷學天山派的內功而來,但是師兄只傳授了自己減法以及第一層心法,如果這真就是全部心法,自己豈不是大功告成?”

於是關子陽睜開眼來,認真觀摩起了心法。

他發現前輩胸口紋的這篇心法,與自己學的天山心法第一層很是不同。

天山心法屬於道家,心法說:“以氣入脈,貫穿全身,丹田氣海,通達各穴”,

這十六字是天山心法第一層的入門口訣,意思是要修鍊真氣,讓他遊走全身各處經脈,把丹田修鍊成儲存真氣的氣海,使氣海的真氣隨時能夠通達全身各處要穴。”

其實天下武學雖然五花八門,可是道家的內功心法的原理大多如此。

比如自己以前所學的《抱朴子》就大抵如此。

丹田之氣越是多,越是精純,這人的內力也就越是深厚;

如果人的經脈越是通暢,丹田內的真氣釋放更快,更多,這人的內功就越是厲害。

就比如兩個人丹田之氣一模一樣,可是甲經脈不夠通暢,許多要穴未能打通,真氣流過穴位時候就會受到阻礙,

相反乙經脈暢通,兩人對上內力,乙能釋放出的真氣就會明顯強與甲。

關子陽手臂上三處要穴只打通了一個肩膀處的天宗穴,自己修鍊的丹田之氣根本就不能貫通手臂。

天山心法第一層就是要真氣貫通肩膀天宗穴,手肘曲池穴,手腕陽池穴,真氣自小腹丹田而起,貫通手臂,使手臂真氣充盈,出劍猶如攜有龍象之力。

關子陽天山心法第一層的三處穴位沒通,這天山劍法第一式——重劍式也就沒有了絲毫‘重’字可言了。

其實這種靠着打通學位的方法,其實就是‘野路子’。

真正的高明武功,主要還是以修鍊內氣為主,至於負責傳輸內氣的筋脈,都不怎麼看重。

但是這篇心法卻說:“人體周身四百零九處學位皆可為氣海,把修鍊的真氣存儲進四百零九處學位之中,

氣隨意使,身體的任何部位需要調動真氣,自有相應的穴位釋放而出,就不需再從丹田氣海中去調用。”

其實關子陽在心裏已經先入為主地斷定了這是天山心法的第九層,所以心念道:“天山心法真是博大精深,第一層和第九層居然跨度如此之大,就如兩部心法似的。”

全篇一百字不到,關子陽默記了半個時辰就已經記全,便把前輩的屍體埋入坑中。

接着在洞中撬下來一塊較平整的石頭,用劍刻了幾個字:“天山前輩之墓,後生關子陽立”。

處理完前輩屍體,雪狐也沒了蹤跡,

關子陽心想:“現在天快黑了,自己離天山派宅院少說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就算今天連夜趕路回到天山派,也會被大師兄責罰,

這裏正好有個山洞容身,今晚就在此休息,明天天亮再尋路回去。回去之後再告訴大師兄自己迷了路,自己一夜尋路未歸,師兄肯定就不會責罰我了。”

想通之後,他在山洞中盤腿坐下,練起功來,

兩個時辰過去,感覺自己丹田之氣又強了幾分。

他再次嘗試用真氣沖穴,一股股真氣猛力地自丹田氣海而出,往他的手肘處的曲池穴衝去,手肘處傳來的劇痛他渾然不理,

片刻,丹田之氣已被他抽空,意味着他今天的沖穴再次失敗了。堵在曲池穴的真氣緩緩迴流丹田,他心中難過溢於言表。

“哎,

師兄們都說手臂的天宗、曲池、陽池三處要穴甚好打通,他們都是沖穴十幾二十次就會成功,我這麼身後的內力基礎,沖穴少說有一兩百次了,

為什麼就是不能成功!就算師兄們說我學位閉塞,我這麼努力,也應該成功了啊!”

