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 埃爾蘭德的野望
“你們知道人，或者精靈矮人什麼的，跟動物之間最大的區別在哪嗎？”埃爾蘭德非常享受這種碾壓的快感，他饒有興緻地看着還在震驚之中的三人。
“人會製作工具而動物只會使用工具？人有自我意識而動物沒有？人更能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感而動物不能？人的大腦構造更繁雜，所以更聰明？我認為這些都是區別，但不是最大的。”
埃爾蘭德沒有等着這三人回答他的問題，直接開始了他的簡短演講。
他豎起了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頭顱道：“最大的區別在於創意，在我的世界中通俗的叫法是‘腦洞’，也可以稱為想像力，或者靈感之類的。”
“在我的世界，人類文明在孜孜不倦的探索中不斷進步，但幾乎每一次飛躍性進展都是靈光一閃的發現。從活字印刷到蒸汽機，從燧發火槍到核武器，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天才是99％的汗水加上1％的靈感。但是，通常1%的靈感比99%的汗水更為重要。”
埃爾蘭德越說越激動。
“為什麼在音樂領域，作曲家要比演奏家更能流芳百世？不在於作曲家要精通多門樂器，不在於作曲家要懂得更多理論知識，而是靈感，從無到有的創作！”
“而我！作為頂級的演奏家、成功的指揮家和一般的作曲家。我承認我並不是真正的天才，無法創作出曠世名篇。但是！現在！我肩膀上肩負着一整個璀璨輝煌的文明！追隨先輩的偉大發明，將他們的作品發光發熱保持活力，是我的本職工作，更是我在異界義不容辭的責任與無可剝奪之榮耀！這，就是我的野望！”
埃爾蘭德仰起頭來哈哈大笑。
發泄出憋悶的情緒，埃爾蘭德收斂了一點剛剛的激動。
“不好意思，藝術家的情感總是比較充沛，看起來確實有點瘋狂。”
伊芙琳已經從她母親艾伊菲女王那裏聽說了一些埃爾蘭德的想法，她倒不是非常震驚。
但溫蒂妮和伊恩戈卻不一樣，尤其伊恩戈，他張大了嘴巴，劇烈的喘息着，被埃爾蘭德的說法鎮住的他開始不斷暢想自己矮人一族光明的未來。
“請教我！一定！”伊恩戈再也顧不得假裝矜持。
“會有的，牛奶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埃爾蘭德笑着安慰他。
“不過，為什麼藝術家都很瘋狂？”伊恩戈沒有管那些他不知道的詞或者麵包牛奶之類的話。他冷靜了一下，問道。
他確實很想通過更多的交談，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但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就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矮人沒有你們這些尖耳朵那樣熱愛藝術，我不能理解。”感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伊恩戈又趕緊補充道。
“這也很好理解，作曲家腦子裏有太多天馬行空的想法。而演奏者需要大量的練習，我們畢竟都只是普通人，技藝的純熟需要大量時間的堆砌。並且在一首曲子練習了幾百遍之後，自己都快聽吐了。如果不是天生情感及其充沛，演奏出來的音樂將會生硬又枯燥，沒有人會去聽這樣的音樂。所以真正的藝術家都很瘋狂。”埃爾蘭德解釋道。
“至於繪畫什麼的，我就不是非常了解了，但道理應該是一樣的。”埃爾蘭德補充了一句，想起了某個落榜的小鬍子美術生。
伊恩戈從他的腰間拽下他剛才拍了幾下的乾糧袋，遞了過去。
“你就像那些人類一樣會洗腦。
”
“感謝誇獎。”
埃爾蘭德接過袋子，從裏面倒出幾塊肉乾，嚼了起來。
“口感有一些硬，可能是矮人牙口更好。味道嘛...只有咸，確實是可以補充鹽分。你們平時吃的食物的味道跟這種單兵乾糧有什麼不同嗎？”
埃爾蘭德嚼了幾口，實在是太咸了。他不敢再嚼了，翻着白眼把肉乾咽了下去問道。
伊恩戈反映了一會，“差不多。你們那邊還有專門的作戰口糧？”
“啊，很快的就理解了單兵的意思啊。”埃爾蘭德順嘴說出去的詞，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
“是的，我們那邊的軍人是一種專門的職業，每天只有訓練，不需要從事生產和勞作，這是物資極大豐富后的好處之一。”
伊恩戈和兩位精靈眼中冒出艷羨的目光，只不過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
矮人和精靈確實情緒釋放的更加內斂一些，剛才也只是埃爾蘭德說的話太過於震撼而已。
“我們平時的食物跟這個差不多，只不過沒放那麼多鹽而已。”伊恩戈回答道。
埃爾蘭德砸了咂嘴，他確實沒有嘗出來什麼除了鹹味之外的別的味道。
“矮人與人類的交流是不是比精靈要多一些？在你的記憶中，人類會不會使用很多的調料？”
“不會，他們想，可是調料是很珍貴的東西，除了精靈森林的出產，別的地方只有少量的一點點，所以並不算普及。”伊恩戈回答道。
“我懂了，跟等重的黃金同等價值的香辛料，聽起來好耳熟啊。”埃爾蘭德又發現了新的商機。
“之前一邊練琴一邊自動閱讀小說還是有用啊。那麼多的架空小說，我從哪開始好呢？造紙？水泥？火藥？”
埃爾蘭德想着，頭都大了一圈。
他的靈魂現在不知道是因為穿越還是相融或是被魔法和世界樹液改造的緣故，本質提高了很多。
所有他之前的記憶，哪怕是掃過一眼的書籍文字，都可以記的非常清楚。
“當時多看看數理化那些書就好了，唉...還是得多轉一轉，觀察一下各種族的現狀，才好決定從哪裏開始入手啊。”
埃爾蘭德不再繼續想這個問題。
他們該走了。
矮人早已拋棄了他們運送貴重金屬的那個小‘山羊車’，全部輕裝從簡。
他們當中甚至配備了異常稀少的矮人法師，眼下正是能用到他的時候。
本來夜間是不安全的，被邪霧侵入的動物或者類人族就遊盪在廣闊的荒野，夜間能見度很低，他們萬一沒有躲過，戰鬥的聲音會迅速將附近的邪物全都引過來。
但是急從權，他們還是需要星夜兼程趕回輝山。
那名矮人法師舉起法杖，在法杖尖端凝聚出一顆不是特別亮的光球，指引着他們前方的道路。
“甘道夫mini！！！”
埃爾蘭德莫名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