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拒絕道德綁架，從我做起
漫長的沉默之後，洶湧磅礴的腐朽力量加上奔騰不息的污穢，尼爾曼腐朽的氣息幾乎讓奧古斯都窒息。
奧古斯都還在不斷思考脫離這片死地的辦法，維持安撫權柄的信仰之力比想像中消耗的快得多，按照這種消耗的速度奧古斯都開始就計算自己能不能等到尼爾曼的回答。
“這個世界正在經歷巨大的變化。”尼爾曼緩慢的開口，試圖講清楚這個故事:“魔神們只知道索取和破壞，祂們僅僅只能維持這個世界最基礎的運行，這樣下去，這個世界很快就會死去。”
“我們成立黃昏隱修會的初衷，就是不斷的尋找解救這個混亂世界的辦法，直到我們在一處沒有被魔神們發現的秘密之所找到了有關於父神的記載。”
“我們堅信，只有父神才能讓這個世界重新回到正軌，讓這個世界重新獲得活力和生機。”
“我們不斷的尋找殺死魔神的辦法，只有殺死魔神們，讓父神的權柄重新匯聚才能將父神復活，只有復活的父神才能拯救我們千瘡百孔的世界，才能拯救弱小的人類。”
尼爾曼突然激動起來，世界之膿也不斷的衝擊純粹的黑暗，試圖衝破黑暗形成的真空地帶。
“經歷了漫長的黑暗之後，我們終於等到了機會。”尼爾曼那張勉強能看出人類輪廓發臉做出了僵硬的表情似乎是在思索很久以前的記憶:“初原海的魔神試圖在初原海創造出獨屬於祂的眷族，過度的消耗神力讓祂變得無比虛弱……”
“萬國的先驅們組成了遠征的艦隊，我們在麥哲倫元帥的帶領下屠殺初原海魔神的眷族，最終我們以幾乎全軍覆沒的代價讓初原海的魔神陷入了沉睡。”
“我們暢飲在戰鬥中留下的魔神之血，這讓我們獲得了能夠真正屠神的刀劍，我們的計劃可以正式開始了！”
“但真正的噩夢開始了，大地之母神，豐饒的母親格蕾雅找到了我們，祂承諾會幫助我們復活父神。”
奧古斯都忍不住插嘴說道:“看起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可點瓜子，你要來一點嗎？”
奧古斯都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大包瓜子，並且伸出手示意尼爾曼可以拿一點，然後像是突然發現一樣拍拍腦袋欠打的說道:“啊，忘了你進不來了……”
尼爾曼突然憤怒起來，但不是因為奧古斯都的賤嘴，而是像是回想到什麼無力的回憶:“不！噩夢開始了！”
“恐怖的烈性瘟疫因為格蕾雅的實驗開始蔓延，神性怪物們在感染這種瘟疫之後會離開自己的領地無差別的攻擊人類，而人類和動物在感染瘟疫之後會變得極具攻擊性。”
“這場瘟疫毀滅了大量的部落和國家，其中包括圖蘭米亞東部最為強大的波西米亞帝國和信奉母神的豐饒教會。”
“最終大地母神格蕾雅也感染了這種瘟疫，最終也因此隕落，在祂的屍體上誕生了污穢之血和夢境之神！”
“你管這個叫噩夢？”奧古斯都把瓜子皮吐的到處都是，瓜子皮很快就下沉到了黑暗的深處，消失不見。
“整個圖蘭米亞的東部都被污穢之血污染！這對於人類和生靈來說這難道還不算是噩夢嗎？”尼爾曼憤怒的吼叫，不斷蠕動的世界之膿變得更加狂暴，不斷的衝擊黑暗的邊界。
奧古斯都的笑容逐漸惡意，祂隨手把手裏剩下的瓜子扔向尼爾曼，然後用言靈之力開始了新的嘗試。
普通人類的靈魂想要使用權柄這種位格的東西，
需要大量的前置的準備，比如用信仰穩固靈魂，用靈魂和羈絆穩定自己的人性，用大量的神性與權柄建立起連接之後才能勉強使用權柄。
這種使用並不能像奧古斯都一樣輕易，而是脆弱的借用，就算只是這樣也是人類難以企及的強大力量。
但在黃昏隱修會這幫傢伙肯定不是使用的這種辦法，因為他們現在在已知世界中都沒有信徒，他們的身上也沒有使用信仰之力的痕迹。
所以他們應該是通過某種禁忌的實驗，使他們和世界之膿產生了聯繫，這種聯繫肯定會有點什麼代價，比如說沒有辦法保持人類形態，或者是失去人性之類的代價。
但是他們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還以人類自居，他們的靈魂也沒有明顯的異化，這就很讓人迷惑了。
奧古斯都好奇的問道:“那你們為什麼想要讓我坐上孤獨王座？”
然後奧古斯都露出了反派標準的瘋批笑容:“也許我會像魔神們一樣在這個世界肆無忌憚的破壞，我會讓這個世界陷入更深沉的災難也說不一定！”
“不！格蕾雅說過，你是一個濫好人！你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尼爾曼憤怒的吼叫，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就在這句話吼出來之後，世界之膿上又冒出來密密麻麻的怪異人臉。
這些怪異扭曲的人臉肆無忌憚的討論爭吵，完全不把奧古斯都當個人看。
“祂也許不是父神？”
“我們把祂吃掉吧！吃掉祂！”
“黃昏將至！靜待黎明！”
“殺死他！讓他感受我們的痛苦！”
“……”
無序的爭吵聲吵的奧古斯都頭疼，但這終於讓祂明白了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這幫自稱黃昏隱修會的傢伙們，大概是通過禁忌實驗把自己的靈魂融合成了一個泛意識集合體，再通過凝聚意志來對世界之膿進行封印和支配。
但是很顯然，這幫傢伙的意志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堅韌，漫長的時間和污穢之血的污染讓他們的意志被消磨殆盡，最終才導致了世界之膿的泄露和污穢之血糾纏在一起。
奧古斯都現在只需要找到格蕾雅那一部分繁育的權柄，取走繁育權柄之後就能停止污穢之血的異常增殖，再通過煉金凈化器把多餘的污穢之血凈化，把污穢生態壓縮到一個小範圍內就可以了。
但是世界之膿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隱患，世界正在逐漸死亡衰敗，腐爛發膿不可避免，除非是有人能夠願意真正坐上孤獨王座，否則這個世界的毀滅幾乎無法逆轉。
“你們要是早一點發現我，說不定我會答應你們重新坐上這個可悲的位置。”奧古斯都笑着對世界之膿上的人臉們大聲叫囂:“你們想要拯救世界的意志的確讓人敬佩。”
“但是我已經答應了她們一定要陪在她們身邊，再也不離開啊！”
言靈之力毫無保留的爆發，奧古斯都已經鎖定了繁育之權的位置，現在要做的不過是把世界之膿里的意識集合體拽出來，幫助他們完成拯救世界的夢想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