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需要包書皮嗎？
雖然沒能好好研究一下魔導列車，不過那個大傢伙就在那也跑不了，更何況有約書亞這麼硬的關係在，卡俄斯不擔心以後沒機會好好研究，所以在離開了車站后卡俄斯就變回了一個正常人。
小火苗此刻正在卡俄斯身邊飄來飄去，她對於卡俄斯剛剛用的魔石護符很有興趣，不過卡俄斯可不想把自己的秘密這麼大方的展示出來畢竟術式魔法的秘密還有很多，萬一被人知道自己不用讚美神靈也可以釋放魔法卡俄斯擔心自己別在上了火刑架什麼的，於是打了個哈哈，“我作為一名見習法師、初級鍊金術士，隨身帶一點魔法道具防身也是很正常的嘛！”
索菲亞對着卡俄斯做了個鬼臉，聰明人是不會對問不出問題的答案抓住不放的，所以她盯上了愛麗維婭，看來從愛麗維婭嘴裏套話已經成為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傳統了呢。
兩個女孩子也不知關係是好還是不好，一路打鬧嬉笑，加上本就漂亮可愛，惹得路人也頻頻回頭。
奧帕爾家族和阿加特家族給卡俄斯一種相愛相殺的感覺，雖然從家主到家族成員彼此都隱隱有種死對頭的感覺，但又偶爾會輕易的達成共識。就像是最了解你的人只有你的對手，兩家人對於窩裏鬥達成了共識，但是外人如果想橫插一腳那情況就變成了是在試圖挑釁王城最強悍的兩大家族了。
不過愛麗維婭和索菲亞這會可以愉快的一同逛街，對於卡俄斯來說肯定是極好的，誰也不想身邊有兩個火藥桶不是，快步跟上兩位開心的貴族美少女，卡俄斯也在試圖了解這座城市。
除了充滿魔科技的基建外，洛法里斯王城的外城給卡俄斯感覺和之前生活了很久的其實大同小異，看着路邊水晶櫥窗里的魔法燈，卡俄斯似乎有種遊離在時代外的抽離感。
自從來到阿斯凱特大陸已經過去三年了，這三年裏卡俄斯不僅學習了魔法、鍊金術這種魔幻的知識，大陸歷史、故事傳說、人文法律他也都有涉獵，越是了解他越是發現阿斯凱特大陸的歷史是斷層的，無論是洛法里斯王國又或者是其他強大的國家都是處於文化與社會的成長階段，相比自己記憶中擁有五千年歷史的國家，這片大陸上的一切都宛若新生的嬰兒一般。
花了兩銅幣買了一份洛法里斯王國公報，卡俄斯三人在一處露天咖啡廳稍作休息，愛麗維婭吐槽着這裏的紅茶不如家裏的好喝，甜的膩人。而索菲亞則偷偷往愛麗維婭和卡俄斯的杯子裏一勺又一勺的加着砂糖。
沒打算喝自己面前的那杯紅茶，卡俄斯打開公報大概的掃了一眼，遺憾的是除了明天國立英雄學院開學以外沒有任何卡俄斯感興趣的事。
“聽管家爺爺說這邊有一家餐廳很有名，一會兒去那裏吃午飯嗎？不知道二位美麗的小姐下午有什麼計劃？”卡俄斯合上報紙，端起了紅茶，在馬上送到嘴邊時想起了什麼，又放了下去，向著索菲亞拋了個飛眼。
索菲亞的臉上似乎稍微紅了一絲絲，不過很快就裝作無事發生的說道“你說的是杜維爾貴族餐廳嘛？聽說那家店老闆是位落魄貴族，買掉了祖傳的府邸，搬到了外城，後來憑藉自己的努力從開酒館變成開貴族餐廳，憑藉著身家重新回到了貴族行列。”
“父親之前提過說杜維爾男爵只是年輕時太過懶散放浪，經過這麼一番磨礪，他才真正算的上貴族。”愛麗維婭也放棄了這家店的紅茶，也不知道為什麼越喝越難喝。可憐的店主還不知道他精心沖泡的紅茶在王國商業領頭羊家族的大小姐心中已經被拉入了黑名單。
“只能說希望店主人沒事了。”卡俄斯雙手合十。
杜維爾貴族餐廳在外城貿易區的正中心，最繁華的位置，精緻奢華的裝潢明顯就不是服務於普通平民，來這裏吃飯的往往是那些稍微富有些的平民或者一些不那麼富有的小貴族，因此高貴的氣質是這家店服務的核心宗旨，當然杜維爾男爵也有更加廉價親民的酒館生意，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貴族商人吧。
“所以菜碼這麼精緻就是所為的貴族氣質嘛？明明食材的品質也只是優良，但價格倒是一點不含糊，絕大部分都是這虛偽的服務費吧。”卡俄斯叉起一塊五厘米見方的牛肉塊，作為牛肉粒來說它確實很大了，但是對於盤子來說也確實是夠小了。、沾上一點綠色的不知名菜汁，味道還算可圈可點，可惜難以填飽肚子。一旁侍立的侍者為卡俄斯滿上一杯果汁，扭頭看向愛麗維婭和索菲亞，兩個人規規矩矩、小口小口的吃着自己的午餐。
