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穿方澤:寸草不生
不知過了多久,方澤忽然醒來。
此時已是正午,方澤連忙轉身尋找宛清,看到宛清完好地躺在旁邊,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老郎中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想讓我睡覺直接說出來不就行了,打得我腦袋到現在還疼。”
方澤摸着後腦勺,罵罵咧咧地站起身,將宛清抱起來。
“這個江湖騙子,還說要找什麼風水寶地,把我打暈就跑沒影了。現在怎麼辦?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方澤抱着宛清走了幾步才發現,原來的山谷早已不見,自己正身處一座大山的山坡上。
方澤沒想太多,抱着宛清往山下走,走了半日,終於看到咸陽城。
“宛清細皮嫩肉的,不能跟着我在山裏喂蚊子,秦國的蚊子又大又兇猛,抓兩隻都能燉湯了。眼下天快黑了,先進城找個地方把宛清安頓下來。對了,去找那個老郎中算賬!”
方澤帶着宛清來到那家熟悉的醫館,方澤敲了半天門,老郎中才慢悠悠地開門。
“神醫先生,你為何將我打暈在山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尋找風水寶地嗎?”
“什麼風水寶地,我又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吧!”
“那你認識她嗎?”
老郎中看了看方澤懷裏的宛清:“不認識。”
方澤心裏奇怪,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不會吧?
“神醫先生,我朋友她現在昏迷不醒,能不能讓她在這裏暫住幾天?”
“老朽收費可是很高的喲。”
“放心,錢不是問題。”
方澤將宛清安頓好,走在大街上,正琢磨着在哪裏找個住處讓宛清住下,突然看見前方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走近一看,果然是“方澤”。
原來方澤早已猜到自己八九不離十肯定又穿越了,眼前這個就是之前的自己。
方澤看着這個過去的自己,越想越來氣:你這小崽子,居然殺了宛清,老子先弄死你再說。對了,我現在把他殺了,宛清是不是就不用死了?難道這就是老郎中的真正用意?
方澤拉起面罩蒙住口鼻,他本來就穿着夜行服,此刻正好可以摸黑把過去的自己做掉。
方澤迅速上前,不料對方反應迅速,撒腿就跑。
方澤立馬追了上去,對方又忽然轉身朝自己腋下鑽來。
“哼,自投羅網!”方澤一把抓住對方,不料竟抓了個空,手裏只剩個外套。
方澤又追了幾步,發現一隊士兵經過,連忙躲進暗處。
“可惡,算你走運!”
方澤心裏牽挂着宛清,轉身回到醫館,見宛清安然熟睡的樣子,忍不住鼻子一酸。
“這位姑娘脈象微弱,似乎傷得很重。”老郎中從裏屋走出來說道。
“神醫先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是你的病人。”
“哦?這倒怪了,老朽怎麼感覺從來沒見過她。”
方澤把宛清重傷不治又被其救回來的事詳細述說了一遍。
“你看看,你把我腦袋打了一個大包,到現在還疼呢!”
老郎中笑道:“此事離奇怪誕,老朽聞所未聞。”
“沒事,以後你就習慣了。”
“既然老朽在幾年以後說有長生不老葯,想必是有了線索。只是目前尚未得知,這長生不老葯究竟該如何研製?”
“沒事,神醫先生,你慢慢研究,我相信你可以的!”
方澤想了一下又說道:“你曾經告訴過我,
要用一種草藥熬成汁,每個月喂一次,吶,就是這種。”說著從懷裏掏一把草藥。
原來方澤當時趁老郎中去拉牛車的時候,偷偷抓了一把塞進懷裏。
“我娘子就暫時委託您照顧了,我有要緊事要辦,去去就回。”
老郎中看着方澤的眼睛說道:“小夥子,天命不可違。切記。”
方澤點了點頭,沒說話。
老郎中的話是什麼意思?算了,以後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做掉之前那個“方澤”,免得以後傷害宛清。
方澤打定主意朝着城門口走去,此時天已經大亮。
方澤走到半路忽然想到,那個女方澤也不能留,這個時候女方澤孤身一人在村子裏,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方澤打定主意,轉而走向前往女方澤的村子那條路。
走了一會兒,身後突然追上來一群黑衣人。
“站住!”
方澤回頭道:“各位壯士有何事?”
“你是誰?報上名來!”
“在下方澤。”
“殺!”
方澤迅速後退:“你們是誰?”
“少廢話,交出巨子令!”
方澤想起老郎中砸下的那塊石頭,“憑老子什麼交給你!”
“既然如此,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黑衣人一擁而上,方澤連忙拔出短劍招架。
方澤雖然苦練墨家劍法,初窺門徑,奈何對方人多勢眾,鬥了一會兒,便落入下風。
方澤多處受傷,漸漸支撐不住,就在這萬分危急時刻,不知從哪衝出一個老者加入戰鬥。
老者一連砍殺數人,對方澤喊道:“快走!”
