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暴怒的韋恩
狀況？魔鏡還有什麼狀況？
雅恩眉頭微皺。
他除了知道魔鏡的種類劃分，其他關於魔鏡的事情一概不知，更別說所謂的狀況了，那指的是什麼他都沒有概念。
不過看見韋恩和伊利亞的目光移過來，他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見到魔鏡之後的神秘了，她叫赫斯提亞。”
查理斯先生和伊利亞父子頓時面色大變。
不過伊利亞父子是因為雅恩說他見到了魔鏡之後的神秘，而查理斯先生則是因為雅恩喊出了赫斯提亞這個名字。黛西不慎喊出這個名字的遭遇他還記憶猶新。
“尤拉諾斯先生，如非必要，不要喊出祂的名字。”查理斯先生四處張望了片刻，提醒道：“你可以用祂來代替，或者稱呼魔鏡之後的神秘。這對你以及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他這種態度更是讓伊利亞父子面色難看。
“雅恩，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狀況。”韋恩語氣強硬的問道：“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她……祂讓你做什麼了沒有？或者祂有對你做什麼嗎？”
“我很好。”雅恩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道：“除了賦予我敏銳的洞察力，靈視更強以外，祂什麼都沒讓我做，也沒對我做什麼，只是讓我有時間了給祂講講故事。祂好像對現代的事情一無所知，非常想要了解這個時代的一切。”
這番說辭是他準備起來要對第一機關解釋的。
赫斯提亞和第一機關接觸后，他相信第一機關肯定會問這些事情，所以事先就準備好了說辭。而且由於查理斯先生這個催眠師存在，他不可以說謊，於是又將自己想要了解這個時代的真實想法嫁接到了赫斯提亞的頭上。如此一來，他就不是在說謊了，只是通過另一個身份來了解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他的說法韋恩有些不信，瞥了一眼查理斯先生后，伸手撐開雅恩的眼睛：“眼睛上翻，我檢查一下。張嘴……腦袋側一下，讓我看看耳朵……”
一番檢查后，韋恩皺着眉頭，拉起雅恩道：“確實沒有常見的被侵蝕跡象。不過不能掉以輕心，那些存在的侵蝕有時候非常輕微隱蔽，常規肉眼根本無法覺察。你和我回醫院看看，我有些設備能夠檢查異種能量的侵蝕。”
“不用了，我和多隆多次檢查過，他沒有被侵蝕。”查理斯先生打斷韋恩的行為，苦笑道：“你覺得那些儀器和我們比起來，誰更清楚那些存在的侵蝕跡象？”
韋恩毫不客氣的嗆道：“但你們之前的隱瞞讓我無法相信你們。如果我沒來這裏，是不是還無法知道那面魔鏡之後的神秘已經醒來？”
“我們會在合適的時機告訴你。”
“合適的時機？什麼時候？一年？兩年？還是雅恩徹底被侵蝕，成為魔鏡的傀儡的時候？”韋恩雙眼瞪圓，猩紅的雙眼隱隱閃過一絲冷厲的寒芒：“查理斯，你知道我和貝拉的關係。他救了我四次，我們互相之間都是可以託付性命的朋友，他的兒子和我的兒子沒有區別！之前雅恩脾氣倔，不肯來我家，我和你們走在一起也不是非常安全，所以任由他和海倫待在這邊。但是你們讓我非常失望！”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接觸超越者，結果伊利亞三年前被桑坦德心理協會收為學徒，現在雅恩喚醒了魔鏡，可能被魔鏡之後的神秘侵蝕……”
韋恩越說越生氣，抬起手指着查理斯先生的鼻子說道：“你，伯德，貝麗絲，多隆，還有嘉芙蓮，莫娜……西區港的第一機關，
你們誰沒有被我治療過？結果我託付你們的事情，你們就是這樣辦的？”
查理斯先生一時無言以對。
伊利亞這次也沒有阻止韋恩了。
雅恩接觸了魔鏡之後的神秘，這所代表的危險，早已經是超越者的他非常清楚。
魔鏡之後的神秘是久遠的過去被封印的強大存在，或許是神靈，也或許是惡魔，無人能夠判斷牠們的是善是惡，也無從得知牠們的善惡標準是什麼。但是歷史上，接觸過那些存在的超越者或是被那些存在侵蝕變成傀儡，或是被教會圍捕獵殺，大多都會死於非命，只有寥寥無幾的人才安全的活下來，也都東躲XZ，活得艱辛狼狽。
這也是他剛才提出要封印魔鏡的理由。
魔鏡重新封印，雅恩就不可能接觸魔鏡之後的神秘，就算成為超越者，他和第一機關也有辦法庇佑。可是雅恩已經接觸了魔鏡之後的神秘……
“魔鏡無法封印了嗎？是因為雅恩接觸了祂，還是其他原因？”伊利亞問道。
查理斯先生道：“兩天前，我和史迪威他們到那間地下室檢查。當時黛西不慎喊出了祂的名字，史迪威立刻使用封印術，但沒有任何用處，祂依舊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猜測祂或許是神性，神權之上的存在，教會所稱的邪神，遠古時期的諸神。按照機關內部的資料，這種等級一旦喚醒，就不是常規封印術可以封印的，只有教會才有相應的封印方法。”
