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胡之久
胡之久踩着單車從牧場宿舍一路騎行到馬房,早上食堂的早餐讓他有些不滿意,於是打算到馬房休息室里吃點零嘴填一下沒太飽的肚子。將單車停靠在鞍具房不置物的一側,掛在洗馬區對面,也就是休息室外牆壁上的鐘錶剛剛指到七點四十。
他比往常早到了十五分鐘,足夠讓他在吃些零嘴后還能休息一小會兒。
前兩天電台採訪,何總給所有調教師放了兩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了一番。昨天晚上何總就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從今天起將由他訓練一匹年輕馬。
年輕馬他訓練過許多了,其中大部分都成為了重賞馬,G1馬也不在少數,對此他表示並沒有任何壓力。
畢竟當今華夏唯一一匹無敗三冠馬就是由他一手調教出的。
明不明白在華夏這個競爭極其激烈的地方取得無敗三冠有多難啊?
知不知道華夏眾多馬迷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啊?
懂不懂無敗三冠的含金量啊?
戰術後仰。
至於魯道夫象徵,它根本就不可能取得無敗三冠好不好?不要以為中距離跑的好,在長距離里也可以發揮的同樣出色。
畢竟又有哪匹馬能比得上他的不王權呢?
“魯道夫象徵是王權,從名字上就已經輸給不王權了嘛。”胡之久一邊嘀咕着一邊走出鞍具房。
洗馬區里已經拴上了一匹通體栗色的馬,額前的白色彎刀紋給人以十分銳利的第一印象。
緩緩走到跟前,胡之久笑了,就是笑得有點放蕩,讓魏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嗯?馬有雞皮疙瘩么?
“除了毛色和斑紋,長的真像你母父啊...”胡之久感嘆道。
什麼叫除了毛色和斑紋,你直接說我和他一點不像不就得了。
魏白懶得理他,低着頭沉入系統里。
“等我吃點東西哈,很快啊。”說罷,胡之久蹦蹦跳跳地進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玻璃是一整塊的,向里向外都看的清清楚楚。於是在系統中呆了一會兒的魏白在出來后就見到了胡之久吃完薯片后不停舔手指頭的畫面,舔乾淨后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在休息室內抬頭找了半天。
嗯,魏白只能說好雅興...
“真是匹好馬,結構勻稱,蹄子整齊,腿雖然太細了點,但是筋腱和骨頭很健康,踝部也很柔軟,身體條件很不錯嘛,蠻結實的。”五十五分,胡之久準時地站到了魏白身邊,認真端詳着魏白的身體。
‘胡哥不要啊。’看着剛被舔完的手指在自己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撫過,魏白的內心是十分拒絕的。
胡之久走到魏白的大腿側邊,俯身看向魏白胯下。
“不錯,大小剛好,不至於跑的時候擠到*¥**&**&”
魏白收回另一邊踢出去的後腿,轉頭冷冷地看着胡之久在那裏有些后怕地罵罵咧咧。
“這馬幾個意思啊,我也沒嚇到它啊,一直摸着它呢啊,不至於受驚啊...”胡之久還是有些后怕地嘀咕着。
“爬。”嘶鳴聲在整個馬房裏迴響,魏白轉過頭怒目而視。
胡之久帶過的烈馬不少,對於魏白的憤怒毫不害怕,只是動作上更加謹慎小心,輕輕撩起魏白的尾巴。
“......”
“小馬不錯嘛,大腿與臀部肌肉也很緊實啊。”
不知為何,突然間魏白就感覺失去了憤怒的動力,有些麻木地任由胡之久對於自己上下其手。
“總體還是很不錯的,很有潛力的小馬......”胡之久皺起眉頭,稍加思索一番,“先做一個綜合測驗,然後再制定合理的訓練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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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牧場的訓練場地很大,粗略估計應當與四個戶外馬房的總面積相當,胡之久起初來京都牧場就是看上了牧場的訓練設施,屆時的京都牧場並沒有很出名的調教師,但即便如此,也培育出了十分出色的賽駒,在諸多重賞中為京都牧場打下赫赫威名,於是京都牧場可能擁有華夏最優良的訓練設施的傳言在調教師圈中就傳開了。年輕的胡之久很有傲氣,他堅信着他可以躋身於華夏最出色的調教師行列,所以拿着一份接近空白的簡歷隻身來到了京都牧場。
已近暮年的牧場主與十分年輕的調教師在辦公室中聊了半天,沒有人知道他們具體聊了些什麼,但在之後的日子裏,牧場的調教資源與優良的年輕馬都開始漸漸向胡之久傾斜,而胡之久也不負牧場主的信任,在兩年之後就培養出了一匹無敗二冠馬,在那之後的第二年還完成了錦標賽春秋連霸,連續斬獲兩年的CRA最佳公馬榮譽,一舉成名。在那匹馬退役之後,胡之久成為了小有名氣的調教師,簡單的履歷中多了蠻有分量的一條。
隨後,胡之久便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匹馬——不王權。
不王權從開始就是一匹被寄予厚望的馬,極其優秀的血統,極其健康的身體,極其卓越的天賦。在它一天便完成了對於入閘和出閘的學習后,胡之久就對着牧場主做出保證。
“我將把它訓練成華夏第一匹無敗三冠馬,絕無意外。”
後來的故事就為人們所熟知,與不王權同時代的馬中本來就沒有很強勁的對手,不王權本身的實力又極強,於是三冠賽事中皆以絕對優勢打破紀錄取勝,留下了17戰16勝的傳說,成為當世馬王,而胡之久也在短短三年間一躍成為頂尖的調教師,成為了京都牧場建立以來最年輕的一號調教師。
思緒至此,胡之久的心有些亂了,近五年來他已經沒怎麼調出過令他滿意的賽駒了,雖然平時他總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他骨子裏還是一個驕傲的人,即便是G1優勝也已經不再是什麼值得他喜悅的事情了。望着偌大的訓練場,他收斂心神,理清邏輯。
“騎師什麼時候到?”
“下午一點。”守在一旁的助理趕忙回復道。
“那就先測一下步速與力量,再測一下平衡與場地適性。等下午騎手來了之後跑一個2400m,對它的距離適性以及跑法進行一個初步估計。”待助理記錄完,胡之久接著說道,“明天基礎騎乘30min,後天開始出入閘的學習與一些簡單的訓練。”
望着不遠處秋赤北牽着的魏白,胡之久久未泛起漣漪的心開始有些燥熱了。
如此優秀的血統,或許能夠再次讓他體會到那種令他滿足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