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怨氣
吃完飯，陸旋開車，載着陸風和王忠義來到了河東村。
站在自家的小院裏，王忠義手指一個方向，輕聲道：“兩位，就在那間屋裏，你們小心點，小英她現在……”話未說完，聲音就哽咽起來。
陸風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後向窗口走去。眼下這裏已經多出一道木質的欄杆，安全是絕對沒問題的。
透過欄杆的縫隙，陸風向屋內觀看，沒看到有人。他覺得可能是光線的問題，索性把臉貼到上面，又仔細看了一遍，木屑扎的皮膚很癢，裏面依然空蕩蕩的。
“你不會記錯了吧？屋裏沒人啊！”
王忠義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就冒了汗。沒人？不可能啊！門是反鎖的，窗戶又堵得這麼嚴實，女兒是怎麼逃走的？
他急忙跑向房門，仔細檢查了一下，沒問題啊！鏈子鎖還牢牢地鎖在上面。他又折回院子，說道：“小英她……她應該就在裏面。”
旁邊的陸旋感到好奇，也走到窗邊，學着陸風的樣子向裏面窺探。確實是沒人，難道這女孩隱身了不成？
思索間，王忠義突然說道：“不好！你們快看看地上有沒有洞，她不會是挖地洞逃走了吧？”
兩個人都沒有理會。顯而易見，室內的面積並不大，有沒有地洞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再說都是水泥地，哪那麼容易挖開。
陸旋說道：“王大哥，把你的鏈子鎖打開，咱們進屋瞧瞧。”
王忠義聽他說要進屋，連連擺手：“啊！不！不不，這太危險了，她要是趁機會逃走怎麼辦？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她媽可怎麼活啊！”說著便老淚縱橫。
陸旋無可奈何。然而，正當他想要離開，自己去開房門的時候，突然就發現和自己視線垂直的最下方，黑暗的角落裏驚現出一雙“鬼眼”。由的最下方，黑暗的角落裏驚現出一雙“鬼眼”。由於黑暗的襯托，這躲在下面的眸子顯的異常邪惡，正反射着凶光，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看呢。
“啊！”陸旋大叫一聲，嚇的倒退出去好幾步。與此同時，下面的眼睛也迅速升起，一個女人的頭瞬間現於窗前。
陸風就在旁邊，正思索着屋內的情況，哪料到面前突然冒出個人臉，嚇得也跟着叫了一聲，差點坐到地上。
“啊啊！”兩個人惶恐之中，屋內就傳來恐怖的叫聲，聽的人汗毛直立，幸好現在是白天，要是換到晚上非嚇死不可。
陸風定了定神，慢慢地向木窗靠近，邊走邊盯着對面的眼睛。
屋裏的王小英看到來人的舉動，居然把頭扭向了旁邊，用餘光來招架，給人的感覺像是她有些羞澀。
隨着來人的靠近，她持續倒退着，似乎生怕外面的人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危險。就這樣，陸風又來到窗邊，王小英則退到床上，用餘光瞟着。
看到女孩的一舉一動，陸風覺得，裏面的王小英雖然是人，但從她的一些怪異動作和行為上來看，更像是一隻動物，且自己很熟悉，那就是貓。沒錯，這女孩似乎已經變成了人與貓的結合體，即人身，貓魂。
聽完他的想法，王忠義眼睛一轉：“咦！別說啊，以前還真沒注意到，聽你這麼一說，還……還真有點像。”
“最近家裏死過貓嗎？”
“有！”王忠義一拍大腿：“確實死過一隻貓。現在想想，應該就是小英出事的前一天，有隻大黑貓死在了院子裏，如今家家都撒老鼠藥，
也就沒在意。陸兄弟，你的意思是說……我女兒讓貓上身了？”
“是的。”陸風點點頭：“不過普通的小動物沒有這種力量，否則人不都變成了怪物，一定是最近發生過什麼事，讓這隻貓化作為怨靈，一直纏着你女兒。”
“老同學，”陸旋質問：“你不是說世界上沒有鬼么，這怨靈是從哪來的？”
“很簡單，是死人的怨氣通過媒介，傳遞到了貓的身上。”
“媒介？什麼媒介？難道是空氣？”
“呵呵，空氣要有那麼大的力量你早就成精了！”
“那是什麼？”
陸風沒有回答，轉身去問王忠義：“王大哥，你們這的野貓、流浪狗都吃什麼？喝什麼？”
