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有妖與否
“好了，趙大人，多謝幫忙，您先忙您的去吧。”
李么在解釋完忡知心的行為之後，立刻就要把趙勻趕走，他如果一直在這裏，忡知心再露出什麼馬腳的話，李么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編了。
“大人，下官還有事跟您商談呢！”
趙勻自是不願意走的，他解救李么與危難之中，正好趁着李么心情好的時候把寶物獻上來，這樣一來他才放心呀。
“商談事情？”
李么聽趙勻說要談事情，就立刻改了臉色，跟着趙勻一起走到沒人的地方問道：“是案子有什麼進展了？”
李么心中正直，還終於以為趙勻這貨開了竅了，竟然能先於自己一步查出線索來。
“這個...”
趙勻不由得尷尬一笑道：“下官愚鈍，不如大人這般神機妙算，下官是想...”
趙勻揮手讓從剛才就守在一旁的下人過來，只見那人手中拿着一個盒子，那盒子上雕刻着的花紋十分漂亮，裏面似乎是什麼貴重東西。
“大人，還請看！”
趙勻一臉堆笑，用手打開了盒子，裏面竟放着一個十分精美的女人頭飾，這頭飾竟由純金打造，花紋雕刻精美異常。盒子邊上還擺放着銀質的簪子，上面還鑲嵌着幾顆寶石。
“大人，夫人容貌如此美麗，着實不是凡人，似那天仙下凡一般相貌。可是下官卻見夫人身上卻沒什麼飾品，這些小物件兒，還望大人笑納。”
李么見到那金光閃閃的頭飾，眼睛都直了，他雖然不貪禮，可是看到如此精美之物，仍是移不開目光。
趙勻見到李么這個樣子，心裏就有了底了，只要這禮物一送出去，他今後的仕途可謂是一片平坦！
然而，李么在欣賞完之後，竟將盒子重新蓋上，趙勻伸手往前遞，李么卻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說，趙勻吶！”
李么輕微嘆了口氣道：“你當本官不知本朝官員的俸祿不成？可莫要逼我查你家的金銀來源！要想討我開心，以後腦子放靈光些，把案子辦好！”
李么用手輕輕拍了拍趙勻的後腦勺，驚得趙勻身子一顫，瞬間衣襟已被冷汗濕透。
“把案子辦好了，我也不能天天來你這兒不是？可是如果讓我聽見溧陽縣百姓叫苦，就莫怪我經常來你這裏了！查案的時候再查出些你的不是，可就讓本官為難了！”
李么的聲音十分平靜，可是這些話在趙勻聽來，卻如同炸雷一般。
李么深知官場之道總有些見不得人的貓膩，他雖然不貪，可是他也無法管得了這麼多，朝廷終究需要這些官員做事，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也不會斤斤計較。
當然，貪腐當然是有罪的，可是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杜絕這種現象，就連李么這種有本領收服妖怪和謝范二人為手下的能人，也辦不到此時。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去，溧陽縣還需要你坐鎮主持公道，我還要等手下人來給我報告案件線索呢！”
李么說罷，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只留趙勻一人在門外端着禮盒顫抖。
自從李么來之後，趙勻就一直觸李么的眉頭，現在更是被直接警告作風問題，這讓他如何不害怕？
“你幹嘛去了？”
在李么回到房間之後，忡知心已經吃飽，拿着手帕擦着嘴看着李么進門。
“沒什麼，趙勻那小子不開竅，敲打敲打他。”
李么故作輕鬆，坐到忡知心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今兒個這樣的情況，
是只有這一次，還是今後每日清晨都會這樣？”
這是李么現在最關心的問題，若是忡知心每日都來這一出的話，他這小身板可受不了。
忡知心瞥了一眼李么，看來今天這事情可把他給嚇壞了。
“瞧把你嚇得，這種事情我可以控制的。”
原本像蜘蛛這種小動物，根本就沒有智慧，更是沒有情。它們的一切行為都是本能的繁殖和生存，雄蛛完成任務后雌蛛需要養分，最近的養分就是雄蛛，自然會出現這種現象。
而忡知心已經有了智慧，她的理智會控制這些本能，今天早上只是個例外而已，畢竟這是第一次，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今後加以控制的話，肯定就不會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李么聽到忡知心如此說，這才放下心來，練練點頭道。
