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台主邀請,氣運之說
高台上,梁易兩戰兩捷,並未有力竭之態,反倒氣勢如龍。
原本想要上去佔便宜的修士,頓時也打消了念頭。
子正那邊見梁易孤身一人力壓群雄,便低聲問旁邊的幕僚道:“此人什麼來歷?”
幕僚回道:“此人名叫梁易,乃是塗川之人,根據傳聞,衛國三妖作亂之時,便是他擋住了其中一路妖怪。”
“竟是這般,那實在是棟樑之材了。”子正詫異道。
兩通鼓很快便過,再無人上台,梁易便微微行了一禮,看向子正說道:“國君,兩通鼓已過。”
子正當即起身,說道:“此番鬥法,真是令我眼界大開,來人,賜巫宮甲等符篆!”
侍者當即端着托盤上來,從中取出一塊精美的白玉,遞給梁易。
梁易見到上面的甲字,知乃是甲等符篆,道了聲謝,便回到了隊伍里。
巫宮弟子紛紛簇擁在他身邊,滿臉喜悅之情,他們沒想到梁易能力挽狂瀾,一人帶着巫宮前行。
隨後,其他山門也一一上台,但大多數基本都是丙等或者乙等,只有飛羽坊等寥寥幾個大宗拿到了甲等。
令眾人有些意外的是,覺玄子的徒弟段瑤,同樣是以一人之力,劍敗群雄。
鬥法結束,子正說了一番客套話,並告知眾人,除魔閣將會設立在恭宮之側,不日後,便會將事件佈告而出,屆時可前往接取。
離開恭宮之後,梁易隨眾人回返司天台,在路上他收到了司天台台主會談的邀請。
……
占星樓。
對於這棟川留城中最具特色的建築,梁易早聞大名,但今日乃是第一次踏足。
沿着環梯,他一路而上,來到了最頂處。
“如何,這川留城?”司天台台主倚靠在欄杆邊。
“很壯闊,無愧百年雄城。”梁易回道。
“風波水火,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可惜這凰鳴大道已被凰鳥的血染紅。”台主轉過身,凝視着梁易。
梁易身軀微震,此卦象判詞,台主莫非早已知曉衛國起兵之事。
“聽徐乙說,你乃是從塗川出來,我看你所用術法不凡,不知師承何人?”台主問道。
“乃是貊巫師。”
台主點點頭,心裏立刻知道梁易在撒謊,不過他並未繼續探究,每個人總是都有些秘密。
梁易注意到他睿智的眼神,略微感到有些不安,此老總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似乎能看透一切。
“你不必感到不安,我此次邀你前來,只是想問問你對除魔令的看法。”台主說道。
這是何意?梁易心想。
除魔令乃子正發出,如今巫宮也已授篆,台主此時提起,似乎倒是另有隱情的樣子。
他思索了一陣,便說道:“國內動亂,妖魔橫行,子正作為新君,頒佈除魔令,穩定社稷,倒也沒有什麼不妥,不過鍊氣士的舉動倒是令我略微有些困惑。”
台主走到台中央,盤坐而下,邀請梁易入座,笑問道:“如何說?”
“衛國起兵之前,鍊氣士的身影實為少見,而戰亂一爆發,便紛紛現身,更令我不解的是,除魔令雖說是王侯所發,但鍊氣之輩,自詡超脫塵世,想來並不會因其受制。
然而此番宮闈之行,我見響應者不少,還有許多名門大宗。”
台主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錯,他們本意並非是為除魔令而來。”
“那是為何?”
台主目光略微感傷,說道:“這天下間,能先天下而憂而憂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鍊氣士,也只不過自詡得道,實則是一群無利不起早之徒,為求道果,
用盡手段之輩。”
梁易心想,台主自己也是鍊氣士,不知他此話是否有自嘲之意在內。
“因師羲的起兵,紫微星暗澹,大離的王朝氣運已動搖,此時,這些鍊氣士出世,便是為了爭那一抹散落的氣運。”台主幽幽說道。
梁易疑惑,問:“氣運之數,不可捉摸,莫非也可搶奪?還有搶奪了又有何用?”
台主審視了一番梁易,說道:“你如今應該只是初入大周天吧。”
梁易點點頭,心知瞞不過他,根據碧晴所說,此老天眼已開,霧隱石盤的隱匿之術,對他無用。
“大周天,乃是神體雙修之境,雖有心魔肉體之痛折磨,但憑藉毅力倒還可承受。
而倘若有朝一日,你邁入了碧落之境,修至深處,便有莫測劫難降臨,此非人力可抗,如果沒有氣運加持,極有可能隕落。”台主說道。
“這麼說來,那些鍊氣士,便是為了爭奪那抹氣運而出山?”
“不錯,如今大離氣運動搖,但還未散落,而一旦等到散落,想要再搶奪,便已來不及了。”
梁易明白了,他說這些修士怎會如此積極,原來也是為了自己的修道之路而奔波。
台主側頭望了眼恭宮方向,說道:“這位新君身邊的幕僚都不簡單,想來是知道這一點的,但他卻一點都不避諱,反而藉此發出除魔令,號召天下修士,令眾人成為皆成為其棋子。”
梁易心驚,鍊氣士自以為手段通天,卻還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大廈將傾之時,自有博弈之徒,這勝與負,誰也無法說清,但是無論是司天台,還是巫宮,終究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而且微不足道。”
台主聲音平靜,彷佛在說故事一般,但聽在梁易心中卻頗受震撼。
衛國動亂之時,他已看清了所謂權貴的嘴臉,全都是些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之徒,如今沒想到也有人看清了真相。
“那台主為何還讓巫宮前去參與除魔令大會,這豈非自行受控於人。”梁易問道。
台主嘆息一聲道:“在大勢之下,多少人自以為可以置身事外,可等兵燹遍地,戰火席捲天下,又往何處躲?倘若沒有氣運護持,或許今日生,明日便死。”
“台主的意思是,巫宮或者司天台需要這抹氣運護持,才能在將來的波瀾中免受侵害。”梁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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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主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這般,倘若在太平年代,這氣運自然是可有可無,然而亂世已起,想要以個人之力撼天,終究是螳臂當車,只能借勢。”
梁易心中有所明悟,不禁個人需要氣運,群體的發展也深受其影響。
只是,台主與他說這些話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