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然後把那些該收拾的東西收拾收拾

第二十章,然後把那些該收拾的東西收拾收拾

但丁那略顯回味的話讓其身後的貝雅一愣,後者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而後,蕾蒂幾人也來到這裏,在幾人疑惑的眼神中,貝雅輕輕的摘下一束,然後摘了其中的一瓣,放到了嘴裏,咀嚼起來:

“這種花的產地確實是魔界,在惡魔的眼中確實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人類而言,作用跟補藥一樣…”

一邊說著,貝雅又摘下一朵,然後遞給了蕾蒂和姬莉葉,兩女看着手中鮮艷無比的花朵愣了一下,隨後在貝雅的示意下,兩女將手中的花瓣吃了下去…

“真沒想到,這種花竟然還有這種功效,嗯…或者應該不僅僅只對人類有效果吧…”

正在品嘗花朵的翠西,感應着花瓣中蘊含的力量,沒頭沒尾的說著,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嗯?一旦離開本體時間太長,力量也會慢慢的失去…”

“這種花?好像沒什麼用?”

同樣吃了一片花瓣的安傑羅看了一下幾人,疑惑的說了一句。

“如果是你們兩個的話,當然沒用,這種花朵的功效僅僅只能增強一部分體質,大概也就是成年人的兩倍而已,所以,就算是經常吃,它的效果也會慢慢失去,更何況是你們兩個呢!”

說完,將手中的剩餘的花朵扔掉,然後招呼了幾人一下,便離開了…

當幾人穿過走廊,走到正院后,入眼便是一棟復古式的古堡,

覆蓋在大樓上方的穹頂,和小鎮歌劇院有點類似,走廊兩側周圍整齊劃一的松青,分割開成片成片花圃,正中央是一座直徑五六米的巨大的噴泉。

至於剩下的,除了一些傭人正在打掃之外,沒有別的其他風景,

隨後幾人快步來到古堡前,剛準備推門進去,就看到安德魯斯和莫奇從裏面走了出來…

“看來我們兩個回來的快了一些,各位請進!”

跟幾人打了個招呼后,進入屋內,安德魯斯便同貝雅彙報了一下具體情況

小姐,你讓我辦的事情都差不多了,一些倒塌的建築我已經聯繫施工隊,城堡內的民眾我已經派人救了出來,

但是~對於一些受難的民眾和即將來訪的記者,他們需要一個可以過得去的說法,畢竟動靜太大了一些,所以~我想請示一下小姐的意見!”

說完,安德魯斯小心翼翼的撇了一下尼祿那裏,尤其是尼祿那無比猙獰的右臂。

這點小動作自然是瞞不過貝雅的,但是剛想說一些什麼的時候,貝雅回頭看了一下但丁三人。

眼神交匯之下,確定但丁沒有想“暴露”自己的打算,貝雅回過頭命令道:

“對於那些民眾和即將到來的記者,要是他們真的問起的話,你就這樣說:

年邁的教皇被惡魔蠱惑,意圖打開地獄之門,在惡魔佔據神像之後,騎士長克雷多帶領聖騎士團奮力抵抗,在神明的庇佑下,惡魔被擊退,但不幸的是,騎士長克雷多包括教團其他騎士全數戰死。就是這樣!”

說到這裏,貝雅又補充了一句:

“至於教會總部那裏,將我們的人全數派過去,封鎖所有進出要道,包括城堡下方的實驗基地,無論是外來者還是本地居民,未經允許,一旦踏入,格殺無論!”

說完,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只是,安德魯斯兩人剛剛離開,尼祿便想問一下,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姬莉葉制止了:

“相信貝雅女士吧!我想這是最好的辦法!”

對於姬莉葉勸告的話,貝雅輕笑了一下,看着滿臉不忿的尼祿,便解釋了一下:

“尼祿,你要知道,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居民相信,只有他們相信的真相,才是真相,至於其他的,並不重要!好了,看哪裏…”

給尼祿稍微解釋了一下,貝雅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討論,而是立刻轉移話題,將幾人的目光引到了大廳正中央的那副油畫上面。

油畫長四米,高兩米,畫上從最左邊開始,是一個個手握利刃的人類,有男有女,有些表情非常憤怒,有些表情非常平靜,有些表情非常陰狠,但無一例外,全都高舉利刃,就像是前方有什麼可恨的東西一樣。

再往前看,就看見兩名少女,一個兩手中揮舞着銀白色的雙刃,另一個手中揮舞着一把細長的騎士劍,而最前方的兩個人,

一位是滿頭金髮的年輕男子,大概二十多歲左右,一身暗銀色盔甲,手中揮舞着一把平平無其的騎士劍。

而最後是一位滿頭銀髮,身着紫色風衣的神秘男子,只見畫中的他揮舞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大劍,背後懸挂着一把看起來非常普通的東瀛刀。

幾乎幾人在看到那位身穿紫色風衣的男子后,視線一下便被吸引過去,

然後再往回看,先前那一個一個形象生動的“主人公”瞬間變成了陪襯品,就好像是這副畫的作者有意為之一樣,太神秘了。

為什麼要用神秘這個詞呢,因為除了祂之外的所有人,他們的穿着,表情,以及揮劍的動作,看不出絲毫的違和感。

而看到那名,身着紫色風衣的神秘男子后,那華貴的氣質,以及那揮舞着大劍的姿勢,在配上那無比冷峻的面孔,這種違和感立刻便顯現而出。

那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感覺,那種無形的吸引力,那種就像是要將你的靈魂拿走時的錯覺,無一不彰顯出這副畫作的神奇之處。

看了良久,但丁摸了一下上面那位身穿紫色風衣的華貴男子,不由自主的叫了出來:

“這是~父親?”

“對,如果我祖父沒有騙我的話,這位帥哥,就是你的父親,同時也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世世代代所敬奉的神明——斯巴達!”

說完,貝雅帶着懷念的神色摸了一下斯巴達後面的那位金髮男子,滿是留戀的說了一句:

“真沒想到,我的祖父,也就是那個滿嘴跑火車的老傢伙,年輕的時候這麼帥氣!這副畫的內容是他在那片島嶼上,所經歷的一切。”

“哇哦!這樣說的話,一定很有紀念意義吧!”

貝雅的話讓蕾蒂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嗯!對!當初我那個倒霉叔叔想要將這副畫賣掉,對方出價3億,雖然最後因為一些事情沒有沒出去,但還是被我祖父知道了,最後的結果就是,我那個叔叔的兩條腿被打斷了!”

