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木偶替身
“威武！”
十人的呵斥聲，讓縣衙內頓時籠罩着威嚴和不容放肆的警告。
正大光明，代表着公正廉潔和奉公守法！
知縣大人危襟正坐，官員特有的氣勢配得上頭頂的朝廷匾額。
他橫眉冷目，不苟言笑，盯着跪在地上的年輕道士，他對其知之甚多！
“大老爺，您要為小民做主啊......這個妖道士親手將我的侄子燒成了一堆灰燼......”
“青天大老爺，如今家中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我那口子在外從軍，只剩下我這小叔子支撐家計，如今他......這讓我們可怎麼活啊！”
大堂之上一片嗚嗚哽咽之聲，張張潑灑淚水的悲慘面容。
但是那被審訊的年輕道士莫少卿，卻是一言不發，只是低着腦袋，面色深沉。
一個時辰前，他被奉若上賓，酒肉佳肴，恭言好語，如今卻被肆意辱罵，極近羞辱。
知縣大人看着年輕的道士，隨後頷首一拍驚堂木，大堂之上真空一片，毫無聲息。
“可有人證？”
知縣大人循規蹈矩的遵守審案流程……
畢竟，如今朝廷規定，案情巨細無遺，由居坐在堂后，透過紗窗的堂官記載，整理成冊，以便查詢！
堂下頓時鼎沸，那些跪倒靠後的鄉民爭先恐後的講述當時的情況：
“大老爺，我們村子最近六畜不安，所以去黑風山請了那道士......”
“有很多孤寡之人，不見了蹤跡，只留下空房，沒人知道去了哪裏……”
“老爺，當時王家的媳婦露出來了獠牙......”
“對啊，嚇死人了，我們村子民風一直淳樸，不曾想竟然有妖孽為患......”
“我想來，近期我家那些被偷走的雞可能就是那個妖怪乾的......”
“王小二被這道士抓住，捅了一劍，然後又放了一把火......”
“我們當時都衝進去了，但是那個道士根本不理會......”
“......”
嘭嘭嘭。
知縣大人聽着堂下那些鄉民七嘴八舌的聲音，神情煩躁的猛拍驚堂木。
大堂之上安靜的很快，所有人驚恐的咬緊牙關，閉上嘴巴。
“成何體統！此處乃是公堂，朝廷律法執行之處，豈容爾等這般市井鄉民的行徑！村長是否來了？”
“小老二，在這裏！”
“你來講！”知縣大人抬手一指堂下的一老邁，白髮白須男子！
那男子磕了一個頭，然後聲音顫顫巍巍的開了口。
一番話音而完。
知縣大人按例詢問：“莫少卿，你可有話要說？”
聞聲，莫少卿抬起頭，“大人，貧道殺得皆是妖，並未觸犯國家律條！”
“胡說八道，我那小叔子堂堂正正的一個活人，怎麼到你嘴裏就是妖怪了！我看你就是殺人成癮，就是要毀了我家......嗚嗚......”一女人憤恨駁斥，淚流滿面。
“肅靜！！”
嘭嘭又是兩聲驚堂之音！
“莫少卿，繼續講來！”
“那男人雖然不過三十歲，但是他常年同妖物吃住，同床共枕，早已被妖氣侵蝕五臟六腑，而且有了化妖的徵兆，以貧道的法力，足以幫其驅邪，但是奈何最後一步卻發現，其家中除了狐妖，還有一隻鬼魂，那男人被其入體，頃刻間便吞噬了男人的魂魄……”
莫少卿嘆了一口氣，
無奈：“我實在無能為力，為了避免男人成為妖魔，只能將其斬殺，且為其殘留下魂魄，好讓其投胎轉世！”
靜！
很安靜！
無論是莫少卿身後跪倒的百姓，還是大堂兩側的衙役，皆是目瞪口呆的盯着他！
而大堂後面居坐的堂官，手中毫筆懸空停頓，墨點滴落，砸在紙張之上！
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直接超出了，這些凡人的認知……
寂靜過後。
“胡說八道，這就是妖言惑眾，他想要藉機開脫殺人罪名，大人，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大人，您不能任由這妖道胡說八道，傷害無辜鄉民！！”
