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美的風景
曼哈頓，一棟不知名的高樓內。
頂樓的辦公室里，拿着電話的中年男子沉默不語，話筒里嘟嘟響起的忙音聲似乎是這個超大辦公室里唯一可以覺察到的聲音。
旁邊沙發坐着的年輕男子也是安靜無聲，臉色蒼白的他就那麼坐着，一動也不動。
如果不是他的面前放着一杯喝去一半的熱茶，如果不是那還在徐徐飄起的熱氣，如果沒有這些，恐怕就沒有什麼能證明他曾經動過的東西了。
就像大病初癒，臉色蒼白的他面無表情，消瘦的身體一動不動，彷彿輕微的一個小動作就會耗盡全部力氣似的。他就像一尊雕塑，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生氣。
……
中年男子放下電話踱步來到了窗前，正對着中央公園的這裏，在高樓林立的紐約擁有着難得的景色。
中年男子靜靜的看着窗外，辦公室里的安靜無聲和窗外經過的人流還有車來車往無形中有了鮮明的對比。
辦公室里的一切都是那麼安靜，但年輕男子還是發現了暗流涌動中的那一點不同。難得的轉動了一下自己的頭，調整好視線之後依舊是一動不動，安靜的注視着窗前的中年男子。
雖然他的臉上是一副波瀾不驚，但從微微抽搐的嘴角還是可以讀出他內心中的不平靜。也許只有自己這樣熟悉他的人才會發現這點細微之處，可是自己依舊還是讀不出他心中所想。
……
突兀響起的開門聲終於打破了這份安靜，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沒去回頭看，他們知道來人是誰，能夠不經過通報隨意進出這裏的想必也只有那個人。
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美婦，說中年是因為實在無法確切估計出她的年齡，合身的職業裝透露着沉穩幹練卻又不乏青春活力，雍容高貴的氣質中還透着一絲俏皮可愛，很難想像有人可以把職業裝穿出這種效果。
看似相互矛盾不可能產生交集的種種，在她的身上得以完美展現，而且出現的那麼自然，給人的感覺彷彿就是應該如此。鑒於這種情況，只能含糊的稱其為中年了。
……
看了一眼房間裏沉默的兩個男人，尤其是發現窗前那位臉上的怪異之後，中年美婦忍不住抿着嘴樂開了，“事情辦砸了吧？嘿嘿，是不是碰釘子了？早就知道會這樣，你的辦法太拙劣了，要是當初交給我辦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窗前的中年男子擺了擺手，雖然情況和她想的差不多，但是自己正在考慮的完全不是她所想。
奇怪！怎麼這次她這麼聽話？自己一擺手她就停止了喋喋不休？中年男子好奇的回頭望去。
……原來如此，中年美婦之所以閉嘴不再說話，是正在忙着扮鬼臉戲弄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
看着層出不窮的鬼臉花樣和年輕男子抽搐的臉部表情，中年男子忍不住苦笑連連，自己這點分量還真從來沒被她放在心上過，輕了一下嗓子，“咳，雪兒，別在胡鬧了。”
中年美婦撅了撅嘴，不滿的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看你們那麼死板，人家難得好心情幫你們調節一下氣氛，真是不懂領情啊，一點不知道變通，活的那麼累有什麼意思，天天擺着一張撲克臉……”
聽着連綿不絕的牢騷，兩個男人根本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咳，雪兒，你先停一下，我剛才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送個禮物給他，這樣的話再往下溝通什麼的也比較容易些……”
“笨蛋，你現在才想起來啊，我早就說應該送禮物的嗎，當官的還不打送禮的哪。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真是笨死了，非要撞了南牆才知道動腦筋……”中年美婦側目看着中年男子，臉上寫滿了鄙視和悲哀。
中年男子則是一臉的羞愧。年輕男子看着眼前的這一出，不知道這該稱作是鬧劇還是喜劇，強忍着笑意的他，臉上的抽搐更強烈了。
……
“該送什麼好哪？該送點什麼哪？”中年男子摸着腦袋一副冥思苦想狀。
“送什麼好啊，送錢的話，不能太少吧？要不就送幾個美女好了。”中年美婦說的很認真，但是任憑是誰都會覺的她是在嘻嘻哈哈。
“千秋雪，我們是在很認真的商量重要的問題，別在胡鬧了，再胡鬧我就……”
“你就什麼？”中年美婦瞪着大眼睛毫不示弱的和中年男子爭鋒相對，“我怎麼就胡鬧了，男人不就是喜歡錢，喜歡權，喜歡美女，喜歡名車這些嗎？”