一邊說著,一邊往右邊看去…

“這副畫上面似乎蘊含著不可思議的魔力,我總感覺有點不舒服,這是怎麼回事?…”

看着這副畫,翠西皺着眉頭問了一句,好像真的是被這副畫所影響,幾人看到翠西的身上閃過一絲絲細小的電光…

和其他人看到的這副畫的感覺不同的是,翠西總感覺這副畫就好像是有意識一般,似乎想將自己吸進去,太不可思議了。

“沒事的,這副畫上面,被我祖母施加了魔法,為了吸引那些陰暗處的生物,你們看…”

拍了一下翠西的後背,貝雅給眾人解釋了一番,

隨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只見貝雅伸出右手,然後撫摸着斯巴達身後那個金髮青年的身影,好像在尋找着什麼東西一樣

突然,幾人只看見貝雅在摸到那名金髮青年的手臂部位的時候,那光潔的手臂突然陷了進去,看樣子是抓住了什麼東西

下一刻,在幾人恍然大悟的表情中,只見貝雅的右手和油畫上那名金髮青年,也就是她祖父的手合在一起,

然後握住他手中的騎士大劍后,猛然往外一拉,就看到油畫上面的金髮男子手中的大劍消失了,

而那把消失的騎士大劍,正在貝雅的手中耀耀生輝。

“天哪,這…”

接過貝雅手中的騎士大劍,尼祿驚呼了一聲,然後揮舞了兩下。

“一看就沒見過世面,想當年我和母親在一家旅館住宿的時候,那些惡魔都從鏡子裏跑出來………”

正在嘲笑着自己弟弟沒見過世面的安傑羅,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人踢了一下,到嘴的話沒說出來,隨後扭頭看去,就看到自己的母親臉色有那麼一點不自然…

好吧,看來是不讓說了,可能是怕傷害到尼祿的心靈吧。

安傑羅心中想着,連忙收起嬉笑的表情。

“呃,沒關係的母親,事實上,我想之後的情形一定不怎麼好吧!”

母親和兄長的反應引入眼底,尼祿笑着回了一聲,然後將大劍又遞了回去:

“老古董了!”

“確實是這樣,這副畫本來就是為了吸引那些不長眼的“傢伙”的,把這個放進去也只是順帶而已!”

說完,貝雅直接將手中的騎士劍扔了進去。

這一點插曲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對於但丁和蕾蒂而言,就算再離譜的,也不是沒有見過,只不過在翠西的眼中,這種力量不該出現在人類的手中,所以才多此一問。

隨後幾人往右邊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種各樣的惡魔,以及居住在“地獄”的居民。

有些看起來是電視上的大猩猩一樣,有些看起來完全是骷髏的樣子,有些看起來就像是染血的天使,

但最令人矚目的,便是那和人類一樣的身形,披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之下閃爍着猩紅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畫外面的幾人,手中的權杖高舉,身邊環繞着地獄烈焰,好像下一刻要從裏面衝出來一樣。

而在地獄法師身後的位置,一個身穿黑色盔甲,手握雙刃大劍的人形惡魔,正擦拭着手中的劍鋒,腳下趴着兩匹白狼。

而這副油畫的最後,背景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而站在油畫前的幾人,彷彿看到黑暗中,一個背生六翼,渾身閃爍着比太陽的光芒還要耀眼的“神”,撕裂黑暗,從中走了出來。

“那無比深邃的黑暗中,祂的光芒顯現而出,那道光芒,比太陽還要耀眼,但帶給人們的,確實無比的絕望和恐懼…”

這時,一道低沉的話語將幾人的意識從黑暗中拉了出來,除了一臉無所謂,甚至有點想笑而又不能笑的但丁外,其餘幾人全都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胸口

而反應最大的姬莉葉,更是死死的握住尼祿的胳膊。

“呵!其實也就那樣!”

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反應過來的安傑羅看着那油畫上,模糊的金色身影,冷笑了一聲。

而尼祿拍了一下姬莉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擔心,但回過頭來再次看向油畫中,那模糊的金色身影是,眼中閃過一絲強烈的戰意,以及對力量的渴望。

毫無疑問,這副畫的作者手法非常神奇,甚至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將自己的慾望拿出來,放在裏面的…

毫無疑問,剛剛沉浸其中的幾人都或多或少感應到從裏面傳來的情緒,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絕望感,而這也僅僅只是看到“祂”的畫像而已…

“沒事的,這個傢伙在二百年前被斯巴達以及祂領導的守護之手打敗過一次,兩百年後更是敗在了你叔叔的手下,祂早就死了,沒必要去擔心祂。”

這句從貝雅口中說出的話,不知道是在故意說給眾人還是在安慰自己,但總而言之,這副畫帶給眾人的影響,

尤其是現在的安傑羅和尼祿,帶給他們的音響更是久久不會消散,原本渴望力量的的兄弟二人更加渴望,那無比深邃的黑暗,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絕望,只要在這裏,在這個時間,體會一次就夠了。

兄弟兩對視了一眼,都從中看到了一種眼神,那無比渴望力量的眼神…

“好了,今天不早了,這個點該吃飯了,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在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貝雅的聲音打斷了兄弟二人的遐想,隨後再管家的安排下,眾人吃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在酒足飯飽之後,在管家的安排下,幾人挑選了各自的房間,然後都去休息了。

在回房間的時候,蕾蒂剛好看到了靠在二樓窗前的但丁,手裏拿着剛剛沒喝完的紅酒,於是走上前去,問了一句:

“怎麼看起來你有那麼一點不高興?今天的話意外的少,怎麼,是不知道怎麼和“家人”相處嗎?”

說完,看着那一臉有些憂鬱的面孔,好像想到了什麼,笑了一聲。

“你在笑什麼?我只是感覺有那麼一點恍惚,就像做夢一樣,其實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看到蕾蒂笑了一下,但丁先是反問了一句,然後看着外面皎潔的月亮和漫天繁星,感慨的說了一句。

“啊?哦!其實這種情況,放在其他人身上,也差不多,突然多了幾個親戚,哈!多接觸接觸吧,那”

對於但丁的回答,蕾蒂還是有那麼一點意外,不過想了想,有那麼一點感同身受,隨後想要開導那麼一下的時候,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翠西手中端着高腳杯,走了過來,杯子裏面還有沒喝完的紅酒。

“這麼晚了,你們在這兒幹什麼?約會嗎?”

