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束靈性
能看到任何地方，能看到過去現在未來的一切……
作為一個熟讀各類小說，玩過各類遊戲的現代人，正在做着筆記的雅恩立刻想到了這種能力的可怕和強大。
這代表着在擁有靈視能力的人面前，將不會有任何的隱秘存在！
想及此，雅恩看向被強烈卻不刺眼的靈光氣場籠罩着的貝麗絲女士，好奇的問道：“貝麗絲女士，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強化的是哪個方向？查理斯先生說您是西區港的眼睛，那您的靈視能做到你所說的那些效果嗎？”
“不能。”貝麗絲非常果斷的回答道：“我強化的是空間方向的靈視。但在我全力的情況下，我的靈視最多也只能視察半個西區港，遠遠無法做到窺視任何地方的程度。那是神明才能擁有的能力。”
半個西區港！
雅恩震驚不已。
雖然不是任何地方，但是半個西區港也不小了！
西區港是薩拉共和國唯二的兩個港口城市之一，也是薩拉共和國的對外通商口岸，面積不可能會小。他根據自己對西區港的印象和上輩子的城市相比較了一下，發現西區港差不多有三分之一SH市那麼大。半個西區港，就是六分之一的SH市！
我記得SH市有六千多平方公里吧？那貝麗絲女士就是可以用靈視視察一千多平方公里！
換算結果出來的雅恩更加震驚了。這可真正是移動的人形衛星啊！
不過在震驚的同時，他又隱約有種感覺……自己惹大麻煩了！
能夠視察一千多平方公里的貝麗絲女士也無法覺察到無瞳之眼，可他卻覺察到了，那無瞳之眼會坐視不理嗎？
商業機密被人發現都可能引發殺身之禍，何況是這個世界那些神神秘秘的組織！
不行，我一定要抱緊第一機關的大腿，儘快加入第一機關，不然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貝麗絲女士沒有在意雅恩心中在想些什麼，她繼續說著：
“……靈視的使用會消耗靈性，這就是我之所以要結合靈視來講收束靈性的原因。”
“不會主動收束靈性，就像是點燃蠟燭后不知道怎麼熄滅。不斷燃燒的蠟燭會將自身燒得一無所有，激活后無法收束的靈性不斷消耗，會讓你的情緒波動越來越明顯，理性和意識隨着消耗不斷衰弱直至崩潰，最後徹底喪失作為人的自我認知。”
“你現在已經開啟靈視一定時間了，有感覺到自身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聽到她這話，雅恩立刻低頭查看自己。
就如看貝麗絲女士一樣，他的身上也籠罩着各色的靈光氣場，那些色彩同樣艷麗而不刺眼。
沒問題啊……不對！我的身體沒問題，不代表我的腦袋沒問題！
靈性消耗會讓情緒波動明顯，理性和意識衰弱……
仔細的感知了一下后，雅恩發現自己的腦袋有些昏沉，暈乎乎的好像是沒睡好一樣。
這種癥狀還不是非常明顯，所以在他認真傾聽貝麗絲女士的講課，意識集中之下不自覺忽略過去了，現在覺悟過來，頓時發現那種沒睡好的狀態正在越來越嚴重！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困了。”
貝麗絲女士笑道：“沒錯，這就是靈性的消耗帶來的負面影響作用在你身體上的感覺。那麼你現在認為自己該怎麼辦？”
“關閉靈視！”
“怎麼關閉？”
雅恩頓時有種被噎住的感覺。這不就是他學習的內容嗎？現在教都沒教，
他怎麼知道？
貝麗絲女士見雅恩無言以對，微微嘆了口氣，又道：“換個問題吧……困了你會做什麼？”
“睡覺。”
“沒錯。”貝麗絲女士微微點頭：“困了就會睡覺，這是非常正確且正常的做法。同時，睡眠和冥想一樣，能夠讓靈性得到恢復，越充足，越深層次的睡眠恢復靈性的速度也就越快。因為這個時候，你的靈性也進入了收束的狀態。”
睡眠會讓靈性進入收束狀態？
這是讓我現在去睡覺嗎？
等等，睡眠和冥想一樣……
“冥想也可以收束靈性嗎？”
貝麗絲女士再次微微點頭：“沒錯。但是冥想收束靈性和睡眠收束靈性，都有一個明顯的缺點，你認為是什麼？”
雅恩略微思考了片刻后，沉聲道：“時間！不論是冥想還是睡眠，都是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做到的。”
他可沒把握一下子睡着或者進入冥想狀態。
“看來你還是有些聰明的。”貝麗絲女士眼裏閃過一絲並不怎麼讓雅恩高興的讚許：“沒錯，不論是冥想還是睡眠，都需要進入狀態之後才能收束靈性，這在面對一些突髮狀況，尤其是你這種一旦受到刺激就會本能激活靈性的情況下，並不是非常適用。所以，我現在要教你一種主動收束靈性的方法。”
