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夏日初見
洪荒宇宙之中有四大界,虛域界的極深處,億萬年之前虛域界誕生的地方,有一顆古老的修真星,而在虛域界誕生之時,這顆古老的修真星靈氣充裕,天材地寶到處都是,雖然時間的流逝,這顆古老的星球經歷了多次的重生和滅絕,一代又一代的神話故事或消失,或意外的留存,影響着這顆修真星上的人們,直到這一世,經歷了遠古時代分散的部落,在後來出現了一個天縱之子,他統一了所有的部落,建立了大夏王朝,帶着人們走過了幾千年,從農耕到科技,而這顆原本古老的修真星,隨着靈氣的慢慢消失,最近的幾百年,人們都忘記了還有修行這件事,白日飛升也成了大夏國的神話故事
這一年的五月初六,端午節過後的第二天,空氣中的熱浪席捲着古城大地,天空中的大火球炙烤着大地,彷彿在告訴地上的人,就是躲在樹下,屋子的電扇下,依然毫無作用。當然這個年頭一般的家庭還是能用的起電扇。此時陳建軍的母親正抱着半個西瓜,帶着陳建軍在大門口的桐樹下乘涼,但是空氣中一點流動的空氣都沒有,更別說風了,而陳建軍的家就是少數用不起電扇的家,四歲的陳建軍光着身子站在母親的身邊,一口一口地喝着西瓜汁,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家用電器叫冰箱,但是吃着從水井裏拿出來的西瓜,依然覺得冰冰涼涼,讓自己在這炎熱的夏天感到一絲的涼爽。
陳建軍的母親穿着一件薄薄的花布襯衫,洗得已經有些發白,才三十齣頭的她此時兩鬢之間已經有了些許白髮,常年干農活的雙手也是佈滿了老繭,溺愛的眼神看着身邊站着的小男孩一身黝黑的皮膚,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只是眼神中卻是充滿了疲憊。
“你慢點喝,別嗆着,你這孩子也是不愛吃西瓜,倒是愛喝這西瓜汁,恁爹又不在家,我也不愛吃西瓜,這瓜瓤都剩着了。”陳建軍的母親一邊用勺子喂着他西瓜汁,一邊小聲地抱怨着,身後的三間平房小院在大太陽的炙烤下就像蒸籠里的饅頭。
陳建軍此時故意跟自己的母親調皮玩耍着,母親伸手餵過來的勺子,他左右扭頭眼裏帶着壞笑地躲着。
“哎?你是不是不想吃了,要是不吃我就不餵了。”陳建軍的母親把勺子放到半拉西瓜里,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還要吃,還要吃。”陳建軍着急地喊着,可是話音剛落,就愣神看着遠處說“媽,那是誰?”
陳建軍的母親扭頭順着他的眼神方向看過去說“過路的唄,這大日頭天的也不嫌熱,還穿這麼嚴實。”
陳建軍家在古城縣的郊區,一個小小的村子,因為他們不是這個村子的老戶,所以房子的宅基地被分在了村邊緣,一條破舊的柏油馬路就在他家的圍牆西邊,而圍牆的東邊則是一條長長土溝,把他家和溝東側的小村分離開來。每次陳建軍去村子裏面玩,不是從家後面幾十米遠的小土壩上過,而是從家門口的土溝邊滑下去,走過十幾米寬的小土溝從那側爬上去,為此沒少挨父親的責罵,但是卻從沒挨過打。
此時遠處那人已經走到了陳建軍家的圍牆邊,站在路邊看着大門口樹下乘涼的母子,看到這對母子也在疑惑地看着自己,思慮的片刻才轉身說到“敢問大嫂此處離古城縣的縣城還有多遠?”