半開玩笑的話語,配合上哪優雅的身姿,蕾蒂和但丁對視一眼,笑了一聲。

“哈!沒有,睡不着而已,雖然這裏環境很不錯。”

“嗯!其實我想和貝雅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翠西從但丁手中拿過酒瓶,然後倒了一杯,珉了一口后,說了一句。

“啊?好吧,這裏的環境確實不錯!”

贊同的點了點頭,蕾蒂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

“不是,不僅僅是因為風景,而是”

說到這裏,翠西突然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因為剛剛那幅畫的原因,我想這裏應該有我沒接觸的知識,而且我剛剛去三樓逛了一圈,全都是書籍室,我想那裏應該有很多我沒接觸過的知識,總重要的是,這棟別墅的下面…”

給兩人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目的,說到最後,翠西指了指地下。

很顯然,這棟巨大的別墅,地下絕對有一些能讓她感興趣的東西,不然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隨後三人又閑聊了幾句后,蕾蒂和翠西便走進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獨自留下的但丁看着窗外的景色,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神情…………

第二天,幾人在吃過早飯後,貝雅便帶着幾人來到了一樓最右邊的一個房間,也是她日後所居住的屋子。

看着床頭上那一副巨大的照片,類似結婚照的照片,但丁摸了摸下巴,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真想不到,我那笨蛋老哥竟然會拍這種照片!”

說完之後,好像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錯誤,連忙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嗯?尼祿小時候真是可愛呢!”

另一邊,姬莉葉拿起梳妝枱上的一張相框,滿眼笑意的說了一聲。

聽到是姬莉葉的聲音,尼祿連忙走過去,然後看了一眼照片上面的情景,趕忙從姬莉葉手中拿了回去……

只見照片上兩個小小的白髮嬰兒光着身體躺在床上,其中一個一趴在另一個的身上,不斷的摸着後者那閃爍着藍色光芒的瑰麗身軀。

而安傑羅看到這一副畫面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經的往事,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看着安傑羅那有些陰沉的表情,貝雅安慰了一句:

“好了,放下吧,一切都過去了!”

從尼祿的手中接過相框,然後重新擺在梳妝枱上后,走到床前,然後輕輕的踢了兩下床板。

隨後,在幾人疑惑的神色中,一陣齒輪轉動的摩擦聲從床底下傳了出來。

隨後就看到面前的雙人床突然下陷,然後翻到了一邊,露出了一個往下延伸的隧道。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把你們三個留下來的原因,同樣,安傑羅,尼祿,我們家族中最大的秘密都在這裏面,好了,我們下去吧。”

給幾人解釋了一番后,貝雅踩着階梯,然後往地下而去。

看着通往下面的階梯,經過這一次災難的姬莉葉很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夠知道的,隨後轉頭問了尼祿一句:

“尼祿,我要不要在外面等着?”

只是,沒等尼祿說話,下面便傳來貝雅的聲音:

“沒事的,下面很安全,都下來吧!”

在得到答覆后,蕾蒂招呼了一下但丁,三人率先走了下去,然後緊跟着便是安傑羅和尼祿。

其實,在通道打開的一瞬間,除了蕾蒂和翠西不清楚裏面有什麼東西外,但丁已經知道裏面的具體情景,就算有些判斷失誤,但也是八九不離十。

只不過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事務所,也不是魔王的城堡,或者是別的什麼關押惡魔的地方。

總之,比起以前所經歷的一切,在這裏,至少不能亂來,所以有了那麼幾分顧忌。

當幾人下來之後,發現隧道並不是那麼黑,反而很明亮,也許是因為光照角度的原因,所以從外面看起來,裏面很黑一樣。

看着頭頂上的“夜明珠”,幾人出奇的想到了一起。

“頭頂上的“夜明珠”是產自魔界的石頭——魔光石,也許是因為兩個緯度之間規則不同的原因,

在魔界看似外表非常普通的石頭,放到人界卻能發光,很神奇。當然,你也可以把它當成夜明珠來用。”

貝雅給幾人解釋了一下,當然,主要是講給安傑羅和尼祿聽的。

但丁這傢伙進出魔界不知道多少次了,翠西更是從魔界而來,這點常識貝雅不相信兩人會不知道。

隨後幾人快步穿過隧道,抵達了這一層的第一扇門前。

就在貝雅剛想推開門的時候,一陣刺耳而又陰冷的笑聲傳入幾人耳中,安傑羅瞬間戒備起來,尼祿更是拿出了閻魔刀,然後擋在了姬莉葉身前……

自己的兩個兒子的反應盡在眼底,貝雅轉頭看向一旁雙手背在後面的但丁,連忙招呼他們放下戒備,然後對着通道的盡頭喊了一句:

“布拉克(音譯,黑色的意思)這裏,過來!”

隨着貝雅的聲音落下,在看不見的陰影處,一個手握鐮刀,身披黑色袍子的身影飛了過來。

在察覺到這個傢伙沒有惡意后,幾人放下戒備,看着飛過來的惡魔,皺起眉頭。

“這個傢伙是這裏的看守者,對於它,我想你們一定不陌生吧!”

看着臉色平靜的但丁三人,貝雅語氣平靜的問了一句。

“這個傢伙距離領主級別就差那麼一步……你們家裏養着它,難道是為了防備着什麼嗎?”

看着在四周不斷上下亂飛的惡魔,翠西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於翠西的話,貝雅沒有回答,而是招了招手,就看到那頭惡魔收起鐮刀,然後飛到了貝雅面前低下頭,捧起骨爪,好像是在行禮。

這個念頭在幾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

“開什麼玩笑,這傢伙會行禮?”

看到貝雅將手放到那隻惡魔伸出來的骨爪上,蕾蒂驚呼了一聲。

“這個傢伙是很多年前,我家族其中的一位先祖,跟當年那位操縱惡魔的大魔導師,要來的,專門看守這裏的一切。”

說完,貝雅示意這頭惡魔“站起來”,看着對方那張骷髏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笑了一聲。

“我那位先祖不相信所謂的機關,然後就讓這個傢伙一直駐守在這裏,所以……你們想想,如果有竊賊來到這裏,然後碰到它之後,那下場………”

雖然貝雅沒有將話說完,但是幾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然後更加困惑,究竟裏面是什麼東西,才會讓這麼一個傢伙看守在這裏。

看着貝雅一直盯着俯首在面前的惡魔,安傑羅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真想不到,老媽你竟然還有這種癖好!”

