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驚變
說起來很奇怪,如果老男人推斷都是真的,那我們幾天來不吃不喝是怎麼挨過來的。胡胖子確實是瘦了不少,可也沒見他精神萎靡不振,相反這傢伙除了好奇並沒有過多的擔憂。
“你們都知道動物可以不吃不喝冬眠,我們可以把冬眠當做睡覺來看,那也是不知時間流逝的。”
老男人捏鼻子測試時間的方法不知行不行,我們正待他的一個結果,他卻講起了別的。
“時間偏差並非是時間的快進或延遲,只可能是我們處於某種狀態后無法感知外界所造成的主觀臆斷。所以睡覺和冬眠是一樣的,我們稱之為昏迷!”
阿熊撓了兩下亂糟糟的頭髮,疑惑的問道:“烏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有過一段不自知的昏迷?”
他在“不自知”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我也心有所感,以前也常常聽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某天醒了過來,他卻不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好多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還能記得昏迷前發生的事,卻不知道自己出了意外昏迷了。如果不是旁人提醒,他根本不會知道自己有過昏迷不醒的經歷。甚至在他心裏也會有半信半疑的念頭,還要通過接觸生活中的各種事實去佐證。
我們目前的處境與昏迷剛醒的植物人類似,冷不丁聽聞自己丟失了時間,按到正常人身上都是不可置信的。我們暫時沒有找到可以佐證的東西,除非回到地面與上面留守的人匯合,否則在地下空間中基本屬於瞎摸。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胡胖子說了一句應景的話,可我們目前不是談論哲學的時候,我說有沒有規避“昏迷”的辦法。因為這種昏迷的經歷讓人防不勝防,可以說我們的記憶都是連貫而真實的,可偏偏時間上卻對不上。我還記得那個變化為阿熊的失憶人,他就說起過我昏迷的事,可在我的記憶中完全沒有感受到。
從上一層的棄屍道滾落下來,一切的記憶沒有任何偏差,唯一的偏差只有一個地方。
“我有一個疑點!”我看了三人一眼,見他們抬起頭目視着我,便把我發現的事講了一遍。
“我在滾落到地上時頭上撞了一個包,接着遇到了假的阿熊和胡胖子,在裏面沒有老烏!”我着重點了老烏的名字,再繼續道:“之後的事你們也知道了,只是奇怪的就在這裏,屍螢追着假的阿熊折返時你們沒有碰到,然而我一回去就碰到了你們!胡胖子說我們是一起墜落的,因為那時已經有山魈變化了我的模樣,所以你們也沒有懷疑。那我們四人是什麼時候走失的?”
我的疑惑還有很多,但目前只能以最關鍵的時間丟失作為突破口,我最怕的還是因為“昏迷”而困死在這裏。其它的山魈、狐臉少女、另一支武裝人員,他們雖然危險還是能去戰鬥。
胡胖子臉上的輕鬆表情收斂了不少,一副皺眉思考的樣子,因為他們也記不得真正的我是什麼時候走失的。按三人的記憶分析,“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們。直到我從通道里鑽出來,頭戴狐狸臉面具,那時他們依然以為我與狐狸臉少女都是地下基地的怪東西,直到發現我身上的衣服特殊,才沒有直接開槍。
我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戴上的狐狸臉面具,這也是關鍵的一點。
“我覺得我們還是儘早出去,別在地下基地折騰了,如果烏先生分析的五天沒錯,我們身體還能不能扛得住?”
胡胖子算是說中了我的心聲了,要不是老鄒的安排,
要不是為了一百萬,我何苦來野人山受罪。這把命搭上真的值嗎?不僅是我,另外兩人也面帶猶豫,阿熊似乎有些意動,嘴唇抿了抿。
老男人想了片刻,搖搖頭道:“雖然我贊同小胖的話,可出去和尋寶已經由不得我們了。”
我問:“怎麼由不得?我們找到一個出口逃出去再說!地上的方教授他們真想尋寶,那就讓他們上。非得拿我們的命不當人命?我可不願意為了錢把命丟了。”
我此時一股子脾氣上來了,真要說服我繼續在裏面找什麼鬼的南明遺寶,我寧願一百萬不要了也不想搭上命。那胡胖子也跟着附和道:“烏先生你真要尋寶那你就自己去,我與老王可就先回了!”
胡胖子話還沒說完,嘴裏哎呦的喊了一聲,我看得清清楚楚可也來不及阻擋,沒想到一直安靜待在一旁的阿熊突然發難,閃電般踢出一腳,把胡胖子搭拉在肩膀上的衝鋒槍給踢掉了。
我剛想質問他幹什麼,阿熊就用槍口指着我,“不許動!”
老男人待在一旁臉色陰沉了下來,胡胖子抱着手臂,滿臉的痛苦,我們都很疑惑,這個阿熊是不是瘋了。出賣隊友,暗算同伴,這是犯了忌諱了。
“你們放心我不會開槍!但你們也別逼我開槍!”
我搶聲道:“阿熊你幹什麼?做出這樣的事你怎麼跟老鄒交代?”
阿熊沒理我,反而向老男道歉道:“對不起了烏先生!我知道你們打起了退堂鼓了,我現在就把我的任務告訴你們,正如你們所見。我的任務不是單純的找什麼南明遺寶,我只是監督你們完成各自的任務。烏先生,你答應過的事不能忘。”
他轉頭又看向我。
“小贏,抱歉了,以這種方式說出實情。你既然已經猜到了,我也就說個實話,你來到野人山就是一場計劃中的事。並且還得是你心甘情願的來。你很重要,重要到你自己都無法想像,南明遺寶的出處一直在你的腦子裏,你有空得多想想!”
阿熊的語氣帶了一絲落寞,看着胡胖子冷笑一聲:“至於你,胖子!別再演戲了,你的身份瞞不了所有人。你是官面上的人吧?”
胡胖子沒有做出回應,臉上的痛苦也不是裝的,他的肩膀可能脫臼了。
阿熊舉着槍,慢慢靠近另一把掉地上的槍,他此時與我們三人呈一個三角形對峙,直到他撿了槍也沒人動手。
他是一個練家子,我沒有把握在他開槍前制伏他。
“走吧!出去,繼續我們未完成的任務!”
他舉着兩把槍對準了我們,老男人說了一句有趣,隨後打開了大門,門外已經沒有了屍螢。
我們一行人在阿熊的吩咐下不敢停下來,每走到一個岔口都是他說了算,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後的食物與水源也耗光了。我們依然在隧道里瞎摸。小鬼子的地下基地之大難以想像,其中的岔道更是縱橫交錯,有時還會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