聽到這些，中年男子不禁有點語塞。是啊，這些的確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歡的。不過他喜歡的是？
看到中年男子現在的表情，千秋雪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在為難什麼。“既然自己決定不了，就不要自己做決定，幹嘛不去問問熟悉他的人。有些人的一句話，可能比你一年的冥思苦想還要來的有效。”
對啊，自己真是急糊塗了，放着熟悉他的人不去問，自己怎麼就鑽上牛角尖了，唉，難道自己已經老了嗎？不過雪兒就這麼直白的說自己，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剛有點耿耿於懷，但是看到雪兒嘟着嘴做鬼臉的樣子，自己心裏的那點小彆扭馬上也就煙消雲散了。
雪兒就是雪兒，自己拿她永遠沒辦法，但自己卻永遠被她吃的死死的。不過這樣很好，自己的生活永遠不會寂寞，不會無聊，永遠都是那麼精彩，永遠都是那麼激情四射。雪兒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禮物，是自己一生中最美麗的一道風景，千變萬化，多姿多彩，是一道永遠都看不膩的風景。
“來來來，小七給我們點建議好了，畢竟你們很熟悉的……”
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點了點頭，他的嗓音很獨特，溫文爾雅中透露出的沙啞並不難聽，“秋叔叔，雪阿姨，我覺得……”
……
“什麼，要去蒙自？你確定這個單子可以接？好吧，你覺得可以就行了，我相信你的專業。都準備好了就通知我。”石頭接到了老七的電話，雖然這個單子有點意外，但是老七一貫的表現就是專業的代名詞，自己不用想的太多。
放下電話，石頭想了想，覺得應該和小丫頭說一下，這次的任務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完成，自己需要找個合適的借口。
……
“你要去內蒙古？”小丫頭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石頭有點蒙，內蒙古？自己沒說過啊。
“哇，大草原啊，我早就想去了。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小丫頭還一個勁的感嘆着。
“咳，不是去內蒙了，我是要去蒙自，在雲南。”石頭不得不及時打斷小丫頭的感嘆，自己真怕她興趣來了非要和自己一起去，那樣的話，自己還真不好拒絕。
“雲南？蒙自不是內蒙古嗎？”小丫頭一臉的吃驚。
石頭想了想，沒明白蒙自和內蒙古有什麼聯繫。
“蒙自，不是內蒙古自治區的簡稱嗎？”
“……差，差不多吧……”
解釋了一下，小丫頭終於明白蒙自和內蒙古差在哪裏了。雖然都有一個蒙字，但是一南一北，幾千公里就出去了。
……
“要是晚點就好了，現在店裏正在裝修，一會都走不開，一堆事都丟給鐵男一個人忙就太……”顯然小丫頭對蒙自開始動心了，但是小店的裝修都丟給鐵男，又有些不好意思。從表情可以看的出來，小丫頭正在痛苦的掙扎。
“好了，好了。我這次去是和朋友談點小生意，要是你去了，我也沒什麼時間陪着你玩。等過段時間穩定一點，我們去西藏好不好？”石頭儘可能的轉移着小丫頭的注意力。
“西藏啊，好啊，好啊，要去看香格里拉了，我還要看布達拉宮……”
自己的策略很成功，小丫頭馬上就把蒙自給遺忘掉了。看着笑靨如花的小丫頭，石頭不由得有點痴了。
“在想什麼？有時間記得拍點照片帶回來給我看看啊。”小丫頭對於美麗的風景還是念念不忘。
“你說哪裏的風景最美麗哪？你見過的最美的風景在哪裏？”
最美的風景？一百個人可能會給你一百個不同的答案。不過石頭的答案和別人不一樣，自己見過最美的風景不是物而是人。
“我見過最美的風景就在眼前。”石頭看着小丫頭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眼前？小丫頭四處環顧了一下，很普通的景色啊，沒有什麼特別的出奇之處。
將小丫頭摟在懷裏，趴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就在眼前，你就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風景……”
“騙人，我怎麼會是……”
“我說的是真的，石頭是不會騙小小的。”
“嗯......那你會不會看膩了這道風景，就跑去看別的風景啊？”
“傻丫頭，你是一道看不膩的風景，我一輩子都看不膩的……”
“討厭，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小丫頭已經被幸福衝擊的頭重腳輕了，不過這輕飄飄的感覺還真是好。