說著，她輕咳了兩聲，面色變得嚴肅起來，道：“還記得冥想時候的感覺嗎？”
雅恩點頭。
貝麗絲女士又問道：“那你是怎麼進入那種感覺的呢？”
“傾聽呼吸，放鬆身體，放空心靈……”回答着，雅恩似有所悟：“您的意思是我只要放鬆自己就能收束靈性？”
“對，不對。”貝麗絲女士一半否定了雅恩的答案，然後道：“如果那樣做，和單純的冥想沒有區別了，是被動收束靈性，並不是主動收束靈性。主動收束靈性，關鍵在於主動這個詞。你要主動的將注意力放在收束靈性的想法上……”
說著，貝麗絲女士再次伸出了手：“看見我手上的靈光氣場了嗎？現在你集中注意力，只看我在物質界的手，告訴自己，你不想看見靈光氣場，你要關閉靈視，你只要看見現實的物質！”
雅恩的目光落在貝麗絲女士伸出的手上，透過血紅的靈光氣場，看着那隻白嫩的，迷人的手……
我只想看見這隻手，我不想看見靈光氣場，我要關閉靈視……
不斷默念着，不斷強化自己的想法，但是雅恩發現自己依舊是難以忽略貝麗絲女士手上的靈光氣場，那血紅的色澤實在是太顯眼了！
相對應的，拖得時間越長，他也感覺自己越來越困，意識越來越昏沉，長時間沒有睡覺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不能放棄！
我只想看見這隻手，我不想看見靈光氣場，我要關閉靈視……關閉靈視……關閉靈視！
隨着雅恩內心越來越迫切的默念、吶喊，他忽然感覺到一種輕鬆，像是卸下了某種重擔，再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看不見貝麗絲女士手上的靈光氣場了。
“很好，看來你已經學會關閉靈視了。”貝麗絲女士敏銳的覺察出雅恩的狀態，笑道：“半天的時間學會冥想和主動收束靈性，如果你是我的學生，我可以給你九十分。”
雅恩苦笑：“九十分……似乎挺高的。我可以問一下滿分多少嗎？”
“一百分。”
“那扣十分的原因呢？”
“你無法理解我藏在問題中的關鍵。”
雅恩無語，內心一陣腹誹……誰和你一樣是謎語人啊！
驀地，貝麗絲女士站起身：“那麼今天就到這裏吧。”
“誒？”雅恩也站了起來：“這就結束了？我還有一些問題……”
“那些問題你可以明天來問我。”貝麗絲女士抬手制止了雅恩接下來的話，隨後溫柔的笑道：“你本身的靈性並不穩定，剛才開啟靈視又消耗了不少靈性，需要充足的睡眠和休息才能恢復。不要急於一時。況且你覺得你現在的狀態還能學下去嗎？”
雅恩頓時無言以對。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沉沉的，困得要命，別說學習了，維持意識的清醒都需要不斷提醒自己才能做到，更遑論是學習了。
“那讓我送送您吧。”
“沒必要，你管自己回房間休息吧。西區港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說完，貝麗絲女士飄然離去。
默默地在原地站了片刻，雅恩嘆了口氣，張望一圈。
空蕩蕩的大廳似乎更加空曠了，在蠟燭的火光照耀下，老舊的牆壁和偶爾從窗戶刮進來的風聲，陰森而沉重。
哆嗦了一下，雅恩端起桌上的蠟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驀地，路過海倫的房間的時候，雅恩突然停下了腳步。
“對了，不知道海倫怎麼樣了。我居然忘記問她的事情了，真是太不應該了！不過從伊利亞沒有讓人傳來不好消息，還有她沒有回來這一點來看，應該是安全寄宿在教會或者拉斯特修女家了……明天問一下貝麗絲女士他們吧！”
………………
岸口巷13號。
海倫抱着枕頭，盯着漆黑中依舊能夠看到一些陌生輪廓的天花板，眼睛不斷眨動着。
她在向雅恩現在在幹什麼。
從早上偷聽到的伊利亞和雅恩的對話，她清楚雅恩現在捲入了超自然的事件之中，必須要配合所謂的第一機關找到傳授雅恩魔鏡魔法的人。
“那會不會很危險？雅恩會不會出事？”
她低聲詢問自己，可是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篤篤篤……”
驀地，敲門聲響起伴隨着一個清脆活潑的聲音：“海倫，我能進來嗎？”
海倫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米婭？進來吧。”
“吱呀……”門被打開，一個有着璀璨金髮的可愛少女抱着枕頭，提着油燈走進了海倫的房間。
她一進門就直奔海倫床邊，滿臉笑意道：“我有些睡不着，可以和你聊聊……海倫，你怎麼哭了？”