勉強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卡俄斯慶幸自己現在年齡還小胃口不大，不過兩位優雅的貴族美少女看樣子還能再和小份午餐奮鬥一會兒，所以卡俄斯望着窗外，看看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比方說稍遠些的飾品小攤前兩個男子為了一個女孩大打出手這樣類似的娛樂節目，人類觀察也是卡俄斯的愛好之一。
透過餐廳剔透的落地水晶窗，卡俄斯細數着對面的店鋪打發時間，優雅女士服裝店、禿老頭武器專賣店、扭扭糖果屋……“嗯哼？”卡俄斯發現一間間裝修或漂亮或有特點的店鋪中間，竟然夾着一個灰突突的單開小門，這裏可是外城最繁華的貿易街道，每個店鋪的租金都不是一個小數目，一家連牌匾都沒有的小鋪子究竟是怎麼夾縫中求生存的呢？此刻這家破舊小店鋪勾起了卡俄斯滿滿的興趣，挖掘別人的秘密和挖掘阿斯凱特大陸的秘密都一樣讓他着迷。
卡俄斯在凳子上坐立不安，瘋狂暗示着兩位少女快點吃，並且答應一會和她們倆等回家給她們做特色甜點吃，於是兩位少女終於提速解決了各自面前的半份魚肉沙拉。
出了門三個人直奔那個小門面而去，推開甚至有些破舊的單開木門，卡俄斯帶着煙塵氣息走進了有些昏暗的小屋子，空氣里隱隱有些潮濕的味道，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坐在矮櫃枱後面的老頭椅上閉着眼睛似乎在午睡。
卡俄斯沒急着出聲而是看向小屋四周，兩位少女更是出於禮節不會主動吵醒一位小憩的老者。
卡俄斯走進來的一瞬間眼睛一亮，他感覺到了奇特但有些熟悉的魔法波動，不同於祈禱魔法那麼明顯，這種魔法波動十分晦澀，讓卡俄斯不由得想起了術式魔法。
卡俄斯沒有着急，他一如既往的穩健，老人的背後有一排書架，卡俄斯試圖看出什麼關於術式魔法的痕迹，於是眯了眯眼睛想藉著屋裏昏暗的魔法枱燈看清書的名字。
愛麗維婭這個小書蟲同樣注意到了那些書，在這個有些邋裏邋遢的小屋裏，唯有那些書似乎可以引起她的興趣，“維……《維羅妮娜艷情史》？”愛麗維婭的櫻桃小口裏吐出一本十六禁的書名，大概類似於異世界金瓶梅那種，不要問卡俄斯為什麼知道。
卡俄斯和索菲亞一左一右，一人一隻手捂住了愛麗維婭的嘴，銀髮少女的小臉不知道是憋的還是同樣曉得那是一本什麼樣的書，小臉變得通紅。
“你也？”，卡俄斯震驚的看着索菲亞。
“咳咳”，通往二樓的樓梯傳來咳嗽聲一位老婦人從二樓走了下來，看到三人似乎微微一愣，緊接着走到櫃枱後面拍了拍午睡的老者，“老頭子，來了幾個小客人~該起來了。”
老婦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很輕柔，衣服雖然不怎麼華麗但很乾凈，似乎和這個有些昏暗的小屋有些不搭，卡俄斯看的出來，老婦人的五官比例很好皮膚略有些鬆弛但並沒有老年斑，年輕時肯定也是王城一枝花。
老頭椅上的老者似乎被驚醒，打了個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深褐色的眼睛透出一股深邃但緊接着又變得像老人的眼睛一樣有些渾濁。
卡俄斯確信老者肯定不一般。
“咳咳，不好意思，人上了年紀容易犯困。”老者似乎有些笨拙的挪了挪身子，從老頭椅上站起身，隨手把剛剛蓋在腿上的書放在水晶櫃枱上，《坎多斯筆記》一本記錄有著名魔藥學家坎多斯對各種魔法植物和魔葯製作心得的書，層次很高，也很稀有。
啪啪的拍了拍手，昏暗的小房間裏慢慢亮起來，一開始感覺屋子裏有些昏暗的感覺被驅散，書架上的小魔法燈、兩側牆壁上的螢火壁燈都亮了起來，從店門口似乎有樹根狀的植物從一層房頂蔓延向屋子的各個地方，卡俄斯發現剛剛聞到的發霉味道並不是木製傢具缺乏打理，而是門后一顆七八十公分高的小盆栽散發的味道，似乎感受到卡俄斯的視線，小盆栽的樹葉嘩啦的動了一下。
看着小黑屋變成童話中樹屋的樣子，兩個魔法少女驚喜的哇出了聲。
“您好~我想看看有什麼特殊的魔法類書籍或者魔法道具之類的。”卡俄斯很有禮貌的向老者問好。
一旁的老婦人帶着微笑看着愛麗維婭與索菲亞，對着她們倆邀請道，“樓下都是些老頭子種的花花草草，樓上還有我收集的書和其他可愛的小飾品，你們要來看看嗎？我剛泡好了紅茶。”
於是兩位少女和卡俄斯示意自己上樓去看看后就跟着老婦人上樓了。
就這段時間，老者站在櫃枱後面上下打量了一下卡俄斯，緩緩問道，“你知道熾火蜥蜴身上最珍貴的是那部分嗎？”
