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拭目以待
繼參觀完裝備陳列室之後，亞伯拉罕和艾麗西亞又帶領余哲森和褚月曦逛了沃爾沙巴克安全局內部的其他區域。
這座半球形的安全局基地已經實現了完全信息化，AI伊西斯可以獨立運營整個基地的所有設施，承擔絕大部分任務的調度安排工作。
“幾乎和夷光的能力不分伯仲啊。”褚月曦讚歎道。
伊西絲如雪的白髮微微擺動，用冰山般冷淡的聲線回應道：“我的職責是為沃爾沙巴克的專員們做好支援工作，並不需要跟什麼人比較。”
“這個AI看起來一絲不苟，十分可靠，有她做後援是不是會安心很多？”褚月曦微笑着轉頭看余哲森，“你覺得呢？”
余哲森搖了搖頭：“AI的虛擬人格是程序設定的，不論活潑還是冷淡都和其本身的能力沒有直接關聯，最終決定她可靠不可靠的還是她的系統本身。”
艾麗西亞湊了過來一臉好奇地問：“余哲森對AI程序也有鑽研了解嗎？”
“算是略知一二。”
“教官認為AI的虛擬人格只是基於程序設定的演繹嗎？”亞伯拉罕突然問了一句。
余哲森沒有馬上作出回答，而是佯裝思考一番之後發出了反問：“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難道你相信AI能夠產生自我意識和感情？”
褚月曦眨了眨眼：“這是科幻電影裏才有的情節吧，我們之前一起去看過的那部……”
“《賽博人不會夢到電子天使》？”亞伯拉罕搶在余哲森之前說出了電影的名字。
褚月曦有些愕然：“亞伯拉罕同學怎麼知道？”
“這部商業片還挺火的，上映的時候拿到了票房榜的頭名。”亞伯拉罕淡淡一笑，“另外我也挺喜歡它的情節，私下裏觀賞過好幾遍。”
“是嗎？你最喜歡那一段情節？”余哲森笑着問。
“當然是互換身體體驗彼此人生的那一段，那也是整部影片氛圍最舒服悠閑的一段。”亞伯拉罕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有些羞澀地說：“不怕你們笑話，我也幻想過自己能夠用這種特殊的方式邂逅真命天女。”
“哇哦。”艾麗西亞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我以前可沒發現你是那種信奉浪漫主義的人。”
“現在你重新認識我了。”
“托教官和chu的福。”
兩人相視一笑的舉動看起來十分默契，如果不是亞伯拉罕剛剛那番發言暗示了他的情感狀態是維持單身，余哲森和褚月曦幾乎都要把他們當成情侶來看待了。
“我有一個問題，艾麗西亞你明明可以正常地叫其他人的名字，為什麼唯獨要那樣叫我……”褚月曦發現了這個細節，忍不住詢問艾麗西亞理由。
艾麗西亞在念她的姓氏時發音很怪，聽起來並不像是“褚”的拼音發音，而是更接近於“秋”的空耳。
“哈哈，chu？”艾麗西亞開心地拍着手，“好朋友之間就是要有特殊的昵稱才行，而且你不覺得我的念法也很好聽嗎？”
“呃……”褚月曦有點尷尬，她自認為是直球選手，跟誰關係好都會在一言一行上直接表現出來，而不是靠取昵稱之類的“小花招”。
艾麗西亞觀察着她的反應，故作受傷地說：“好吧，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改叫你名字就是了。”
“她只是害羞而已。”余哲森笑眯眯地解釋着，“在我們的文化語境裏一般不會直接說跟誰好跟誰不好，情感的表達通常是隱晦的。”
“潤物細無聲，是這種感覺嗎？”亞伯拉罕突然語出驚人。
“你的知識真淵博。”余哲森感慨道，“差不多是這種感覺。”
艾麗西亞撓頭：“我聽不懂。”
“有機會我教你。”亞伯拉罕非常紳士地表示自己可以當她的華夏文化老師。
半個小時下來參觀也參觀的差不多了，眾人取道原路返回，有着冰山美人氣質的AI伊西絲一直送至大門口。
“需要我為兩位安排介紹優質的酒店嗎？”亞伯拉罕在進入電梯之後對二人笑道。
