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幕.先知的先手和后覺的後裔
蒙迪斯問道：“還有別的細節嗎？”
“命令...命令還說，小教堂里有一個暗門，暗門裏是一位強者。”
“讓我不要去打擾。”
蒙迪斯：“那位強者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聖母院院長說：“有，他從來不吃東西，也不需要任何物資。”
《黃金時代》！
蒙迪斯心中已經確定，各種特徵都符合。
“你知道暗門在哪裏嗎？”
“大概在壁爐那一塊，地下或者牆壁里。”
蒙迪斯點了點頭，將所得的消息告知眾人。
教廷來了兩人，一位戴白色兜帽斗篷，遮住身形和面孔的審判長，一位則是蒙迪斯的老熟人，紫袍大主教哈卡。
【鷹巢】來了一人，【布拉格寒鴉】。
蒙迪斯帶着柯爾特先生，還有左莎，共同組成了這次行動的隊伍。
左莎大大方方，以真實面孔示人。
大家都知道這段故事，再隱瞞也沒意義。
哈卡甚至和左莎閑聊了好一會兒。
審判長聽到信息之後，說：
“你做的很好，我們需要先找到暗門，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
“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用預言術得出結論。”
“戰鬥開始之後，不需要你出手，小烏鴉。”
“你！”
同樣遮蓋面容的芙蘭卡很生氣，嬌軀瞬間繃緊。
審判長繼續說：“你和那隻黑貓一起，保護好蒙迪斯。”
柯爾特聞言，從蒙迪斯的肩頭消失，不知躲藏在了何處。
“《黃金時代》，交給我和哈卡。”
“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歷史和傳說中神乎其神的科莫斯特爾、法普列顛，有着多強的戰鬥力。”
芙蘭卡諷刺道：
“隨便你，反正我們會替你收屍。”
審判長失笑，繼續打趣芙蘭卡：
“你這小烏鴉，說什麼呢？你又不是禿鷲，盯着屍體幹什麼？”
“你，叫，誰，小，烏，鴉！”
芙蘭卡咬牙切齒。
審判長老神在在，直接懟她：
“叫你啊，怎麼了，小烏鴉。”
芙蘭卡一言不發，黑羽閃動，人已經消失不見，連同蒙迪斯一起。
打不過，惹不起，我還跑不了嗎？
這個說話的語氣，芙蘭卡隱隱猜到了這位所謂“審判長”的身份。
再聯想到他也是掩蓋自己的身份，頓時心中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放心的把左莎扔給了他，帶着蒙迪斯打算等好消息。
嘖嘖，教皇出馬，等他一個人打穿就完事了。
正因為【鷹巢】曾經站在教廷的對立面，芙蘭卡才對教皇的實力有更深刻的認知。
所有人，包括教廷的敵人，對於當代教皇實力的推崇，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盲目的推崇和相信。
這位尤里烏斯五世，可是教廷一千六百年的歷史上，戰鬥能力最強的教皇。
尤里烏斯不善講經，不善頌唱，不善著述，不善禮儀，不善祝祈......
但是，無比善於戰鬥。
都說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因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大實力的人亦有大智慧，需要隱藏自己。
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但是尤里烏斯教皇不這麼想，他行事高調，獨來獨往，從來不管教廷的戒律。
曾經想殺他的人曾經如同天上的星星，海里的魚蝦，
河底的沙子。
數不勝數。
後來，尤里烏斯教皇打塌了星空，殺光了魚蝦，掀翻了河床。
那些敵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裏。
是死在他的手裏，而不是死在神聖教廷的力量之下。
時至今日，已經數十年沒有人敢向他出手了。
所以戰鬥交給他就完事了。
教廷會喊她小烏鴉的就那麼幾個熟人。
審判長，裁判長，教皇，珈百璃，米迦勒和拉斐爾。
這幾個人，芙蘭卡都打不過。
所以對於他們，芙蘭卡也無可奈何。
其中天使是一種特殊的生物，並非人類，而是類人。
天使需要召喚儀式才能短暫出現，不能長時間停留，可以排除這個可能。
教廷的裁判長無需隱藏身份，審判長常年不露面，不大可能因為這件事出山。
那麼除了教皇還能是誰？
錯不了，錯不了！
教廷內也只有他能，而且敢冒充審判長的名頭做事，審判長拿他沒辦法。
看來，這小子可以安心了，左莎也不會有危險。
......
