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規矩,說了3遍
“我能想幹嘛,得看你想幹嘛。”這人卻像跟劉廂開玩笑一般,並沒有着急回答他的問問題。
“既然你能進來,就是緣分,歡迎光臨易世坊!”
“?什麼意思?什麼進來?”劉廂一頭霧水,原本自己只是心煩,不自覺喝的有些多了,才趕忙跟李曦筠和王亮分開,想要儘快趕回醫院。
沒想到往常鱗次櫛比的街道,今天卻清冷異常,直到看到這家唯一招牌還亮着燈的“易世坊”,從第一眼看到這,到稀里糊塗的走進這裏,劉廂完全是下意識的。
“你難道不是有所求,才會找到這裏來?”剛剛攙着自己起來的這人好奇的看向自己,又冒出了這麼一句劉廂聽不懂的話。
“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迷路了,我是要回醫院的,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咱們這裏。”為了避免尷尬,劉廂只得說明自己誤打誤撞闖到這裏的緣由。
“不礙事,有緣進來自然就是有所求的,易世坊的規矩,未易不得出。”
看樣子,這裏難不成還是個強買強賣的地方?雖然心裏百思不得其解,畢竟是自己誤闖在先,就算是無心的,這也算是劉廂的過錯,如今也只有先低頭認錯,快點解決才好儘快趕快回醫院。
病床上的女兒,此刻正等着爸爸回來,這是一個多月來頭一次劉廂沒有給女兒準備晚餐。這一切,卻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跟同事去喝酒了,想到這,劉廂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可眼前這人,似乎並沒有這麼快的就放自己離開。也不知道奶奶有沒有給劉旖諾準備愛吃的蛋撻。唉~今天出去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原本按照大夫的說法,女兒就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自己竟然還因為一己之私,去喝酒買醉,女兒要是知道了,該多失望啊。
“對不起,我真的要儘快趕回醫院,我女兒正在等我。”劉廂站直了身子,朝眼前這人深深鞠了一躬,道起了歉。
“我知道,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你總聽過吧,我剛說過——易世坊的規矩,未易不得出。”
“您這是什麼意思?未易是什麼意思?您要怎樣才肯放我回去?”劉廂仍然好聲好氣的討好着眼前的人。
“你回不回去,跟我無關,我只是這易世坊的執筆人而已。如果着急,閣下可以試試自己回去。”
聞言劉廂如蒙大赦般,又鞠了一躬,趕忙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眼看着就要走出大門,卻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整個人都無法再前進分毫,劉廂這才明白“試試自己回去”這句話的意思。
試了試往後退,竟然身體還能正常移動,知道再嘗試出門已是徒勞無功,劉廂只得又走回到剛才看上去高深莫測的年輕人身邊。
“我這是,回不去了么?”
“你啊,我剛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進了易世坊,未易不得出。你就這麼直來直往的就想出去,哪裏出的去。”
“那請問我要怎樣才能出去,因為我真的很着急,我的女兒還卧病在床,正在醫院等我回去。”劉廂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再逢禍事的自己怎麼難得宣洩一次情緒,喝了些酒就遇到了個復讀機一樣的人啊?難道是自己酒還沒醒,眼前這些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既然來了,就考慮考慮吧,以物易物,很划算。換了就是易過了,你要出這大門,自然沒人攔得住你。”
“易世坊?這個易,就是換?原來這是家以物換物的公司。”劉廂自言自語起來,
可自己依稀記得門口的招牌上明明寫的是“易世坊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啊!
難不成這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黑店?
“是不是我換了東西就能走了?”劉廂試探的問。
“不錯,貴賓請跟我來。”說著眼前的人便做了個請的手勢,引導者劉廂朝里走。
整了半天,這人撐死就是個前台的接待啊,那幹嘛不讓我走呢?心裏帶着這些疑問,腳下自然走得慢了些。
緊緊跟着前頭帶路人的腳步,看着越發豪華的裝修,劉廂又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喝醉酒做的夢,這世上真的還能有公司能捨得裝修成宮殿一般豪華么?