曼哈頓，一棟不知名的高樓內。
頂樓的辦公室里，拿着電話的中年男子沉默不語，話筒里嘟嘟響起的忙音聲似乎是這個超大辦公室里唯一可以覺察到的聲音。
旁邊沙發坐着的年輕男子也是安靜無聲，臉色蒼白的他就那麼坐着，一動也不動。
如果不是他的面前放着一杯喝去一半的熱茶，如果不是那還在徐徐飄起的熱氣，如果沒有這些，恐怕就沒有什麼能證明他曾經動過的東西了。
就像大病初癒，臉色蒼白的他面無表情，消瘦的身體一動不動，彷彿輕微的一個小動作就會耗盡全部力氣似的。他就像一尊雕塑，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生氣。
……
中年男子放下電話踱步來到了窗前，正對着中央公園的這裏，在高樓林立的紐約擁有着難得的景色。
中年男子靜靜的看着窗外，辦公室里的安靜無聲和窗外經過的人流還有車來車往無形中有了鮮明的對比。
辦公室里的一切都是那麼安靜，但年輕男子還是發現了暗流涌動中的那一點不同。難得的轉動了一下自己的頭，調整好視線之後依舊是一動不動，安靜的注視着窗前的中年男子。
雖然他的臉上是一副波瀾不驚，但從微微抽搐的嘴角還是可以讀出他內心中的不平靜。也許只有自己這樣熟悉他的人才會發現這點細微之處，可是自己依舊還是讀不出他心中所想。
……
突兀響起的開門聲終於打破了這份安靜，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沒去回頭看，他們知道來人是誰，能夠不經過通報隨意進出這裏的想必也只有那個人。
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美婦，說中年是因為實在無法確切估計出她的年齡，合身的職業裝透露着沉穩幹練卻又不乏青春活力，雍容高貴的氣質中還透着一絲俏皮可愛，很難想像有人可以把職業裝穿出這種效果。
看似相互矛盾不可能產生交集的種種，在她的身上得以完美展現，而且出現的那麼自然，給人的感覺彷彿就是應該如此。鑒於這種情況，只能含糊的稱其為中年了。
……
看了一眼房間裏沉默的兩個男人，尤其是發現窗前那位臉上的怪異之後，中年美婦忍不住抿着嘴樂開了，“事情辦砸了吧？嘿嘿，是不是碰釘子了？早就知道會這樣，你的辦法太拙劣了，要是當初交給我辦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窗前的中年男子擺了擺手，雖然情況和她想的差不多，但是自己正在考慮的完全不是她所想。
奇怪！怎麼這次她這麼聽話？自己一擺手她就停止了喋喋不休？中年男子好奇的回頭望去。
……原來如此，中年美婦之所以閉嘴不再說話，是正在忙着扮鬼臉戲弄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
看着層出不窮的鬼臉花樣和年輕男子抽搐的臉部表情，中年男子忍不住苦笑連連，自己這點分量還真從來沒被她放在心上過，輕了一下嗓子，“咳，雪兒，別在胡鬧了。”
中年美婦撅了撅嘴，不滿的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看你們那麼死板，人家難得好心情幫你們調節一下氣氛，真是不懂領情啊，一點不知道變通，活的那麼累有什麼意思，天天擺着一張撲克臉……”
聽着連綿不絕的牢騷，兩個男人根本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咳，雪兒，你先停一下，我剛才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送個禮物給他，這樣的話再往下溝通什麼的也比較容易些……”
“笨蛋，你現在才想起來啊，我早就說應該送禮物的嗎，當官的還不打送禮的哪。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真是笨死了，非要撞了南牆才知道動腦筋……”中年美婦側目看着中年男子，臉上寫滿了鄙視和悲哀。
中年男子則是一臉的羞愧。年輕男子看着眼前的這一出，不知道這該稱作是鬧劇還是喜劇，強忍着笑意的他，臉上的抽搐更強烈了。
……
“該送什麼好哪？該送點什麼哪？”中年男子摸着腦袋一副冥思苦想狀。
“送什麼好啊，送錢的話，不能太少吧？要不就送幾個美女好了。”中年美婦說的很認真，但是任憑是誰都會覺的她是在嘻嘻哈哈。
“千秋雪，我們是在很認真的商量重要的問題，別在胡鬧了，再胡鬧我就……”
“你就什麼？”中年美婦瞪着大眼睛毫不示弱的和中年男子爭鋒相對，“我怎麼就胡鬧了，男人不就是喜歡錢，喜歡權，喜歡美女，喜歡名車這些嗎？”
聽到這些，中年男子不禁有點語塞。是啊，這些的確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歡的。不過他喜歡的是？