方澤瞅准機會,轉身便跑。
幾名黑衣人正要追,被老者纏住。
方澤回頭瞄了一眼,感覺這老頭很眼熟。
“這不就是當初死在路邊,托趙高將石頭帶給女方澤的那個老頭嗎?”
方澤推測了一下,這群黑衣人是墨家叛徒,聽聞我的名字是方澤,估計是將我當成那個女方澤了,畢竟此人善於偽裝,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子。
對了,那塊石頭。
方澤停下來往懷裏一摸,壞了,老子的石頭呢?
方澤想起那老頭將石頭交給當初那個“趙高”的場景。
“此刻我傷勢太重,且對方人多勢眾,不宜硬拼,等養好傷再找機會奪回來。”
方澤跌跌撞撞跑回醫館,剛到門口便暈倒在地。
方澤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竹床上。
“你終於醒了。”
“神醫先生,多謝。”
“你睡了三天三夜,老朽還以為你和那位姑娘一樣,再也醒不過來了。”
方澤聞言頓時黯然。
“你也不必太難過,說不定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福分。”
“當植物人怎麼會是福分呢?”
“至少有你一直挂念着她。倘若她活蹦亂跳的,你還會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嗎?”
方澤幡然醒悟:是啊,以前她活蹦亂跳的時候,自己滿腦子都是報仇,根本不懂得珍惜。難道人總是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後悔嗎?
“假如現在她醒過來,你會為了她放棄報仇嗎?”
方澤沉默良久,紅着眼睛說道:“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醒過來,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要我的命。對,我要殺了我自己,我要殺了過去那個方澤,就是當初的我傷害了宛清!”
方澤猛然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纏滿了布帶。
“你傷成這樣,還想殺人?與其去白白送命,倒不如替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您請吩咐。”
“眼看着快要入冬了,你家娘子的草藥……”老郎中指着旁邊的藥罐:“我這裏可是一棵都沒有,恐怕要麻煩你跑一趟了。”
方澤背着葯婁一路往南前行。
走了幾天,進入終南山。此處植被茂盛,人煙罕至,各種飛禽走獸無數。
方澤尋遍了好幾個山頭,終於在一處山頂懸崖邊找到一叢草藥。
方澤將整個一大叢草藥全部收割完畢。
“我到之處,寸草不生。”
方澤還不滿意,又找了幾個山頭,將葯婁裝得滿滿的,這才一路飛奔回咸陽。
這一來一回,正好一個月。
“哎呀,快快快,快把葯給我。”老郎中見到方澤,立馬扔下手中的病人,衝上前來搶過葯婁便跑去熬藥。
“神醫先生,這種小事我來就可以了。”
“好吧,老朽急糊塗了,你再晚來兩天,你家娘子就要一命嗚呼了!”
方澤感覺一陣后怕,心想:下次一定要算好時間,提前回來才行。如果再出一點差錯就得悔恨終生。
方澤坐在凳子上一邊給小葯爐扇風,一邊看着宛清熟睡的樣子,忍不住輕聲呼喚:“宛清,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如果你聽得到的話就動動手指頭或者轉一下眼珠子。”
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反應,不禁暗罵自己蠢:能動的話早就動了,還用你說!
轉眼冬天過去,方澤的傷早已完全恢復。
方澤給宛清餵了葯之後,起身前往女方澤那個村子。
對方手下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強且人多勢眾,如果直接硬闖的話簡直就是送死。
為了宛清,他不能死!
方澤想了一下,把自己偽裝成最後一次見到女方澤的樣子,這樣就算碰到女方澤的黑衣人手下,也能矇混過去。然後再找機會做掉女方澤,把石頭搶回來。
幾天後,方澤來到那個村子,發現女方澤一個人在小溪邊洗衣服。
方澤暗想:天助我也!趁着那些黑衣人不在,直接做掉她,把石頭奪回。
女方澤問道:“你是誰?”
方澤心想:你這個該死的聖母穿越者,處處與我作對,還擱這裝呢?
方澤冷冷說道:“明知故問。”
“你也會易容術?”
“那又如何。”
“做得不錯,可惜不夠完美。”
“我知道。”
“我可以教你,做得更完美。”
“不必了。”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誰?”
“趙高。”
方澤聞言,頓時火大,你果然就是那個穿越者!你把老子害得好慘,如果當初不是你背叛我,我又怎麼會穿越到方澤身上,最後親手害死了宛清!
“快把石頭交出來!”
女方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你是來殺我的吧。”
“沒錯!”
“動手吧。”
方澤拔劍出擊。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奪回那塊石頭。
此刻他的心裏只有一件事,救活宛清!
所有妨礙他的人,都得死!
方澤手中短劍劃破對方的喉嚨。
女方澤一臉平靜地倒在地上,鮮血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