“熾火蜥蜴最常用的是骨粉，用途很多無論是製作魔法金屬或者單獨用於煉金素材；牙齒是部分擁有極其優秀的魔力傳導能力；而最珍貴的是成年熾火蜥蜴的脊髓液，是製作火焰屬性魔法藥劑的極品輔料。”卡俄斯掰着手指如數家珍的進行說明，這類基礎的問題，去年的時候約書亞也常常會向他提問。
老人面色平靜，似乎又打量了一下卡俄斯，撇了撇嘴，“確實，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懂得還挺多，想找什麼類型的書，我這可和老太婆的雜書不一樣，不一定都適合你。”
卡俄斯愣住了，老人剛剛撇嘴的表情他清楚的看到了，但是對於熾火蜥蜴這種基礎煉金素材他是不可能記錯，而且卡俄斯的直覺告訴他老者並不是在故弄玄虛，而是自己答案確實沒讓他滿意，少見的卡俄斯的心裏浮現了一絲挫敗感。
“嗯……那我想找一本介紹魔法素材的書。”卡俄斯思考再三。
聽到這個回答的老者笑了笑，轉身在書架上翻找，“我這裏的書大多都不太適合你，不過我這裏有個以前朋友送給我的東西，似乎蠻適合你的。”
鋪在桌子上的是一張少見的羊皮紙，大小有16開左右、顏色已經微微泛黃，上面並沒有任何文字。
老者摸着羊皮紙，緩緩說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神秘的地方，這張羊皮紙就出自那樣一個地方，我的那個老朋友始終相信這上面藏着什麼秘密但他臨咽氣也沒能研究明白。就像有一本古籍里提到過魔法與鬥氣的本質是一樣的只是修鍊體系的不同，這就是為什麼高位階戰士們的鬥氣也會顯現出不同屬性的特點，而魔法也是一樣的。”
深深的看了卡俄斯一眼，老者把羊皮紙推給卡俄斯，自己坐回老頭椅里晃悠着，“你懷裏似乎有着什麼魔法道具，我感覺得出來，它的魔法波動和尋常魔法不同，你來到我這小店裏或許就是某種命運驅使，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們可能會有共同話題，但你現在太年輕，我只能告誡你在這個世代的浪潮里學習非主流的體系是很有風險的一件事。”
卡俄斯稚嫩的臉龐被魔法枱燈照的忽明忽暗，他知道老者雖然不知道術式魔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也不是修習祈禱魔法的那種人，看來僅僅在魔法方面這個世界就有着諸多的秘密，一時間沒人能猜到他心中所想的。
矗立思考了一會兒，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卡俄斯選擇收起羊皮紙，雖然不是相同類型的魔法師，但直覺告訴卡俄斯可以相信老人沒什麼敵意。
咚咚，老者瞪着眼珠子瞅着卡俄斯，敲了敲水晶櫃枱，“幹嘛？搶劫啊！五枚金幣！”
於是幾分鐘后卡俄斯三人站在門口打算離開了，臨走前卡俄斯又回頭看了眼這家名叫‘依米’的小店鋪，裏面的魔法燈正在緩緩熄滅，老人正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要去擁抱老婦人。
而卡俄斯注意到老人伸懶腰時衣服提起露出的后腰，肌肉緊實、膚色相比他臉上和手上稍深一些，也沒有絲毫老人常見的皮膚鬆弛。
“易容術？還是偽裝術？”卡俄斯對這家小店越發的感興趣，他確信自己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來這裏。
愛麗維婭和索菲亞一人拎着一個小紙袋，卡俄斯好奇的往裏面看去，索菲亞掏出一本精裝的書大方的展示給卡俄斯看書名寫着《如何抓住心愛的人》，卡俄斯當即扭頭吹着口哨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而愛麗維婭的小袋子裏則是一些很少女的飾品，精緻的藍寶石小耳環、一個絲綢制的精美頭花還有一個小木盒。
愛麗維婭掏出木盒塞到卡俄斯的手裏，傲嬌的說是作為以後卡俄斯請客的謝禮，裏面是一對精緻的貓眼石袖釘。
“額……”卡俄斯語塞了一下，舉起手裏的羊皮紙抖了一下，緩緩的說出一句可能有些欠揍的話，“你們需要把學院發的教材包一下書皮嗎？每人三枚金幣，這張羊皮紙質地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