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為父的苦心

一隻數百人的隊伍說失蹤就失蹤，真是怪哉，不行，我得親自前去界河，查探一二，以防是魏家搞得鬼。

秦釋懷下定決心，扭頭對着幼兒道：

“淵兒，不必在受罰了，抓緊回屋洗漱，明日隨…….”

秦釋懷說到一半的話突然頓住。

此刻，秦宏淵正拿着一個大雞腿，啃的滿嘴流油。

這隻大雞腿是秦香玉背着自己的夫君，談事空隙，變戲法似的從早已藏在懷裏的雞腿掏出來，偷偷摸摸塞進了兒子口中。

“爹，明日幹嘛？”秦宏淵含糊不清的道。

秦香玉一臉羞澀的低下了腦袋，細弱蚊蟻的道：這不是我擔心淵兒餓壞了嘛，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秦宏淵，心裏暖暖的，幾百年了，這種前所未有的母愛，讓他那顆幾百年的老心破防了。

明知這個嚴肅刻板的便宜老爹，雖然在外人看來和藹可親，眉目慈善，但在自己看來就是典型的笑裏藏刀的小人。

如此不好對付的一個人，娘親還是在為自己開脫，做最後的無聲抗衡。

秦宏淵一時間感激涕零，含恨一口氣將偌大的一個雞腿狼吞虎咽，送進了肚子，眼巴巴的看着秦釋懷，故作可憐巴巴的模樣。

秦釋懷一時間氣急，用滿是老繭的手指了指二人，氣憤的拂袖而去。

“你們娘倆今晚就在祠堂過夜吧，好好面對列祖列宗懺悔。”

“明日一早，淵兒你隨為父一同前往無淵山脈，尋你來福伯伯。

在前往界河參加半月後的擂台比武，這次你不給老子贏下至少兩座城池，你就留在界河自生自滅。”

秦釋懷氣憤的聲音從祠堂外飄來。

秦釋懷一向霸道固執慣了，所出之言從未收回過，說一是一，即使是錯誤的決定，也不悔改。

據他所說，男子漢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言出即行，一言九鼎，所出之言豈有收回的道理？

這也是這麼多年，秦釋懷能將秦府數十萬兵權，牢牢控制在手中，佔領偌大的華東平原的原因。

這也是導致，魏家能在秦家地盤發家，分割半壁華東平原江山的主要原因之一。

“哼，看把你爹給驕橫得，給他幾分顏色，還上房揭瓦了，走淵兒隨娘回屋歇息。”

眼看自己的丈夫遠去，消失在黑暗中，秦香玉一把將秦宏淵抱入懷中，起身走出祠堂。

“爹爹他…”秦宏淵有些擔憂的望着秦香玉欲言又止道。

“不怕，有娘在，明天娘隨你一同前往界河，看他敢不敢將你留在界河吃苦，大不了娘陪你一起留在界河。

淵兒不怕，娘陪着你。”

秦香玉摸了摸秦宏淵的小腦袋，安慰道。

“娘，你不必陪着淵兒一同前往界河吃苦，聽說那裏整日風沙肆虐，淵兒怕娘親這麼漂亮的臉被風沙給刮壞了，淵兒會心疼的。”

秦宏淵趕緊阻止道，這麼疼愛自己的娘親，秦宏淵怎麼可能忍心讓她陪自己去吃苦。

“淵兒，都怪娘親沒有本事，保護不好你。”

秦香玉鼻子抽搐，眼中有着水霧在打轉，說著又要哭出來了。

“娘，你放心吧，淵兒現在厲害着呢，這次淵兒一定給爹爹贏下五座城池，-那樣一來孩兒還是一樣可以陪在娘親身邊。”

秦宏淵用小手為娘親溫柔的氏去淚痕，輕聲安慰道。

“孩兒，你長大了，都知道來寬慰為娘了。”

秦香玉更加緊了緊環抱秦宏淵的姿勢，踩着小碎步緩緩的離開祠堂院落。

祠堂角落一片陰影中，秦釋懷看着遠去的妻兒，微微嘆了口氣：

“淵兒，希望你莫怪為父對你這般嚴厲，如今這百家紛爭的世道，稍有不慎就有淪為他人刀下亡魂，萬劫不復的境地。

爹爹只是想要你早日快些成長起來，莫要成為他人的刀下亡魂，白髮人送黑髮人。

世人對你是妖孽的這件事，在你還在娘胎里的時候就已經根深蒂固，人心叵測。

雖然這些年我極力壓制，但奈何人性就是如此，壓終究是壓不住的，終究有爆發的時刻。

為父親就怕，那天有再也鎮不住他們的時候

為父真的很怕，你那天獨自在外，被別有居心之人迫害，那時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秦釋懷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從陰影中走出。

神魂強悍的秦宏淵，其實早已發現了躲藏在陰影中秦釋懷，只是那些自言自語他聽不到而已。

他知道這個便宜老爹的刻板行為都是為了自己好，先前對娘親的言辭其實有一半是對他說的寬慰之詞。

秦府校場。

天還有些蒙蒙亮，天邊才剛剛翻起魚肚白。

偌大的校場早已擠壓滿黑壓壓的人頭，軍衛們整齊有序的列陣，等候着族長秦釋懷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