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忘不掉的人二十二

也有忘不掉的人二十二

此時的劉東不知道是心中有些苦悶急需發泄出自己的煩悶情緒,還是說只是單純的聽完了獨孤通的故事後,聯想起自身產生了無能的狂怒。

總之在庵文和李嘉俊兩人眼裏,他現在的狀態這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大多數時候的劉東在朋友眼裏都是相對來說較為樂觀的,只是不時會冒出些淡淡的憂鬱出來。可能對不熟悉他的人來說,這種明顯相反的性格是一種能讓人一眼感覺出來的錯位感,會引起人對他的一種誤解懷疑,而對於相識多年的一些老友來說,大家都知道劉東只是個缺少安全感的人,他內心深處總是有種莫名的自卑感,這種自卑感可能是來源於他從小生活的那個原生家庭,父親的永無休止的責罵,在外又刻意表現出一種虛假的父慈子孝。母親的天真爛漫,甚至大多數時候比劉東還像個孩子一樣,從小劉東就知道自己並沒人能保護的了他,而能真正保護他的也只有他自己,所以從小體弱多病的劉東不得不一直堅強的鍛煉自己的肉體精神,以至於從事了很久的特殊職業,在與人爭鬥中不斷學習,不斷受傷恢復再受傷,彷彿是個循環一般,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能堅持這麼久真的不容易,想去放棄的時候,心裏卻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告誡他,你還不能死去,你還沒活出個人樣來,還沒真正得到你一直所渴望的家庭的溫暖。當劉東在幾個月前遇見麗的時候,也許用一種給人壓力很大的世界論反而最能描述當時他的心態,那時候是的劉東是前所未有的低迷的狀態,當陽光充滿了熱情的麗出現的時候,就好像是一顆太陽照亮了他那已經略有些暗淡了的內心世界,劉東很多時候也有想過,麗也有很多的煩惱,也受了太多的磨難,承受了那小小肩膀上本不該承受的壓力與重量,這麼多的苦痛麗從未與外人流露過,說心裏話很多時候劉東都很心疼麗,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想去幫麗一把,卻又怕這種好像是施捨一般的幫助,反而是對麗的一種折磨,以至於可能麗一直覺得劉東是一個什麼都幹不了不會幹,還只會動嘴的男人。劉東不是不想辯駁,只是很多時候明明他默默做的也確實不多,麗也不需要他去做什麼,很多時候麗也好劉東也罷,一路走來確實都是自己一個人,也許正是這種長期的生活獨處生活讓兩人反而更不容易去交融,也許真的是在這段感情中,劉東做錯了很多吧,所以當聽到了獨孤通的故事後,自然而然的他就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種一直以來積壓的悲憤也終於向著這些可憐的無面者爆發了出來。

“這劉大神也太猛了吧,李大神你不上去幫忙么?”庵文此時正震驚於在無面者人海中已然殺瘋的劉東,看着一院之隔的另一邊好似身處於修羅場中的劉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扭頭向李嘉俊問道。

“不用擔心,這傢伙不是那麼容易衝動的人,相反他始終在保持着理智,也許是他聽過了獨孤通的故事後聯想起自己的故事了吧,藉著這正好遍地的那些倒霉傢伙,讓它發泄發泄也好。至於我,還是要保存體力,畢竟我們都不了解那獨孤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傢伙,不能都只是聽他的一面之詞。”李嘉俊說著,熟練的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了盒香煙,掏出一隻點燃,默默的看着劉東在人群中不斷的衝殺着,滿天飄揚的銀色血液,無面者那被削的支離破碎的碎肉攤在地上,看着劉東緊皺的眉頭,下撇的嘴角,身上黑色雷弧不斷跳動着,不時炸在周遭無面者身上。此時這個寸頭男人不由自主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自己師傅,

