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回城
千兩坡的城門口,安祭背着童回,顛了一顛。這三天來都是他背着童回走過來的,劉大山幾番想要攬過這個差事,都被安祭給委婉拒絕了,還是童回說了句反正也不是多重的貨,讓這小子擔著便好。如此,劉大山才無奈的撤了手。
劉小河向著城門口張望,嘴裏念叨着:“哈赤怎麼這麼慢,明明早上出發時先走了那麼久,按理說咱們到這兒的時候,他應該已經租賃好負獸行車在這兒等着了。”
劉大山吐掉嘴裏叼着的草根,開口說道:“還是再等等吧,興許遇到什麼事兒給耽擱了,再者說了,他一個行氣境前期,能快到哪兒去,就算咱們是貼近東洲城才分開的,但畢竟是妖區,小心點兒總是沒錯的。”
亞爾穆笑了笑說道:“劉大哥還真是體貼。”
劉小河聞言一翻白眼:“噢,那亞少爺您的意思就是說,我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沒我哥這個大男人體貼了?”
亞爾穆慌了下神,連忙擺擺手說道:“劉姑娘說得哪裏話,亞某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劉小河登時湊到亞爾穆面前,臉貼得很近,兩者的鼻子尖都快碰上了,香唇微啟:“那你是什麼意思,嗯?姐姐我剛嘴巴里念叨完,我哥一接,你立馬就頂上來了,嗯?”
亞爾穆作為一個純情小處男,雖說家裏早些時候還算殷實,但家風嚴正,從來沒有去過那等煙花巷柳之所。此時被充滿青春氣息的劉小河貼得如此之近,本就有些黝黑的面龐,眼瞅着紅色底子涌了上來,搞得亞爾穆兩隻眼睛亂翻,就是不敢看劉小河的正面。
劉小河見狀哈哈大笑,經過這幾天的熟絡,她總是喜歡逗這瓜腦袋亞爾穆,童回和安祭雖然也都比她小,但童回受了傷不方便,而安祭即使人品性很好但長相實在太丑。亞爾穆的容貌達標且容易被調戲出反應,年紀輕輕就自己扛起妖獵行的重擔,行徑讓人討喜,所以她才總拿這個小少爺尋開心。
眾人這些天已經習慣了,就連劉大山都沒說什麼,妹妹人不壞,性子就是這樣,剛開始他還教育幾句,但這兩天看那個亞爾穆好像還挺樂在其中的,就只能苦笑一聲。此時方紫鳶走來,慢慢拉開劉小河,輕輕的說道:“小河,別鬧了,這城門口有人看着呢。”
劉小河誇張的一叫:“看吶,亞少爺,紫鳶替你解圍呢,可惜了,人家心有所屬了。”
方紫鳶聽到后,捂住嘴笑了笑:“小河你真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中所屬是何人,怎麼偏偏你曉得了?”
劉小河雙手一背,老神在在的吟道:“
月下仙人浴,清波碧幽潭。
恐窺紅塵色,心境亂神魂。
嬌痴長寅醉,唯有女兒情。”
方紫鳶聞言兀的一下,直直的從脖頸紅到了額頭,還未等她做什麼其他反應,就只見劉小河湊上前去,用纖纖玉手夾了夾方紫鳶那通紅的耳根子,然後使勁兒的甩了甩手:“哎呀!燙死我了都,紫鳶,你這莫不是什麼新的火系術法???”
“呀!”方紫鳶一聲羞嚀,捂着臉跑開了。
而那邊被安祭放在青石上休息的童回奮力的鼓着掌:“好詩!好詩!小河姐,術法什麼的咱都撇開,單憑這文采,那才是學也學不來的,九乾太學第一才女!”說完對着前面的安祭咧開一嘴白牙再次開口道:“你說對不對啊,許仙??”
安祭心中有鬼,暗自瘋狂詛咒劉小河,哪壺不開提哪壺,嘴上卻乾巴巴的連連回道:“是是是,
九乾第一才女......”
劉小河裝模作樣的撫了撫自己不可能存在的長須,另一隻手瀟洒一甩:“姜兄,許兄,你二人說過自己乃是當代修士出身,常聽人言,當代有高考一說,那其中的第一,與那前百些年的狀元類似,你說我寒窗苦讀五十餘載,可春風得意否?”