“他們回來了。”
正這個時候，忡知心卻忽然看向門外，沒緣由的說了這麼一句。
李么聽忡知心這話十分奇怪，正想張口詢問，房門忽然被打開，李么聞聲望去，只見竟是謝范二人歸來。
“大人，我們回來了！”
謝范二人跟李么打了聲招呼之後，李么見他們二人口唇乾裂，想必是忙了一天都沒來得及吃飯，跟他們二人使了個眼色之後，兩個人直接坐在桌子邊上，吃起了桌上的飯菜。
“辛苦你們一天了，卻讓你們吃剩飯，真是慚愧。”
李么看着兩個人狼吞虎咽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
“沒事的，熱飯菜一時入不了口，這樣就好。”
兩個人連連搖頭，李么作為知府大人，能讓他們二人同桌吃飯，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李么待他們二人如同手足兄弟一般，他們二人還能多求什麼呢？
“怎麼樣？查清楚沒有？”
李么容他們吃喝了一會兒，在二人得了空說話時候，問道。
“那陳二已經瘋了，不過這其中有些蹊蹺。”
謝班頭說著，用手肘捅了捅范班頭，范班頭立刻停下吃飯，並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讓李么查看。
“這是我們畫的陳二家的的構造圖，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家雖然十分簡陋，可是卻在一堆豪門大院旁邊，門口的牆也是高得不行。”
范班頭用筷子指出陳二家門口那面牆的位置，這一點就十分奇怪。
“陳二沒說那妖怪長什麼樣子？”
李么看着手中的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詢問二人。
“那傢伙也不知是真瘋還是假瘋，我們從他口中得不出什麼信息，就去問了他的街坊鄰居。”
謝范二人此行最大的收穫，便是從這些街坊鄰居口中得知的，李么問起，二人便將他們所知一五一十告知李么。
“這陳二起初瘋癲時候，街坊們都去幫忙他做一些事情，零零散散得知妖怪好像是十分高大的怪物，渾身毛髮聲如洪鐘。當時也把那些鄰居們嚇得不輕，後來陳二就更加瘋癲，見人就打，從此也就沒人再去過他家。他們也再也沒見過陳二出門，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李么聽聞謝范二人所言，越發覺得不對勁，再次確認道：“你確定陳二自此再也沒出入過家門？”
謝范二人仍是點頭，李么則更是奇怪，他一個瘋掉的人，是如何自理的呢？更何況他多月未曾離家，飯菜又是如何採購，如何烹飪的呢？
“陳二家中可曾囤積許多食物？或是他是否已經餓的面黃肌瘦？”
李么詢問謝范二人陳二的樣貌。
“沒有，他家的灶台也已經許久不用了。他本人雖長得瘦高，可是卻不像是飢餓多日一樣。”
忡知心在一邊聽着他們三人說話，不由得疑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他吃不吃飯你也要管嗎？”
忡知心剛來人間，竟連這點兒事情都想不明白。
“陳二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瘋子。”
李么笑着搖搖頭，又問忡知心道：“你可有辦法查出妖怪的位置？”
忡知心同樣作為妖怪，她懂得法術，若是溧陽縣有着第二個妖怪，忡知心是否有辦法察覺得到呢？
“妖怪嘛！身上總帶着妖氣，跟你們常說的仙風道骨的仙氣差不多，懂法術的很遠都能察覺得到。不過，我來到這裏之後，還未察覺到任何的妖怪氣息。”
忡知心先是解釋了發現妖怪的方法，而後又表示無奈，自己也沒有發現。
“那或是這妖怪根本就是陳二裝出來的，他嚇破了那些商人的膽，搶走貨物偷偷變賣。為掩人耳目，便自稱看到妖怪殺人，裝瘋賣傻，一來震懾了官府讓官府不敢查案。二來也隱藏了自己的嫌疑，他作為目擊證人又是個瘋子，沒人會無緣無故招惹一個瘋子。”
李么的此種猜測能夠說通，可是忡知心哪裏又說不過去了。
“可是那些死人真的是被吸幹了元陽而死的嘛！”
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妖怪的存在。
李么皺了皺眉頭，忡知心所言可以確認妖怪的存在，可是陳二確實是裝瘋賣傻，如果殺人者另有他人，而且還是個妖怪，他為什麼要做這些呢？
“或許陳二就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