這話讓韋恩和伊利亞頓時臉色又難看的數分。
教會不會允許邪神存在，喚醒邪神的人必將處以極刑，這是教會鐵一般的準則。
現在第一機關沒有封印魔鏡的辦法，求助教會等於送雅恩去死，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幫助雅恩？
旁聽的雅恩見兩人沉默下來，笑道：“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祂是一個非常和藹有趣的人。”
他雖然不知道向教會祈求封印方法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想想教會就是封印邪神的神所傳承下來的組織，又豈會對他‘喚醒邪神’熟視無睹？
再說了，他就是魔鏡之後的神秘，就是所謂的‘邪神’，去教會求助封印邪神，那和封印自己有什麼區別？
韋恩驀然瞪了他一眼，旋即又滿是頭疼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不僅繼承了你父親的倔脾氣，也繼承了他給我添麻煩的行為！”
說完，他再次坐下，沉吟許久后，道：“我要和祂談談……”
“不行，爸！太危險了！”
“哈托爾先生，請你理智一點！邪神的存在並不是凡人可以接觸的，我們會想其他辦法幫助尤拉諾斯先生！”
伊利亞和查理斯先生急忙勸阻。
但是韋恩心意已決，他挑着眉頭說道：“怕什麼，查理斯和雅恩都見過祂，也都沒事，而且雅恩說祂是個和藹有趣的人。”
查理斯先生和伊利亞還想阻止，甚至使用催眠時，韋恩突然冷聲道：“我有桑坦德心理協會的秘法加持，你們兩個別想用催眠術阻止我，如果害怕，你們大可以不跟我們過去。”
“還是算了吧，韋恩叔叔。”雅恩突然開口道。
他就是魔鏡之後的神秘，就是所謂的邪神，自然不可能傷害韋恩，也樂意和韋恩對話。
只是他也要考慮因此造成的影響。
查理斯先生和伊利亞都非常擔憂韋恩見到邪神后被傷害，他要是帶韋恩過去，豈不成了兩人眼裏的罪人？
而且就算沒有這一環，他也沒必要在這個時間帶韋恩過去，否則豈不是有他為邪神帶人的嫌疑？
只是韋恩理也沒理他說的話，拖着他就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作為尤拉諾斯夫婦的朋友，他來尤拉諾斯家的次數並不少，地下室在什麼地方根本不需要人帶就能過去。
雅恩雖然想要掙扎，可是韋恩的力氣卻出乎意料的大，而且他才從昏迷中醒來沒多久，身體虛弱，兩相對比之下更加明顯，任何掙扎都毫無用處。
查理斯先生和伊利亞對視一眼。
“過去看看吧，依照之前兩次我和祂接觸的經歷，祂並無惡意。”查理斯先生只能這麼說道。
伊利亞也只能接受。
很快，幾人就來到地下室。
漆黑之中，恐怖魔幻的感覺不斷瀰漫，讓幾人都心生不安……除了雅恩。
來到這裏后，他感覺到了一種奇特的溫馨，似乎這才是他最終的歸宿，他真正的家。給他這種感覺的源頭，便是地下室中央的鏡子，一面和梳妝鏡差不多的魔鏡。
“只要喊祂的名字就行了吧？”韋恩問了一句后，不待別人回答，就對魔鏡喊道：“赫斯提亞！請您出來一見。”
沒有任何動靜出現。
這是理所當然的，魔鏡之中真正的神秘，雅恩還沒有切換到魔鏡之中，又怎麼可能會有回應出現。
微微皺眉，韋恩看向了查理斯先生。-
查理斯先生等待了片刻，還是沒有見到魔鏡回應，沉吟片刻后，道：“或許祂不想見你？就目前祂表現出的性格來看，祂非常任性，不一定呼喚祂就可以見到祂。”
“我今天偏偏就要見祂！”韋恩挑起眉頭：“赫斯提亞！出來！赫斯提亞，你個……唔唔唔！”
查理斯先生頓時汗毛倒豎，立刻上前捂住韋恩的嘴，隨後看向雅恩：“尤拉諾斯先生，你是否可以呼喚祂？”
剛才韋恩在呼喚赫斯提亞之時，他感覺到了雅恩身上傳來了一種為難的情緒。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代表着雅恩知道如何正確的呼喚赫斯提亞！
“我試試看吧。”
查理斯先生的詢問讓雅恩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沒想到韋恩居然這麼暴躁。聽剛才韋恩的語氣，要是查理斯先生沒有捂住他的嘴，只怕韋恩要直接罵出來了。那樣他無法讓赫斯提亞出現，一個被罵了也不敢出現的邪神，自身又會有多少能力呢？在查理斯先生的眼裏會出現怎麼樣的結果？
相對應的，他辛苦建立的神秘強大人設也會徹底崩塌！
抱着不讓自己建立的人設崩塌的想法，雅恩走到魔鏡前，雙手故弄玄虛的捧在胸前，閉上眼睛開始冥想，隨後，切換。
不久后，魔鏡驟然泛起光亮，旋即呈現出一處奢華的卧室。
卧室內有一張大床，身着寬鬆睡袍，漆黑長發隨意披散的赫斯提亞緩緩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你知道打攪女士睡眠是多麼嚴重的罪行嗎？小雅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