雖然陳建軍的家就在路邊,但是畢竟離馬路上還是有十幾米的距離,也沒見那趕路的人扯着嗓子大喊,但是耳朵邊傳來的聲音,就像是站在身邊說出來的一樣,
只是當時的陳建軍還小,並不感覺到稀奇。
“向北走上六七里就到縣城的西邊了,沿着這路不拐彎。”陳建軍的母親大聲喊道,她怕離得遠,聲音小了那人聽不到。
“謝謝大嫂,還有件事,天氣炎熱可不可以喝口你家涼水?”那趕路的人一邊說一邊朝他們母子走來。短短的一句話,趕路的人話音剛落就已經走到了門前樹下的陰涼里。
陳建軍的母親把他慢慢摟在懷裏說“可以,可以,你在這涼陰下坐會,我去屋裏給你盛水,中午做飯的時候晾的有涼白開。”
“不用,不用,就自家井裏的井水就行。”那人背着左手,右手擺了兩擺說道。
“咦,那會中,城裏的袁醫生說了,喝生水不健康,不好,廚屋晾的有涼白開,我去給你端一碗。”陳建軍的母親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拉着陳建軍往家裏走去。
“不礙事我身體強壯,不過還是謝謝大嫂。”趕路人看了一眼陳建軍笑着說。
陳建軍的母親看見他低頭看自己的孩子,又把陳建軍拉到身前,笑了笑領着陳建軍回了家,不一會自己端着一個大的搪瓷碗就從家裏出來說“小兄弟,家裏窮沒有像樣的茶杯,不過這碗是乾淨的,平時就是盛盛菜什麼的。”
趕路人趕忙接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喝着,陳建軍的母親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上面穿着黑色的布衫,下面是灰色的長褲,一雙手納鞋底的黑色布鞋露着腳踝,肩膀上斜背着一個長條黑布包裹,從肩頭露出十幾厘米,看不出來裏面是個什麼。
趕路的人把一大碗水喝了乾淨,然後笑着把碗遞給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女人,說道“謝謝大嫂的好意。”
陳建軍的母親接過碗看了看這個臉色白凈的年輕人說“沒事,一碗水嘛,不值錢。”
年輕人看了看陳建軍母親說“一碗水雖不值錢,但這大熱天的能有一碗水解渴也是一種恩情。”
陳建軍的母親笑了笑說“啥恩情不恩情的,這一碗水值啥,我都不信你到別人家要碗水喝他還能不給你?”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會,可是我走了十幾里路了,也只遇見大嫂您。”
陳建軍的母親驚訝地說“你沿着這路走十幾里了?你從趙溝村那裏來的?這一路人家多着咧。可是你這說話的口音可不像俺這兒的人啊,沒聽說趙溝那有外地人啊。”
年輕男子說“我是北鄉那邊的,前幾天坐車到了黃縣,然後去趙溝村找一位老親人,現在要去古城縣坐車回省城。可能是天太熱人都不願意出來,只見大嫂你在門外乘涼,所以才打擾大嫂問路並討口水喝。”
“趙溝誰家?俺表姑就是趙溝的媳婦兒,俺這平時也沒少去趙溝轉悠,都認識。沒聽說誰有外地的親戚也,那你那親戚都沒送送你,這到縣城的汽車站有二十多里路咧,這真熱的天。”陳建軍的母親抱怨着說。
“我去趙溝找一個叫黃初九的老人。”年輕人朝樹下陰涼的地方又走了一點。
“黃初九?沒聽過這名字啊。”陳建軍的母親走到門口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把旁邊的凳子遞給趕路的年輕人說“小夥子坐這歇會,涼快涼快,走了這麼遠的路了。”
年輕人接過凳子說“謝謝大嫂,我那親人右腿有些殘疾。”
“哦,你說的是黃瘸子啊,原來他叫黃初九,我還真不知道這老頭叫這個名字了,唉?他是個五保戶啊,幾十年了都是他自己,沒見誰來找過他啊”陳建軍的母親先是一頓驚訝,又是一臉的狐疑。
年輕人看陳建軍的母親一臉的懷疑,趕緊解釋說“確實不是親人,是我師父的朋友,解放前他們曾是多年的好友,只是後來戰亂被迫分開,按輩分我得叫他大伯。”
“咦,這幾十年了也不來看人家?”陳建軍的母親唏噓地說
“也是最近才找到他老人家的消息,所以就趕緊的來看看。”年輕人又解釋說。
“那你咋摸黃縣去了,這趙溝是俺古城縣的,從黃縣過來還得翻廟裏鎮的山,那可遠多了。”
年輕人嘆了口氣說“我在省城買票的時候買錯了,買成黃縣的了,所以才繞了一大圈。”
“那怪不得了,看來小兄弟也是很少出遠門,你們是北鄉哪裏的?魯縣的?”