對於安傑羅那玩笑話,貝雅搖了搖頭,抓住面前那頭惡魔的臉,然後直接摘了下來。

“小時候最喜歡玩的,就是摘下它的臉,然後看着它手足無措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

一邊聽貝雅說著,幾人看着因為臉被摘下來的惡魔,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很滑稽,也很好笑。

隨後,在貝雅重新將它的臉放回去后,揮了揮手,那頭惡魔拱了拱手,然後鑽進一旁的牆壁里,消失了。

隨後,在推開這扇門后,引入眼底的,是一個巨大的紫水晶骷髏頭,那水晶骷髏頭究竟有多大

就算是長的最高的但丁,也不過剛好摸到那水晶骷髏的牙齒,可想而知,這個巨大的紫水晶骷髏頭到底有多大了。

“哇哦!這東西一定能賣很多錢,嗯……至少半輩子的水電費管夠!”

離遠一些看,雙手抱胸的但丁不由得點評了一句。

“這~雖然很美麗很好看,但貝雅女士,為什麼非得雕刻成骷髏的樣子呢?”

摸了一下這個水晶骷髏,姬莉葉疑惑的問了一句。

“怎麼,你不害怕嗎?”

姬莉葉的反應讓貝雅很是意外,後者滿眼笑意的問了一聲。

“我只覺的很美,雖然是骷髏的樣子,但是我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害怕,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姬莉葉回了一句,然後又摸了一下水晶骷髏的下巴,冰涼的觸感,就像是把手放在鏡子上面一樣,不,應該說比鏡子還要光滑。

“當然,確實很好看,雖然不知道是那個不長眼的傢伙雕成這個樣子的。”

姬莉葉說完,蕾蒂緊跟其後附和了一句。

“而且這上面也沒用明顯的魔力波動,難道真的只是一個裝飾品?”

翠西也跟着問了一句。

隨後,在幾人疑惑的眼神中,貝雅摸了一下面前巨大的水晶骷髏,然後給幾人緩緩講述了它的來歷:

“大概在1908年,也就是一次世界大戰左右的那個時間段,我祖父收到了埃及的一位大祭司的傳信,有一夥英國人人藉著考古的名義,偷偷潛入一座不知名的金字塔,

本來是沒什麼的,但是據我祖父跟我將的故事,以及他留下的筆記,那座金字塔地下鎮壓這一頭實力非常強大的惡魔,而那伙人想要將它放出來,”

講到這裏,貝雅頓了一下,然後仰視着面前的“藝術品”,補充了一句: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伙人是真的無意,還是故意的,我當時觀看他筆記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

說完,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副因為沒能查明真相,而懊悔的樣子,隨後搖了搖頭,又繼續講述了起來:

“但是最後那頭惡魔還是蘇醒了,不過幸運的是,它確實是蘇醒了,但是因為最關鍵的東西被我祖父拿走,它無法掙脫封印,只能放出一個分身,

而不幸的是,它的分身太強了,如果當年那位混沌霸王,是他面對過的惡魔裏面,最強大的惡魔的話,那內位惡魔放出來的分身,就是最為棘手的存在。”

說到這裏,貝雅的眼中露出一副回憶的神采,給幾人繼續講述:

“後來,他聯合東方的幾位道仙,一路追到亞洲的極北之地,在西伯利亞通古斯湖畔,與對方展開最終決戰,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他沒有明說,

只是那頭惡魔的分身被他們逼的自爆了,爆炸所產生的威力直接將地面炸出了一個百米巨坑,整個地球都晃了一下,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副奇景…”

說到這裏,貝雅後退了幾步,然後轉頭看向眾人,笑了一下然後用肯定的語氣訴說著:

“那百米巨坑的坑底,躺着雜七雜八將近數十位“巨人”的骨架,之後,我祖父和那幾位東方的道長商議了一下后,取其中最小的一具瓜分,剩下的全部掩埋,我祖父拿了頭顱,也就是你們現在所看到的。”

說完,看着面前的巨大的水晶骷髏頭,陷入了沉思。

其中最小的,那最大的呢?而且這具骷髏頭顯然不是來自惡魔,那來自哪裏呢?

看來這個未解之謎是永遠都不會解開了。

幾人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念頭………

沒有多做停留,在貝雅的帶領下,越過水晶骷髏后,來到地下二層,放眼望去,左邊是一排一排的武器盔甲,右邊是一排排摞滿書籍的書架。

而後,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貝雅推開面前的一堵牆,然後招呼眾人走了進去

一進門,幽暗的光芒從鑲嵌在天花板上的魔光石中揮灑而下,入眼所見,在一個半人高的高台上,一樽血紅色的琉璃杯散發著紅色的光芒,透過杯璧,幾人甚至能看到那裏面流淌着血紅色的液體。

那是什麼,鮮血?還是未知液體………

走進一看,杯子的四面雕刻着四面不相同面孔,在血紅色的光輝中,顯的很是詭異。

“這個東西就是我讓你們來到這裏的主要目的,這個杯子,它的名——鮮血聖杯,也叫瘟疫聖杯。”

說完,看着面前血紅色的杯子,貝雅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制止了蕾蒂想要觸碰杯子的動作后,在幾人詢問的眼神中,貝雅緩緩的講述起了這個杯子的歷史:

“在中世紀時期,也就是一千五百年前,那個時期是魔法力量最為鼎盛的時期,

聖騎士和惡魔獵人揮舞着大劍長槍砍殺惡魔,然後將它們的身軀交給鍊金術士,

而鍊金術士便將惡魔的軀體分解,製作成武器,盔甲,以及一些方便實用的魔導器,也就是武器盔甲之外的東西。”

“而這個杯子,是當時的一位不知名的鍊金術士所製造,也許初衷是為了取代生命之星和魔力之星的壟斷,但結果…”

說到這裏,貝雅深吸了一口氣,

“結果,在惡魔的誘惑下,這樽聖杯,問世了,它的力量怎麼說呢?那是一直針對靈魂的詛咒,你們看過生化危機嗎?”

說到這裏,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杯子作用的貝雅問了幾人一句,然後就發現除了安傑羅和尼祿三人,但丁和蕾蒂的臉色有那麼一絲不自然: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額~,我看過生化危機的電影,只不過剛剛想起一個人,嗯,是但丁那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啊?”

