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話 不讓干我就不幹

第六十四話 不讓干我就不幹

緊接着受檢的是陳傑。

他黑衣、灰眼,尋常人乍一看就覺得他古怪極了。

菲亞梅塔打量着這個人的那雙怪眼的時候,忽然就感覺他一直在盯着自己,卻又像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陳傑伸手向腰后一摸,手上就多了兩柄解腕尖刀,隨後他低聲道:“我的東西,就這些。”

菲亞梅塔發出了質疑:“看你的樣子,我可不信你就帶了兩把刀。”

陳傑好整以暇地道:“殺人的刀,兩把就已足夠,你看你們的小莫莫,法杖都一次帶兩根。”

菲亞梅塔臉色一寒,質問道:“你說的是誰?”

陳傑道:“莫斯提馬,我們尚蜀見過面的。”

菲亞梅塔叱道:“小莫莫是你配叫的?”

但陳傑沒有理她,全然把她當作了一隻小鳥似的,兀自側過頭去跟莫斯提馬行了個禮。

莫斯提馬居然還回了個禮。

這幾下簡單的動作,卻教菲亞梅塔自覺失盡了面子,以至她在接下來的搜查工作里,一直都默默不語。

而後續幾人的表現更令他們尷尬得說不出話。

葉雨曦向他們聲稱自己是拳術師,還當著他們的面演練了幾套。

碎骨姐弟米莎和亞歷克斯挨個說著極其生僻的烏薩斯土話,最後還是對面所有人里懂一點點烏薩斯語的莫斯提馬才翻譯了個大概的意思:“我們是鄉下農民,不懂交通法規。”

至於陳墨,他把槍銃留在了車上,所以除了兜里一些子彈殼以外,什麼也沒搜到。

待等到他們進了門,霜星才勸慰浮士德道:“待會我會幫你把弩要回來。”

她的原則是守規矩,在整合運動守整合運動的規矩,在拉特蘭則要守拉特蘭的規矩。

只聽特子笑着說道:“大家演的不錯,尤其是陳傑哥。”

霜星怔了怔,忙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陳傑的手裏不知從什麼時候又多出了兩把短刀、三把手炮外加一架小弩。

然後霜星眼睜睜看着陳傑將每把武器依次發給每名成員,聽他微笑着說:“憑什麼他們說不讓帶我們就聽他的話?那才是笑話!好一個自命不凡事又多的薩科塔。”

“你們居然能把武器帶進來!”霜星剛想這麼說,卻發現自己這句話多餘了,東西既然都帶進來了,多餘的話便沒了意義。

所以她問:“怎麼做到的?”

陳傑道:“我用了源石技藝,這技藝是最多憑空生出兩個有質無形的陰影分身,只要我來回跟影子交換幾下位置,我身上帶的東西就都轉移到了提前設置在酒店內的影子分身上。”

霜星無奈地皺了皺眉,道:“看來這主意是歐陽嵐嵐想出來的,真正執行的是你。”

陳傑卻冷冷地道:“真正執行這件事的,可不止是我,還有小特、阿浮、骨頭姐弟。”

他繼續說:“首先,特子大張旗鼓地引人注目,他在他們的眼裏最為危險,也最容易被特別關注。

然後是阿浮,他跟我交出去的東西都是真傢伙,執行者見到我們配合他們主動繳械,難免會放鬆戒備。

當然,大骨頭和小骨頭,還有臨時抓來的艾澤爾也做了很好的配合。”

霜星這才明白,這件事原來是在自己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謀划好的,唯獨自己蒙在了鼓裏,她搖了搖頭,看了特子一眼,卻遲遲沒肯開口。

就在這時,一個人正自正廳里走了出來。

這個人年輕而英俊,眼眶深邃,鼻樑卻很高,舉止彬彬有禮,手上戴着幾枚戒指,膚色也比平常人要黑上一些。

他正是理唐郡王丁震。

丁震笑着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又從陳傑手裏接過了一根煙桿,抽了幾口,吞雲吐霧。

