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以死相脅
退了鞋子,我們出了溜冰場,來到門口,東尼說:“沈心,等一等。”
原來門口有個店賣雪糕的,他去買了兩個雪糕,一個遞給我笑着說:“沈心,試過冬天吃雪糕嗎?”
我接了過來說:“沒有,不過我現在很熱,估計也吃不壞肚子。”
東尼高興地看着我說:“肯定吃不壞。這是朱古力的,你吃嗎?”
“嗯。”我點點頭說著,咬了一口,嗯,好好吃。
“肚子餓嗎?”
“不餓。”
“我們去中山路那吃碗熱乎乎的糖水好不好?”
“好呀。我想吃香芋西米露。”
“我也正想吃這個。”說著他牽着我的手就跑了。我們高興地在中山路小跑着。
路上,東尼說:“沈心,我們正式交往吧好嗎?”
我一聽腦里閃過玉晴毒毒的眼神沒出聲。良久才說:“一切隨緣吧。”
“沈心,如果能跟你交往,我就不去美國了。”
“我有這麼重要嗎?為了我影響你的未來,值得嗎?”
東尼站直對着我嚴正地說:“值得。”
我有點結巴地說:“我,那麼,重要嗎?”
東尼看着我點着頭說:“嗯,很重要。”說著他擁我入懷,我也沒拒絕,直直地在他懷裏靠了幾分鐘。中山路的糖水店其實離我們很近,也就十來分鐘的路程。可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
來到糧水店,這裏很暖和,東尼和我坐了下來,他說:“沈心,我們交換着吃,你吃香芋西米露,我吃木瓜西米露,怎樣?”
“好呀。”
東尼甜甜地看了看我,然後對服務員說:“服務員,要兩碗糖水,一碗香芋西米露,一碗木瓜西米露。”
“好咧,很快就上。難得外面這麼冷,你們來吃糖水,我送你一碗牛奶西米露。”
“好呀,謝謝。”我跟東尼對視了一眼,高興地說。
很快我們的糖水上來了,我們各要了兩個碗分別舀了半碗給對方。東尼笑笑說:“其實我們不要這麼麻煩,你吃一半,我吃一半,剩下的給對方不就完了。”
“不衛生。”
“我不介意,你介意?”
我搖頭不出聲。
東尼邊吃邊說:“待會去看場電影怎麼樣?”
“不去了,我們回去吧。”
“我還想跟你多待一會。我們晚上再回去吧。”
“回去吧,下次再來。”
“下次是什麼時候,下個星期六怎樣,我們還出來玩。”
“要考試了,我們還要備考呢。”
“還有一個多月呢。不急。”
“看情況吧,要我不想看書我們就出來玩吧。”
“還記得我們的梅花之約嗎?”
“記得,今年冬天我們一起看梅花。”
“好呀,期待。”東尼說,然後他舀了一塊木瓜給我吃並說:“女人吃木瓜好哇,養顏。”
我笑笑吃了下去。這時服務員說:“你們這兩個小情侶感情很好呀。讓人羨慕。你們多大?”
東尼笑着說:“十九歲。”
“哇,好年輕。正是青春年少。正是談戀愛的好時機。”
這時東尼看了看窗口,見有乳鴿在賣,便說:“沈心,有乳鴿,你要嗎?”
“好呀。”
東尼又說:“服務員,要四個乳鴿。一人兩個,沈心你吃得下嗎?”
