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新的戰場
{格拉斯郡外圍?某中道上}
“就拿黑鷹帝國5年前的10月19號黑色星期一舉例。
當時,表面上,是因為剛接管鷹聯儲的潘格林,採取了一種笨拙的貨幣緊縮做法,引發了市場恐慌。但背地裏,則是幾大證券商,有聯手打壓新人的意思在。
後來,在幾位大背景的斡旋下,幾方達成和解,放鬆貨幣,增加資金流動性,這才讓市場恢復了信心。
而德溫特家族,後來被證實,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雲鏡講得頭頭是道。
“她們這麼厲害的嗎?”阿拉不信,那個只會傻笑的臭婆娘,居然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是的,在百花街,流傳着這樣一句話,你可以看不起百花街的新貴,也可以認為幾大券商都是蟲豸,甚至可以無視鷹聯儲的屁話,但是,你不能把手伸到百花街的黑暗面。
而德溫特家族,正是那個黑暗面的幾大支柱之一。”
“噗!小姑娘懂得還挺多嘛。”夜祭司噗哧一下笑出了聲。
“這麼可怕的嘛?”阿拉感覺臭婆娘雖然壞,但...
「阿拉才沒有害怕呢!阿拉真的沒有害怕...阿拉只是...阿拉...
唉!只能說,懂得都懂!」
“他們是惡魔,是魔鬼,是榨乾人血的吸血鬼,是殺人不眨眼的地獄使者。”雲鏡幽幽舉起雙手,擺出一副利爪的模樣,低聲說道。
阿拉聽得一愣一愣的。
“嗷!”雲鏡撲了過來,一口就要咬住阿拉的脖子!
“啊!”阿拉已經害怕到無法反抗了。
但,沒有想像中的撕咬出現,反倒是雲鏡在一旁咯咯咯地傻笑。
“膽小鬼!哭唧唧!”雲鏡已經笑得捂住肚子了。
這時,阿拉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脖子上,已經留下了雲鏡的一抹餘溫。
“好你個雲鏡!”阿拉小拳亂錘,亂撒一氣。
“不鬧了,不鬧了,我錯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雲鏡捂住臉,任由阿拉盡情捶打。
幾分鐘后,阿拉和雲鏡癱倒在後排座位上。
“真的有這麼可怕嘛?”阿拉還是心有餘悸。
“百花街的黑暗面根本就不存在,這都是謠言。”接話的是夜祭司,“不過,黑色星期一的事情倒是真的。”
“那...那...”阿拉感覺自己的周圍,全都是陰謀!
“那你!”雲鏡也反應過來了。
“我是券商。”夜祭司沒好氣地講,“我就是那個聯手做局把自己虧得底朝天只能等待救援的笨蛋券商!”
阿拉和雲鏡一陣無語,原來講了半天,被當成反面例子的笨蛋券商正在開車!
好險!
只能說,幸好大人有大度。
“不過,你有句話倒是說得很對,德溫特她們確實在其中發揮了一定作用。
但,並不是主要作用。
就像某個柴字頭的家族,該風光的時候風光,該滾蛋的時候就該滾蛋。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沒有人能一勞永逸地永遠立足於山巔,哪怕是壤玥三君。
祂們也是經歷過很多挫折和磨難,才一步步走到現在的。”
夜祭司似乎並不在意,“不要整天陰謀這陰謀那的,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陰謀。”
雲鏡點點頭,“這個世上,小聰明的人很多,但是大智慧的人卻非常稀少。”
“所以,當時,德溫特玩的是陽謀!”阿拉算是聽明白了,
這是赤果果地在順水推舟。
“確實,你說得沒錯。”夜祭司又開始沒好氣了。
“那這次呢?”阿拉有些好奇,“威利的谷市大跌,市場開始恐慌,威鎊保不準會崩盤的。”
阿拉只是把帕特的話總結一遍。
“嘿!小傢伙,你又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夜祭司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
“國王十字。”接話的是雲鏡,“候車大廳里,早班去米德加特的人太多了,這應該不是個偶然事件。見微知著,混亂所帶來的不確定性,可以傳導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雲鏡的思維有些跳脫,但阿拉不得不佩服,見微知著這個詞,用在她身上剛剛好。
“那你又怎麼知道,那些人里,不乏有藏着想要霍霍我們的敵人存在?還好世界切斷了01和02號車廂的連接,不然,我們要對面的可不止這麼點人...”夜祭司故作停頓。
“那東區呢?東區的眠墨拉?”阿拉對於小學時候的那場世界級災難還是留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只能說,不論在哪裏,總是有偉大的英雄挺身而出,替天下蒼生負重前行,哪怕他們也只是普通人罷了。
“呦!小傢伙們知道的還不少。不過,威倫對於東區的信息管控,比你們想像中的要強得多,一般人還真的不會知道這麼多事情。”
“是的,我也是到了威倫,經過一番調查,才明確知道東區的事情。”雲鏡肯定了這條信息,“但,當時我並不清楚的是,原來這是墨導致的。”
“那攝政公園呢?”阿拉覺得,威利防禦力量整體性地削減,已經足夠讓某些人擔憂了。
“小傢伙,我可真是小看你了。”夜祭司的語氣有些驚訝,“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更少。
而且,我再透露一些東西,市場的恐慌並不是這兩天才開始的,早些時候,就有跡象表明,已經有人知道這些事情。然後,開始整體性地拋售各種威利資產,換成其他東西。
換言之,那些人早就已經把整個市場的水攪渾了,只不過現在才爆發出來。
白玉宮殿的早些時候,卡拉曼特大師關於眠墨拉的判斷,很可能是今天這第二次熔斷的直接導火索。
但,第一次...”
“帕特里夏!”阿拉總算是想明白,這個臭婆娘在傻笑些什麼了!
“沒錯,正是她!”夜祭司點點頭,“她的情報,可不是一般地準確!而且,她的執行力也不是一般地狠。
第一次威利谷市整體性的熔斷,正是她一手策劃的。”
“這和S先生有什麼關係?”但是阿拉想不明白,“如果S先生對西土各國貨幣感興趣,那他要做的,應該是把泡沫吹大,吹得足夠大,然後一針扎破。可...”
“S先生和帕特里夏不是盟友!S先生應該在試探,試探威利的極限在哪裏。”
夜祭司分析道,“他只不過是藉助這波波動,試試看威利這隻駱駝是不是真的即將瘦死,當然,他也同樣在嘗試,西土矮人的戰略意圖到底在哪裏。”
“一旦矮人之間的戰爭打響...”雲鏡感覺這裏面的水很深,非常深。
“是的。”夜祭司肯定了一句,“黑鷹帝國正在經歷戰後的第八次蕭條,急需驅趕一部分國際避險資金迴流國內。”
“可,巨熊聯盟已經解體了。他們的胃口...”雲鏡有些不敢想像。
“貪婪的饕(tao)餮(tie)們可不管這麼多,儘可能地榨取剩餘價值是資本的唯一行事準則。”阿拉對資本的橫行深惡痛絕,“西土這塊肥肉,還是很饞人的。”
“確實。這要是真能搞垮威利第一銀行...”夜祭司的思緒飄向遠處。
“可惜,哪怕是看透了局勢,我們依舊無能為力。我們實在是太弱小了!”阿拉搖搖頭。
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張口閉口就是什麼拯救世界,擱這兒擱這兒呢!
“沒錯。”夜祭司點點頭,“喏!我們到了,下車休整一波先。”
阿拉的眼前,一座哥德式的尖頂教堂,在夕陽下低調地佇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