聽到蕾蒂那調侃的話語,貝雅愣了一下。

而但丁連忙擺手,否認道:

“得了吧,看着他那一副苦大仇深的臉,就知道我比他可帥多了!…”

一旁的翠西聽到但丁的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沒有理會三人的打鬧,貝雅看着他們平靜下來后,繼續說到:

“就和你們想像中的一樣,以燃燒靈魂為代價,惡魔操縱者被感染者,然後襲擊其他人類,當時家族的掌權者在將這個東西收拾完之後,已經死了很多很多人,而留下的最大的後遺症——黑死病,問世了。”

說完,貝雅將手伸到那座高台,在穿過一道透明的光幕後,將鮮血聖杯拿了出來。

在拿出來的那一刻,只見貝雅的手臂上突然出現很多黑色的小點,在制止了安傑羅和但丁幾人後,看着胳膊上的黑點以非常恐怖的速度向上蔓延,很快便過了手肘部分。

但是就在那些黑點在即將越過肩膀的時候,彷彿遇到了未知的阻礙,隨後在眾人驚訝的神色中,黑點以一種非常恐怖的速度瞬間消失。

而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的貝雅,滿意的笑了一下,然後癲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然後將其放到下來時,安傑羅所背的背包中,然後交到但丁的手裏,囑託道: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在魔界摧毀它,這是當年那批人所能做到的極限,但就是這個所謂的極限……呵呵!”

說到這裏,貝雅冷笑了一聲,補充了一句:

“如果碰到想要毀滅世界的瘋子的話,他們只要把那個杯子往地上一摔,那裏面的液體頃刻間便會消散,然後順着空氣傳播至全球,到時候…”

話沒說完,而是搖了搖頭,知道事情輕重的但丁點了點頭,然後將背包背到身後: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經過這一個插曲,幾人的神情顯然有些亢奮,為什麼……

站在一大堆鑲嵌着水晶,寶石,和黃金白銀所打造的首飾前,你也會亢奮的。

“看,這個戒指漂不漂亮!”

蕾蒂帶上一枚鑲嵌着藍寶石的戒指,然後對着但丁揮了揮手

“嗯!戒指確實挺漂亮的!”

“看,我就知道!”

“得了吧!他是在說戒指漂亮而已!”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來,但丁,你看看我戴上這個耳墜漂亮嗎?”

“啊~,耳墜確實挺漂亮的!”

“你什麼意思,你是再說我不漂亮嗎?你這個傢伙…”

看着因為一點首飾而“生氣”的三人,安傑羅突然理解自己的叔叔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結婚…

當然,一旁正在尋找什麼的貝雅,也抬頭看了那裏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隨後將面前的一大堆珠寶首飾掃到一旁,然後五指緊扣身前的桌台…

伴隨着機關轉動的聲響,眾人連忙轉頭,就看到貝雅的右手掐着一個從桌子上凸出的長盒。

隨後,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只見貝雅突然朝着姬莉葉那裏招了招手,後者放下手中的瑪瑙耳墜,滿臉疑問的來到貝雅身前

“貝雅女士?有什麼事嗎?”

不失體面的問候讓貝雅點了點頭,後者握住住姬莉葉的手腕,從桌子上凸出的長盒子中拿出一個帶着項鏈,手鐲,耳墜的“糾纏體”,最後用提醒的語氣說到:

“可能會有那麼一點痛!”

說完,沒等姬莉葉做出什麼反應,只見貝雅的指甲瞬間劃破姬莉葉的手指,在後者制止“莽撞”的尼祿后,突然想起來什麼,長舒一口氣…

“好了!尼祿,拿着,將你的魔力輸送進去,記住,要小心一些哦!”

一邊說著,將手中的“首飾糾纏體”交給尼祿后後者連忙接住,然後仔細看了一下

只見上面不被遮掩的地方雕刻着複雜的魔法銘文,一些銘文自己還在教會的關於惡魔的筆記上看到過,剩下的雖然沒弄明白,但是…

腦海中複雜的念頭一閃而過,隨後尼祿緩緩的往手中那一串“首飾糾纏體”中灌注魔力

隨着力量的增強,上面開始浮現出深藍色的光芒,就像傍晚那若隱若現的星空,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副奇景,尼祿的腦海中突然便想到這個詞語,

隨後,在力量達到飽和度后,在幾人的驚呼聲中,只見尼祿的左手中,那串糾結在一起的首飾突然浮在半空中,幽藍色宛如星空一般的色彩在空中耀耀生輝。

在光芒顯現到極點,以至於幾人不得不遮住眼睛的那一刻,那耀眼的光芒突然內斂,就看到,在一片深藍色的光華中,一枚由白銀所做的項墜上,一顆核桃大小的水晶正散發著璀璨的光華

隨後便是一枚鑲嵌着紫色瑪瑙水晶的戒指,和一對紫水晶戒指正在一對銘刻着未知銘文的白金手鐲中,來回穿梭。

也行是這些首飾都有自己的思想吧!

安傑羅此刻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為什麼,因為這些首飾在圍繞着幾人相互轉了一圈后,在蕾蒂和翠西依依不捨的眼神中,突然飛到了姬莉葉面前,在她不解的眼神中,在貝雅讚許的目光中,姬莉葉將那隻被划傷的手伸到半空中的首飾前……

“哇哦!這……真是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見!”

安傑羅看着“戴上”耳墜,項鏈手環的姬莉葉,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而尼祿則是彎腰撿起了地上被“擠下去”的舊項鏈,然後交回到了姬莉葉伸過來的那一隻被划傷的手中。

這一刻,尼祿敏銳的發現,剛剛被自己母親所划傷的手,突然癒合了,很神奇,不由得轉過頭去,露出一個疑惑的面容。

“你們可以將“它”理解成魔導器,名字很好聽,夜幕之下——璀璨星河,至於這東西的來歷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現在的姬莉葉,戴着這幾件首飾,足矣抵擋領主級別的全力一擊三次有餘,更別說那些領主級以下,所以,我想你應該已經了解到了………”

隨後,右轉向一旁打算說點什麼的安傑羅:

“你不要覺得我偏心,你以後要是有了女朋友,我也可以給你做上一個!”………

話說到這裏,其實已經很明白了,沒有什麼感謝的話語,也不需要什麼感謝的話語,畢竟那是自己的母親啊!

不過,什麼也不感謝的話,也不是尼祿的風格,而現在,尼祿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將這份感情埋在心底………

隨後出了這間屋子,重新回到地下二層大廳,在貝雅的帶領下,幾人來到另一邊存放武器的地方,這次也不用她提醒,幾人都明白放在外面武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許有一些仍然存在着微末的力量,但已然不是他們能夠看上眼的。

和剛剛的流程一樣,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推開那扇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高半米,直徑一米的武器台。

“哇哦!空間中瀰漫著不可思議的魔力啊!”

