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冒充密使
第二天，蘇淳安排武侍班的幾個小太監在練功房裏自己練武后，便帶着海大富留下的令牌信物，出了皇宮。
換上便裝，走在街道上，小攤小販們的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
“糖葫蘆，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炊餅，賣炊餅，好吃的武大炊餅~”
“金釵、銀釵、玉釵、木釵，精工閣出品的寶釵~”
蘇淳無視這熱鬧景象，徑直穿過熙攘的人群，很快來到城北的一間雜貨鋪中。
京城裏一共有四個官方秘密情報據點。
這個雜貨鋪是密碼本里記載的四個秘密情報據點之一。
之前他和海大富去的是另外的據點，這個沒來過。
“掌柜的，此間可有蜂蜜出售？”蘇淳客氣的問道。
看店的掌柜肥頭大耳的，一臉富貴相，見蘇淳年紀有些小，遲疑的回答：
“有的，小官人，我們這有上好的黃芪蜜、苕花蜜、龍眼蜜、党參蜜、五味子蜜……您想要哪一種？”
“我想要點苕花蜜和党參蜜，不知是怎麼個賣法？”蘇淳繼續按照密碼本里記載的暗語搭腔。
每種蜂蜜的主要產地都不一樣，比如說党參蜜在東北、陝西、甘肅等地出產較多。
而苕花蜜的主要產地則為雲南、廣西、貴州等省。
買哪個地方出產的蜂蜜，就是要這些蜂蜜產地的相關情報。
“客官，我們這蜂蜜賣的可不便宜，要是沒我們商號發出的貴客牌，党參蜜得五兩銀子一罐，苕花蜜得三兩銀子一罐。”店鋪掌柜繼續解釋。
蘇淳拿出嬰兒拳頭大小的黢黑令牌在店老闆面前展示，問道：
“我有貴客牌，您看現在党參蜜和苕花蜜各作價幾何？”
店鋪掌柜仔細打量蘇淳手裏的令牌，瞳孔一縮道：
“這是零零柒號黑牌，我們商號的黑牌總共就放出去十塊。”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零零柒號黑牌本來應該是在城中的海大官人手中。”
“聽說前些日子海大官人去了外地做生意，以後都不回來了，這黑牌落入客官您手中，敢問客官打哪裏來？”
“這令牌不會是您瞞着家裏人，悄悄拿出來的吧？”
最後這句話，胖掌柜說得有些不客氣。
而在不遠處擺放貨物的兩名夥計，也明顯放慢動作，肌肉繃緊，眼神不時往這邊瞥。
一副隨時有可能對蘇淳動手的樣子。
蘇淳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
人家可是情報組織，哪有那麼容易糊弄。
當然了，要說他心中多害怕，倒也不至於。
他有着官面上的身份，而且和海大富關係匪淺。
只要他表明真實身份，這些密探也不會拿他怎麼樣，最多把令牌收回去而已。
這也是蘇淳敢上門試探這些秘密情報據點的原因之一。
糊弄過去了，就可以擁有一個穩定的情報獲取渠道。
沒糊弄過去，大不了打道回府。
面對店鋪掌柜不善的眼神，蘇淳腦子急轉，回想那天他和海大富去的另外兩個秘密情報據點發生的事。
“黃芪蜜”、“大老爺”！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兩個當時出現在海大富口中的關鍵詞。
黃芪蜜的主要產地之一有山西。
山西五台山是順治帝出家做和尚的地方。
海大富又是順治帝派回皇宮的。
所以海大富代表的是順治帝！
可以算作是順治帝在京城的代言人。
那麼他手握零零柒號黑牌，替代的是海大富，可以視為順治帝派來接任海大富職務的人員。
既然是順治帝派來的，那他應該來自山西，準確的說是五台山！
“在下來自五台山，之前在海大官人手底下做事，現在海大官人不在京城了，所以家裏的大老爺說了，以後京城的產業，就由我代為操持。”
蘇淳不卑不亢道，他這具身體的年齡較小，容易讓人輕視。
所以更不能在人前露怯。
（吐槽一下，原著中金庸設定的韋小寶年紀真的不大，就讀初中的年紀。原本死掉的小桂子和韋小寶年紀相當。
而且中間韋小寶經歷的幾件事時間線也比較模糊，都不知道是幾年內發生的，還是幾個月之內發生的。
有時想想那個畫面，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到處叫人老婆，也真的是醉了。
不過，實際代入清朝背景看，十幾歲的古代人，確實可以作為成人看待了。
只不過我們受現代生活影響，還是會覺得有些彆扭。
所以我這裏的設定的是韋小寶十六歲，康熙十七歲。
既照顧原著，也照顧作者和讀者自己的觀感……
當然，也有可能金庸老爺子把時間線寫得比較隱晦，作者腦子不夠用，沒看出來。
影視劇的處理手法，我沒記錯的話就是康熙和韋小寶相識時是小孩子，到殺鰲拜時已經成人。由小孩到成人中間這幾年，他們天天一起練武一起玩啥的。模糊化處理。）
店鋪掌柜對蘇淳的話還是半信半疑。
但蘇淳會暗語，有令牌，來處也對得上，這讓他不得不接受，一個毛頭小子成了零零柒號黑牌主人的事實。
而且他聞見了蘇淳身上有一股獨屬於太監的味道。算是一個小的佐證吧。
能一直跟在海大富身邊做事，自然也得是個太監。
作為這個情報據點的小頭目之一，其實他也不知道五台山的那位大老爺到底是什麼身份。
但上頭說過，對五台山那位提出的要求，要有求必應，且不要追問為什麼。
所以只要確定黑牌主人是五台山那位大老爺派出的，原則上蘇淳提出任何要求，他們這些密探都應該全力配合。
“小鹿，去裏屋給小官人拿最新鮮的党參蜜和苕花蜜過來。”掌柜的吩咐店裏的一個夥計去拿東西。
雖然用的還是暗語，但蘇淳也聽得懂是什麼意思。
所謂新鮮蜂蜜，就是最新的情報。
在店裏夥計去拿東西的時候，蘇淳也沒呆站着。
想通自己手持黑牌，身份尊貴以後，他的底氣更足了。
徑直走進店裏，自己找個位置坐下，蘇淳對掌柜的傲慢問道：
“有沒有天地會陳近南和台灣那邊的消息？”
他這次直接把想問的說出來，也不用暗語了。
表現得很橫。
這讓掌柜的在心中叫苦不迭。
五台山那位，怎麼叫了這麼一個爺過來辦事。
先前還好好的，現在是一點規矩也不講。
“咳咳~”清了清嗓子，掌柜的換上諂媚的笑臉，道：“密使大人，這裏不方便說話，請隨我到後院去。”
“到了那裏，您想知道些什麼情報，我都給您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