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家裏的事
戀愛中的男女都想膩歪在一起，林雨和張一凡也不例外。
張一凡把邀請函重新放進背包里，這是他上班都要帶的。
雖然他到這家電子公司的技術研發部門快兩年了。可他並沒有得到上級領導的重視，仍把那些文件資料整理等相關工作交由他負責。
因此，他每天要整理和處理的文件資料很多，偶爾下班還得把文件資料帶回公寓，繼續整理。
這樣一來，張一凡不得不背上背個包上下班了。他還因此被同事背地裏說他是剛大學畢業的愣頭青。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他相信自己會有出頭之日的，這樣的日子就快結束了。
張一凡把背包里的文件資料整理好，然後順手從桌子裏端起一杯紅茶。
這是他在搞衛生前泡的紅茶。由於他喜歡喝味道偏濃一點的茶，他覺得只有這樣濃郁的茶才夠味。所以每次喝茶他都要提前泡上，再去做別的事情。
正在喝茶的時候，張一凡的手機響了，飄出一段《想着你親愛的》歌詞:“
緣分讓我認識了你，從此我就愛上你，朝朝暮暮想的全是你，時刻把你記在我心裏。
只想聽到你的聲音，是令我那麼的着迷，放下所有卻放不下你，因為你就是我生命的唯一……”
這段鈴聲是張一凡特別設置的，只有他的女朋友林雨打電話來才是這首鈴聲。
“親愛的，我剛搞好家裏的衛生。你呢？在陪叔叔阿姨看電視？”
張一凡手裏拿着喝得只剩三分之一的茶水，輕輕地晃來晃去。眼睛也在緊盯着茶杯里的茶水。
“豬，你得給我評評理哈！我爸媽做得真的有些過分了。”
林雨就是因為父母的秀恩愛，讓她特別想念她的男朋友張一凡的。她打電話也是為了尋求一些心理安慰。
此時的林雨不在卧室，也不在客廳，而是站在她的那些花草旁邊。身體斜靠在陽台圍欄上，眼睛盯着那盆水養綠蘿里遊動的小魚兒。
“叔叔，阿姨怎麼過分了？”
張一凡可清楚這樣的事只能和稀泥。那兩位長輩可是他未來的岳父岳母，他得罪得起嗎？再說，要是他說話不慎，還會惹惱他的女朋友林雨的。
“他們居然在我這個女兒面前秀恩愛。你說氣人不氣人？再說他們哪有我倆恩愛，對吧？我的豬”
林雨的小性子一出，顯得有些可愛，有些傻氣，還有些惱人。女人一生所求的不就是有一個愛她、疼她、寵她的老公嗎？可這樣的追求只是女人心中的公主夢罷了。
“那當然！不過，親愛的，這兩者是沒有可比性的。因為我們每個人想要的幸福是不一樣的。還有……”
張一凡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話說一半，另一個電話就打進來了。他一看是母親的電話，他有些煩躁不安了。
一來，張一凡在飛機起飛前剛接聽過母親的電話，而且那會媽媽說家裏好好的，讓他安心工作。
二來，張一凡錢袋空空，要是母親打這通電話是家裏錢不夠用。這大晚上他上哪去借？
三來，家裏這兩年事不斷，先是母親得了腎結石，弟妹倆上大學，父親腿被摔斷，成了殘疾。現在女朋友又提議早點結婚。
“親愛的，我媽打電話來了。你早點睡覺，乖，晚安！嗯嘛～”
張一凡掛斷林雨的電話，急急忙忙地倒了一大杯紅茶，咕嚕一口就喝下去了。他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一下不安的心，
才按下接聽鍵。
“小凡，你姐夫被人打啦。現在在鎮上醫院。真是造孽啊！要是……你姐和兩娃可怎麼活啊？”
電話那頭母親顫顫巍巍的啜泣聲，張一凡頓時淚流滿臉。他也想甩掉這些包袱，可他做不到。
這些都是他的家人啊！他不管他們可怎麼辦？張一凡用衣袖抹去淚水，他不能做一個軟蛋，他現在是家裏的頂樑柱。
“媽，你放心吧，要真那樣，我會幫姐姐。姐夫現在怎麼樣？”
此刻張一凡擔心姐夫半身不遂，拖累姐姐。
可電話那頭母親告訴他正是他擔心的那樣。
事已至此，張一凡唯有接受現實。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幫姐姐一家討公道，爭取更多的醫療費用。
女朋友林雨車禍，他請了三天假。當他向主管請假時，主管說了他一通
“張一凡，你可真會挑時候啊！現在你不知道大家都很忙嗎？最多三天假，三天後你趕緊回來上班。”
現在姐夫出這麼大的事，姐夫又是獨子，而今姐姐家就只剩孤兒寡母三人了。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向主管再請三五天假。
第二天，張一凡走進主管辦公室，他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敲辦公室門的那一刻，他心裏又沒底了，心裏直打鼓。
“主管，我想再請五天假！”
張一凡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小的就像蚊子叫似的。他害怕主管發飆，他更害怕失去這份工作。
“啊？什麼？還要請五天假？你不是請了三天假了嘛？
張一凡，你的事真多，上回是你女朋友出了車禍，這回你又出啥么蛾子事了？”
主管那一臉的橫肉隨着他的說話動作一起跳動，張一凡看了，心裏便多了幾分懼意。
“這回是我姐家出大事了，我姐夫被打了。”
“非要你回去辦不可？”
“嗯！”
張一凡隨聲應了一聲，隨即低着頭不敢再看主管的眼。他閉上了眼睛，不讓自己再去想可能會有的後果。誰知出乎他的意料，事情峰迴路轉。
主管沒有發飆！沒有責罵他，而是帶着些失望和不耐煩。
“好吧，好吧，我也不跟你啰嗦了。你要請假？可以，不過這段時間你負責的部分工作你必須按時完成。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最後主管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一凡，你得放寬心去面對啊。加油吧！小夥子。
“好了，你出去吧！”
張一凡又再一次保證會準時完成他負責那部分工作。然後退出主管辦公室。
張一凡走回自己的辦公桌，看了看工作日曆表，收拾起桌上的文件資料。
“碰了一鼻子灰吧！我就知道現在請假有多難吶。”
坐在張一凡旁邊的同事是一個山東人，跟他一樣兩年前就進了這家公司。這個同事跟他志趣相投，同樣喜歡下棋。
“沒辦法啊！我得回家一趟了。等我回來，我們下幾局！拜拜！”
張一凡拿起背包，甩出一個揮手的動作。轉身走了。他那詼諧的動作把周邊的同事都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