感受着與先前的地獄之門那裏不相上下的魔力,但丁不由得感嘆一句。

隨後,走到一個高台前,端詳着面前的一把帶鞘的雙手大劍,雖然看起來劍柄處的造型有點眼熟,但是懷着未知和好奇,但丁緩緩的拔出了那柄雙手大劍………

在冰藍色的劍刃和空氣想交接的一霎那,周圍的溫度瞬間低到冰點,幾乎可以看到姬莉葉和蕾蒂二人呼出的“白霧”

有心想打斷但丁的動作,但是想到姬莉葉就在一旁,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因為溫度的降低而產生什麼壞的影響,但是尼祿還是將身上嶄新的白色大衣脫了下來,然後披到了姬莉葉的身上

“呼………呼………”

深呼吸了兩下,感受着空氣中的寒冷的氣息鑽進肺部而帶來的舒爽,但丁意猶未盡的合上劍鞘,然後疑惑的問了一句:

“這把寶劍什麼來頭,真是好用,要是有這個,最起碼夏天不用依賴空調,很費電的。”

一邊說著,又走到一把滿是裂紋的巨斧前,好奇到摸了摸上面的裂紋……

“那是冰刃劍,由冰刃的屍體和爪子製造而成,在1800年前,為了和惡魔的作戰更有效率,一位魔導師和幾位鍊金術士開發了一個可以讓惡魔的屍體不會消失的法術~……”

說到這裏,貝雅走到裏面,站在一根魔杖前摸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繼續說到:

“要知道,有些高階惡魔,惡魔獵人在殺死它們之後,他們的屍體不會留在人世太久,甚至直接就會消散,嗯………”

“到也不能說是消散,因為有些惡魔,在它們死後,屍體消散,靈魂則是會直接回到地獄,所以當時的人類便開發了一個可以將惡魔的屍體甚至靈魂保留下來的法術,然後將它肢解,做成各種各樣的武器盔甲刀具什麼的……”

說完,貝雅拿着一根造型奇特的魔杖,魔杖上面印刻着密密麻麻的臉孔,但是那些臉孔一看就知道不是人類所有的………

既然不是人類所有的,那回事誰呢?很明顯,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惡魔

“你手上的是火焰戰斧,我聽我祖父說過,他的太爺爺還活着的時候鑄造的,當時好像還死了很多人………”

一邊說著,摸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從一個臉孔上長着三隻角的惡魔嘴裏,拿出一個寶石……

“好像有那麼一點眼熟?嘶~……沒想起來……”

接過遞過來的寶石項鏈,感受着裏面濃郁的魔力波動,但丁的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與之想關的人名,可是就在馬上想要抓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又變成一大堆的草莓聖代………

看着但丁實在是想不起來,貝雅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後開口講述道:

“這枚項鏈和這跟魔杖是當初洛威爾,也就是那位號稱能操縱魔界所有惡魔的大魔導師——阿蘭洛爾所遺留下來的遺物

,當初看到帕蒂的時候,尤其是在和她閑聊的過程中,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我也套了一些………”

聽着貝雅的介紹,但丁終於響起了這枚項鏈的來歷……《詳情,請看鬼泣TV》

具體的就不用說了,總之,再見到那個叫帕蒂的小女孩后,後面的一系列經歷或多或少的都和她有點關係,尤其是最後………

“所以呢?……”

“所以我想請你把這些東西交還回去,當然……”

也許是看到但丁想要拒絕的神色,貝雅伸手制止了一下,然後感慨的說到:

“也許你想讓那個小丫頭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但是你想過沒有,跟我們這些人在一起,有些事情註定無法逃避……”

說到這裏,貝雅搖了搖頭,然後將魔杖和項鏈交到但丁的手中,語氣誠懇的囑託到:

“至少,在沒有得到那個小女孩的答覆前,你沒有權利阻擋人家追求力量,你也沒有權利去代表拒絕,每個人心中都有想要變強的可能,我想,你最好不要帶着所謂的--偏見!”

直到最後那兩個字說出口,但是已經明白自己這位親愛的嫂子的決心,更明白她最後那兩個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那兩個字,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但丁答應,貝雅又指了一下掛在右邊高牆上的一對雙刃,然後示意但丁將它摘下來

看着手中的雙刃有點眼熟,不得不說已經得到答案的但丁這次沒有仔細想,而是皺了皺眉頭,看了一下手中握着的刀柄末端

再發現是兩根雕刻精美的翅膀后,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

“這對刀什麼來頭,送給我的嗎?嗯,在我見過的所有人造魔兵中,這把雙刀絕對排的上號,雖然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女人的武器,不過我打算………”

說到一半,見但丁打算將其據為己有,貝雅連忙擺了擺手,然後介紹了一下:

“這把雙刃是我祖母的兵器,當然,是她從她的故鄉偷出來的,後來沒有還回去一直用着,直到最後臨終時,我祖母突然想起來,然後囑咐我們,一定要把它送回原來的地方,不過我不知道杜馬列特的方向,所以………”

好吧,知道這對武器意義的但丁再次看向手中的雙刃,突然不香了,面容有那麼一點沮喪,不過也就一下子

隨後,又在這裏待了一會,翻找了一下后,貝雅拿出幾枚戒指,一把魔杖,還有一件斗篷,和一把武士刀,以及一個造型奇異的竹棒,還有兩把科技氣息很濃郁的雙槍

隨後又拿起先前但丁第一次找到的冰刃劍,看着眼前玲琅滿目的裝備,貝雅感嘆了一然後開始分配………

除了斗篷,魔杖,還有那兩把魔劍在貝雅手中消失后,又將一紅一黑兩枚戒指交到了翠西手中,本來沒打算要,但是一聽可以更改魔力性質后,立馬戴上了,兩隻手各一個……

隨後便是那兩把科技氣息很濃郁的槍械。

“這是給我的嗎?可是好像這兩把槍需要注入魔力才能使用,而且這兩把槍的年歲………”

看着手中這兩把科技感十足的槍械,蕾蒂懷疑性的問了一句。

“如果我說這是一千五百年前的槍械,你一定不會相信,但是確實是,當初有記載的歷史,一夥從其他緯度來到這裏的——入侵者”

“也不能說是入侵者,他們效忠與一個外緯度的“神”,他們高喊着神聖的受膏者,光之天父,神之子,古往今來唯一真神,也就是現在你們所信奉的——上帝”