關子陽沖穴失敗,百無聊賴,忽然記起白天所記的“洛桑次旦訣”。

心想到:“反正我練不成天山心法第一層,不如就來練練第九層”。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修鍊天山心法一年多難有進展,如今修鍊這‘洛桑次旦訣’竟然異常容易。

這心法講求以穴位為氣海,丹田只是真氣的臨時存放地,當丹田的真氣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把丹田的內功真氣轉入穴位之中,

他按照口訣之法,把真氣緩緩注入穴道,使真氣在穴道之中不斷旋轉。

他穴位不通,真氣一絲絲進去之後就很難再出來,反而大大降低了修鍊洛桑次旦決的難度,

因為心法中講述了很長一部分防止真氣又從穴位中迴流丹田的控制方法,關子陽卻根本不需要擔心真氣迴流的問題。

一個個穴位,一個個氣旋練下來,短短三四個時辰,自己的已經在任脈十一個穴位上練出了氣旋。

雖然關子陽的先天之精深厚,但是十一個氣旋練下來,還是后力不足了。

而且先天之氣和先天之神並不能修鍊氣旋。

不過原來的丹田底部的先天之精都被一抽而空,都被他做成了一個個穴位中的氣旋,真氣不夠,氣旋也無法再煉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只覺得自己神清氣爽,任脈在人的身體正面中央,關子陽只感覺自己胸前時而溫暖,時而涼爽,彷彿胸前有使不完的力氣。

關子陽心中洋洋得意:“想不到,這天山心法第九層卻是如此簡單,先天之精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花個三五月,估計就能打通周身穴位的氣旋了。”

他轉念一想:“不過現在自己的內功也不知道和《抱朴子》有沒有衝突,自己以後找機會得找老不正經幫我參謀參謀才行。”

其實他哪知,這心法若不是他這天生的經脈易於常人的寬大,再加上他天生的穴位不通,要是常人的話,

在穴位中形成氣旋之後,轉不了幾圈就會流走了”。

當年更是有人強練此功,變成了為禍天下的大魔頭。

當然,這是后話。

關子陽練功初成,心中難以言表地高興,他拿起長劍舞了起來,一套重劍式使出來,卻是和以前別無二致。

心中卻又失落起來:“原來這第九層心法是和第九式劍法相對應的,自己沒有一步一步學到第九層心法,練到第九式劍法,自然沒有任何威力了。”

不知不覺,天已漸明。

關子陽出得洞來,又在前輩墓前誠懇地磕了三個響頭道:“祖師爺前輩,我是天山派您的最差勁的不肖徒孫,

無意中得窺祖師爺前輩你的天山心法,我這輩子是學不會了,但我一定堅守門規,絕不會外傳本派心法。”

說完起身尋找來路,哪知道昨天追雪狐一不小心走得太遠,現在也分不清方向了。

昨天來時的腳印,雪狐的血跡都再次被風雪掩埋,關子陽只能靠記憶摸索。

行了一整天,天又快黑下來,終於看見一座熟悉的山頭,辨明方向又行了半個時辰,終於回到了天山派宅院。

此時天已全黑,關子陽料想師兄們兩日不見自己必定甚是擔心,於是徑直向靜心堂走去,這裏是晚會的房間。哪知走進靜心堂,一個人也沒有。

關子陽心道:“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呢?這個時間師兄們應該都在這裏才對。”正疑惑之時,聽見大門處傳來聲音:“大師兄,我在山下雪蓮鎮打聽了一整天,都說沒見到九師弟。”

接着盧正義答到:“關子陽自從上次被我責罰不參加晚會與晨練,就乖多了,每天堅持練功,

這次走了這麼久怕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了,哎,師傅明天就要出關了,今天再找不到他,我們就得迎接師傅出關之後再去找了。”

關子陽聽到此處,哪還不知道,師兄們都是外出尋找自己去了,所以才沒在這靜心堂晚會。他趕緊跑出門,見到大師兄盧正義與八師兄焦泊川正在大門處。

關子陽怕被責罰,早就半真半假編了一套謊話。

他自那天聽見獵戶說雪狐的事說起,自己昨天出門抓雪狐,追了太久到了晚上迷了路,今天才尋回來。

只是省去了自己發現天山前輩的遺骸,和自己偷學天山派高層心法的事。

眾師兄對關子陽都甚是疼愛,聽說他迷路被困一夜,都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都關心他有沒有吃東西,有沒有被凍壞了,關子陽暗道:“算了躲了過去。”