當年自己的授業恩師也是這樣在不停的在一大幫仇敵之間縱橫杯壑,舉手投足間,彷彿每一拳每一腳都是有着震天般的力量。兩道身影在李嘉俊心中不斷的重合著。

“人生在世,真真假假,善惡終有盡處,這着了相的痴人庸人,又怎會少了我這一個,就當做了一場夢。醒來后就全忘了吧。”師傅臨終之言回蕩在李嘉俊耳邊,想着當時一身是血的師傅費力的抬起手,想要再摸摸自己的頭的樣子,李嘉俊心裏也略微發酸。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忘不掉的人或事或物,也許人不同事不同,可那種感覺大概確是相通的,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那也是種求而不得的遺憾。

庵文看看院子外猶如修羅般的劉東,又扭頭看看身邊默默抽煙的李嘉俊,不由有些疑惑,可能在他的小腦袋瓜里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本來好好的兩個人會忽然之間一個不明所以的狂暴征伐,一個忽然露出了本不該出現在臉上的憂鬱的表情。

“真搞不懂你們,明明每天認認真真的去活着就好,為什麼總是要把自己弄的心力憔悴、遍體鱗傷呢,明明以你們倆現在的實力都可以自由自在逍遙自在了,真是不知道你們求的是什麼,圖的是什麼。”庵文撇撇小嘴,臉上兩道血痕微微扭曲,此時看的久了到也不再感覺猙獰,反而略有些喜感。邁着兩條小短腿淡定的跑道一旁西側小屋那裏,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地下還有個小葫蘆,頓時大感新奇,連忙上前看着比自己還高一個頭的葫蘆不由得樂的眉開眼笑,就像小孩子發現了一個新玩具一般。

“哎呀呀,這小葫蘆看着好特別,好漂亮啊,還是紫金色的,這上面畫的金色小龍也好精緻,這得是練的啥樣的丹藥才配往裏放呀?!不得是啥十全大補丹呀!”庵文自己繞着這丹爐旁的小葫蘆,邁着小腿團團亂轉。不一會兒,似乎是這巴掌大的小人自己轉了太多圈把自己繞的都迷糊了,噗嗤一下坐在了地上,穿着劉東拿衛生紙給簡單做的木乃伊同款一樣的衣服,順勢直接也不嫌髒的時候躺了下去。

“哎~真是沒想到,從升仙台跳下去,居然會被心魔天雷折磨成這樣,這讓我那些以前的童女妹妹們怎麼看呀,這臉色還有這兩道血印都還好說,大不了我帶個面具天天裝神秘,可是這身高我可怎麼辦啊,哎~這用劉大神的話來說不就是變成了小手辦了么,還是那種長得嚇人那種,真是愁人啊,也不知道這啥時候能恢復過來,看來這段時間還是緊跟劉大神和李大神吧,這倆人明明都是鍊氣期,可戰鬥力確是築基期水平,還各有特殊攻擊手段,怕是比一些地仙界的那些個仙門大派弟子還要厲害吧,還是得緊抱大腿才是正理。讓我看看這個葫蘆里到底是賣了什麼葯。”庵文自言自語了一陣就伸出了小手抓像那葫蘆口……

且不說李嘉俊那邊陷入了自身回憶中,庵文對着那紫皮小金龍葫蘆發力。只見劉東這頭的戰鬥卻是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兩把灰霧凝聚而成的朴刀被他運用的愈加純熟,雖然他沒系統的練過這些刀法兵器之類的東西,不過這世上可能確實有一類人在某些事上會有天賦這種東西存在,熟悉一件東西最快速的方法永遠是不停的去實踐,一個刀客想讓自己的戰力提升,那一定是要不停的去劈、去斬、去砍,就如現在的劉東而言,自從他踏上這條普通人都覺得是小說畫本里的人才能走的路的時候,這個略顯的猶豫的男人已經斬過了不知多少的無面者,而現在的他比最開始還需要用手機引來零星幾個無面者進行突襲計劃的時候來說,現在的劉東可以說是完全是脫胎換骨般的變化,不光是群戰的體力分配,還是激斗之時的用刀斬出的精準度,還有閃避這些層出不窮無面者從四面八方飛過來的拳腿膝肘,劉東都越發的自然了起來,如果按劉東看過的那些影視劇來說的話,他現在的狀態與其說像是個鍊氣士倒不如說他是那種專修肉身的金剛力士體修更貼切,着實是他每天都在用灰霧之力滋養着丹田氣海,而那散落的灰霧之力又在他身體裏面不斷的覆蓋凝練,好像是要徹底和他融合一般,雖然每天都有些時候會感覺到身體刺痛,但他內視過後發現並無問題,也就聽之任之了,對於劉東而言,哪怕再痛苦的過程,只要能確保對自己無害且有提升的話,劉東向來不會拒絕。在他的思想中,這種感覺反而是在告訴他,你在每時每刻變強,越痛就越代表你還活着,還在這世間勇敢且堅強的活着。