走過寬敞的長廊,二人來到一扇金碧輝煌的大門前,這門高怎麼說也得有個三米左右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設計師設計的,就算空間再大,室內也用不上這麼奢侈的門吧。
這所謂的執筆人開門之前,劉廂竟然對門后的世界還有了些許期待。
“貴賓你可以先考慮考慮需要換些什麼。”執筆人雙手推開略顯沉重的大門,頭也不回的說。
大門緩緩打開,門內的景象倒不似劉廂猜想的那樣,並沒有什麼豪華的宮殿,看上去倒像是一個裝飾考究的書房。一張看上去像是紅木材質的大班桌擺在正中,桌內一張老闆椅,桌外則是一張古樸的紅木椅,照之前的裝潢來看,這紅木椅倒像是真的。桌子之後便是如歐式的圖書館一般,清一色的木質書櫃,其中擺滿了各種文字的書和文件夾。
“這是?”劉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景象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哦,這是我的辦公室,我是易世坊目前唯一的執筆人,林摯。”見面這麼久,說了這麼多話,終於知道了眼前這人的名字,人如其名,看上去就給人踏實的感覺。
“誠摯的摯么?”劉廂隨口一說。
“很榮幸,您是這將近十年來第一個猜對我名字摯的人。”林摯禮貌的笑着,伸出右手。
劉廂木訥的也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手,見林摯坐下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在紅木椅上就坐。
“劉先生考慮的怎麼樣了?您想用什麼來跟我們易世坊做交易?”林摯看着劉廂,真誠的問。
“我,我不故意闖進來的,是,是你說要換了東西才能出去,我才跟你進來的。這裏換東西,有什麼要求么?”劉廂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我們這裏沒有什麼要求,交易很靈活。易世坊只有兩條規矩。”
“哪兩條?”
“我剛才跟你說過了其中一條——未易不得出。另外一條嘛,是我們公司的立身之本。”說到這裏,林摯卻像故弄玄虛似的,頓了一頓,才接着道:“只易無形物。”
“只,易,只易無形物?林,林經理啊,你可別拿我開涮了,我真的着急回醫院,您就大發慈悲,放我出去吧!”要不是自己剛剛喝過酒,劉廂就要以為喝醉的是對面坐着的這個林摯了。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還有,這裏沒有林經理,您可以叫我林執筆。”
“林執筆么?林執筆,您就別逗我了,我知道我喝了點酒,不小心闖進來耽誤你們做生意了,我在這跟您賠個不是,您就放我回去吧!”劉廂站起身,作勢就要跪下。
“劉先生,你不必這麼激動。來都來了,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整條街只有我們一家公司開着燈,開着門?”
聽到他這麼一說,剛剛站起身的劉廂只覺得渾身發冷,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林執筆,您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嘛,既然進來了,就是有緣。無論如何,劉先生您都要留下些東西,再取走些東西,這才算公平。”林摯仍舊一臉真誠的看着劉廂。
“那外面?這條街的店怎麼都關了?我女兒在附近的醫院住了一個多月了,這條路我每天都走,從來沒見哪家店能關門這麼早的。”劉廂越說,越覺得身上的冷汗直冒。
自己,難不成真的是掉進賊窩裏了?
“劉先生,您可能有些誤會,外面的店,”林摯看了眼手錶,“都開着呢啊!”說著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戶,嘈雜的聲音立馬傳進了屋內,聽上去窗外還真的是一片繁華的街道該有的樣子。
劉廂也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一個個熟悉的店鋪,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甚至此刻他都沒有心思再去思考病床上的女兒是不是等自己等的着急了。
“那我剛才?”
“啊,您說的是您剛才過來的時候啊!”林摯一拍腦門兒,把劉廂嚇了一大跳。“那就是類似障眼法一樣的小把戲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所以,這個什麼是坊是真的就在這條街上?”
“嗯,易世坊,”林摯出言糾正道,“沒錯,就在這條街上。就像我剛才和林先生您說的一樣,這裏,有緣人才得進。”
“那,我這是?”
“既然您已經進來了,您身上肯定就有符合我們交易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