接下來等外出尋找關子陽的師兄們都到齊后,天山派的晚會還是開始了。

盧正義首先站起身到:“首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今早我去給師傅送飯之時,得到字條,師傅說明天將會出關!”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喜上心頭,紛紛議論起來,明天怎麼迎接師傅他老人家。

關子陽興奮道:“那我今晚不睡,我給師傅他老人家好好辦一桌,大家明天高興高興。”

盧正義橫了他一眼:“師傅可不是貪圖口舌之欲之人,你今晚給我乖乖練功,昨天走丟之事我就不向師傅稟告啦!”

關子陽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

第二天正午時分,師兄弟八人在後山的天山風雪洞外恭恭敬敬等候天山派掌門人楚鈺出關。

突然,一陣寒風從洞中吹了出來,片刻,一個白影從洞中飛出,仔細一看,只見那人頭髮雪白,散披在身後,一身玄色長衫在空中獵獵作響,猶如一片樹葉,輕輕飄落在眾人面前。

天山派眾弟子一起跪下,齊聲道:“恭迎掌門出關!”

關子陽偷偷抬起頭來看看了這個素未謀面的師傅,只見他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嘴巴周圍佈滿了長長的鬍鬚,一根根長須整齊銀白,真可謂是仙風道骨啊!

楚鈺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長須,笑着道:“都起來吧”。

接着眾人來到正廳,楚鈺坐在掌門之座上,八名弟子在下手兩旁依次垂手而立。

楚鈺看了看最末的老八焦泊川和關子陽一眼:“正義,這兩位你先給為師介紹介紹吧。”

盧正義向前走了一步,作揖道:“弟子謹遵師傅閉關前教誨,在您閉關期間參加兩次金湖試劍,七年前我們三戰兩敗,途中收了八師弟焦泊川回山。”說著指了指焦泊川。

焦泊川立即跪下:“弟子參見師傅。”

楚鈺走到他面前,輕輕扶起他:“嗯,好孩兒,你入門七年,現在已經在修鍊我派劍法第六式分劍式,好,好,好!”

他連說三個好字,接着哈哈大笑。

盧正義也笑着說:“師傅你再不出關,等八師弟練成了分劍式,弟子就沒法教他啦。”

盧正義接着又指着關子陽說到:“這位是九師弟,一年前我們金湖試劍三戰全敗……”

接着又把收關子陽為弟子的經過講述給楚鈺聽。

關子陽也跪倒在地:“弟子關子陽,拜見掌門師傅。”

楚鈺也雙手拖住關子陽雙肩,-將他緩緩扶起,關子陽只感覺兩股溫和的氣流從自己雙肩流入身體,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快速饒了一圈,

只聽見他‘嗯?’了一聲:“你入門一月有餘,竟然還沒有打通天山心法第一層的穴位?”

接着又道:“你經脈寬廣無比,本是百年難求的練武奇才,可是丹田內力甚為薄弱,這又是為何。”

關子陽心中暗道:“理不過區區一品境界,還未到巔峰,我這一身儒釋道三家先天之氣,豈是你能感應出來的。”

低着頭:“回師傅,是弟子過於愚笨,師兄教我的心法,我每日刻苦修鍊,到今天已經沖穴兩百餘次,可是卻不見穴位有打通的跡象。”

楚鈺又捋了捋長須:“武學一道,講求緣分,也許是你緣分未到,你也不必自責。”

接着楚鈺一一考察了每位弟子的武功。

大弟子盧正義、三弟子烏彥、八弟字焦泊川三人在修習天山劍法第六式分劍式;

四弟子田雨禾、五弟子李雲通、六弟子白鏡河三人在修習第五式落劍式;

七弟子曲元化在修習第四式截劍式。

只有這個老九還停在第一式重劍式。

楚鈺緩緩坐在椅上,眉頭緊鎖:“兩屆金湖試劍,我們天山派只贏了蓬萊派一場,如今我們就只有一顆清風明月珠啦,

四年後就只能有一人參戰,四年後正義你也三十一歲了,沒有再參加試劍的資格,我派百年來最大的危機,就落到我們身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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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武東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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