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這是伸手黨的大失敗!
天已經黑下去了,奧古斯都在原地等也不是走也不是,他現在只想感嘆一句書院鎮的夜晚是真涼啊!
天知道卡夏這一路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思想鬥爭,他最終還是決定讓他侍奉的神明以最真實的角度看一看祂所放牧的世界。
等奧古斯都拿到飛艇票,流着鼻涕坐在酒館裏喝麥酒的時候,奧古斯都無比後悔自己當時的腦抽行為。
至少應該找個暖和點的酒館再把這傢伙派出去啊!
等第二天早晨,奧古斯都拿着飛艇票擠上飛艇的時候祂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恨到痛徹心扉,卡夏這個白痴竟然拿着五十多塊金幣給自己買了一個艙底。
這還不是最慘的,這艘飛艇是通往霍瓷崗的度假旅遊團,在半空中還有一個為期三天的賭博活動,在此期間艙底的乘客進出的門是被封死的!
連一個換房的機會都不給……
很快,奧古斯都就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殘忍!
擠在一起的大家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潔導致身上的味道越來越獵奇,這讓原本味道就不太好的艙底就像是帕拉梅拉高原上的一朵奇葩。
隔壁的哥們還在吃一種味道很獨特的乾糧,好心的他還識圖和沒帶食物的奧古斯都分享他的美味。
奧古斯都禮貌的拒絕了他,在腳味汗味混合著各種奇怪的體臭的艙底,奧古斯都實在是吃不下去任何東西。
隔壁的哥們呲着一嘴大黃牙,嘴裏還冒着口臭和糖分和口水混合后的酸味,喋喋不休的和奧古斯都說著話……
奧古斯都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原來顏值和乾淨真的很重要,因為這決定着你搭訕的人想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為了不引起注意,奧古斯都忍受了難熬的三天,終於熬到了飛艇停靠在霍瓷崗的半空碼頭。
然後奧古斯都就和艙底偷渡的朋友們一起打包被運進了霍瓷崗的魔像加工廠,和大量的勞工一起為霍瓷崗的中立事業添磚加瓦。
這種鋼鐵澆築的魔像在通過煉金師的附靈之後,就變成了一個不懼死亡的優秀戰士,並且每一個魔像都搭載了超大當量的爆炸物。
這就是霍瓷崗能保持絕對中立,變成學術匯聚的聖地的原因—毀滅者魔像軍團。
一具魔像的造價大約是三千金幣,這足夠一個平民平凡的過完他的一生……
就是在這種不要臉的金幣戰術下,霍瓷崗能夠保持絕對中立。
不是說干不掉這個飛在天上的城市,而是一個毀滅者魔像就能和三個以上的超凡者互毆不落下風,甚至通過他們身上搭載的爆炸物能夠在戰爭中換掉禍亂級別的強者。
這種生意誰都不會想做的,三千金幣換你這輩子可能都得在棺材裏度過,不是不想佔領這裏,是代價實在太噁心人了。
奧古斯都都懵了,他以為卡夏能給自己買一個偷渡的船票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竟然他比呂布還要勇猛?
他直接把自己信仰的神賣去了黑廠打工?
奧古斯都手上不停的擰着螺絲,再一次在心裏詛咒他,然而剛打完噴嚏的卡夏正在酒館裏抱着兩個提供服務的侍女,做一個瀟洒的大人……
好在這個魔像工廠不是那種黑煤窯,看管並不嚴格,你覺得偷渡上來打工掙錢,好能回家蓋兩間瓦房的貧民會悄悄跑路嗎?
這裏的守衛只是防止好奇的偷渡者亂跑,以免被霍瓷崗的市場監管局和反偷渡偵緝小隊抓住。
幸運的是逃跑很順利,
除了奧古斯都在翻牆的時候摔折了一條腿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不幸的是,奧古斯都剛跳出黑廠的圍牆,祂就發現霍瓷崗的紀律部隊已經把這個調查了很久,涉嫌非法移民等多項罪名的黑廠包圍了……
奧古斯都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至少應該把備用的權柄拿回來之後再把自己的權柄讓給露西菲亞的!這樣至少奧古斯都能夠直接從街頭殺到街尾,直接把備用的力量搶走就結束了!