劉東一記正蹬,蹬飛了一個從正面疾馳而來的無面者,而藉著這股反向推動的力量轉身擺尾,直接扎在了後方的一堆兒已經因為人擠人而堆成一團的無面者中,兩把朴刀本就偏長,劉東將兩個刀柄相合組成了一把像電風扇也一樣的超長奇型兵器,兩手像是武僧耍棍一般對着這十幾號無面者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砸,這十多個無面者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只是只要接近劉東稍微近一些就會被他的雙頭長刀砍的血肉模糊,不時還會有些銀色血液和膠化肉塊打在劉東身上,更是映射的這此時面容猙獰的男人猶如沐浴了那皓月的鮮血般。

周遭地上遍地都是無面者們被斬碎了的逐漸發黑的屍首,銀色的血液幾乎都要流成了一片淺淺的溪流,東面的空間裂縫始終在不斷的噴吐着源源不斷的無面者,好像下餃子一般,劉東周遭前後左右也擠滿了無面者們那水銀版閃閃發亮的軀體,不時還有前面的無面者被後方的擠到身下,而劉東也陷入了被團團包圍的局面,只見劉東分開長刀,左右手各持一把灰黑色朴刀,雙臂垂下,彷彿是脫力了一般,周遭無面者頓時擠的更緊了,如果劉東在這一秒之內沒有反應的話,怕是迎接他的就是無數的拳來腳往,甚至可能是被撕碎成肉泥的結局。

“唉,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的是不想用那招呢。”劉東喃喃了一句,不之是說給自己聽還是給冥冥中的誰,就在這一瞬間漫天黑雷灰霧猶如漩渦一般衝出劉東身軀,黑灰相間的巨大漩渦直衝天際,席捲着周遭的一切無面者,外圍的無面者還想要向外奔逃,卻是完全躲不過劉東製造的好像颶風一般的接天連地的黑雷、灰霧漩渦。

此時這外表狂暴的巨大龍捲漩渦中心處確是一片安靜,靜謐的彷彿處在真空中一般,劉東站在這直徑三米的圓心中間,黑色雷霆凝聚出了那副專屬於他的明光鎧,胸前一個篆字雷散發著幽暗的黑光,兩側肩膀上還有着兩隻虎頭護肩,煞是威風,背後灰霧之力凝聚成的長披風低垂與地,散發著勃勃的煙氣,額頭那銀色豎線似乎也在散發著忽明忽暗的銀光,而劉東此時正扭着頭看着自己斜後方,那是一個灰白肌膚的少女,長發微微垂肩,黑色齊膝綢裙包裹着姣好的身段,兩隻藕臂上也各有一個黑雷凝聚而成的黑色虎頭護肩,一道黑色雷光閃過,這女子額前多了一副黑色猶如墨玉般材質的護額,挺俏的鼻子,一雙猶如秋水般的大眼睛正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下方的劉東,嘴唇上漸有血色,微微上挑好像是像是許久不見劉東甚是開心一般。而下方的劉東也同樣靜靜望着這本是他朝思暮想人兒的臉龐,不由得也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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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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