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壁畫
轉眼便到了暑假，庄寬決定回家看一看。
經過長途跋涉，庄寬終於回到了自己長大的小山村。除了自己的阿公，庄寬沒有其他的親人，自從阿公去世，庄寬就沒有再回過這裏。
“你老家好遠啊！”李佩陽看着遠處的大山，說道。
“可不是嘛，我已經好久沒回來過了。不遠了，就在前面了。”看着眼前破敗的小山村，庄寬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感慨。
路邊的雜草上掛滿了露水，村子裏很是安靜，人們應該還在熟睡之中，只有一座房屋早早地升起了炊煙，顯得孤零零的。庄寬來到房屋面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有人在屋嗎？”
不一會，門打開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出現在庄寬面前。老人看着庄寬，眼中充滿了疑惑：“你是……?”老人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常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
“二公，我是庄寬啊，你不認得我了嗎？”庄寬認出了老人。
“小庄啊，都長成大小夥子了，我都認不出來了。”老人神色激動，“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我都以為你把這裏給忘了。來，進來說話。”
老人瞥了瞥庄寬身旁的李佩陽，面露喜色，“好俊的女娃子，眼光不錯！要是你爺爺看到肯定會笑得合不攏嘴。”
“二公，你說什麼呢，這是我同學，不是你想的那樣。”庄寬連忙解釋道。
庄寬不知道李佩陽是不是又哪根筋搭錯了，對方直接上前一步挽住自己的胳膊，爽朗地笑道：“二公好，我是庄寬的同學李佩陽。”
庄寬眉毛輕輕跳動，李佩陽這種行為也不是頭一次了，他也習慣了，任由對方挽着自己的手。
“年輕真好啊。”二公感嘆道。
走進屋內，老人拿來剛煮好的紅薯，三個人邊吃邊聊。庄寬先和老人聊了聊家常，然後問道：“二公，其實這次回來我是想看一看我的阿公，最近做了很奇怪的夢，總是夢到自己回到了這裏。”
老人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說道：“我這裏有祠堂的鑰匙，一會就帶你過去。”
吃完紅薯，老人帶二人來到祠堂。
推開大門，來到主室，庄寬首先看見一座塑像。這座塑像是一個中年男子，右手拿着一把戰斧，正欲劈下，左手高舉一枚玉如意，腳下踩着一頭兇猛的怪物。這隻怪物有三個頭，每個頭上的額頭處長着一隻眼睛，血盆大口中長滿獠牙，這猛獸的利爪還抓着一個神色驚恐的小人。這畫像栩栩如生，那男子怒目而視，如同一尊戰神。
李佩陽看到這塑像，發出一聲驚呼，“那塑像中的人不是你嗎？嗯，只不過你身上沒有那樣強烈的殺伐之氣。”
庄寬笑了笑：“這是我的先祖。可能是發生了返祖現象吧。”
看着李佩陽驚訝的樣子，庄寬不免覺得好笑，耐心地給她解釋。在庄寬很小的時候，他的爺爺曾經給他講述過這件事情，他說庄式先祖原本並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人，而是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當時先祖正在追蹤一頭妖怪，這頭妖怪四處作亂，殺死了許多無辜百姓。庄寬的先祖一路追蹤來到了這裏，那時妖怪正在屠戮這個村子，庄寬的先祖與妖怪展開大戰，最終親手將妖怪制服，但自己也身負重傷，族人對庄寬先祖悉心照料，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個女子與庄寬先祖漸漸產生情愫。庄寬的先祖最終留在了村子裏，守護着這個村子。
“不錯，確實是這樣。”二公在一旁附和。
庄寬在小時候對自己爺爺所說的這些故事十分嚮往，充滿着好奇心，但隨着年齡的增大，他逐漸懷疑這些故事的真實性。在遭遇霧妖后，庄寬又想起了阿公給自己說的故事。
“看來阿公說的真的了。”庄寬心想，“我的這位先祖到底是何人呢？”
庄寬心裏面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他們一次面。每次向自己的爺爺詢問時，他總是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辭。
庄寬拿來香火，在塑像前祭拜。
默默地看着庄寬做完這一切，庄寬的二公此時開口說道：“你阿公生前囑託過我，在時機合適時，將秘密告訴你。看到塑像下方的凹槽了嗎，滴一滴你的血進去。”
庄寬照做，劃破手指，擠出一滴鮮血。
“滴答”，紅色的血液滴落在凹槽內。
只聽見屋內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前方牆壁出現一道縫隙，左右兩塊石板滑向兩側。
