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樓選婿
黃濤一行來到街上，進了一家酒樓，上了二樓點了幾個看似很有特色的菜肴，一行人吃了起來。這菜清淡鮮嫩、咸中微甜，黃濤四人吃得津津有味。
這家酒樓處於鬧市中，生意極好，只是人聲嘈雜了些。其中一桌的兩個江湖人士，一胖一瘦，聲音尤其響亮，似乎把酒樓當成了他們家。
“趙老弟你可知道，少峰山沒了。”那胖子搖了搖頭，看似很惋惜地說道。
少峰山？聽到少峰山的名字，黃濤耳朵豎了起來，卓大哥可是說要去少峰山的。
只聽那瘦子不解地問道：“沒了？少峰山羅漢堂三百鐵漢，誰能撼動？”
胖子突然降低聲音，低聲說道：“我那朋友就是暮雲門的，聽他說他們衝進去的時候，整個少峰山空無一人，你說奇怪不，整個寺院幾百人就這麼消失了。”
“這事透着蹊蹺啊。”
“誰說不是呢，傳言劍神正在追查此事，你沒發現近來暮雲門收斂了很多嗎？”
“哎，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像我們這種小門小派，讓我們怎麼選邊？”
黃濤正想多聽些關於卓一凡的事情，不料那兩人話風一轉，竟聊起了風月事。
只聽胖子說道：“不說這煩心事了，你這次來楊州可是為了那夜鶯樓拋繡球的事。”
瘦子看向窗外街上並肩接踵的人流，笑道：“難道你不是，你看，不只楊州城，連附近的也來了，一年一次，誰不得來賭個運氣，萬一答題合姑娘的心意呢。”
胖子嘆了口氣后說道：“聽說今晚拋的這位很不簡單，去年的花魁，琴棋書畫樣樣行，要是出些對對子，對詩這類的，你我豈不是沒戲。”
瘦子尚抱着一線希望，應道：“希望就出個問啥問題的題目才好，這才有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機會啊。”
黃濤聽到這，想起了絡腮大漢給他介紹過的青樓選婿的來頭。
按絡腮大漢所說，這青樓選婿原本是沒有的。聽說還是夜鶯樓起的頭，每年舉行一次，一連數天，每天一位。
每次都是將幾個過氣的清倌女子推出去，讓她們自己選擇夫婿，同時藉著這個名頭讓自家青樓的名氣更大些。
剛開始其他青樓都覺得夜鶯樓的老鴇是不是傻了，干這賠本的買賣。直到有一天她們突然發現，很多年輕貌美的姑娘都投到了夜鶯樓，這才真心佩服起夜鶯樓的老鴇，後來就競相仿效起來了。
天下青樓女子哪個不懷着得遇良人的夢想，還能自己選，夜鶯樓能不“人才輩出”嗎？
紅是必然的，絡腮大漢說，這就是夜鶯樓崛起成為江南第一名樓的緣由。
只是不是說是拋繡球嗎，咋扯到答題上面去了？
感到不解的不只黃濤，連凌仙兒、陳南、陳北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黃濤一見，笑着說道：“要不我們也去看看？”
“好。”桌上三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吃完飯後，黃濤四人順着人流毫不費力地來到夜鶯樓樓前。
夜鶯樓樓前左側搭了個小檯子，台前有一群壯漢護衛着，一個身穿淡紫輕紗的女子端坐中央，此時纖指撥動琴弦，悅耳的琴音在街中流淌開來。
形態各異的男子朝中央的美貌女子看了片刻后，就都朝着樓前右側而去。
右側牆上掛着一個丈方尺寸的大棋盤，上面陳列着黑白子。
“完了，這咋還玩起圍棋了？走走走，我們沒戲了。”一群結伴而來的公子哥們帶着遺憾離開了。
圍棋？前世在市裡比賽中得過冠軍的黃濤頓時來了興緻。
“走，我們過去看看。”黃濤技癢難耐對着凌仙兒說道。
正在感慨台上女子又美又會彈琴的凌仙兒，聽黃濤催促后趕緊跟上。
“圍棋有什麼好看的，有這女子好看嗎？”陳南低聲嘀咕着也跟了上去。
還在棋盤前停留的不過七八個人，個個眉間緊鎖，正盯着棋局沉思。
黃濤四人到來的時候，酒樓說話的那一胖一瘦正從棋局前走開，那胖子嘴裏還罵罵咧咧地囔着：“會下圍棋了不起啊？我一拳就得打死他。”
“走啦，別在這丟人了。”瘦子看到四周投過來鄙夷的目光，趕緊拉着胖子離開。
這邊的叫囔聲讓台上的董玥華更加不安了，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還是沒人解出棋局，要是沒人解出來可怎麼辦啊！董玥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作為精通琴棋書畫的董玥華，對棋藝尤其痴迷，這才尋得當世圍棋聖手的無憂棋譜來，將無憂三十六題中的破陣子棋局的解法作為題目。
既選得良婿又得到一個志同道合的知己，兩全其美，董玥華的想法沒錯，也很理想化...
盤中黑白子糾斗一起，各自被分割，又各自被包圍，黃濤一盯棋局，立馬就陷入其中。棋局如兩軍對陣，陣法嚴謹纏繞廝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凌仙兒不懂圍棋，微傾着頭好奇地看着黃濤變幻不停的神情。
黃濤時而緊緊皺起眉頭，時而歪着頭作凝思狀，忽而嘴角露出笑意，忽而又一副沉重的樣子。
凌仙兒看看黃濤又看看棋局，覺得比起圍棋還是黃濤更有意思些。
過了許久，陳南陳北不禁前後打了個哈欠。
就在這時，黃濤突然朝棋局走去，到了近前拿起放在托盤上的大白棋子，指着棋盤上的一個位置說道；“請把這顆白子放那位置。”
一旁候着的女子頓時來了精神，四周突然靜了下來。
“有人解出來啦？要抱得美女歸了？”這是在場所有人同時湧現出來的想法，難免夾雜着羨慕嫉妒恨的心情。
董玥華也激動地站了起來，提着裙子下了檯子，來到棋盤前。
黃濤直覺一陣香風襲來，美女已在身旁。
董玥華目光直接就定在一個位置，那原本應該是空的，此時卻被一個白子佔住了。
有人答出來了。董玥華兩眼頓時被淚水淹沒，嫵媚的臉上綻放着花一般的笑容，然後轉過頭嬌羞地看了眼黃濤，歡快地跑進青樓。
黃濤被看得一懵，頓時醒悟，完了，這可是選婿啊，怎麼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