看來他等這根煙桿,也已經等好久了。

然後丁震指了指正廳內,意思是在說:大家都進去了,你們也隨着進來吧。

人都說女人比男人善妒忌,但男人總比女人好面子,尤其是在請客吃飯上。

特子這次為了在拉特蘭的教宗乃至一眾幹員面前贏得風光,他為此也是大費周章,特意在拉特蘭最上等的酒店安排了二十桌酒席。

其中,分為最前排的六桌,居中的七桌,外加最末的七桌。

他這番架勢,看樣子是要將拉特蘭有頭有臉的人物全請來,至於要做些什麼,聊些什麼,那就三分看他、三分看歐陽嵐嵐、三分歸於丁震,還有一分即興發揮。

畢竟,請人吃飯可是件大喜的事。

拉特蘭的樞機也都是教宗身邊一群不平凡的人。

哪怕這些人槍術稀鬆平常,戰鬥力也同樣平常,可是正因為他們手裏握着權力,所以就能順理成章地做出倨傲跋扈的舉動,他們能評判別人,但別人絕不能評判他們。

這些人中,最自鳴得意地要屬槍銃修會的首席長老格恩。

他是拉特蘭教最虔誠的教徒,卻着西裝,梳着背頭,更像是個已近中年的成功商人,自打走進門來,他就一直半露着腰間的那把閃耀的金色槍銃,像是在有意跟人賣弄。

其實,這種人在現實中也絕不少,有人向別人炫耀車,有的人展示自己的房產,只不過在拉特蘭這個地方,一把上好的槍銃甚至賣得比房子和車子都貴,於是這位格恩(gun)長老就自然而然地賣弄起了自己剛剛花重金收購的這把黃金左輪槍。

看着格恩長老,卓越在一旁向特子介紹:“這人自命不凡,氣量狹小,拉特蘭槍銃和源石子彈出口的大訂單都由他負責,算得上是教宗手下的心腹,也是妥妥的戰爭販子。

不過他也在拉特蘭建過幾間教堂,收留不少孤兒,也算是做過點好事。特先生也看得出,這種人看重的是財,你不去理他,他也不會刻意為難你。”

特子起身,沖前來的長老微微俯身,以示禮貌,隨後對卓越說道:“那就好辦了,我看重的也是財,既然這長老來,那看來他還把我當個人物。”

顯然,全拉特蘭把特子當人物的絕不止格恩長老。

而且連“紅衣主教”也來了。

特子一見到這人,就緊忙拍了拍陳傑,道:“哎呀,怎麼是沈紅葉!”

這“紅衣主教”原名斯卡雷特(scarlet)·路易斯,這是為熱愛炎國文化的女子,為此她還刻意為自己取名為“沈紅葉”。

論官職,她是拉特蘭教皇廳第二分廳中教官一樣的人物。羅德島里也有類似的杜賓教官,只不過杜賓負責訓練的是初到艦上的實習幹員,而這位主教則是負責訓練教宗騎士的教官。

關於這個人與特子還有陳傑之間,那就不得不提當年在尚蜀發生的事了。

那年沈紅葉到了尚蜀,恰巧碰到特子,於是特子歹念驟生下,趁機偷走了她身上的槍銃,換了三萬塊龍門幣,結果把這些錢全壓在了陳傑與葉雨曦競技場的那一戰上。

沈紅葉被偷,但她也同樣神經大條,未當回事,加之她是被暗中下手,故而也沒認出是特子乾的。

特子還覺得怪有意思地挨個給每位拉特蘭長老倒了杯酒,發現沈紅葉果真沒認出自己,才放下心來,安心等待最後一人到來。

最後一人正是拉特蘭教宗,伊萬傑利斯塔十一世,以他現在的名頭,加上理唐王丁震、天下第一大幫幫主歐陽嵐嵐的面子,他不可不來。

但他遲遲未到,來的卻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黑衣人,個子高而且瘦,面容俊秀,臉上的眉毛呈八字,總是帶着說不出的惆悵與憂鬱。

還有一人是個女子,發白如雪,卻又雙瞳紅如血,就算她頭上戴了頂很高的帽子,身上背着把差不多和她一般高的長劍,也掩飾不住這女子姣好漂亮的身材。

特子認得這二位,他剛想上前代為介紹,卻聽黑衣人先開口道:“我姓葛,九分半城‘哀之信使’,葛哀,這位是斯卡蒂,阿戈爾第三小隊的深海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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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活賽: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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