艾麗西亞一臉秒懂的樣子，眼睛眯成月牙笑盈盈地注視着褚月曦，用口型無聲地調侃她：“三、二、一，你該害羞啦。”
“多謝好意，不過我們不住酒店，會直接返回訓練基地。”余哲森說。
“嗯？”艾麗西亞眨巴眼睛，“不會吧？你們好不容易才見上面……”
亞伯拉罕則是猜測道：“直接回去嗎？噢，教官們的生活區條件還是很不錯的，都是接近兩百平的雙層疊墅。”
艾麗西亞眼睛一亮：“對耶，我都忘了，教官們的住宿條件可好了！那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屬實有點浪費。這麼說來我和chu的室友關係要宣告結束了嗎？”
“你不要紅口白牙胡說八道。”褚月曦鼓起腮幫子生氣地反駁，“我……我不會從學院宿舍搬出去的！我是來進修的！余哲森也是來工作的！”
艾麗西亞一臉不信地揶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兩者又不矛盾。”
“行了艾麗西亞，玩笑適可而止。”余哲森輕輕把手搭在褚月曦肩上，替她解圍道：“我們還沒有到同居那一步，即便在文化多元化交融的今天，東方人也相對比較保守，不少人仍然信奉親密關係的建立是循序漸進的。”
“我學到了，教官。”艾麗西亞調皮地沖他敬禮，“chu是個很好的女孩，你可不要辜負她！”
亞伯拉罕咳嗽了兩聲：“艾麗西亞，不要過多干涉別人的私事，你活潑過頭了，要有分寸感。”
“是這樣嗎？大概這就是我之所以是蒼星派的理由吧。”艾麗西亞半開玩笑地解釋說，“我就喜歡打破世俗常規，挑戰刺激新奇的事物。”
“抱歉別忘了我也是蒼星派，我覺得你太過激進了。”
“那我覺得你太保守了亞伯拉罕同學。”艾麗西亞沖他擠眉弄眼，“你這樣很危險哦，保守派覺得你太激進，激進派覺得你太保守，到頭來你兩頭不是人哦。”
“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對待所有的改革舉措我都是嚴肅認真的。”亞伯拉罕板起臉來。
艾麗西亞吐了吐舌頭，正好電梯到底了，她第一個跑了出去大口喘息，誇張地說：“好強的壓迫感，不愧是治安執行局局長大人。”
“謝謝你們今晚帶我們參觀這麼令人震撼的東西。”余哲森昂首仰望着夜空中的懸浮山，與那碩大的黑影對比而凸顯出自身的渺小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壓迫感。
“不會打擾你們久別重逢的約會吧？之後在基地的訓練還需要教官的關照呢，希望您不會記仇。”亞伯拉罕客套地笑笑。
“怎麼會呢？不如說是一次值得銘記回憶的體驗。”余哲森應對得十分圓滑，“我來這邊更多是交流學習，你們都是安全局現役的精英，我可不敢真把自己當教官。”
“我倒是對教官剛才說的那個打賭很有興趣。”亞伯拉罕提起了余哲森之前提及的預測自己之後會分到哪個中隊的事。
艾麗西亞有點懵：“那不是開玩笑的嗎？難道余哲森能夠預知未來？不會吧，這麼強的異能肯定早就被總局當成寶供起來了。”
褚月曦心中一動，側目看向余哲森，她此刻想的是余哲森將來是不是真的會被星舟市某個特殊部門招攬過去，畢竟他的能力幾乎代表着無限的可能。
訓練基地現在分成四個中隊在訓練，余哲森之前對他們預測說自己會和“雪莉”教官分到同一個中隊，但那個中隊不是褚月曦、艾麗西亞所在的中隊，而是亞伯拉罕所在的中隊。
亞伯拉罕賭的是不信余哲森的預測，他自己解釋說：“這樣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虧，要是教官真的分到我們中隊我無比高興，要是沒有分到我們中隊那我打賭就贏了。”
“我們拭目以待。”余哲森在和褚月曦離去之前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