說到這裏,貝雅不屑的笑了一聲,看着安傑羅從蕾蒂手中接過兩把槍后,貝雅藉著說到:

“本來沒什麼,不過他們的大首領梅塔特隆,開展了一項名為“獵巫行動”的計劃,並且將其他教派的人員定為——異端,

當然,外神終歸是外神,這場信仰之戰最終還是我們贏了,雖然對方還是在西半球留下所謂的信仰,不過在個別人的干涉下,那個教派被分裂的一塌糊塗,甚至有個別的激進分子跑到他們的緯度,然後打開了地獄之門………”

說完,笑着搖了搖頭,意識到自己將話題引偏的貝雅連忙糾正:

“而這把兩槍就是戰利品,至於魔力……”

說到這裏,貝雅指揮着安傑羅去外面靠近大廳門口的桌子上,拿回的捲軸后,在幾人的眼前晃了一下,介紹到:

“這是血之契約,翠西,還記得昨晚你問我的問題嗎?”

翠西疑惑的點了點頭,

“惡魔之力,是人類根本不可能掌握的力量,因為光之世界的居民根本不可能容納暗之世界的力量,如果你看到了有人操縱魔力,並且身上有惡魔的氣息的話,那他絕對已經墮落成惡魔了”

說完,攤開手中的捲軸,然後讓幾人過來,貝雅指着捲軸上,一個非常複雜的符號,解釋道:

“看這裏,這是以太符文,在兩千多年前,甚至三四千年以前,那時的人界,一部分地方跟魔界相連,

而當魔界的力量來到人間,並且被當時的人類所發覺后,懷着好奇和探索的精神,終於,在那位鍊金術士之祖——赫爾墨斯的解析下,這種力量被他命名為——以太之力”

“顧名思義,就是集神秘學,元素學,魔法,鍊金術,已經巫術學科,的總稱,

這是一種可以被人類直接掌握的力量,人們通過冥想,打坐,甚至念動咒語來調動空間中的以太之力,但是後來的一些學者發現,有些人類,他們根本不可能掌握這種力量,所以又開始了漫長的研究。”

說到這裏,貝雅將捲軸完全攤開,然後看向蕾蒂和姬莉葉,指了一下但丁,然後補充道:

“他們可以操作惡魔之力,是因為在DNA序列中,在xy染色體之間,還存着另一種高維,不易察覺的染色體,雖然更多人將其命名成血統,但是更確切的稱號應該是——惡魔因子。”

在貝雅一口氣說完之後,看着幾人的臉色都有一點奇怪,尤其是尼祿,更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然後抬起那張帥氣的臉龐,臉上閃過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到這裏,貝雅嗤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講述道:

“而在人類之中,尤其是後來我的家族以及和我家族一樣接受斯巴達幫助和力量的第一代先民,從那一刻開始,他們的染色體便發生了變化,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在染色體xx和染色體xy之間,同樣存在着一種因子,比起像他們一樣的半魔要低很多,而那種因子,被我們命名為——以太因子!”

看着貝雅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蕾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是的,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巫女,曾經有個男人將她獻祭,而後更是利用自己那純潔巫女之血,作為開啟一座巨塔最後的鑰匙

而且……那樣的傷勢,放在普通人身上根本就活不下來,雖然有自己經常鍛煉的緣故,但是超出尋常人很多很多的體質,自己不是注意不到,

有時候雖然會懷疑,但是看到身邊的兩個傢伙強的不像人樣……嘶~好像他們根本不是人………

“沒事的,雖然心術不正一定會變成惡魔,但是我相信你,蕾蒂,而且我能看得到,你其實很羨慕他們能夠將魔力附着到子彈上,

更何況,多一份力量,對於其他人而言,就多一份生還的希望,我們做的不就是這些嗎?”

一邊循循誘導,一邊看着其他幾人的反應,貝雅又重新打氣道:

“就我家族而言,我父親和我兄長帶出的很多實力傑出的騎士,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接觸過這些……”

看着幾人明顯懷疑的眼神,貝雅挑了一下眉頭,然後語氣高昂的反問道:

“你們不會以為你們真的摧毀了魔劍教團嗎?好吧,雖然就算再多一倍,在你們手中也過不了幾招,但是~”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們所摧毀的,也不過是桑多尼斯的親信,以上一任老教皇為核心的紅衣大主教凱爾特爾,大騎士潘,

以及我兄長的戰友,騎士長傑洛夫都被桑多尼斯這個老傢伙派出去了,要麼坐鎮一方,要麼被有意無意的排斥,你們不會以為,兩千多年的底蘊就這麼點吧………”

說完,看着有些意動的蕾蒂,貝雅繼續勸到。

但是先前的那句話,卻被安傑羅聽在耳中,看了一眼正在努力回憶的的尼祿和姬莉葉兩人,又看了一眼擺出一副無所謂樣子的但丁和已經失去興趣,到處閑逛的翠西,

安傑羅的腦海中回想着來到這座莊園的一切………

自己的母親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些,雖然從小到大,沒有為錢發過愁,但是這幾天的經歷,以及看着就像變了一個人的母親,安傑羅很是不解

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了解自己的母親,但是偶爾露出的另一面,就像從來沒認識過一樣,

隨後又看了一眼和姬莉葉一起回憶的尼祿,對於這個愚蠢的弟弟~~是的,愚蠢,就好像是一部沒有邏輯的電影一樣,他就是裏面的大男主,只要沒有傷害到自己的女朋友,那麼智商就等於負數。

打架靠莽,面對陰謀靠撞,以至於明明非常強大,但是卻被一個一隻手就可以捏死的老頭玩弄與股掌之間……

這是安傑羅心底里給尼祿的評價,看着自己那愚蠢的弟弟,安傑羅嘆了一口氣,隨後打斷了和蕾蒂交談的貝雅,語氣低沉的問道:

“母親!”

“怎麼了?”

被打斷談話的貝雅並沒有露出不滿的情緒,甚至安傑羅還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期待

天哪,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沒有細想這個問題,安傑羅斷斷續續的開口道:

“母親……嗯……你剛剛說……你剛說好像你的父親,祖父手下又很多人,只是被那個老頭排擠出去了,對吧?”

