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教皇
“教神大人您說笑了，教國是屬於所有教民的，我不過只是服務他們而已，如今我已經無法治癒了，每天拖着這幅殘體也是折磨，教國不需要一個殘廢的教皇，我相信保羅教皇會更好的管理教國。”
教神被教皇的說辭打動了，看來這老傢伙萬念俱灰真的覺得自己活夠了，只是他並不太認同聖鏈保羅是否有能力繼任教皇，據說他一直躲了起來，這樣的人能夠當好教皇嗎？
教皇揣測到了教神的擔憂，
“教神大人，前任教皇大人在世時就極力向我推薦聖鏈保羅，有我和前任教皇的雙重認可，您還有什麼擔心的，您要相信我的判斷，聖鏈保羅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海德因想了一下，既然教皇已經決定走了，還為他考慮了繼任者，憑着教皇一向縝密的心思，他不該質疑教皇的決定，只是一切還是太突然了。
“教神大人，抱歉讓你為難了，請成全我這個作為教皇最後的體面，這些年來我盡心儘力打理教國，派出遠征軍討伐魔族，雖然也引起了今日禍事，但是好在我們憑藉教神大人的神之力化解了災難，請教神大人看在我多年的辛勞的份上為我達成最後一次的心愿吧，”
海德因見教皇如此決絕，他也不好強留，不禁也為教皇痛心起來。
“老傢伙，你是我見過最偉大的人類，你完成了人類從未有過的壯舉，遠征魔族，讓教國教民不僅能抵禦魔族甚至齊心協力剷除魔族，你知道這是多少人類的心愿嗎？”
教皇苦澀的笑着，這一切背後的心酸只有他自己清楚，為了人類的除魔事業，他獻出了一生，他確實不甘心但是他也知道為了教國更好的未來，他需要此刻做出犧牲，教國需要一個更加乾淨更加正義的教皇，那些罪惡的過去就隨他的死去而帶走吧。
“謝謝教神這麼高的評價，老傢伙我心滿意足了，教神大人給我點時間給新教皇交待下吧。”
“老傢伙，我就在神明露台等你，你好了直接呼喚我就行。”
海德因一個瞬移就回去露台了，聖槍厄修斯、巨劍布洛爾、聖失提里昂圍了過來，聖錘艾爾奇卡也想圍過去看教皇最後一面，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已經都是最後一刻了，他何必這個時候示好，他內心還是很尊敬教皇的，教國的繁榮離不開他，但教國的黑暗也離不開他。
周圍的教民遠遠的看着教皇和教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只能緊張的看着教皇，
“教皇這是怎麼了，他要死了嗎？”
“教皇是永生之體，而且教神也來了，他怎麼可能會死。”
“對對對，教皇和教神大人都是教國的支柱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事。”
教皇看着圍着的聖裁們，
“你們讓開吧，讓我和新教皇多談談，你們將來都要在他的領導下好好輔佐他，我已經累了，作為一個老人活這麼久早該死了，你們不用悲傷，一個早該死的人為他悲傷是奇怪的。”
聖裁們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提里昂更是泣不成聲，但是他們還是聽教皇的話讓開了，保羅走到教皇身邊跪了下來，
“你何必呢，忍着點疼繼續做着教皇沒有人會敢議論你的。”
“年紀到了就該走了，這個道理我早該知道，不過可惜了，誰叫你一直躲在教令院，我快死了你這該告訴我實情，你為什麼躲到教令院去了吧？”
“你可真執着，我去教令院每天守着孩子們不是挺好的嗎？看起來偌大的教國，
其實最重要的就是教令院不是嗎？所有的教子們將來都是教國的人才，由我守着他們，不是最好的結果？”
教皇看着保羅，他不像在說謊，只是守在教令院只是為了守護教子，何必把自己弄的這麼辛苦，到底是什麼讓保羅對自己這麼決絕？教皇想了想自己想了想保羅，保羅眼神有些閃爍。
“你莫非是以為我會去欺凌那些還未成年的小教子們吧？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怎麼可能會對小孩子下手，”
教皇知道自己惡名在外，但是教皇從未想過對那些孩子出手，他一時又羞又氣。
保羅沒想到教皇如此敏銳，不過教皇說的是事實，教皇從未對未成年的教子下手過，但是保羅又不能明說自己真的只是因為教皇惡名在外才躲去的教令院，其實真實的理由並非如此，保羅看着奄奄一息的教皇是時候高速他真相了，
“你想多了，你還記得我給你的那把鑰匙嗎？那是我在聖修院時前任教皇留給我的，他叫我保護好鑰匙，裏面有最高級的禱文，以及絕密的世界歷史正文，還有身為神罰者所留下的能夠抗衡教皇的東西。”
教皇想起了之前看過的歷史正文下卷，如今保羅願意告訴他歷史正文的上卷也算死得其所了，只是保羅刻意撇開教皇的質問他心領神會，他如果真的對教子們做出了無法饒恕的事，想必保羅就會出手了吧。