“大人，這樣的劊子手，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知縣大人看着大堂上義憤填膺，悲痛欲絕的鄉民，無奈的嘆了口氣，緊鎖眉頭，隨即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取來人口登記冊，查王小二戶籍！”
半晌后，師爺送上文冊，知縣大人掃視文冊少許，拍下驚堂木，隨即宣判：“經過戶籍文冊，能夠確實莫少卿所言，純粹乃是妄言之理，王小二確為本縣管轄之地的鄉民，按照朝廷律法，現判處莫少卿死罪，押入死牢，秋後問斬！”
“退堂！”
死牢之中，知縣大人一身紅袍，親自打開牢門，莫少卿見之，隨即起身叩拜：“貧道，拜見知縣大人！”
知縣大人一改公堂之上的嚴肅冷漠，笑意盈盈：“莫道長，莫要客氣，莫道長的言論，那些凡夫俗子不相信，但是本官可是知之甚深，若非道長，年前那隻豬妖，不知道又會啃食多少無辜之人！”
“那不過是貧道分內之事，大人謬讚了！”
“道長，謙虛……不知道王小二村莊，可還有什麼異常……妖魔的存在？”
“貧道已經大致探查一遍，頗為安生，並無異常，大人可以放心！”
知縣大人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頓感心安！
莫少卿腳步略微停頓，望着知縣大人，打量幾眼，隨即叮囑：“大人周身縈繞有黑氣，會有性命之憂，想要破解，這幾日來還是老實呆在家中為妙！”
“你......多謝道長吉言！”知縣大人面色一冷，神情不悅，但並未發火。
“貧道這幾日，會在這青石城呆上幾日，若是大人有事，便可來水來客棧找我，我在櫃枱中留有訊息，若無事，那便是貧道多慮了！”
說完，莫少卿徑直走出死牢，站在牢房外，轉身從懷中掏出來一隻人形，無輪廓無細節的木偶扔進了牢中，然後一張青色的符紙飄出，貼在木偶之上。
“聽我法令，開！”
莫少卿輕喝一聲，青色符紙融進木偶之內，兩道青色氣圈環繞在其四周，接着，木偶竟然詭異的快速膨脹生長，最後五官輪廓，肢體細節便頃刻間形成，如同複製的莫少卿一般無二。
“你代替我去死，消了你的命數，加了因果，沾了氣運！”
木偶所化人形，輕輕點頭，獃滯的回答：“是！”
知縣大人驚奇的看着這夢幻的一幕，不由的拍手稱讚：“莫道長真是好手段啊！此等手段若是做了盜賊，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在這南國，沒人能降得住你了！”
知縣大人話語打趣，可是他目光冰冷忌憚，警告的話外之音非常明顯！
莫少卿沒有理會，擦身而過，留下聲音：“知縣大人，貧道的話請務必謹記！至於這木偶，便是符了大人刑判的結果！”
知縣大人看着離開天牢的道士背影，眯着眼睛：“莫少卿，莫少卿，莫少卿......”
青石城地處南國的東部，屬於四季分明的氣候。
初秋季節花草盛開的最為旺盛。
由南到北的萍鄉街道，是販賣奇異花草的主要聚集地，在這裏來往的女子較多，花香和脂粉香也引來了數不清的風流浪子！
一身道袍的莫少卿穿梭在這裏，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你看那個道士怎麼來這裏了......”
“真是好笑啊......難不成道士也懷春......”
指指點點，嬉嬉笑笑在莫少卿的四周議論紛紛。
花香樓！
青石城聲名遠播的青樓，其內軟玉溫香，蝕骨入髓，讓數之不盡的男子流連忘返，樂不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