“我只能吃一個半。”
“那剩下的我吃。
服務員,要四個乳鴿。”
“好咧。”
然後我們又消化了四個乳鴿,我吃了一個半,東尼吃了兩個半。我們都說好吃。這乳鴿真是香脆可口。吃飽了我跟東尼便回學校了。
來到宿舍樓,我們依依不捨的分手,正當我上去的時候卻見到像是玉晴的身影在飄了飄,定睛看時卻不見人影。回到宿舍,芝瑩跟曾鈺還有嘉佳也在,她倆見我回來笑笑,芝瑩說:“東尼終於抱得美人歸啰。”
我臉一紅,曾鈺也笑着說:“東尼不去美國了吧。沈心。”
“不知道。”我低聲說。
就在這時,只見有人敲門,我把門開了,只見是玉晴。她幽幽地走了進來,一進門,只見她手裏拿着水果刀,我們不知她想幹什麼,只聽她說:“沈心,我跟你說的話,難道你沒聽見嗎,我說過你不能跟陳東尼在一起,不然我死給你看。今天我看你們很開心呀,是不是去拍拖了?”說著她欲用水果刀划手腕。曾鈺跟芝瑩忙拉扯着玉晴,嘉佳見狀忙去叫人。
我只得說:“玉晴,我答應你。”
芝瑩說:“沈心,不能答應她。”
玉晴狠狠地說:“你們以為我是開玩笑的是嗎?”說著又用勁要割手腕。
我忙說:“玉晴我答應你,再也不跟東尼在一起。”
這時嘉佳把程彬叫上來了,東尼也上來了。大夥見了忙拉住玉晴。
程彬皺着眉說:“玉晴,你這又是幹嘛。你不是說放開東尼了嗎?怎麼又這樣子。”說著拉着玉晴就走,可玉晴掙扎着不走,她還喊:“沈心,你發誓,以後再也不跟陳東尼在一起。”
我流下了眼淚正想說,東尼阻止了我:“沈心,別聽她的。”
這時程彬把玉晴的刀子搶了過來,可她惡毒的眼神只盯着我看。我一怯便說:“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跟東尼在一起。”
東尼抱着我說:“沈心,你說什麼呢。別說這些渾話。”
我推開東尼說:“以後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你去美國吧。把我忘了。”
程彬說:“玉晴,我們回去吧。”
玉晴冷哼着說:“沈心,你還沒發誓呢。”
東尼一聽說:“玉晴你說夠吧,程彬帶她走吧。”
程彬於是連拖帶拽把玉晴領走了。本來屋外很多人圍着看戲,現在也散了。
東尼說:“沈心,我們出去走走。”
“不了,我想靜一靜。你回去吧。”
曾鈺說:“沈心,你不用管玉晴的。她這是看中你善良這個弱點才這樣威脅你的。”
芝瑩也說:“是呀,沈心,你不用管她的。”
這時我哭了起來說:“東尼,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東尼見了心痛地說:“沈心。”
我把東尼推出去,把門鎖了。任東尼在敲門。好一會,才靜了下來。
葛夢跟曉麗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見我們這樣,唯有嘆氣。
芝瑩想緩和一下氣氛,便說:“曉麗放點音樂吧。”
曉麗卻放了一首《小風波》:只聽譚詠麟在唱:
……
今天憶當初
我只愛你一個
心裏有句說話
要對你說清楚
可否息風波
你對我已不錯
心裏也暗暗認
我也有一點點錯
……
氣氛漸漸緩和下來,嘉佳說:“我出去透透氣。”
曾鈺跟葛夢也出去了。曉麗說:“別這麼不開心,我看這個玉晴也是不想死,她要死,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行了,犯不着拿着水果刀大張旗鼓地來這裏顯擺。我看她是看不得你跟東尼好。其實東尼真的很好的,你不要錯過他。”
芝瑩也說:“是呀,沈心,別犯傻。”
我獃獃地坐在位置上,說:“我跟東尼是不可能的了。”說完我拿起詩詞格律填了一首詞,《鷓鴣天》:
星夜朦朧霧漸濃,小溪兩岸柳從容。婆娑疏竹歌方興,清透橫笛曲也豐。
朝憶夏,晚思冬,天天夢見是相逢。今生如若無君伴,一世都將情愛封。
寫了詞,我又寫了寫日記,然後便洗澡刷牙上床準備睡了。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着便打開隨身聽聽着歌,還是那首:從來眼中沒情聖,遇着你我只好要承認,我的心中也有情,溫柔是我本性……東尼我想你了。
第二天,我還六點鐘就起來了,來到樓下,只見東尼站在那裏,見我下來他走了過來說:“沈心怎樣了,還好吧。”
“東尼,你不要這樣子,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你讓我靜靜的好不好。”
東尼幽深的眼神看着我說:“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靜一靜,這個星期我不找你可以吧。”
“東尼,答應我你以後不再找我,可以嗎?”
“不行,我不同意。”
“我們是有緣無分,真的。是這樣。”說畢我往熱水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