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獃子！

“諾初。”白茫茫的大雪裏，一個人坐在了她身旁。

“吳歌南……”沉默着，諾初也不願再去偽裝自己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我好難過啊。”半晌她才憋出這麼一句，蜷起了身子。

“為了那孩子的事嘛。”吳歌南看得通透，哆嗦着把自己的外套遞給了諾初。

“大雪天，夜裏別染上了風寒。”

吳歌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己明明被凍的發抖。

“我大概是個外人吧，什麼事都瞞着我。”

“晚纓么？”吳歌南垂下眼“她沒那麼外表那麼簡單，你從一開始不就知道？”

“如果你不小心看見了什麼……或者還想留在她身邊，就忘了吧。”

昨晚的一幕幕出現在諾初腦海里，孟晚纓不僅私下裏見了霍香的侍從，並且還和他完成了某種交易。

“她不是說那種人最可恨了嗎？”

“現在幫霍香東山再起的不也是她嗎？”

諾初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到底演戲給誰看啊！”

她幾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諾初，也許你喜歡的就是一個從來不存在的人。”

吳歌南的話扎在了諾初的心口。

“我似乎能感覺到，你曾經通過某種途經了解過她，然後義無反顧地想要留在她身邊。”

“但那不是愛，只是你一個人的幻想。”

“我一個人的……幻想？”諾初整個人都好像失重了。

“有時候我覺得你和我很像，有一個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心上人。”

吳歌南揉了揉諾初軟軟的頭髮。

“但我們終究是不同的，因為無論霍溫凝變成怎樣一副模樣，或者她是否記得我……”

“我要愛她到老死。”

遠處，孟晚纓慢慢走近。

“師姐。”

回應她的不是諾初，而是吳歌南。

吳歌南若無其事地抱住她，哈了兩口熱氣在手上，然後搓着孟晚纓的臉。

“半夜跑出去堆雪人啦，臉這麼冰？孩子氣……”

諾初並不看她。

孟晚纓便走近了，在諾初面前攤開手掌。

“師姐，給你。”

諾初別開臉“沒必要吧。”

不知道是不是風太大，她的聲音真的在好遠的地方。

遠在天邊。

莫名的，諾初鼻子一酸。

原來有些人只是打了一聲再普通不過的招呼，馬上眼淚就會掉下來。

可她的手掌里……是比武招親時，自己偶然說過“喜歡”的釵子。

孟晚纓的喜劇天分實在很差，半天才用手扒拉出一個鬼臉來。

“可不可以看一下我呀？”

臉上的肌肉酸痛異常，孟晚纓的語氣可憐巴巴。

“不看，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