“小朋友，你是否有許多問號？”二公看着庄寬這的表情，無奈地攤了攤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進去吧，裏面應該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能跟着進去嗎？”李佩陽擔心庄寬的安全，問道。
“你也算屬於庄式一族的人了，如果那道石門認可你的話，你就可以跟着進去。”
“難道那道門還有生命不成？”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老人微笑不語，只是向石門方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進去。
李佩陽跟在庄寬身後，見對方毫無阻礙地進入了石門內，正回過頭來看着自己。就在李佩陽走過石門時，她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阻擋着自己，身形一滯，再也不能前進半步。
“算了，你自己進去吧，注意安全。”李佩陽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有一點點難過。
庄寬點了點頭，“沒事，我會把所看到的告訴你的。”
二公走上前來，對已經退到一旁的李佩陽安慰道：“不用放在心上，也許是時機還沒有成熟。”
走過長長的通道，空間變得開闊起來。庄寬看到牆壁上深深淺淺地有許多雕刻的印記，發現這是一幅幅壁畫。庄寬好奇，拿起一展油燈，靠近牆壁揣摸起來。壁畫展示了一個體型高大的男子，這男子樣貌十分奇特，長着人類的面容，頭頂上長出一對犄角，身體長滿了鱗片，背後生出雙翼，野獸般的四肢上長滿了毛髮，而且長着尖利的爪子。祂全身肌肉暴起，用身體撐開了一片空間。接下來的壁畫中，男子巨大的身軀倒下了，祂的身軀化作連綿的山脈，雙眼化為太陽和月亮，天空中出現閃電，地上出現河流，大地上出現了各種樣貌怪異的飛禽走獸。
“這副壁畫描述的是盤古開天闢地的神話吧。”庄寬心想，又繼續研究旁邊的壁畫。
這副壁畫中出現了許多人面獸身的形象，祂們表情各異，有的悲傷，有的高興，有的憤怒。其中一個人首蛇身的形象引起了庄寬的注意。
“這是女媧？那麼壁畫上的人面獸神的形象都是神祇？”在庄寬印象中，女媧正是人首蛇身的形象。接下來的畫面證實了庄寬的猜想，只見祂展開了雙手，好像在施展什麼法術一般，其他神祇身上出現了一條條線，這些線條相互纏繞，在女媧的面前形成了十三個氣團。
同地上的山川河流比起來，這些神祇身形巨大，每個神祇都如同一座小山。
庄寬目不轉睛，接下來，女媧將這十三個團融入江河之中，然後從懸崖上摘下一條巨大的藤條，放到江河之中，再將藤條抽出，向天空鞭打。
漫天泥點飛濺。
女媧呼出一口氣，這些泥點竟變化成一個個小人，臉上帶着各種不同的表情，而反觀剛才那些神情各異的神祇，此刻祂們的臉上都是一臉淡漠，冷漠地看着地上興高采烈的小人。
庄寬心中大為震驚，雖然他早已熟知女媧造人的故事，但壁畫上展示的又有所不同。與盤古開天闢地的壁畫聯繫起來，庄寬做出了大膽的猜測。
“盤古開天闢地之後，祂的身體，或者說天地之間，孕育出神靈。這些神靈一開始具有七情六慾，這些神靈不堪困擾，請求女媧將七情六慾從祂們體內抽離，出於某種原因，女媧沒有直接摧毀七情六慾，而是將七情六慾賦予給了人類。”
庄寬的疑惑馬上得到了解答，在另一幅壁畫中，庄寬看到人類部落舉行盛大的祭祀，對他們所信仰的神靈進行祭拜。那些受祭拜神祇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身形變得更加高大。而有的神祇沒有得到祭拜，臉上浮現出憤怒的表情。
“這麼說神祇是從人類的祭拜中汲取能量啊。沒有得到祭拜的神祇面帶怒色，這說明有的神祇沒有捨棄自己的七情六慾？”庄寬心想。
接下來的壁畫則是描述了神祇之間的大戰，這場大戰打得天昏地暗，天空和大地被撕裂成為四個部分，其中兩個世界生機勃勃，而另外兩個世界則是一片荒蕪。最後是以女媧為首的保護神贏得了勝利，戰敗的神祇被驅趕到荒蕪的世界中，人類和保護神則居住在了充滿生機的世界中。
正當庄寬意猶未盡，打算繼續觀看壁畫時，卻發現剩下的壁畫上多出了雜亂的線條，使得壁畫模糊不清，庄寬拿出鑰匙，用力地在牆壁上劃了一下，卻發現沒有留下任何印記。
庄寬心裏十分鬱悶，“這牆壁質地非常堅硬，看來有人故意對壁畫進行破壞？是我的某個先輩還是有外人闖入了這裏？”
逐一檢查剩下的壁畫，發現都被人故意破壞了，在壁畫盡頭，庄寬發現牆上有一個圓形的凹槽，他摘下自己戴着的玉佩，驚訝地發現這圓環與玉佩大小一致。
“阿公，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告訴我？”庄寬心中疑惑更盛，將玉佩放入了圓形凹槽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