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之惡
“五十。”
所有人都聽到了孟晚纓念出的數字。
女孩已然崩潰,她甚至不在乎孟晚纓是否會攻擊,她甚至只想在這場擂台賽中能碰到這個飄忽不定的姑娘。
她想和孟晚纓正面碰撞。
如果正面碰撞,那個畏畏縮縮的女人一定會被她斬於馬下!
她的願望實現了一部分。
孟晚纓拔劍出鞘,向她的方向橫切一刀。
女孩的反應還是不錯的,畢竟實力絕對不差,立刻將鞭身全部收緊成了螺旋狀,拿出來最強防禦姿態。
她和孟晚纓正面碰撞的一瞬間,第一次體會到了窒息和死亡感。
可能她這輩子也不會體會到第二次——劍撕裂了空氣,直接形成了真空,內臟像是被壓成了紙片,喉嚨連聲音也發不出。
為什麼說願望只實現了一部分呢?
因為第二劍孟晚纓向前一刺,中間有一段時間劍幾乎憑空消失。
台下幾乎啞然無聲。
太快了,這把劍和這個人。
而劍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女孩的胸口,然後就是兩聲清脆。
那把劍只是頂在她的心臟處,連力也沒有用。
重金定製的法寶護心鏡甚至也像女孩一樣失去了反應能力。
“嘭”的一聲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碎成白日的煙花。
女孩愣愣地看着那人衣袖在自己身前一閃而過。
自己在爆炸聲里安然無恙,地上的碎片也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五十九。”
她沒有聽到預想中的羞辱,孟晚纓只是普普通通地宣告了一下:她按時完成要求。
台下不論是找來的殺手,還是演員都是震撼之後掌聲如雷。
“打得不錯,再接再厲。”
那個往台下走的背影臨走前不忘鼓勵了她一句。
“前輩!”女孩向著背影伸出手。
“嗯?”孟晚纓已經拿起了剛剛的寶貝桃子。
“我總有一天要並肩站在你身邊。”
孟晚纓忙着咬桃子,於是圓溜溜的麻雀回頭看了她一眼,滴溜溜的大眼睛打着轉。
“當然。”
後面的擂台賽吳歌南就沒有興緻看了,畢竟實力相近的情況下,陰謀詭計才能顛倒對局,而孟晚纓的實力一直是bug級別。
吳歌南才剛到小院門口,她的目光就瞧見了地上的一個發簪。
而那個發簪就是她前些天去小商品市場閑逛,在一個老婆婆處給諾初買的。
在發現了細微拖拽的痕迹時,她的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
這是將人從拖行的痕迹,她手指輕觸地面,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推開沒鎖的門,一個男人瞧了她一眼。
他像是在自家一樣,端坐在客廳的主人椅子上。
吳歌南對這個不速之客沒有好感可言。
“我是諾初的師兄,是來帶她回千秋門的。”
“是有什麼急事嗎?”吳歌南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不方便告知。”男人根本沒打算回答她。
“那你沒經過同意就用別人的茶具,很方便?”
男人聽出了吳歌南言語裏的嘲諷味兒。
“她人呢?”吳歌南壓下火氣,準備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他還是諾初的師兄。
“她剛剛出門了。”男人彷彿置身事外。
“你是說她把一個不怎麼熟的人留下家裏,然後獨自出門了?”
吳歌南根本不會相信男人的鬼話,隱瞞也許是好意,但她無法容忍任何形式的欺騙。
“好笑!都說了是師兄,關係不就擺在那兒嗎?”
男人擺出了惡人先告狀的姿態。
“我可記得,江湖傳言千秋門動蕩不安,師兄弟間處處陷害和居心叵測。”
吳歌南言語上步步緊逼,她手裏握着證據,卻在那天喝醉以後對包括武力在內的很多事興緻缺缺。
男人依舊選擇了反打一耙。
“那你一副賊眉鼠眼的窮鬼樣子,怎麼證明你不是私闖民宅?”
“你要知道,在我眼皮子底下綁架,還裝作受害者的把戲,可取悅不了我。”
“像你這種草包也就只能裝一下,矯情地選在晚纓去打擂台賽的時候綁走諾初。”
吳歌南豎起一根手指示意男人安靜,她的心情並不很好。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說出人在哪,選二我就不給你留腦袋了。”
男人從胸前扯出千秋門的令牌,依舊居高臨下地擺着架子。
吳歌南直接手起刀落。
男人看着地上的兩根手指,嘴張開,然後張的越來越大。
“啊————”
她站起身,一手掄起椅子,朝着嘶聲尖叫的男人嘴上砸下,上下兩排牙齒就沒剩下了幾顆。
盡數被打落在了肚子裏。
“別人以為你們千秋門名門正派,我可是知道諾初之所以資質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拜你們所賜。”
“人有時候不是人,在我最煩躁的時候,你該死生了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