看到中年男子現在的表情，千秋雪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在為難什麼。“既然自己決定不了，就不要自己做決定，幹嘛不去問問熟悉他的人。有些人的一句話，可能比你一年的冥思苦想還要來的有效。”
對啊，自己真是急糊塗了，放着熟悉他的人不去問，自己怎麼就鑽上牛角尖了，唉，難道自己已經老了嗎？不過雪兒就這麼直白的說自己，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剛有點耿耿於懷，但是看到雪兒嘟着嘴做鬼臉的樣子，自己心裏的那點小彆扭馬上也就煙消雲散了。
雪兒就是雪兒，自己拿她永遠沒辦法，但自己卻永遠被她吃的死死的。不過這樣很好，自己的生活永遠不會寂寞，不會無聊，永遠都是那麼精彩，永遠都是那麼激情四射。雪兒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禮物，是自己一生中最美麗的一道風景，千變萬化，多姿多彩，是一道永遠都看不膩的風景。
“來來來，小七給我們點建議好了，畢竟你們很熟悉的……”
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點了點頭，他的嗓音很獨特，溫文爾雅中透露出的沙啞並不難聽，“秋叔叔，雪阿姨，我覺得……”
……
“什麼，要去蒙自？你確定這個單子可以接？好吧，你覺得可以就行了，我相信你的專業。都準備好了就通知我。”石頭接到了老七的電話，雖然這個單子有點意外，但是老七一貫的表現就是專業的代名詞，自己不用想的太多。
放下電話，石頭想了想，覺得應該和小丫頭說一下，這次的任務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完成，自己需要找個合適的借口。
……
“你要去內蒙古？”小丫頭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石頭有點蒙，內蒙古？自己沒說過啊。
“哇，大草原啊，我早就想去了。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小丫頭還一個勁的感嘆着。
“咳，不是去內蒙了，我是要去蒙自，在雲南。”石頭不得不及時打斷小丫頭的感嘆，自己真怕她興趣來了非要和自己一起去，那樣的話，自己還真不好拒絕。
“雲南？蒙自不是內蒙古嗎？”小丫頭一臉的吃驚。
石頭想了想，沒明白蒙自和內蒙古有什麼聯繫。
“蒙自，不是內蒙古自治區的簡稱嗎？”
“……差，差不多吧……”
解釋了一下，小丫頭終於明白蒙自和內蒙古差在哪裏了。雖然都有一個蒙字，但是一南一北，幾千公里就出去了。
……
“要是晚點就好了，現在店裏正在裝修，一會都走不開，一堆事都丟給鐵男一個人忙就太……”顯然小丫頭對蒙自開始動心了，但是小店的裝修都丟給鐵男，又有些不好意思。從表情可以看的出來，小丫頭正在痛苦的掙扎。
“好了，好了。我這次去是和朋友談點小生意，要是你去了，我也沒什麼時間陪着你玩。等過段時間穩定一點，我們去西藏好不好？”石頭儘可能的轉移着小丫頭的注意力。
“西藏啊，好啊，好啊，要去看香格里拉了，我還要看布達拉宮……”
自己的策略很成功，小丫頭馬上就把蒙自給遺忘掉了。看着笑靨如花的小丫頭，石頭不由得有點痴了。
“在想什麼？有時間記得拍點照片帶回來給我看看啊。”小丫頭對於美麗的風景還是念念不忘。
“你說哪裏的風景最美麗哪？你見過的最美的風景在哪裏？”
最美的風景？一百個人可能會給你一百個不同的答案。不過石頭的答案和別人不一樣，自己見過最美的風景不是物而是人。
“我見過最美的風景就在眼前。”石頭看着小丫頭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眼前？小丫頭四處環顧了一下，很普通的景色啊，沒有什麼特別的出奇之處。
將小丫頭摟在懷裏，趴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就在眼前，你就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風景……”
“騙人，我怎麼會是……”
“我說的是真的，石頭是不會騙小小的。”
“嗯......那你會不會看膩了這道風景，就跑去看別的風景啊？”
“傻丫頭，你是一道看不膩的風景，我一輩子都看不膩的……”
“討厭，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小丫頭已經被幸福衝擊的頭重腳輕了，不過這輕飄飄的感覺還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