年輕人說“不是魯縣的,還要往北快到HEB省那裏的一個小地方。”
“HEB省?乖乖那可真夠遠的,那你這得坐火車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說“好了,我該走了大嫂,但是走之前我得把您這一碗水的恩情給還了。”
“你看你,又說這話,啥恩情不恩情的,這是俺掌柜的沒在家,要是在家啊,我就讓他去村裡借個自行車送你去縣裏。”
“沒剩多少里路了,我年輕走得快,能趕上坐車,大嫂我跟師父學過些粗淺的易學,會簡單的幫人看八字,不如這樣,我幫你的孩子算下八字,也是算是還上你這一碗水的恩情。”
“看八字?你會看八字?”陳建軍的母親驚訝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眼神帶着一絲疑惑和猶豫。
彼時在那個年代,看相,算卦和測八字還是受之前的年代影響,不是太多人敢明着,都說是封建迷信,但是鄉下的一些老百姓平時婚喪嫁娶的,修房建屋該找一些所謂的大仙看一看還是有的,只是那些大仙都是上歲數的人,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竟然說自己會這些,就讓陳建軍的母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年輕人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但是沒說什麼。
“怕是看不了,倒不是不相信你小兄弟,只是我這孩子吧,我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是什麼”陳建軍的母親扭頭看了看大門裏面,回過頭來小聲說到“俺和俺掌柜的……嗯……就是……是這麼個回事,建軍是俺掌柜的撿回來的,抱回來那天下着大雨,到家俺掌柜的渾身都濕透了,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小孩,說是在路邊的樹叢里撿的,本來吧那包孩子的包被裏有張紅紙寫了孩子的八字,但是雨太大了,俺掌柜雖然護着他,但雨水還是順着身子流到了胸前,把包被給染濕了,所以那張紅紙也染濕了,上面是用黑色毛筆寫的字,八個字花了六個,唯獨最前面的什麼庚申兩字是清晰的,所以只知道這孩子是屬猴的。”
陳建軍的母親說完扭頭看見陳建軍揉着眼睛站在自己身後,趕緊問到“你啥時候醒的,不是讓你在東屋睡會嘛。”
陳建軍打着哈欠說“媽,你剛才在和這位叔叔說啥呢。”
陳建軍的母親鬆了口氣,她是生怕剛才的話被陳建軍都聽了去,所以趕忙說“我在和這個叔叔說趙溝村裡那個二狗是下雨天給抱回來的”
“哦,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在說我呢”陳建軍高興地說。
陳建軍的母親微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把他輕輕地抱在懷裏。
陳建軍好奇地看着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說“叔叔你身後背的是什麼呀?”
年輕人笑着說“叔叔背了一幅畫。”
“畫?什麼畫?我能看看嗎?”陳建軍好奇地問到。
“看什麼看,小孩子家的又看不懂。”陳建軍的母親說“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不礙事,孩子嘛,好奇心還是有的。再說看看也無妨。”年輕人客氣地說
“好誒,好誒,可以看畫了,可以看畫了。”陳建軍高興地掙脫了母親的懷抱,在地上跳來跳去,圍着年輕人轉來轉去,打量着他背後的黑布包裹。
陳建軍的母親略帶歉意的朝那年輕人笑了笑。
年輕人從肩頭取下一直背在身後的黑布包裹,從裏面拿出來一卷兩尺長的畫卷,然後慢慢展開,一隻手高高的提着,泛黃的紙張顯示着畫卷的久遠,是一幅雨霧繚繞的山水畫,一個瘦瘦的白字男子,正在沿着山中石階往上行走,雖然只有背影,還畫的若有若無,但卻給這幅畫增添了很大的神秘感,畫的左上角豎著寫了兩行小字,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他是誰?”陳建軍好奇地伸手指着畫裏的人問。
“別碰”陳建軍的母親嚴厲地說著,還順手把他拉到了懷裏。
而年輕人則是輕輕地把手往後收了收,看來他也怕陳建國不小心摸到了。
年輕人看見陳建軍的母親正好俯身去拉自己的孩子,沒去看到剛才的動作,自己覺得有些尷尬,就慢慢地把畫收起來說“我也不知道畫裏的人是誰,只知道師父把他交給我帶着它來看望黃伯伯。”
“那黃伯伯又是誰?”陳建軍歪着小腦袋問道。
“是趙溝的黃…嗯,老黃頭。”陳建軍的母親本來想說黃瘸子,後來覺得人家的後輩在這,沒好意思說出來,就趕忙改口說老黃頭。
“哦,是那個老爺爺啊。他走路可有意思了,腿還吱呦吱呦地一直響呢。”陳建軍說著就開始學黃瘸子走路的樣子。
啪的一聲陳建軍的母親朝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生氣地說“咋這麼不懂事呢,去趙溝玩,那老爺爺沒給你糖吃嗎?每次見你都逗你玩,你都忘了?”
“嗚…媽媽…嗚……”陳建軍是被打疼了,嗚嗚地哭了起來。
“唉,大嫂別打孩子啊,他還小,不懂事。”年輕人剛把畫用黑布包好,一看陳建軍的母親打了他一巴掌,就趕緊勸說“即是看不了八字,那我幫他看看手相吧。”
陳建軍的母親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說“嗐,其實看不看都行,不過你要真會這個了就幫忙看看也行。”
年輕人慢慢地走到陳建軍面前,蹲下身子幫他擦了擦眼淚說“來,讓叔叔看看你的小手,看有沒有洗乾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