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受鞭笞廢帝要練武

二月三日，先帝祭日。頭天夜裏田紹便齋戒沐浴，大易王朝以仁孝立國，不孝是真的可以殺人的罪名。身為先帝之子，從這一日連續七天，他都得戒酒色葷腥，以示哀思。

祠堂里，田紹給便宜老子上了幾炷香，而後恭敬跪下。秦無計站在他身後，用戒尺抽打他的背，每一下都得問一句：“汝思過否？”

這是胡氏所想到的一種侮辱他的手段，已持續五年有餘。他本以為就藩之後就該停了，哪知今早秦無計拿出胡氏手諭，竟要求繼續執行。

“汝思過否？”

“罪臣知錯。”

秦無計還是不敢用太大力氣，今時不同往日。往前秦江執行之時，哪一次不是傷到一條條淤青腫脹。

田紹牙關緊咬，雙拳緊握。莫說信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封建社會，就算在現代，有人這麼對你也是奇恥大辱。

胡氏從來就沒想過放過他！

身後的眾位妃嬪見此，也是心中不忍，她們經過那段血腥歲月之後，這些年因為害怕牽連，從未去看過廢帝的情況，不知道其所受到的虐待。

“秦總管，請停止執行吧。”胡瑩玉看不下去了，好歹一代帝王，皇室子孫，堂堂親王之尊，不考慮他的感受，也要注意現實影響。

秦無計見胡瑩玉開口求情，看在她是太后侄女的面子上，本來要抽一炷香的時間，也就停了手。這場戲本就是做給她們看的，殺雞儆猴，讓這群妃嬪知道，在太后的威嚴之下，所謂安王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千萬不能對其有所期望，只有按太后的吩咐辦事，才有活路。

他放下戒尺，恢復謙卑的姿態，扶起田紹：“老奴多有得罪，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田紹感受着背部的刺疼，雖然秦無計沒有用力，但還是傷到了：“你也是奉命行事，孤怎麼會怪罪？再說，孤失德在先，這樣的教訓，已是輕的了。”

“殿下明白便好，太后的意思也是希望殿下能時時刻刻明白自己的過錯，不要重蹈覆轍。”

“孤知道了。”

田紹走出祠堂，沒有看妃嬪一眼。

寢宮內，田紹脫下上衣，拿出一瓶傷葯準備去敷，手卻夠不到。趙音從門外走過，看了眼，走了進來，比劃着要來幫忙。田紹將葯給她，背過身去。

“嘶！”

趙音倒吸一口涼氣，一條條傷疤爬滿了整個背部，新的，舊的，密密麻麻。她很想問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傷痕，這次又是怎麼弄出來的？可是現在她在扮演一個啞女。她盡量輕柔的灑下藥粉，早已習慣傷痛的田紹連眉頭都沒鄒一下。趙音口中吹出一縷清風，田紹只覺的背部微微發癢，傷口好像不那麼痛了。

李正走到門口，見此情景，急忙上前詢問：“何人敢傷害殿下？屬下去將他抓來！”

田紹見到李正，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幾日我不便去營地，你們自己組織訓練。隊列練習不能放鬆，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但一支軍隊，必須要有嚴格的，令行禁止的紀律。”

“屬下明白。”

“再過一個月，孤要有一支戰無不勝的護衛隊！”

“屬下遵命！”

七日之後，田紹與趙音在房中下棋，期間，他問了她一句：“你家傳武功裏面有煉體武學嗎？能教我嗎？”

趙音稍微愣神，自從那日她給他上藥之後，他對她的態度又好上許多，至少現在不要她給他倒洗腳水了，

偶爾還會與她休閑娛樂一下。

“煉體？”趙音想起來了，自己偽裝的身份是沒落武學世家的女兒。她從旁邊拿起紙筆：“為什麼要學？”

田紹道：“為了自身安全。”他在知道武學的能力之後，就有修鍊的想法，身似鋼鐵，那麼便不懼抽打了。

趙音又寫道：“練武可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我不怕吃身體上的苦，只怕心裏的苦。”田紹想起自己之前裝瘋時所做出的自殘的行為，絲毫不在怕的：“能教我嗎？”

趙音猶豫了會兒，點點頭。

又過了三天，田紹從趙音手中得到了修鍊武學的方法。他叫來李正參詳：“李叔你覺得這東西是真是假？”李正身為雁翎衛，活了這麼大歲數，知道的肯定別他多。

李正看了幾遍：“是真的，武學修鍊，除了一些招數上的訣竅，沒有什麼秘籍可言。無外乎先用藥材固本培元，再以牽引之術，利用靈氣沖刷身體。這個過程過於痛苦，有人將之形容為萬蟻噬身，殿下確認要修鍊嗎？”

田紹固執道：“李叔按上面的方子抓藥吧，我今晚就開始修鍊。”

李正再次勸道：“殿下，其實從古至今，很少人能將武學修鍊完成，大多是用藥材修習完輕身，蓄力之後就轉向研究勁力的運用，由此形成一些招式，雁翎衛訓練時教了一些，屬下可以給殿下。殿下用藥浴調理身體便可，這種煉體之術還是不要練了。如今世上少有煉體武學高手，一般招式完全夠用。屬下以為就算練到極致，也敵不過火銃大炮。”

“好了，李叔，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有自己的考量。去辦事吧。”

李正見勸不動，無可奈何，只能讓田紹去試試，知難而退。

趙音的固本培元方子不錯，雖然稀有，但都能買到，除了昂貴沒有缺點。李正將藥材買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詢問了醫師，這方子有沒有藥性相剋的問題，得到的回答是沒有，一份熬成湯藥，一份拿木桶泡着，內服外用。

入夜，田紹閉門修鍊。他服下湯藥，進入浴桶。按照趙音所寫的，用精神感悟體內元氣的流動，既是一股熱氣的循環。

也許是穿越而來，靈魂相融，他的精神力比常人強大，很快就感到了一團熱流。在呼吸之間，引導熱流走過全身。每流經身體的一地方都十分舒適。

田紹認為自己能能夠這麼快來感覺，是因為趙音的藥方好，一般的葯浴要用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固先天之本，養後天之元，這藥方只要七天就可以，堪稱神葯了。

兩個時辰后，田紹起身，重重呼了口濁氣，身體無比輕鬆，有使不完的精力。

“卧槽，這玩意兒這麼猛的嗎？”田紹想到，如果做成補藥去賣，自己不是發財了？男人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田紹穿好衣服，找來趙音，大喇喇坐在床上：“你的方法很有用，我已經找到熱感了。”

趙音進門，聽見田紹的話，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她給得藥方和修鍊方法是真的，但一般人要七天之後，元陽穩固之後才能尋到熱感，他才第一天就能感受到？

“你沒騙人？”她寫道。

“這不是很正常？你給得藥方那麼貴，肯定效果好啊。”說起這藥材七天可是要花兩萬兩銀子，田紹有些心痛。

趙音被這個反駁弄得啞口無言，不管真假，七天之後，他牽引靈氣沖刷身體的時候就知道了。哼，如果他現在吹牛，可有苦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