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彩雲宗主
韓啟驚訝地站在原地不動，因為眼前這個人居然是帶自己過來的船夫老者。
那個自己踹了一腳，彈了一下的老者！！！彩雲宗主的雕像不是一個翩翩公子嗎？難道？韓啟看着老者，明白自己剛剛的熟悉感來自哪裏了，確實是一個人，只是不知道為何，現在如此的蒼老。
老者抬起頭，渾濁的眼睛一瞬間清晰了一下，衝著韓啟咧嘴一笑，揚揚下巴，示意韓啟坐下。
韓啟心中滿是忐忑和羞愧，坐在蒲團上，看着老者，左右不自在。
“你就是韓啟吧。”一道沙啞到極致的聲音傳入韓啟耳中，那聲音如同乾枯的泉水流過耳朵，讓韓啟一陣雞皮疙瘩。
“您……您會說話？”韓啟有些磕巴地問道。
“其實，那天之後，也是可以說話的，只不願再說話，也不願在面對世人罷了。”沙啞的聲音帶着一些痛楚。
“那天？我聽聞您是二品高手啊，有誰能傷您到這般？”韓啟驚訝地問道。
“不提了，你來這裏，蕭宏已經去了吧？”宗主李瀟然沒有回答韓啟，反而直接問道。
韓啟又被勾起那天的事情，心中狠狠地疼了一下，默默地說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李瀟然拿起身前一個茶壺，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傾倒在地上，眼中帶着回憶，帶着悲傷，看着自己乾枯如樹皮般的手，雙眼又變得渾濁，變成了沉沉的無奈。
韓啟拿出包裹，推給李瀟然，“這是老蕭讓我交給宗主的。”
李瀟然打開包裹，韓啟看到裏面有那個巴掌大的小鼓，還有老蕭腰間的小鼓，以及幾封信件，看來那個大鼓和兩匹駿馬已經雖老蕭的離去消散了。
李瀟然看了看幾封信件，拿出其中一封，遞給韓啟，“這個是蕭宏給你的。”
韓啟驚訝地拿過信件，老蕭什麼時候給自己寫了一封信？韓啟展開信件。
“小開，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沒了，畢竟我活着肯定不會給你這封信的，今天我一直有一種心悸，可是雲武衛已經進城，怪物已經退去，我找不到危險來自哪裏，我擔心有什麼大事發生，所以留下一封信吧，老夫不太會你們文人的玩意，你別笑我。”
韓啟看着信件，嘴角勾出一絲微笑，只是轉眼變成了憂傷。
“你和我曾經的一個弟子有些相像，初次見你我也有些恍惚，只是在一次任務中，我中了敵人埋伏，沒有保護好他，遇到你，我覺得是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說什麼也要護好你。”
“你是一個好孩子，如果這是太平盛世，你一定會成為一個萬民敬仰的好官，只是現在大亂將起，或者大亂已經開始了，所以，老夫還是想給你說，別太在意禮節，我們的敵人一個比一個卑鄙，你的禮節會害了你的。”
“我也不知道還想再給你說些什麼了，希望我能活下去吧，我還想喝你的喜酒呢，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呢。”
讀到最後，韓啟的眼睛被淚水蒙住，淚水打在信封上，韓啟慌忙用袖子擦乾，小心地將信件貼身放好。
李瀟然看到韓啟收起信件，開口說道：“你和蕭宏的大弟子確實有些相像，不過這不是蕭宏看中你的地方，蕭宏眼光高的不行，你是用自己的行為打動了他。”
韓啟長呼一口氣，平靜地開口：“晏城被毀，老蕭身死，這段因果在我身上，我一定會了解這段因果，給老蕭、小孟還有晏城的百姓，我一定會找出幕後的人。
”
李瀟然從桌上推出一個沙盤，“蕭宏麾下的革門，是我彩雲宗的情報所在，只是對於晏城之事，我也沒有具體的指向。”
韓啟看着沙盤，一眼就看到沙盤中標註的晏城，容縣，安縣，齊齊地被劃了一個叉，似有所想地看了一眼福臨城，果然沒有叉號。
李瀟然畫了幾個圈，圈出來沙盤的其他幾處地方，“關於你說的幕後的人，我有猜想，但是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我輕易不能有舉動，包括彩雲宗，也不能。”
韓啟看着李瀟然直勾勾的目光，沒有迴避，站起身來，“我明白，只是請宗主明示，我去調查。”
李瀟然平靜地搖搖頭說道：“不，你太弱了，這背後的力量超乎你的想像。”
“那我該做什麼？”韓啟有些頹然地坐回蒲團。
“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接你過來嗎？”李瀟然說起來另一件事？
韓啟疑惑地搖了搖頭，卻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有人在跟着我？！”
李瀟然讚許地看着韓啟點了點頭，“蕭宏果然沒看錯你，見微知著，可塑之才。”李瀟然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抹去了你的些許存在，針對你的人會不記得有你這個人，沒有意外大概會持續幾年。”
韓啟心有餘悸，沒想到一路上一直有人跟着自己，猛然間韓啟想到了父親，“我父親他危險了。”
“無妨，雲上書院自有天下第一書院的氣派，有人接引你的父親，不會有危險的。”
韓啟舒了一口氣，“宗主，多謝你的照拂。”
李瀟然的手指慢慢敲擊桌面，淡然開口，“我並不只是為了保護你，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宗主請說，韓啟莫敢不從。”
“我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我要你往後的一段時間能夠快速成長，同時找到幕後之人的實質證據，在我需要你，或者，這天下需要你的時候，你能站出來。”
韓啟眉頭微皺，不過還是嘴上答應，“韓啟明白。”，耐不住心中疑惑，韓啟還是問了出來：“宗主，我聽聞您是二品的實力，按您說的雲上書院也有所了解，既然你們有所猜想，為何不能直接去找到他呢？”
李瀟然黯然地搖了搖頭，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我只能這樣給你說，如果我是二品，我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可…我現在是一品……”
韓啟心頭大震，一品，居然是一品，這天下居然多了一個一品，多少年了，未聽說過一品出世，大漢朝的一品一直只有一個老皇叔風雨飄搖。
可是，聽李瀟然的話中意思，反倒是一品不能出手了？這是為何，如果一品不能出手，那二品三品出手也不行嗎？不對啊，老蕭就是一個接近二品的三品高手啊，他不也在行走江湖？
韓啟正想開后問出心中疑惑，卻被李瀟然抬手阻止，見李瀟然搖了搖頭，“能說的，我都說了，你再問的，卻是我不能說得了？”
韓啟無奈開口：“那您是否可以告訴我您心中猜想？我好着手查證。”
但是李瀟然仍舊搖頭：“不可說。”
韓啟只能說到：“雖然無法理解宗主苦衷，眼下也只好如此了，晚輩現行告退了，我自己去想想辦法吧。”
“等一等，還要你見一個人。”
“誰？”
只見李瀟然抬手寫了一封書信，往空中一抬手，書信便飄出窗口，“你且去簾外等他吧。”
韓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聽李瀟然地起身去到簾外，默默等待。
大概一刻鐘之後，一道聲音傳入韓啟耳中。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啊~~師傅你找我？”一個人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