也許這就是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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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都這邊難受,安格瑞這邊也沒閑着。
被迫上崗的安格瑞拖着祂衰弱的身體找到了最好找到的太陽神—赫里曼。
和安格瑞貴族式的優雅比起來,赫里曼祂就像是某個富有部落的酋長,只有看到祂你才能知道,原來原始的野蠻和文明的優雅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祂擁有古銅色的油亮皮膚,皮膚上捆縛着黃金打造的鎖鏈,主要的軀幹上刻畫著黑色的古樸圖騰。
安格瑞坐在赫里曼的黃金王座之下,接受這擁有同樣褐色皮膚的矯健美人服侍祂飲酒,還有一個膽大的美人用嘴喂安格瑞吃葡萄。
安格瑞舒服的躺在羊毛墊子上,還有一位波濤洶湧的女孩脫掉安格瑞的靴子把他的腳塞進自己的懷裏。
“你來我這裏不會是為了享受我的葡萄酒吧?”赫里曼豪飲了一口琉璃杯子裏的葡萄酒,祂沒有細細品嘗這杯昂貴的紅酒香味,只是單純的把它當做飲料一樣喝着。
安格瑞動了動腳,惹得那位洶湧的女孩發出“咯咯”的笑聲,然後對王座之上的神說道:“奧古斯都回來了。”
“你還準備效忠祂嗎?”
“因為我的愚蠢,我代替祂在這座黃金監獄裏被囚禁了上萬年。”赫里曼暴躁的抓了抓祂亞麻色的長發,憤怒的說道:“我當然要效忠祂!我還祈禱着祂能夠把我從這漫長的監禁里解救出來!”
安格瑞對赫里曼舉了舉杯子,然後抿了一口琉璃杯里暗紅色的葡萄酒,眯着眼睛感受嘴裏的回甘。
“我們都病了。”安格瑞若有所思的看着赫里曼,祂把腳從姑娘的懷裏抽出來,赤腳走在鋪了熊皮地攤的地上仰頭看向王座之上孤獨的神。
安格瑞的聲音就像是伊甸園裏的毒蛇,誘人吃下禁果:“我們的病源就是奧古斯都。”
“如果不是祂救下我,我會安詳的死在貧民窟的臭水溝里,你也會死在某個不知名的巷子裏。”安格瑞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緬懷,就像是個為逝者默哀的僧侶:“我們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造就了這麼多的錯誤……”
“等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赫里曼用祂富含磁性的聲線,嘲笑安格瑞:“我可不是在厭倦生命,我只是厭惡了這份權柄帶來的義務。”
“他讓我無休止的工作,就像是力量的奴隸,我甚至都沒有時間好好享受這奢靡的生活。”
“我不介意祂殺掉我結束我這無意義的生命,但是我更希望能重新做回祂麾下的狗腿,能夠無憂無慮的享受這一切。”
安格瑞當然知道,履行權柄的義務的感覺,身體會失去除了視覺之外的一切感官,那種感覺讓人發狂。
祂當然也知道想要蠱惑這種生命計量單位以萬年為計算的怪物希望渺茫,但祂想要在赫里曼的心底埋下一個有概率發芽的種子。
安格瑞伸了一個懶腰,側頭對赫里曼說道:“對了,我找不沐恩了,你看到祂記得幫忙轉告,奧古斯都要召見十二使徒,在玫瑰領。”
赫里曼捏碎了手裏的琉璃杯,濺起的碎片讓在祂周圍侍奉的女孩們發出低聲的驚呼。
“那麼時間呢?”赫里曼隨手扔掉手裏的碎片,馬上就有侍者去換掉那些掉落了碎片的毛毯,以免那些赤足在宮殿裏行走的姑娘們扎到。
“祂好像沒說啊?”安格瑞愣了愣,然後變成了就變成了一捧燃盡的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只留下赫里曼在原地黑人問號臉。
在一陣不自然的顫抖之後,赫里曼身上捆縛的黃金鎖鏈和皮膚接觸的部分迸發出極不協調的銀色光芒,那刺目的銀光中映射出一個纖細潔白的男性。
祂擁有連最美麗的女人都自嘆不如的妖異容貌,那種妖異的性感配上祂白皙的皮膚和黑色柔順的頭髮,足以讓任何生物在夜晚夢到祂。
此時祂正發出與祂外貌極不相稱的凄厲尖叫,赫里曼感受到那種久違的讓人瘋狂的痛苦,忍不住捂着腦袋狂笑了起來。
而這一次,會因為一點小意外尖叫的侍女們一反常態的淡定,她們自發的跪倒在赫里曼的王座之下,雙手合十吟唱着人類聽不懂的歌謠。
她們不能慌亂,不能出錯,因為她們只需要一個,一個統一了晝夜維護世界正常運轉的偉大神明,無論祂是誰……
也不知道有人看不,還是解釋下,五一玩嗨了,以上是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