“吃什麼？狗的話也就是人扔的垃圾，再有就是挨家挨戶的討到一口算一口。如果是貓的話還好點，能抓老鼠，農村這地方老鼠多的是。至於喝的就更好說了，不管是貓還是狗，都到這河裏來喝水。”說罷，王忠義用手一指。
陸風順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遠處果然有一條小河。
風水上講，房後有山，房前有河，是絕佳的寶地。這條河雖不在門前，但好歹也算是有水流過，這麼看來王忠義家的風水還是不錯的，只是沒想到天算敗給了人算，出了逆事。看來命運的走向並非單單取決於風水，倒是受多種因素制約，根本無法把控。想着，他向河邊走去。
水面平靜，偶爾有微風吹過，泛起淺淺的波紋，一片祥和景象。
不過，這裏的水質很差，顏色不正，下面極有可能蘊藏着邪惡。這並非河水的本性，是人心的醜惡，玷污了它原本純凈的靈魂。
幾十米外就是河對岸，大片的菜地里滿是狼藉，看上去荒涼至極，很適合一些洗錢的影片用來取景。在兩側的岸邊則是垃圾的天堂，各種廢紙屑、煙盒、避孕套、一次性飯盒、膠袋散落在各處，猶如世界末日留下的殘影。
“這河有多深？”陸風問道。
“大概……也就四、五米吧。”
“淹死過人嗎？”
“沒，沒有。這河水太埋汰，村裏的人都不在這游泳，哪能淹死人啊。”
“那你們這的小動物就是喝這裏的水嗎？”
“對，都來這喝水，你沒看到河邊到處是垃圾么，以前都是成敦兒的，都是那些小傢伙兒扒的。”
陸風點點頭，沒再說話。看了一會兒，三個人又回到院子。點上一支煙，他對王忠義說：“王大哥，我懷疑這條河下面有屍體。”
對方聽完就是一激靈：“什麼？屍體！你說這河裏有……有死人？”
陸旋驚道：“老同學，這事兒可不能亂說，驚動了警察問題可就大了。”
陸風對兩個人說，女孩已經被貓的怨靈附體了，那隻大黑貓經常來喝這裏的水，如果下面有屍體的話，就完全說的通了。
河中屍體的怨氣會藉助水的力量傳遞給貓，這隻貓在死前也一定和女孩有過接觸。要做到這一點，僅靠一具屍體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他推測，河底必定積聚了大量的屍體，具體的情況還要潛到下面才有答案。
怨氣也是一種情緒，一種能量，水就是它最好的載體。
關於這一點，他舉了一個例子——
比如，桌子上的一杯水，如果有人在它面前經常吵架，或表現出憂鬱、焦慮的情緒，久而久之，這杯水的味道一定是苦的，喝下去的人就會感到莫名的暴躁。
反之，如果這杯水經常接收到一些正面情緒，比如開懷大笑或讚美，那麼過一段時間，水的味道就會變得甘甜可口，喝下去的人也會感到神清氣爽。
“那如果是河水呢？”陸旋問道。-
陸風說道：“這的河水如果浸泡過死人，喝下去後果會更加嚴重，那些只有簡單意識的小動物恐怕已經中招了不少，變得充滿靈性。它們死後又將怨氣傳遞到女孩身上，現在的女孩擁有人和貓的雙重意識，目前來看，是貓佔了上風。”
“照你這麼說，海里死的人更多，人雖然不喝海水，但是要吃魚啊，魚喝了水不是間接傳遞給人了嗎？”
“海水不會，因為海水是活水，是流動的。再有，海水的面積廣闊，別說是幾個人，就是把地球上的人都裝進去，恐怕也沒什麼影響。這條河則不同，是地地道道的死水，面積又不大，這裏的怨氣將會永遠徘徊在其中，直到充滿整條河。”
“不過……”說到這裏，陸風笑了笑：“你們也不用害怕，我說的這些其實也不絕對，那女孩出事多少也有些歪打正着的成分。”
“老同學，你這些亂七八糟的理論都是從哪學來的？”
陸風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電視上看的。”
陸旋一聽，氣的臉都變了形。
陸風繼續說道：“其實，河水並不是最可怕的，真正麻煩的是井水，如果枯井裏發現了死人，老同學，那你就要小心了，記住，千萬別喝裏面的水。”
“怎麼，喝完能看見“貞子”啊？”
“差不多。你不要以為電影是隨便拍出來的，這後面都有一定的科學根據。”
陸旋並不相信他的話，王忠義則是半信半疑，陸風看的出來，為了給二人補腦，他講起了一件記載過的真實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