安祭在心裏瘋狂吐槽,屁的春風得意,光數理化就夠你丫喝一壺的了,還狀元郎?看你這話說的,閑文雜本肯定沒少看,也不知道哪些蛋疼的把這些有的沒的寫成書拿到里世界來賣。
童回卻說道:“那是必然的,小河姐,得虧是現在兩界封閉了,不然你若是去了表世界,小小狀元又有何難,就憑你這一肚子墨水,揮毫為寶,出口成章啊。”
這番話說得劉小河昂起腦袋,不住的點頭,姜小弟是實在人。
但把安祭驚的回頭看向睜着眼睛說瞎話的童回,兄弟,你以前不這樣的。
童回聳了聳肩膀,沒有什麼表示,而劉大山看着這群人的玩鬧,嘴角一彎,又順手捻起一根野草,搓了搓根部的泥土銜在了嘴中。
亞爾穆此時突然皺着眉頭看向城門的方向,隨即舒展開來,對着幾人笑道:“哈赤回來了。”
眾人紛紛起身,安祭則走到童回跟前,彎身將其背起來,不一會兒,哈赤架着一輛負獸行車趕了過來,拉車的是兩隻沒有成年的捧山羊,現在只有兩米多高,再有三十年年左右,它們就能長到七八米的高度,去拉取那些更大更重的妖族。
像里世界的這種妖獸,運氣好的話,可以誕生靈智變成妖族進行修行,但修行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就像鈺清流的清流河蛙一樣,不論怎樣都無法開啟靈智,而捧山羊這樣的妖獸,大多數還是作為負獸使用的,只有極少部分可以化為妖族。
另一邊,方紫鳶也慢悠悠的走了回來,看的劉小河撲哧一笑,而方紫鳶則不在乎的轉過頭沒搭理她,搞得劉小河連忙上前過去承認錯誤。
女子們在一旁嬉鬧,亞爾穆則問向停穩行車后的哈赤:“哈赤,出什麼事兒了嗎?似乎有點太久了,畢竟你比我們出發那麼早,大家都有些擔心了。”
哈赤不好意思撓着頭的說道:“少爺,還有各位恩人,多謝費心了,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就是最近的幾家有負獸租賃的商會不知道都被誰包圓了,我只能去千兩坡的通路舍,但能帶行車的負獸也清了空,那家舍員心善,見我着急,便告訴我還有兩頭幼年的捧山羊勉強能用,就是如果出了差錯,賠償金會貴不少。”
亞爾穆點點頭笑道:“沒事兒就好,咱已經在城門口了,能出什麼差池。”隨即轉向劉大山等人接著說道:“諸位,上車吧,我們先把姜兄弟送到妙心堂,剩下的就按照之前說好的來吧。”
眾人表示同意后,吩咐上了車,然後直奔千兩坡的妙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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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
安祭看向從後方走出來的醫師,焦急的出聲問道:“老先生,我兄弟他的腿怎麼樣了。”除了劉大山以外,其他人皆是有些擔憂的看着那名醫師。
那位老醫師抬起手示意眾人不要浮躁,隨後緩緩開口道:“當時處理的妥當,幸好你們隊伍里有木系的術法修士,-不然不對症的丹藥起不了多大作用,目前那娃娃的小腿骨是全碎了的,都是小問題,不說每年了,每個月我這妙心堂都得接收好幾位比這傷的還重的修士,所以安心好了,葯我已經吩咐下面開始熬煮了,輔以水木靈氣,一個星期就可以動彈了,到時候讓這小子注意點就行了。”
安祭舒了一口氣,劉大山此時開口道:“之前我有個朋友就是與我和你們說過的那個豬妖部落的豬王對上了,被頂撞到全身粉碎,萬幸的是人沒死透,還吊著一口氣,我們找到他后將其送到妙心堂,不到一個星期,骨頭就全長回來了,這次賈方那個混蛋沒有刺到姜老弟的心肝臟屬實是比較慶幸了。”
老醫師‘喔’了一聲,打岔道:“我記得那個病人,哦對對對,你這張臉我也有印象,你們都該感謝中洲城的路家,準確的說是路生白。”
安祭皺着眉問道:“敢問老先生所說的,可是八卦街路家的三代子弟路生白?”
其他人聽到后,都是有些驚疑,畢竟八卦街雖然對普通人來說是傳說,但對他們這些底層的修士而言,也是十分遙遠的存在,這治療骨傷的法子竟和八卦街的路家有關係。
老醫師點點頭笑着說道:“不錯,眾所周知,這全天下的妙心堂都是八卦街師家和路家的產業,而十年前,路家路生白還是個小娃娃的時候,就創出了這道療法,藥膏和丹丸同時使用,再以木水靈氣輔之,生骨立效極快。我行醫四十餘年,那方子裏的靈藥搭配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那能是一個小孩兒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