“那你看過了歷史正文上卷，他到底記載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將他帶走？”
“我並沒有將他藏起來，只是將它燒了而已。”
“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記載了人類的歷史，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如果你知道世界歷史正文上卷寫了什麼，你也會燒了他的。”
“那它到底記載了什麼，你倒是說呀。”
保羅俯下身子悄悄的給教皇說著什麼，教皇聽完面如死灰大笑了起來。
“真荒唐啊，原來是這樣，簡直太可笑了，那我至今所奮鬥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連遠處的聖裁們也聽到了教皇的嗤笑，保羅理解教皇知道真相的心情，教皇鎮定了下來，
“我累了，你準備好接受教皇的位置了嗎？不管過去如何，現在仍舊是現在，我們還是得朝前看不是嗎？”
“你幹嘛一定指定我為教皇，從聖裁中選一個不就行了嗎？”
“你這麼多年躲在教令院一直苦修，你難道告訴我你真的沒有在期待這一天嗎？保羅，壓抑自己的內心慾望從來沒有什麼好結果，是你的就該是你的，教皇之位終究只是海德因的工具罷了，希望你能為人類贏得更好的明天吧。”
保羅被教皇看穿，他確實覬覦教皇之位，只是他也確實認為教皇其實做的都很好，換了他也不一定做的更好，但是他內心還是在隱隱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教皇，只是他真沒想到這一切真的來了，他多年的苦修或許真的就是為了這一刻。
“聖裁們都還年輕，你要好好指導他們，我相信以你的才能很快就會讓他們信服，只是還是不要太過嚴厲了，我們終究是人不是神。”
保羅點點頭，教皇看着提里昂，
“幫我把聖失提里昂喊過來吧，我交待他幾句。”
聖失提里昂一直注視着教皇，教皇一直最重視提里昂，或許這些人中最像他兒子的就是提里昂了，提里昂的軟弱只有教皇看得見，而教皇的柔軟也只有提里昂看得見。
提里昂痛哭的看着教皇，
“教皇大人，你真的要離我們而去了嗎？”
“傻孩子，是我把魔物的頭顱迎進城的，如今造成的後果也應該由我承擔，你看着這些教民今天或許他們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可是悲痛過去之後就會是無限的怨恨，讓我帶着這些怨恨走吧，這樣你們也不會受到牽連。”
“教皇大人，我相信他們不會這樣的，他們還是更希望你還能留在這個世上。”
“提里昂，我心意已決，接下來我會吩咐你一些事，你靠過來我和你細說。”
提里昂趕緊靠了過去，教皇隱秘的往他身上塞了什麼東西，提里昂有些驚訝的看着教皇，教皇只是點點頭，
“拜託你了，提里昂。”
提里昂猛烈的點着頭。
教皇很滿意，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着，
“教神大人，我準備好了。”
海德因一個瞬移來到了教皇的身邊，保羅也跪在一旁，
“是告別的時候了嗎？真可惜啊，老傢伙，我還以為會與你有更多的時間相處呢。”
“教神大人，在你無限的生命里，我只是個過客，期待你能遇見更多讓您開心的人，請為我和保羅進行轉換儀式吧，他也是個糟老頭子，不給他永生之體，怕也是活不了幾年了。”
保羅看着教皇，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能開玩笑，他想起了年輕時認識的教皇，那時的他如此出眾，以至於上任教皇多次叮囑保羅要看好他，忍耐他，保護他，他做到了嗎？好像還是沒做到呢。
海德因看着教皇，伸出手一條金黃色的紐帶將教皇纏住，另一邊將保羅纏住，永生轉換儀式開始了。
此時跪在外圍的教民們還是不明白在幹嘛，都在緊張的望着教神，只有聖裁們明白教皇就要走了，聖刺琪亞娜將眼睛轉向一邊，此刻的她也忘記了自己多討厭這位教皇，聖錘艾爾奇卡則是在心中為教皇祈禱，教皇大人希望您走好。
聖槍厄修斯看着教皇，他知道這些年教皇為了教國做的努力，包括那些別人不知道的努力，他很敬佩教皇，儘管他不完美。
巨劍布洛爾想起自己赤裸着身體走向教皇時他是抗拒與抵觸的，但是他也知道為了做大事就不能拘小節，教皇的敏銳與對人心的判斷讓他折服，他甚至能感同身受，教皇在做自己覺得是對的事情，今天也為這些事情付出代價，他沒有退縮而是勇敢的接受他，他會一直記住教國曾經有這樣的一位教皇。
聖失提里昂還在沉浸在教皇終將離他而去的痛苦之中，只是當他看着教神海德因的神貌又無法專心痛苦，而是有些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