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滅土匪安王論真相
此戰，輕鬆無比，只有兩人受了點輕傷，還是不小心崴了腳。土匪的武器比之前的村民要好一點，僅僅是一點，粗糙的弓箭，能射到人都得靠技術和運氣。刀劍多是搶來的鍋子，犁頭，菜刀融化后重新鍛造，硬度不達標，脆度已超標。不用火銃，光是憑藉腰間的雁翎刀，侍衛都可輕鬆取勝。
當侍衛們打開土匪的庫房，頓時失望，凈是些雜物，連糧食都沒多少，還真是艱苦。倒是從各個當家的房中搜出不少好東西。果然土匪中也是只有少部分人過得好。
聚義廳里，李正看着堂下幾十名被土匪搶來的婦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吵得人頭疼。這些女人大部分都沒有家了。
李正對丁義道：“這些人你先帶回寨中。記住，殿下說過准其來去自由，不得對她們進行侮辱。有願意回家的，給予路費，叫人護送回去，願意在你們寨中過日子的，從土匪劫來的財物中拿出安撫費用。”
丁義點頭應是：“大人放心，都是可憐人，草民會好好安置她們。”
田紹在侍衛的陪同下，正在察看土匪山寨的地形和佈局。此處名為蒼鷹嶺，一面懸崖，兩面高山，只有一面可以出入，這次如果不是出其不意用計破門和武器之間的差距，還真不一定打的下來。
田紹跺了跺腳下的泥土，心中想到：“好地方，山高林深，藏個幾萬兵馬不成問題。”
李正找來，回報：“殿下，一切都處理妥當了。”
田紹點點頭：“嗯，好，那就走吧。”
一行人撤走，途中還沒忘記將山下哨點給消滅了。
清水溪是臨河的支流，臨河是天水的支流，天水是北方第一大的河流，自北方大山裡流出，經山南省、林中省，岩青省，匯入東海。老鴉碼頭建在清水溪的邊上，這些年因為蒼鷹寨土匪的侵擾，已經很少有人走這條水路，大部分人選擇多走幾里路去前面的琴岩碼頭乘船。
面對年久失修的空蕩蕩的碼頭，田紹等人在等待着丁義去附近漁家借船。沒多久，十幾條小漁船便從溪邊蘆葦叢中出現。
漁家上岸納頭便拜：“多謝官家剿滅土匪，給予我等活路！”丁義和他們說了田紹等人剿滅蒼鷹嶺土匪的事，沒有明說他們的身份，只說是官家的人。
“各位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漁家起身道：“我等送官家去臨東縣碼頭。到那裏換乘大船不出兩日就可到達甘藍府。”
“有勞了。”
李正阻止了丁義的跟隨：“丁兄弟，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就不用繼續送我們了。回去好好安置那些女人，就此別過。”
丁義跪地送行：“貴人之恩，草民永生不忘。”
上船遠行，漁船窄小，田紹與李正坐在船蓬之內，頭尾各有一名侍衛火銃裝彈，警惕站崗，亦是起到監視漁夫的作用，旦有異動，可立即擊斃。
李正做事從來都是謹慎的。田紹很放心。
李正看向岸邊漸漸渺小的丁義，感嘆道：“屬下怎麼有種被人當槍使了的感覺？”
田紹笑了笑：“你覺得丁義是在利用我們？”
李正沒有否認：“殿下不覺得的嗎？從他帶領我們進入寨中到後面說出蒼鷹嶺之事。他只是一個獵戶，卻熟悉土匪的佈防，還能得到土匪的信任，很可疑。”
田紹道：“你說的沒錯，但結果總是好的。前面不敢說是有意，因為他也想不到我會為他們出頭。蒼鷹嶺之事絕對是他故意透露的。
此人不似表面那般憨厚，內里藏着精明。他帶我們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等我們自己發覺，主動問他。”
“他為何不直接說？難道他真的投靠了土匪？”
“很有可能。繞路說是為了讓我們避開土匪，但老鴉碼頭離蒼鷹嶺那麼近，我們這麼大動靜，土匪肯定會察覺。我們剷除三老之後，他再利用我們的手除去土匪這個後患，從此圖錄寨便可平安無事。”
李正深吸一口氣：“好心機。先看似好意，再說出無奈，洗清自己投靠土匪的嫌疑，後面帶我們滅了土匪，他就脫離枷鎖了。”
田紹摸了摸身上的皮襖：“無可厚非，這是小人物的生存法則。他的出發點並不壞，誤入歧途也是被逼無奈。”
“若我們不願意和土匪產生衝突呢？”
田紹目光一冷：“那我們就得承擔圖錄寨之事暴露的風險。土匪襲村，必定會有村民為保性命說出我們的事來。”
“唉，依靠人性，終究還是留有隱患。”
田紹搖頭道：“之後的事，丁義會幫我們處理好。你以為我將那些女人和土匪一半的財物給他是為了什麼？”
“殿下是想讓他回去收買人心，成為新的‘族老’？”
“他成為新的既得利益者，還能讓之前的事暴露嗎？怕是比誰都急着掩蓋。”
李正苦笑道：“想不到兜個圈子，一切還是回到原樣。只求這個丁義能夠明白村民的辛苦，不要像三老一樣，欺壓百姓。”
“這個暫時就不是我們能夠管的事了。”
半天的行程，坐船確實比走路要快許多，更比坐車行那彎彎繞繞的山路舒適。到達臨東縣碼頭，田紹給漁夫一些報酬，他們堅持不要：“官家為我們流血犧牲，我們做這點小事如何能要報酬！”
漁夫還主動幫他們聯繫大船。
突然，碼頭傳來一陣喧鬧，一隊官差過來問話：“你們是什麼人？哪裏來的？”
剛剛經過大戰，渾身的血氣，李正為避免誤會，直接掏出令牌：“安王侍從。”
為首官差急忙上前辨認，確認后，立即跪拜行禮：“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他們早就收到上面的消息，安王即將就藩，想不到竟是從水路而來。
田紹見到官差，揮手招回李正：“你去讓他們將本地知縣叫來。”既然已經露出行蹤，不如先和地方官了解一下情況。
當然，這就要看臨東縣令會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