審判長使用了預言術：
“要有光。”
哈卡瞳孔一縮。
身為教廷的大主教，他很清楚預言術的頌唱詞。
第一句分明是：
“神說：要有光。”
而不是“要有光”三個字。
哈卡眼底流露出恐懼和狂熱，心想：教皇冕下已經快走到那一步了嗎？
審判長繼續頌唱：
“神創造一切，神掌握世間。”
“神賜予我問題的答案！”
“預言術！”
其實尤里烏斯頌唱的很隨便，甚至忘記了預言術的完整咒語。
他只是在裝模作樣的頌唱的過程中告訴聖光自己的意思。
聖光就會給他答案。
尤里烏斯使用聖言術和福音術，從來都不需要頌唱。
預言術的結果很清晰，暗門就在壁爐里。
將壁爐里的燃料清理之後，就能發現燒黑的內壁有一個暗門。
尤里烏斯領着左莎找到了暗門，哈卡緊隨其後。
在幾人的視線中，暗門打開了，盪起了不少黑色的灰燼。
暗門之後，是一條燈火通明的隧道。
......
蒙迪斯問道：
“我們不一起去嗎？”
芙蘭卡很輕鬆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
“放心吧，交給那個人。”
蒙迪斯皺了皺眉，正想反駁芙蘭卡，卻隱約想起了芙蘭卡糟糕的性格和那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謹慎了一會兒，問道：
“那個人，是誰？”
“你居然沒上當？哦，看來左莎那孩子會很傷心呢，你居然這麼不把她放在心上。”
芙蘭卡的聲音嫵媚但刺耳，蒙迪斯沒有搭理她，又問了一遍：
“那個人，是誰？”
“你猜猜看？”
“審判長不是能夠穩壓科莫斯特爾的強者，只能說是同一層級，除非和裁判長和天使一起出手。”
“沒錯。”
芙蘭卡打斷了蒙迪斯，說道：
“是教皇。”
蒙迪斯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說話的神情也放鬆了不少。
“【鷹巢】付出了什麼代價？”
芙蘭卡笑了笑，說：
“其實做出犧牲的是【老鷹】，他放棄了和教皇的私仇。”
“之前，當代教皇尤里烏斯為了殺一個強者，用【老鷹】的老師，【鷹巢】的前任元首【座山雕】當誘餌。”
“最後，教皇成功，但是【座山雕】卻死在了那一次行動中。”
“這件事很複雜，是【座山雕】被人算計了，而當代教皇沒有選擇幫助【座山雕】，而是選擇將計就計。”
“這次的事使得原本相處和諧的【鷹巢】和教廷分道揚鑣。”
“這次是教廷主導，派來一位大主教來道歉，希望冰釋前嫌。”
“【老鷹】沒有反對，將決定權交給了我們。”
“我們在商議過後，接受了和教廷的合作。”
蒙迪斯說：“我替左莎說一聲謝謝。”
芙蘭卡笑了笑：“不必，我們不會放棄左莎的。”
“不要把姐姐我想得太冷血哦～”
蒙迪斯心想：她又開始了。
不過，這感覺也不錯。
教皇尤里烏斯獨自走在前方，哈卡保護左莎走在後面。
隧道很短，很快就到了盡頭。
只是，隧道的盡頭並不是那座傳奇的雕像：《黃金時代》。
盡頭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收拾的很乾凈，沒有落灰。
明顯有人居住。
教皇審視四周，沒有發現別的暗門和隧道，微微皺眉：
“不在，附近沒有其它人。”
哈卡問道：
“《黃金時代》離開了？”
教皇點點頭，說：
“我去問問聖光。”
雖然尤里烏斯這麼說，但是聖光也不是萬能的。
尤里烏斯的意思是和這個地方的時間空間中的智慧存在溝通，得到想要的情報。
就像神血種和【靈】溝通一樣，時空當中充斥着許多奇異生靈的存在。
尤里烏斯閉上雙眼，在胸口比了一個十字，心底呼喚頌唱。
“《黃金時代》什麼時候離開的？”
聖光將自己的意思傳入教皇腦中。
“你是說，早就離開了？大概一年以前？”
“你說感受到了兩股強大的力量？”
“有多強？”
“一股比他強一點？一股和我差不多，但是要弱一些？”
尤里烏斯這裏的說的他指的是哈卡，聖光能夠感受到大主教的實力。
得到消息的教皇陷入了迷惑。
說實話，他並不了解《黃金時代》，對法皇五世的戰鬥力缺乏認識。
所以法皇五世是比哈卡強一點，還是和他差不多，教皇拿不住結論。
而兩股力量，就說明有外部大勢力干預。
能至少拿出一位大主教級別的，肯定是大勢力。
不過教皇想得明白，法皇五世戰鬥力到達自己層次的可能性很小。
更令尤里烏斯擔憂的結果，是帶《黃金時代》離開的那個人的實力。
拿出一尊相當於教廷天使級的戰力，而且還是資深天使。
【鷹巢】也拿不出來！
【鷹巢】的幾位統領雖說達到了天使級戰鬥力，但沒有一個人能逼近自己。
那麼只剩一個結果了，能在教廷未知的情況下拿出這種戰鬥力，干預了教廷和【鷹巢】的合作。
【啟示】的眷屬，【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