這句話一出口,尼祿挑了挑眉,然後制止了姬莉葉沒說完的話,而正在背對着眾人,手中拿着一對血紅色長靴的但丁突然抬頭,身形略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便轉過身來,眼神直直的看着安傑羅。

看着幾人的反應,尤其是但丁那種說不出的眼神,安傑羅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被但丁的眼神盯的有些發毛的安傑羅轉頭看向陷入回憶的母親,只見她捋了一下額前的長發,然後面帶回憶的神色,緩緩的說到:

“嗯~,就現在而言,除了一些當年被我祖父所庇佑的富商之外,他所帶領的最後一批手下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除了一直活到現在的紅衣大主教凱爾特爾外,嗯~

包括我父親的戰友,我兄長手底下代出的教團騎士,如果現在以我的身份緊急召回的話,大概一天之內,能召回一千位,如果不限時間,排除那些戰鬥力底下的傢伙,能形成有效戰鬥力的,大概六千多人,大概就這些,怎麼了?”

說完,看着面前沉吟的大兒子,貝雅的內心的聲音彷彿要穿透意識,穿透身體,響徹在這個房間一樣

問吧孩子,大膽的問出來吧!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小子,有些事情最好還是別問,相信我,一個……”

果然,不出意外,在制止了但丁那類似教誨的話語后,安傑羅在一陣掙扎中,在貝雅的期待中,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既然……既然你能直接召回這麼多人,而且這裏還有這麼多可以利用的魔具,那……那為什麼還要拋下這裏的一切,拋下尼祿,去過那種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下來的流浪生活呢?如果有他們的話,我們根本不會………”

說到這裏,安傑羅沒有再說,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氣,而但丁則是不易察覺的嘆了一口氣,此時的尼祿也反應過來,眼神中帶着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貝雅。

此時,房間內只剩下無盡的沉默,這麼多年來,經歷一些事情的但丁三人就算有些事情沒說明,但也都心照不宣的當做沒看見,可是……

良久,在一陣有些釋懷的笑聲中,貝雅打破沉默,然後反問了一句:

“哈哈哈哈!我的孩子,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問了,但是我又很期待你能問出來,至少,這代表你——你自己向前邁了一步,”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貝雅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然後打了個響指,伴隨着不穩定的空間波紋,莫奇叼着一個檔案袋,突厄的出現在這裏。

在接過檔案袋后,貝雅一邊解開上面的繩子,一邊緩緩的說到:

“曾經,在見到你們的父親后,甚至直到我知道他斯巴達之子的身份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掩蓋他來到這裏的所有痕迹,至少,在他停留在這裏的時候,沒人知道他的身份,目的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保護那些愚蠢的教徒,如果因為因為一些原因,那些愚蠢的教會成員擋在了他的面前,那對教會和這裏的居民來講,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說完,貝雅拿出一碟檔案,放到檯子上,又去這間屋子的角落裏,拿過來兩顆造型奇特的石頭,看着手中的魔石,繼續說到:

“而後,在你們出生后,我也同樣掩蓋了消息,這次,是為了自保,不僅僅是對於尼祿和你,畢竟當時我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甚至曾經的我產生過將弗杜那裏面的居民全部獻祭的念頭

因為這樣就可以獲的強大的力量,我們也不用在懼怕那些存在於陰影處的惡魔,”

說的這裏,貝雅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講述道:

“但是,我沒有做,因為我祖父的教誨,沒有誰能決定誰的生死,所以在一切都準備充分之後,我將尼祿放到了孤兒院,然後帶着你,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說到這裏,貝雅拿起其中的一顆較小魔石,然後放到安傑羅的左手中,隨後又拿起另一顆大一點的放在右手中握緊,

在幾人不解的目光中,貝雅催動魔力,只見在兩人左右手的手腕處,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現一根半透明的鎖鏈,上面銘刻着複雜的銘文,

看到這一切,幾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幾人連忙湊過去看,還沒等看清楚上面鐐銬上銘刻的魔法符文,只見拷在母子兩手腕處的鐐銬突然消失,鎖鏈隨即掉到了地上,

幾人隱約可以看到,鎖鏈和魔石似乎有些斷斷續續的連結……

“我原本以為我做好準備,但是現實往往是沒有邏輯的,我低估了自己的力量,低估了自己的頭腦,也低估了人性的可怕和惡魔對斯巴達一族的殺心,所以,”

說到這裏,貝雅慘然一笑,

“所以,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我二叔找到了我,就像小說中,大家族所謂的爭權奪利一樣,原本以為我的家族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甚至我當時還在想——如果連累我親愛的二叔,最後導致他家破人亡,

可是,一直到他發現你身上的惡魔之力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我記得當時好像有傳言,是哪個家族來着?老大繼承了家族財富,然後開了一個造船廠,然後跟一個惡魔相愛,生下一個小女孩,

在不知道那個女孩的身份之前,她的親叔叔對她非常溺愛,但是在知道她半魔的身份之後,聯合外人要殺了她,嘴裏說著什麼玷污了家族的榮耀什麼的,

可是啊~在我看來,都是腦子有病,要是好好引導的話,將來我們人類陣營中又要多一位強者,唉……”

“原本我將把一切都當個笑話來看,但是所謂的笑話,如果出現在你們的身上……”

說到這裏,貝雅面色嚴肅的指了一下兄弟二人,然後沉聲說到:

“我那個可憐的二叔,他一邊說著,那是惡魔的孩子,這種力量不應該存在,一邊又聯繫一個叫什麼來着,好像是一個叫蝰蛇的公司,在打聽轉移惡魔之力的設施,然後被我聽到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藉著這跟靈魂鐐銬的力量,也就是你的眼睛,我看到了他這幾天的所有行程和計劃,

而他最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剛生起這個心思的晚上,我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然後他們一家五人,包括十幾名傭人,全都葬身火海………”

說到這裏,面色平靜的她,那種眼神彷彿穿越時空中,看到過去,眼睛裏倒映的是一件燃氣熊熊大火的別墅………

“所以,如果連我的親叔叔都不能相信的話,我又能相信誰呢?”

說完,最後苦笑了一聲,又接着補充道:

“甚至到最後,走在大街上,哪怕別人誇讚你長的可愛什麼的,我也覺得他們是別有用心,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你已經長大了,如果不是因為事情已經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我也不會去相信你的叔叔,

你們兩個想的沒錯,我確實懷疑過他,當然,至少現在,所謂的懷疑也好,相信也好,已經不重要了,

你們已經長大了,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變強,等你們需要我的時候,至少不會因為實力不夠而眼睜睜的看着你們………”

這段話說完,便是有一次長久的沉默,是啊,誰有會去怪她呢,誰有會去責怪一個母親呢,哪怕她並不是那麼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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